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奇幻玄幻>仙官有令> 仙官有令 第20节

仙官有令 第20节

  已经把欺软怕硬的原则贯彻到底了!
  我到底惹了谁了?
  诶?
  诶诶!?
  没等他想清楚,那边领头人已经一挥手,两名大汉齐齐发力,一悠荡,便将邹淮南抛了出去。
  “啊——”
  在空中的邹淮南终于发出了一声完整的惨叫,叫声中满是不解与迷惑。
  噗通!
  随即,麻袋落入河中,化作一串泡沫沉落下去。
  第二境修行者自然是不怕水的,可他现在身受重伤、手脚尽断,五肢去其四。能不能在这急流中存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不大对劲。”
  深夜,梁岳回家时,先在巷子口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漆黑小巷内没有埋伏才进入。一来到门口,立马就闻到了些许的血腥气味。地上脚印散乱,好像进行过一场搏斗。
  他赶紧上前敲门,笃笃笃。
  不多时,门里传来梁鹏的声音:“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梁岳答道:“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吱呀一声,梁鹏打开门,笑道:“哥,伱定这暗号究竟是什么啊?”
  “早年间听到的唱词罢了,怎么样,家里还好吗?”梁岳淡淡带过,转而问道。
  “没什么事情,风平浪静的。”梁鹏答道:“咱们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因为担心会有人报复自己,梁岳让弟弟妹妹白天都不要自己行动,还定下了晚上开门的暗号,陌生人绝对不要理会。
  他甚至将哨箭都留给了梁鹏一支,一旦有危险立刻放出。
  即使那样会违反御都卫的条令,总好过家人真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有些多虑了,得罪的黑白两道貌似都没有来报复。
  “多谨慎些总好过毫无准备。”梁岳一边走进屋,一边说道:“坚持半个月吧,如果没有情况再放松警戒。”
  “好。”梁鹏在后面答应着。
  “你不是已经觉醒气感了吗?”回到屋子里,梁岳又问道:“书院先生们怎么说,没有教给你一些功法先修炼吗?”
  如果梁鹏成为真正的炼气士,他对家里就能够放心多了。
  “他们已经联系了剑道书院,过两天会带我去进行考试。”梁鹏答道:“如果通过剑道书院的入院考试,就可以拿到儒教功法修行了。如果不能通过,我就得自己去寻找功法或者另寻师承了。”
  “入院考试对你来说肯定是没问题的。”梁岳在考试这方面对弟弟有着绝对的信心:“入学以后抓紧修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得有保护好娘亲和小芸的能力。”
  “我会的。”梁鹏颔首。
  其实只要考入剑道书院,都不用有多高的修为,那梁家的门户就没有几个人敢惹了。因为书院学子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影响力极大。
  得罪一个剑道书院的儒修,代表着可能得罪未来的朝堂高官与他会拥有的一大片关系网,所以谁家如果出了一名剑道书院学子,立刻会赢得极多的敬畏。
  让梁鹏也回去休息之后,梁岳又独自一人留在院中练刀。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睡觉的时间可以省,每日练功的时间是不能省的。
  将十八式胡家刀法又练了一路之后,梁岳才又收刀而立。
  这套刀法他已经练到头了,境界不提升的情况下,再练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而在观想境,已经不是单纯的锤炼气血就能够提升境界了,他需要观想诸般功法,以观想图的力量刺激自己的神宫,逐渐壮大神识,再以神念刺激周身筋骨皮肉。等到神识纤毫必至,对肉身的操纵到了一个绝对的程度,也就意味着突破了观想境,到达了武道第三层楼——铸甲境。
  所以他当下在第二境所需的任务,就是观想诸般功法,品级越高的越好,因为高级的功法内蕴含的道韵更多、对神宫的刺激也就越强。
  今日凤蝶血淋淋地惨死在眼前,对他的冲击不小,加上之前甄常之的命案,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了在这个伟力超凡的世界里,凡人的性命多么脆弱。虽然四海九州建立了自己的秩序,可这秩序在拥有强大力量的修行者面前,终究是容易打破的。
  唯有强大自身,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之前在福康坊破案,招惹了龙牙帮、又得罪了邹淮南,这让他难以保持岁月静好的心态。在笼罩心头的危机感下,他对于变强的想法也更加迫切。
  至少先突破到武道第三层铸甲境,届时皮肉如铁、刀枪不入,应对一些暗里的手段就有底气多了。自己有御都卫的身份在,对方至少应该不敢明着来。
  虽然陈举说到了第二境以后再突破很难,不过梁岳觉得……好像还行。
  对于有钱人来说,第一境气血是可以靠服药堆上来的,第二境开始要靠悟性与努力,自然就难了。
  对于梁岳来说,第一境要靠苦功堆,还有些费力,到了第二境开始要靠悟性。经过这些天的修行,他觉得自己悟性还不错。
  比一般人应该强上一点。
  而努力是自己的强项。
  嗯。
  “明天该去驻所寻一门身法。”梁岳喃喃自语。
  他现在的刀法造诣在第二境已经算是极强,如果要学新的,正应该寻一门身法与之配合,才能将刀法威力更大的发挥出来。
  胡铁汉那里肯定不缺这类功法,只是想到他那副热切样子,梁岳不禁有些犯怵。
  要是他再下跪要给自己养老可怎么办啊?
  第25章 闻姑娘送我的
  翌日一早,梁岳来到驻所的时候都狗狗祟祟,生怕被老胡发现。好在对方今天上午去南城总衙开会了,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待到了时辰,就随陈举和逄春二人出来巡街了。
  “昨晚怎么样啊?”陈举促狭地笑着,手肘怼了梁岳一下,“跟文鸢姑娘相处的好吗?回家了嘛?”
  “当然回了。”梁岳道,不过因为和诛邪司的事情不能说,可什么都不说又会引起他们的无端猜想,于是他挑挑拣拣地说着:“就是和文鸢姑娘见面了嘛,聊的还算开心……”
  “她长得什么样,果然如传闻那般美若天仙吗?和诛邪司的闻姑娘相比如何?”陈举热切地问道。
  “确实很美,比之闻姑娘……可谓是毫不逊色。”梁岳笃定地说道,“她给我讲了一些她过去的经历,以及为什么会来到妙音阁……”
  “什么经历?”陈举问道:“她也是父亲早逝、母亲生病、弟弟读书?”
  “那倒不是,是她一些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梁岳不耐烦地敷衍道。
  “都对你讲秘密了,她不会是爱上你了吧?”陈举有些兴奋,“兄弟,你要把握住机会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和这个级别的花魁娘子勾搭上。”
  “说什么呢?”梁岳失笑,“我们就是一面之缘,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我没觉得人家有那个意思。”
  “我觉得有门,说不定她就是喜欢英俊的,在这方面伱比我都强上一丝,自信点。”陈举拉着一旁一直默默听着的逄春问:“大春,你觉得呢?”
  “嗯……”大春沉思了下,道:“我觉得我有点饿了。”
  “嗨呀。”陈举急得抓耳挠腮,“你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我再多的追求就是想睡个好觉,最近天天都梦见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一梦见就让我打他,怎么打也打不疼他,累死我了。”大春一边抱怨着,一边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枚热气腾腾的烤地瓜,递出来道:“你们俩要吃吗?”
  “呵,这老头儿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陈举接过一枚,开始剥皮。
  梁岳见这次的地瓜很完整,便也拿过来一枚,开始吃,果然又甜又糯,便夸赞道:“婶子烤的地瓜还真是香,百吃不厌。”
  逄春傲然一笑:“那当然了,我娘的手艺顶呱呱,我每天吃都吃不腻呢。”
  “不过整天吃地瓜,不会烧心吗?”陈举好奇问道。
  “我娘可聪明了,她告诉我香蕉可以管烧心。”逄春随手一摸,果然就摸出一根香蕉,“所以每次都给我准备一根。”
  “嚯。”陈举不由得一笑,“你还真是钟爱这些又软又黄的东西。”
  “等等……”梁岳却突然一抬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有精芒明灭:“我好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陈举纳闷问道。
  “我知道下毒的手法了!”梁岳不知是自语还是回答地说了一句。
  “什么下毒?你要毒谁?”陈举惊疑。
  “哎呀,你别打扰他。”逄春揽住陈举,将他推开。
  他虽然也不知道梁岳在干嘛,但是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思考。
  思考,对逄春来说是一种很崇高的行为。
  等梁岳结束思考,也没有对二人做任何解释,而是转身就跑,只给二人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巡街,不用等我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高矮二人,在街头的风中双双凌乱。
  ……
  诛邪司因为是新成立的,所以在诸衙门汇集的朝天坊里处于外围。门脸不大,看起来就是一座黑瓦白檐的庭院,隐在青葱树冠之中。
  毕竟在这最靠近皇城的寸土寸金的地段,想突然找一个合适又开阔的选址也不容易。
  梁岳从城南赶到城北,即使是他脚程不慢,也走了好一阵子。人声喧闹的天街到了朝天坊这一段,就开始逐渐素净,渐渐连个行人都没有了,只剩官府车马。
  城北是近天子之地,达官贵人无数,谁没事敢来这里聒噪?
  可诛邪衙门外面却正相反。
  梁岳一靠近,就被惊到了。
  在悬着“诛邪司”三字金匾的衙门口外,三三两两地围拢着一大群人,百来个的样子。这些人皆是看起来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子,个个都衣着华服、非富即贵的模样,不知道是在这里做什么。
  梁岳绕开人群,凑到门房处,唤道:“劳烦通禀,我想见诛邪司行走、闻一凡。”
  “哦?”门房内是一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乱蓬蓬、有酒糟鼻子的胖老头儿,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梁岳,道:“找闻姑娘?”
  “对。”梁岳应道。
  “那边儿排队吧。”胖老头儿下巴一扬,指着那方围拢的人群,“让开点儿门口啊,别耽误正常通行。”
  “不是,排什么队?”梁岳看了一眼旁边那些街溜子似的人群,道:“我来找闻姑娘是有正事。”
  “这里个个都是来找闻姑娘的,都说自己有正事。”胖老头儿对着那边的人群,不屑地说道:“看你官服就是个最低品级的御都卫,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家里没个三品大员,在这都没有人跟你搭话儿。”
  梁岳这才恍然,原来这里聚拢的人都是来求见闻姑娘的。
  想想那张脸,也不觉得奇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