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再高嫁 第139节
既然没有亲密接触,现在的李延不该让她这样奇怪。
再结合她的见识和眼界与偶尔吐露的奇怪词汇,她就像一个古怪神秘的矛盾体。
荣昭南这辈子前二十来年上过战场、下放劳改、见过京城权力的风是这样凛冽,也见过国外月亮并没有比国内圆。
见过将生的希望留给战友,为了信仰与守护燃尽生命的人性高点。
也见过最卑劣的构陷与出卖、背叛,许多人几辈子都未必有他的经历丰富。
荣昭南擦干她的头发,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女孩漂亮安静的眉眼。
太岁之所以是太岁,因为他善于观察敌人,从有限的资料里解构对方,迅速掌握对方弱点,然后——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击必杀!
可宁媛却是他见过最奇怪的人,动用了所有能力去查她的所有过往都无用,也无法用战略分析能解构的人。
没有相符的背景,像一个诡异的存在。
荣昭南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自己却在对她多疑的研究里,失控了。
他这辈子最讨厌失控和上瘾这两种感觉。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宁媛,她要是简单点,和时下姑娘一样,就好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队长。”
荣昭南起身,向门外走去。
老徐站在门口,递给他一套衣服,又低声道——
“医院那边抓了两个主犯,都是宁媛的同学,一个是学校一霸读高二,一个和她同班。”
荣昭南眼神冷了冷:“都是学生?有生死大仇?”
宁媛人缘很好,但和学校个别同学关系不好,他是知道的,但怎么就到要被人置于死地的地步?
老徐低哂一声:“是啊,没有生死大仇,都那么狠,我退役干了这行才知道,那帮几十岁的犯罪分子,甚至是间谍其实没那么可怕,最可怕的……”
他顿了顿:“是那帮十几岁二十岁左右混社会的小青年,冲动不顾后果,对法律毫无敬畏,手里有把刀,被人怂恿一下,热血上头,谁都敢捅,而且是下死手,什么都敢干。”
比如那个叫郑保国的学生,就是这种类型,居然能勾搭上流窜的人贩子集团卖自己同学!
老公安都说过,普通人遇到这种混混类型的人,最好别和对方起正面冲突。
事后再想办法算账和追究。
“那女的是怎么回事?”荣昭南眉心拧了起来。
这种恶性案件里,一般女的都是从犯,怎么到了这里是主犯?
老徐摇摇头,嘲讽地道:“那女的,听说是什么校花,小嫂子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这种女的欺凌人,可能是因为同学成绩比她好,或者抢了她风头,这次就是这个林娟子要求男的拐卖小嫂子。”
这种类型的女欺凌者,会在学校里拉帮结派。
如果老师不管,她们就变本加厉传流言、欺负辱骂和孤立同学,彰显她们的厉害。
如果是老师管得严,她们就会在学校外头拉帮结派,找个‘小混混’大哥当背景。
在校外殴打甚至人身伤害同学,扒同学衣服,甚至让混混强暴自己同学。
“我家媳妇儿也是中学老师,她也说这帮读书的孩子,好的是真老实,坏的是比大人没底线多了,要有孩子,一定得从小教孩子怎么保护自己。”老徐叹气。
少年人与孩子的天真无遮掩的作恶,是能让成年人都觉得齿冷和不可思议的。
老徐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个咱们兄弟救下来的李芳,她其实也是郑保国的帮凶。”
“后来被那帮人贩子霍霍了,纯属于人贩子没想到小嫂子这么厉害,损失惨重,又和郑保国起冲突,他们拿她泄愤。”
荣昭南转身看向宁媛,眼神幽沉,她防备心一直都很重。
如果宁媛和其他单纯的高中生一样,不曾如此世故又谨慎,也不会走哪里都带上阿白。
落在她那三个同学手里,怕是生不如死。
可她不但保住了命,挨到了阿白来找他救人,还绝地反击,那三主犯都落不到好。
他俊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
宁媛所有的过去成就了今日这样的她……
那他最开始想要那个成为自己妻子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她?
老徐看着自家队长的表情,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低声道:“队长,刚才回局里,接了电报,有件事……”
荣昭南听着他说完,眉心拧了拧:“也就是我要提前动身?”
“上头是那个意思,我在外头等你。”老徐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队长又要离开了。
“行了,以后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荣昭南淡淡地一笑,拍了拍老徐的肩膀,两人抱了一下。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老徐,荣昭南回到自己房间。
他蹲在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修长的手指挑开她脸上细碎的长发。
“上次答应你教你防身术,没教,算我食言了,以后我会安排人教你。”
他顿了顿,站起来,把制服穿好,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垂着清冷的眸——
“至于咱们的事儿,你说的对,是该想清楚你我之间到底合适不合适……”
今晚在洗澡间发生的事儿,她怕是明天酒醒就不记得了,如果记得,那也无所谓。
她反正不在乎……和他做过什么!
荣昭南凉薄哂笑一声,戴好大檐帽,把帽檐压在漂亮的眉骨上,转身利落干脆地离开。
第172章 我们的婚姻太贪心
宁媛没有如他想的那样,第二天就醒来,而是足足睡了两天,到第三天早上才被尿憋醒。
她捂住又痛又晕的脑袋想要坐起来,结果又一下子摔回去。
“哎哟,臭丫头,你可算醒了!”身边传来夏阿婆熟悉的声音。
宁媛努力睁开浮肿的眼皮,瞅着夏阿婆,有气无力:“阿婆……我这是病了?”
“不是病,也差不多了。”夏阿婆给她把脉,眉心拧了拧,朝外头喊了一声:“老头子,拿药过来。”
他们一直给小丫头拿小炉子热着药呢。
宁媛一听,嘀咕:“我想去厕所……”
夏阿婆见她那样子,只能扶着她去洗手间:“你小心点。”
这丫头的宿醉反应太大了,或者说这更像是酒精中毒的副作用。
宁媛去卫生间,回来喝了夏阿婆开的药。
她又按照她的吩咐,喝了不少温水,歪在床上又躺了半天才恢复了些精神。
宁媛坐在柿子树下,喝唐老给她煮的养生粥,又看着阿白包扎的伤口,心情不是很好:“郑保国他们抓到了吗?”
“抓到了,他和他那个未婚妻听说最少十五年起,如果赶上抓典型,枪毙都有份。”夏阿婆一脸解气。
她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骂:“还有你那个啥叫李芳的女同学,你好心送她回家,她居然为了讨好一个抛弃她的贱男,来阴你,她也要蹲大牢。”
宁媛沉默了一下,捧着粥碗说:“我听过一个其他省的案子,有个怀孕的女人,当初嫁给丈夫时不是处女,丈夫总是打骂她,嫌她是二手货。”
“那个孕妇决定给丈夫重新找个处女抵她的债,于是在学生放学的路上假装摔了。”
“一个路过17岁的高中女孩好心扶着她回家,然后她骗女孩喝了有安眠药的奶,让丈夫奸杀了那个女孩。”
这是发生在几十年后非常轰动的真实案件,她的同学李芳和那个孕妇一样,都是愚蠢而恶毒的人。
以前她看刑侦剧,知道奸杀和泼硫酸毁容在犯罪心理学上意味着——
某些男人认为这代表自己永远地支配和占有一个纯洁的女孩的生命和人生。
夏阿婆愣住了,只觉得不寒而栗:“看来孤身女人遇到有人求助的事,能找警察就找警察,真是的……”
她喃喃自语:“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恶意,那个林娟子醒来之后,还对警察说她恨你,她死了也会诅咒你下地狱。”
十几二十岁女孩子之间的口角,怎么就到了这样恶意满满,不死不休的地步。
宁媛闭了闭眼:“是我不够谨慎。”
不患寡而患不均,恶意这种东西本身来自心理不平衡,是不讲道理的。
现在这还只是单纯来自嫉妒的恶意,以后她想做那么多事,学防身术,势在必行。
说到防身术……
宁媛迟疑了一下:“荣昭南他……走了吗?”
她是酒精中毒了,很多事断片了,但还是记得在垃圾堆里,是他找到了她,救了她。
“南小子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说会给我们寄信的,以后也还会见面的。”夏阿婆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我……本来想当面谢谢他的。”宁媛沉默了下去,她想找他应该挺难,他的本事想找她却很容易。
所以,他是想清楚了,决定彻底放弃了吗?
原本想和他再坐下来谈谈的,看来……不必了。
他没说过,但她还是相信他对她除了责任,也许还有些喜欢的……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谁离开谁过不了,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来。
宁媛很想笑一笑,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她笑起来一定很勉强。
她抿着唇,眼底浮出一点雾气:“阿婆……我以为我很洒脱……可心里还是因为他走了难过,我是不是很没用?”
上辈子,她疲惫地做完所有家务,等着丈夫从小三身边回家的时候就靠看书和各种社交媒体过日子。
那时候,她真羡慕那些微博和小红书里那些新时代高学历的小姑娘们看了世界后的自在与自我。
她们渐渐挣脱传统的桎梏,看的多,学历高,眼界让她们在感情里更清醒,哪怕渴求爱情也明白爱人先爱己。
所以这辈子,她对自己的规划一直很清晰——
她想和她们一样努力上学,好好做事业,再不想去处理什么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更不要忍气吞声和男人磨合,忍受他的臭脾气和习惯。
也不想担心老公出轨离婚却很难,担心私生子分走自己孩子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