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之后又从老师那里摔门而出(宫内流言),再之后,迪亚斯拒绝和他们共进晚餐,问就是伤没好、没胃口、不舒服(我亲眼见证)。
  “他们两怎么会搅到一起?!”
  刚回到中央星那一天,行李都没拆,稍微找回点状态的我压着西恩重振雄风。衣服从玄关一路延伸到卧室那张大床。
  辛辛苦苦两小时,我趴在西恩胸口上,还想说点贴心话,就见黑发雌虫皱着眉,绿眸格外犀利地盯着我:“阿尔托利,是你做的吗?”
  “你在说什么?”我心中一跳。
  西恩横我一眼:“……陛下和迪亚斯。整个航行期间,该知道的虫都知道了。先不说他们态度如何,我看里面最淡定的虫就是你。老实交代,你参与了多少?!”
  前几分钟还在湿着眼颤抖着身子叫我雄主,现在却凶神恶煞地审问“犯人”……
  委屈嘛,一点都不委屈,不如说,小阿尔非常喜欢,当即起立表示欢迎。
  “阿尔托利,迪亚斯还很年轻、又是那种性格……你怎么能……”
  西恩老师上线,语气之中,全是不赞同和指责之意。
  我笑了一声,吻他脖颈,用舌头去舔腺体处的标记孔:“你也就比迪亚斯大四岁,怎么一副老爷爷的口气?”
  西恩软软地推搡着我,开始喘气:“该死!别打岔!我是说你不能为了稳定奥兰就牺牲迪亚斯……”
  “永远不要因为年龄,就小看一只虫,西恩。这是阿尔托利老师给你的建议。”
  我继续伺弄西恩的标记孔,这是我新发现的敏感带,成功实现脖子以上的位置,脖子以下的效果。
  “还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随便诬陷我,必须马上用身体给我精神补偿。”
  如果西恩知道其他时间线里,迪亚斯对奥兰做了什么,他就不会说出“牺牲”这个词。
  同理,如果老师和林德元帅也看到了,他们也不会在这生闷气了。
  可问题是,他们没有圣目能力,他们看不到。
  我讲给他们听?
  算了,没虫会相信。
  怪只能怪兄长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外的虫设就是步步为营的野心家和时不时嗜血的残暴疯子。
  现在想要在老师和林德元帅面前挽回点印象分,太难。
  我倒是不太担心。
  我熟知的迪亚斯爱憎分明、可靠沉稳、温柔体贴,却并不固执极端、不懂变通,其更是和软弱胆怯沾不上边。
  社会道德和理法,无法强迫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反过来说,只要他认准的,哪怕全天下都反对,他也敢和全天下对着干。
  所以听说在我睡着时,他当着老师和林德元帅的面,强吻从昏迷中刚醒来的奥兰陛下时,我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实在很像他会做的事。
  他不是彻底忘了有虫在,而是从没想过要隐藏。因为,他从不以自己对奥兰的爱意为耻。
  迪亚斯就是这样的虫。
  刚好,藉着兄长这事,让老师好好了解了解自己虫崽的性格,从长远来看,也能加速促进他们父子关系修复。
  说完迪亚斯,顺便谈谈兄长。
  从普兰巴图回来后,他就一直窝在寝宫养伤。我仔细给他检查过,精神域方面问题不大,就是伤口看着害怕且吓虫。
  毕竟捅穿了心脏。哪怕ss级自愈能力惊虫、能在事后不到五小时就苏醒,本质上还是一只差点没命的重病患者。
  不过这个“重病”,也分好几种。
  在我面前,除了暂时没法手撕机甲外,奥兰陛下什么都能做。
  迪亚斯一来,瞬间脸色惨白、四肢无力,多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喘气,喝个水吃口东西都要让迪亚斯喂。
  之后再去检查兄长的精神域,我会刻意和迪亚斯错开。实在是受不了被辣眼睛。
  当然我不会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回到寝殿后,我试着照搬兄长的撒娇模式:“西恩,好渴,我想喝水。”
  少将阁下白我一眼:“去呗。”
  我:“你就不能帮我倒杯水过来吗?”
  西恩:“哈勒!殿下渴了!”
  我:“你就不能喂我喝吗?!”
  西恩:“阿尔托利,你残废了?”
  我:“……”
  我是发现了:但凡我不是真的惨兮兮,这只直雌癌晚期患者,都舍不得他的一点温柔。
  一旦回归日常生活,我们的相处模式又变回了以前那样:
  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大半个月前,我和西恩带着礼物,前往阿赛德的住处,接回由这只雄虫和其雌君代为照顾的蛋崽。
  阿赛德将我们请进客厅,拿出点心和下午茶招待。
  这里要科普一点。贵族上门互相拜访时,为表尊重和亲昵,招待的茶点,都是由被拜访者的雌君亲手所做。
  被访者如果已婚,一般也会带些自己雌君的拿手甜品。这些蛋糕、饼干、点心会被当场打开,进行分享。
  西恩一大早起来便在厨房忙活,烤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巧克力布朗尼蛋糕。
  “你的技术越发精进了。西恩,你退役后开个蛋糕店吧,我天天光顾,做你最忠实的顾客。”
  “阿尔托利,我说过,我讨厌做饭。”西恩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嗯,记得!可你喜欢做给我吃。”我托腮看他,绽放出我最甜美的笑容,“那就开一个只对我营业的店。”
  西恩把围裙朝我甩过来,转身气呼呼地走了。显然又害羞了。
  有西恩这样的例子在前,我本以为阿赛德的雌君手艺也不会太差。
  但尝了两口,我和西恩默默互看一眼,便将餐叉放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阿赛德给我们添茶,“早上让克里斯去买,店里只剩这块抹茶红豆……他就拿回来了,但抹茶和红豆,很多虫都不是很喜欢……”
  所以阿赛德的雌君根本就不会烹饪?
  我忽然想起一个传闻。
  作为统率中央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阿赛德从年轻时起,就一直是走哪镁光灯跟到哪的那种天之骄子和风云虫。
  他很早就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结了婚,以婚后过的很幸福、不想再多此一举纳侍收奴为理由,拒绝了能组几只舰队的追求者。
  高级将领的婚姻状况是高度机密信息。
  加上阿赛德刻意保护,到现在都没几只虫知道他的雌君身份。
  只隐约流出过一点似真似假的传言,说他雌君在搞什么涉黑产业,又说那只雌虫根本配不上阿赛德,难听一点的,还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的论断。
  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带着蛋崽睡觉的克里斯下楼了。
  我和西恩站起来,都对这只虫感到好奇。而随着雌虫一步步走进,我也明白为何会有那样的流言。
  阿赛德的雌君,身高超过两米,身材健壮挺拔,皮肤黝黑,长相只能说是端正,留着短短的寸头。
  脸上两处疤,一道在右侧眉骨,将眉毛截断。一道在下颌,延伸到左脸颊……
  配上一双狭长的单眼皮,面相确实很凶。看着很像非法组织成员的大佬。
  “殿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是我的雌君,克里斯。”
  雌虫将架在肩膀上的蛋崽抱下,塞回到西恩怀里,对我躬身行礼:“殿下日安。”
  从克里斯那里回来后,蛋崽就有了新爱好,外出不让我抱,一定要坐在西恩肩膀上,把着他雌父的脑袋东张西望。
  问就是“克里斯”“风景”“看”……
  结果就是,原来每日都要精心伺弄自己发型、喷上定形发胶的西恩,只能换了专门适用小虫崽的无刺激洗发水,每天“蓬头垢面”地带崽“骑”行。
  有一次还被前来汇报的副官亨德利撞见了,堂堂一个少将……啊不,现在是中将阁下,第一反应居然是带着蛋崽转身就跑,可把和他一起散步的我笑坏了。
  没错,由于在普兰巴图之战里立下的功绩,经过一系列流程后,西恩成功晋升中将。授衔仪式上,是林德元帅亲自为他佩戴中将军衔的领章,并握手对他表示祝贺。
  职务也进行了调整。
  国防部要组建一支全新的、规模更大、多种作战方式联合的特种军团,西恩将作为主要负责出任司令一职,领导这个新机构。
  好消息是他亲自带队执行任务的时间大大减少,我不用再天天见不着虫。坏消息是司令部有很多行政工作,让他烦不胜烦,那张脸每天下班回来都是黑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政客们打交道。”我给他系领带,调整多次,才让形状完美无缺,“但除了你,又有谁同时具备杰出的能力和强硬的背景,既懂得指挥作战,又了解如何配置资源和进行合作呢?”
  “前线打打杀杀是很爽,后方运筹帷幄、影响力更大,却能帮助更多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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