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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好啦,好啦。”宋明明把照片给他看,“组里有机器,一会儿洗出来。”
  徐望站在大门口,发现宋明明和李俊涛站在院中间,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屏幕看不清,两个人把手护在手机上方,两颗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
  “干什么呢?”徐望冲过去,硬生生把两个人挤开,“也给我看看呗。”
  李俊涛往旁边挪了一步,他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望哥,是我刚才拜托明明姐给我拍的照片。”
  郑直也走了过来,他站在李俊涛旁边,一只手拖着腰,“今天就调过来了?”
  “李队说最近忙,让我赶紧来搭把手。”李俊涛看着郑直的那只手,“郑哥你腰怎么了?”
  郑直没说话,徐望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偷笑,“你郑哥岁数大了,摔了一下磕到腰了。”
  “郑哥你摔啦?”宋明明窜到郑直身后,伸手就要掀他衣服,“没磕伤吧,怎么不小心点。”
  郑直后腰上一大面紫色的淤青,看着有些吓人,他打掉宋明明的手,“没事,一会儿涂点云南白药就好了,就是溜号了。”
  一行人往楼上走,宋明明站在中间,她叹了口气,“上午那个带蝴蝶结的小女孩当地警方去找了,人家初中毕业就跟着父母移民了,压根联系不到。”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消息没有,他们找到了苗晶晶小时候的小提琴老师,当时是在家里授课的,她见过几次苗晶晶的父亲。”
  “具体吗?”郑直追问。
  宋明明边扶着门边摇头,“她说只是管那个人叫苗先生,不知道具体的名字,不过我们通过家庭住址摸到了当时的房主,是一位美籍华人,好几年前就去世了,并不是苗晶晶的养父。”
  郑直站在储物柜前翻找云南白药,药箱已经被各种膏药填满了,他一只手翻起来有些费劲,“没事,总有突破口的,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可能没有痕迹。”
  “所以还有一个好消息,那位老师说苗晶晶的养母叫梅贞,顺藤摸瓜发现她的前夫叫吴广平,已经拿照片给老师辨认过了,就是苗晶晶的养父。”
  “吴广平?”徐望从抽屉里找出红花油放在郑直眼前晃一晃,示意他趴下,“这人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郑直把衣服掀起来,人趴在开会用的大长桌上,“吴三的曾用名叫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暂时给常中生写了一个小传(大概一万字)
  不想破坏文章结构所以可能以番外的形式一章就放出来ok吗?
  因为各种原因最近一直在改大纲,所以感觉这几张都没有大推剧情,还是在努力的向我最开始设想的方向靠近
  庆祝过150收,这章评论随机几个小红包
  第27章
  “吴三,曾用名吴广平,零三年的时候因为意外杀人判了六年有期徒刑,零七年的时候因为表现良好提前释放,出狱后改名吴三。”
  “他在他们家排行老三吗?”徐望两只手摁在郑直的腰上,手掌用力的揉搓着,手指在肉里微微下陷。
  “卧槽你轻点。”郑直喘着粗气,牙齿紧咬着,声音从缝隙里冒了出来,“吴三上头就有一个哥哥,都没活到成年就没了,现在有两种可能性,巧合和有宗亲关系。”
  “对,这两个人的籍贯都是余市,在那里姓吴姓周的人占比很大,吴家村这种地方很多见。”
  当年沈文兴案件查到最后也是这样,犯罪集团编织了细密的安全网,撒向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让他们无处可逃,如今这个案子查到现在颇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查,接着查,只要有线索我们就不能放过。”郑直一下子坐起来,在徐望肩膀上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你再捏两下我就半身瘫痪了。”说完他把手搭在在徐望的胳膊上,颤巍巍地站起来。
  “常中生怎么办?”徐望把云南白药收了起来,顺便把组里的药盒整理一下,里面有几瓶不明液体看起来比他都大。
  “提出来审审吧,大夫没办法分辨他到底丢失了哪一部分的记忆,说不定是框我们的,之前没有理由,现在拿他去过墓地这件事做切入点吧。”郑直扶着腰走到李俊涛身边,那小孩从进来就一直在看墙上的规章制度,快二十分钟也没挪步。
  李俊涛看见有人靠过来,警觉地后退一步 ,转头一看发现是郑直,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嘴角咧开一点,脸也有些红,“郑哥,你腰还好吧。”
  “没事,家常便饭。”郑直把手放下来,尽量在李俊涛前面挺直腰板,“有件事辛苦你和明明姐去跑一趟。”
  “你叫我了吗?”宋明明拿着水瓶从郑直身后经过走到饮水机前。
  “对,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和徐望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漏了一个人。”郑直晃了晃腰还是决定不硬撑了,拖了离手边最近的按摩椅,在李俊涛旁边坐下,“那个撞了常中生的司机的爱人我们应该去了解一下,医院的大夫和交警队那边的同志都觉得在这件事上常中生过于大度了,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隐情,这个人的信息我让楼下小周查了一下,现在传给你们,一会儿就跑一趟吧。”
  宋明明把水杯贴在郑直腰上,热水的温度让肌肉放松了不少,郑直从她手里接过水瓶,在受伤的地方来回滚。
  “俊涛没问题吧?”郑直抬头对上李俊涛的眼睛,“这边的工作节奏肯定比之前要快些,你要是有不明白或者不合适的地方尽管提。”
  李俊涛冲他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
  宋明明和李俊涛按照地址寻到了杨春华——肇事司机的妻子,她现在在郊区的一家食品加工厂做工,车间组长把她叫过来的时候她带着黑色亮面围裙,手上套了同样材质的手套,头发裹在帽子里,口罩把脸上的肉挤出来一些,摘下来的时候能看到两条明显的勒痕。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过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宋明明出示了证件,杨春华眯着眼睛凑近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三个人被车间组长带到办公室,杨春华看起来有些拘谨,她先是在门口的地垫上微微挪动脚底,然后双手拍打着那块满是血水的围裙,低着头走了进去。
  “坐。”宋明明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杨春华坐下,李俊涛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他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紧张程度不比杨春华低。
  “好,好。”杨春华连声答应,她把围裙攥在手里,双腿并拢,脚尖不自然的凑在一起。
  “今天来找你,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你不用紧张。”宋明明把凳子往前挪了一些,她希望能看清杨春华脸上的表情,“今年年初的时候你丈夫在黄浦路立交桥上出了车祸,当时现场另一名司机叫常中生你知道吗?”
  “知道,常先生,他是一个好人。”杨春华说话吞吞吐吐的,讲到常先生三个字时咽了口水,好像那是一个需要很大力气才能讲出来的词语。
  “听说当时常中生并没有向您索赔,当时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杨春华沉默了许久,久到宋明明不得不喊她名字提醒她,她的牙齿在嘴唇上撕扯着,一小块皮被撕了下来吞进嘴里。
  “当时我收到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了。”杨春华的声音略带哭腔,“我儿子还在医院躺着,他爹在太平间里,那模样我都不敢认……”
  “杨女士,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宋明明打断她,之前在基层实习的时候她听过太多这样的故事,虽然对当事人的经历表示理解和难过,但是在收集信息时,这些繁杂的描述基本等于废话,“您能讲一下有关常先生的部分吗?”
  杨春华点点头,“常先生和我儿在一个医院里,他看起来很有钱,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我在他昏迷的时候去看过他一次,被护工挡了出来,说没有老板的许可不能探视,”
  “老板是谁?”李俊涛发问,他觉得老板应该不是指常中生,毕竟没有人需要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授意。
  “不知道,我后来问过那个护工,她说她也没见过老板,工钱都是常先生的秘书帮忙交的。”杨春华眼睛瞪大了些,语速明显快了起来,“然后等常先生醒了,他秘书来找的我,我们在他病房附近的走廊见的面,我跟他讲我会赔钱,但是需要时间,孩儿他爹公司买的保险赔付了一部分,我都给他了。”
  会议室里没有空调,一个大型吊扇悬在他们三个头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所以你是赔了一部分钱给他是吧。”宋明明觉得杨春华的说法和之前得到的信息有些冲突,于是重复了一遍。
  “没有没有,他没要我的钱。”杨春华的手好像要把围裙抠出一个洞,“他说想看一看我儿子,我就推着他到病房里了,我的孩子因为意外昏迷了,大夫说如果交钱做手术说不定还有的治,他才二十岁,我不能放弃他。”
  “你儿子周可,现在在东文市最好的疗养院里住着,据养老院的护工说他送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有意识了,现在在里面只是做康复治疗。”宋明明把屏幕上的信息读出来,“公司的保险给你的赔偿金应该不够你儿子手术的三分之一,就算是勉强凑够手术费,后续疗养院的费用也足以压垮你,关于这个问题你能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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