第86章

  剥虾线的频繁把虾线剥断,洗菜的频繁把菜弄烂,导致这顿饭做的时间比往常要久。
  后期袁初蕴实在看不下去,抛掉手机也加入帮忙的行列。
  第79章
  “真是不好意思, 还要让阿姨来帮忙。”端汤进饭桌,祁澍里坐下致歉。
  袁初蕴豁达道:“没事,我也好久没给予松做饭了, 做点他爱吃的菜也好。”
  刚才在厨房磨蹭太久,不知道嘴还肿不肿,未免袁初蕴起疑, 方予松坐在女人身边小心翼翼喝汤。
  饭桌上,祁澍里有意引导话题,女人被哄得眉开眼笑,说了不少方予松幼时的事情。
  偶尔说到至今都觉得丢脸的糗事, 眼看对面祁澍里得意的颧骨越扬越高, 青年也只能忍无可忍说一句:“妈,快别说了。”
  “诶,对了, 你还记得以前咱家楼下的芊芊吗?她要结婚了。”
  看方予松叼住筷子两眼放空就知道他忘了, 女人咂舌提醒,“就是那个以前经常来咱家玩,你摸了人家的脸被人扇了一巴掌的芊芊啊!”
  “妈!”放大的瞳孔无意识往祁澍里那边瞄, 方予松着急解释, “我都说多少遍, 那不是摸……”
  “哦?那是什么?”耐人咀嚼的长音拖得青年汗毛竖起, 祁澍里放下碗筷问他的同时, 偷偷在饭桌下伸出自己不检点的长腿。
  “是、吵架……”握筷子的手颤颤巍巍,感知自己的脚踝被某个道貌岸然的人轻蹭, 痒意侵袭,青年顿时噎声。
  “说来听听?”对方眼尾猩红隐忍不发的样令人玩性大发,餐桌下的动作更加放肆, 祁澍里直接撩开对方的裤腿往深处探。
  “她、她要抢我玩具,我力气没她大,不小心打到她的脸,她就、就回扇我。”
  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声线,争取不让他妈看出端倪,方予松觉得憋屈就趁埋头吃饭的空隙瞪他。
  “哈哈哈哈对,他那会连个小女娃娃都打不过,我就常常这样取笑他。”女人捧腹拍打方予松的背,当玩笑话跟祁澍里分享。
  “原来是这样,”悄无声息收回自己的脚,祁澍里端得一本正经,“确实有意思。”
  偷偷舒气,方予松不由埋怨:“妈,你快少说点吧。”
  要是一股脑都把小时候的事情抖光,他在祁澍里那里的形象就彻底崩完了,哪怕本来就是一团废墟……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来袁初蕴待的时间比第一次更久,聊的也更多。
  直到将近五点,女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阿姨,现在也这个点了,不如吃个晚饭再回去吧。”祁澍里起身要留她吃晚饭。
  她摇手婉拒:“不了,阿姨最近不吃晚饭,晚上还约了几个人跳广场舞,你们留步,我自己走。”
  “妈,那我送你到电梯。”方予松换掉拖鞋跟过去,祁澍里紧随其后。
  电梯临近楼层,袁初蕴突然伸手要往自家儿子脑袋敲。
  青年依靠本能闭眼瑟缩,可想象中的爆栗迟迟没有落下,觉得奇怪便睁开单只眼睛试探。
  只见袁初蕴眼神复杂,语气不由自主染上心疼与关爱:“做事机灵点,都老大不小了,别总让妈妈担心。”
  “妈……”家人的疼惜令他眼眶酸胀,方予松突然萌生想要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都告诉她的冲动。
  抿唇微微下撇,青年走过去拥住她,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阿姨放心,”不忍心打破这对和乐融融的母子,祁澍里帮忙摁住电梯摁扭,“我也会好好照顾予松的。”
  “那就好。”欣慰摸过儿子的额头,女人吸了吸鼻子,和蔼嘱托,“小祁,带他锻炼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啊。”
  “妈妈再见。”依依不舍挥手。
  “阿姨慢走,到家记得给予松报平安。”
  电梯下行,方予松回屋后即刻耷拉着脸,投向他的目光软糯而又带着刻意的撒娇。
  牵唇漫不经心路过他身边,祁澍里说:“明天六点钟,准时起床跑步。”
  “啊,不会吧!”原本还抱有祁澍里是为了先稳住他妈才答应的想法,现在彻底陷入绝望。
  男人搬出袁初蕴的原话循循善诱:“予松,你妈妈说得对,昼夜颠倒对身体不好。”
  “怎么可能,我身体很好很健康啊。”对方扯着脖子努力辩白。
  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男人眉宇间透着轻傲:“熬夜会影响男性的生理功能,你、确、定?”
  “……”
  以散漫口吻说出的话化成锋利的刀,刀刀致命。
  空气在此刻凝结,方予松翕张的唇瓣抖了抖,再发不出理直气壮的反驳,他不允许祁澍里看不起自己——的功能!
  咬牙痛下决心:“知道了,明天我会起床的!”
  “嗯。”听见满意的答复,祁澍里拍他脑袋转身离去,徒留方予松在原地生闷气。
  晚饭后,青年置气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祁澍里主动开口:“今晚我就不去你房里睡了。”
  “为什么?”习惯性脱口而出,望见对方愈发促狭的眼神后愤恨掌嘴,改口,“不睡就不睡,早知道你空调没坏,是人坏。”
  这番怨怼在祁澍里听来不像辱骂,倒像是调情,薄唇轻佻:“是,是我坏。”
  “坏到喝醉了还要为了照顾你答应舔腹肌的无理要求。”
  “坏到你要主动脱衣服我还贴心地帮你把被子盖上。”
  “坏到你要求强——”
  “啊啊啊不许说了,住嘴!”放下筷子羞斥,整张脸红得像刚从蒸锅里出来的蟹。
  “松松最近胆子被惯大了,居然敢凶我?”懒懒掀开眼帘,祁澍里用骨节敲了两下桌面,审视对方的眼神里浮现几缕威严。
  “……不敢。”气鼓鼓滑回自己的座位把饭扒干净。
  为了展现自己哪怕屈服也是因无奈受到压迫而短暂低头的傲骨,方予松吃完就跑,丢下碗筷让他自己洗。
  兴致勃勃观赏他‘了事拂衣去,深藏屈与辱’的精彩表演,没忍住低头漫出笑音,无尽的宽容与宠爱自唇边蔓延。
  在对方房内厮混半个多月,祁澍里得到安宁的同时,也有些不得趣。
  今夜是特地提出要回自己房间睡,试试看自己入梦跟玩偶通感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倘若是真的,倒还有些舍不得。
  空调扇叶有如天然的催眠曲,在均匀吹拂里,祁澍里陷进质感柔软的空调被中,窗外车辆的鸣笛和蝉叫渐渐脱离,身体变得轻盈而模糊。
  唯有自己的视觉缓慢清晰,眼前晃悠的重影合为一体,方予松叉腰站立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
  【予松?】
  张口无声的一刹那,熟悉的感觉时隔多日重现,祁澍里萌生庆幸的同时,亦了然。
  既然睡在自己房间还能通感,也就是说,除了比方予松晚睡之外,他又发现了另一种不通感的方法——
  要么是跟对方睡在一起;要么是睡在对方房间。
  二者究竟是哪一种,后续还需要再测试。
  正在整理思绪,胸膛忽然被锤了一下,错愕的目光落在怒气冲冲的人身上。
  【你吃错药了?今晚居然拿我做沙包】
  觉得不得劲,方予松又照着他的胸锤,即便没有用十足的力,也让困于娃娃身体的人感到丝丝痛觉。
  “瞪什么瞪!”倨傲昂首,叉腰对不能说话的bjd娃娃撒气,“就打你胸怎么了?仗着自己身材好就欺负人。”
  不曾想他竟然拿娃娃撒气,祁澍里哭笑不得:
  【欺负娃娃不会说话是吧?小孩子的把戏也玩】
  刚吐槽完,腹部又被不轻不重的力道锤了一下。
  方予松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你身材好还会□□的份上,我才不会忍气吞声,欺人太甚。”
  【……】
  算了,小孩子闹脾气,反正这个娃娃贵,他也舍不得下死手。
  祁澍里本想由他去,没成想下一秒,自己某个神秘的禁区传来难以言喻的痛楚。
  四肢血液倒流,男人疼得屏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胆子是真大了,我太久没惩罚你了?】
  “吼~”自顾自撒气什么都不知道,青年抱臂不屑,斜眼打量娃娃的下半身,拿腔拿调,“大名鼎鼎的亓柒sama其实也不过如此嘛,凭什么看不起我。”
  【很好】
  牙齿紧紧啮合,祁澍里从牙缝挤出凶狠的话:
  【方予松,明天你给我等着】
  【看我不练趴你】
  对娃娃出掉自己生吞下的恶气,方予松心情开阔,伸臂在胸前慢慢做压下手势,一边吐气。
  “好啦,不生气,”欢天喜地拥上去,靠在bjd娃娃的胸膛安慰,“亓柒sama三号还是我的最爱。”
  【呵,晚了】
  冷嘲自心底踊跃奔出,感受来自腰间那双手臂的温度,祁澍里讥笑:
  【最爱?最爱的是几号,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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