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和年代文大佬假结婚后 第35节
她吃力地往墙上那个贺辞琅送的挂钟上一瞥,这才想起贺衍今早要出发了。
听贺辞琅说过,贺衍是上过战场的陆军特战兵,这种演练任务能让他的肾上腺素都激活飙升,整个人像散发着熠熠生辉的锋芒。
苏麦麦昨天还庆祝又要过单身快乐的日子,说必然不会想念他。但这会儿揽着男人挺括的体格,感觉着被窝里暖和的舒适,竟突然又有点舍不得了。
她默念:这不是爱情这绝非日久生情,感情不可能这么快产生,这只是贪图安逸的一种习惯。苏麦麦如此作想着,手搭在贺衍的肩膀上却没动弹,反而似樱桃饱满的嘴唇湿湿的抿了抿。
她睡得浑身香喷喷的,衣襟前面褶皱,就显得更加的柔软了。贺衍靠得近,在光线半朦半亮之间,忽然呼吸紧促……苏麦麦的警铃大响:他还说他没感觉,能忍得住。结果她还不及拉紧领口,贺衍目光锐利地与她相交,然后唇就碰到了一起。
大佬的嘴唇温润而十分有力,苏麦麦的心一瞬突突地打起了鼓,瞬间放开之后,她很想再尝尝是什么滋味,就又仰起下颌含咬了过来。
贺衍本来就是凭她做主,在这件事上他充分尊重她的选择。既然苏麦麦这样主动贴紧,他就顺其心意,只觉得胸腔里的跳动似乎快要炸裂开来。
苏麦麦就像一株刚从池水里涤出的芙蓉,连耳际都带着柔美的色泽,像是不谙人世般纯然美好,然而她的动作却又分明带着某种鼓动顽皮。男人猛地一俯下去,再也不想隐忍克制了,他沉重地箍住苏麦麦的腰肢,就深含浅啄起她的红唇。
“这是你主动的,小麦。”贺衍磁性低醇的言语,带着凶灼的诱惑力攻击。
苏麦麦发出轻轻地“嗯”声,手臂漫无目的地箍紧男人的后背。她的腰下被他揉来揉去,掌心带着训练的粗粝和暖热,把苏麦麦的皮肤揉得发麻。
放在平时,他一贯隽贵冷肃,不解风情,可苏麦麦分明察觉到了某种生猛霸道。能力、实力与实体的凶猛,苏麦麦真不吃素啊,她此时竟然内心黄黄的漫延开一大片。
苏麦麦连忙呢喃道:“贺衍……不要再继续了……你该出发了。”
贺衍其实犹在克制,否则场景早已一发不可收拾。闻言他也停止了动作,炙热气息抵在她耳畔:“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吗?”
苏麦麦瞬时又理智了起来,红唇酸肿地说:“要看情况。”
她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的,锁骨下隐约的起伏若隐若现,贺衍克制地睨了眼,立时错开。
他恢复温柔,只把上次没问完的话继续道:“等到什么情况下,才是你觉得合适的?”
苏麦麦很想问他,可知道哪里有卖计生用品的?有tt随时都可以啊,一天几次都没意见。
有安全保障咱们就不用忍。
咳。
结果外面的巷道上闪起了车灯,是陈建勇来接车了。
这会儿各家各院都还在深睡,不宜闪灯打扰,贺衍拿起手电动冲窗外回应了一下,便把苏麦麦的衣襟拉好。他又亲了亲她,坚硬下颌磨得她疼痒:“等我回来,再告诉我这问题的答案。有事打电话,电话号码我写在书桌的卡片上了!”然后穿上军装,提起行装出发了。
他是副团长,更是此次战略部署主要负责人,得早点到团部。家属院里也有别的三团四团战友的院子,陆陆续续亮起了发黄的灯光。
陈建勇抚着方向盘,看到贺副团迈开大步走过来,又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副座驾上。
异常沉默,气势轧顶。
陈建勇悄悄转头一瞥,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咱就是说贺副团浓眉薄唇,鼻梁高挺,帅是真帅,冷也是真冷,但那冰冷严肃的气宇里又有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氛围,像发生过了什么大事。
陈建勇就是个初中没毕业的文化,实在找不到词儿形容,反正就
有啥特别深刻的变化。
可能是贺副团对此演练持高度重视,已经进入高度警觉转态了吧。
一会儿驻地操场上便遥遥响起了紧张有序的吹哨和口令声,还有战士们整体划一的踏步与跑步声响,庄严而肃穆。
这次的战术演练是三团和四团参加,一团二团虽不用起这么早整队,但三团四团不在旅部的期间,他们也要加紧步伐,开春后的下一次作战训练就轮到一团和二团了。
*
贺衍一走,苏麦麦胸口迅速起伏了好久还难以平复,她感觉她可能要坠落了。她动摇地想,那一定是段十分美好的体验,她既然穿书了,当真不必难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男女朋友确认恋爱后就可以发生关系了,何况他们现在都是正式夫妻。
她调整思绪,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却没能再睡着。接近七点钟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的,苏麦麦隔窗一看,是四团雷团长的爱人乔秀芬,带着她女儿雷敏站在门外。
雷敏和陈团长的女儿陈蔷、张营长的大儿子张宸望一样大,都是十岁。乔秀芬把她放在了市里上学,平时寄住在老师家里,周末才接回来,今早为了送爸爸出发,昨天周日就没送去市里。
苏麦麦连忙披了外衣起身,问道:“乔嫂子找我有事?”
她刚从被窝里出来,肌肤还带着香皂特有的香味,还有一种莫名旖旎的气息。
乔秀芬下意识凝了眼她脖子上的一颗红草莓,暗暗不着痕迹地把闺女的视线错开——新婚夫妻,一分开就要一个月,很正常很正常。何况还是众所周知的,刚结婚就能接连整几晚活的贺副团长呢。
乔秀芬压低声音问:“小苏用不用和我们一快去主道上看他们出发?好多家属都去。”
雷敏也说:“可威武了,我们都喜欢看。”
“好,那你们等我一下。”苏麦麦点了点头,回去换衣服。
她的衣服基本都是单色系列,原身的三件白衬衫,还有自己做的灰色和白色的套头衫,刚到九月已经入秋了,苏麦麦挑了一套换上,又在外面罩一件拉链的运动外套。
这是之前在市区和二姐购置结婚物品时买的,买了两套运动衫,一套鹅黄色的;一套白上衣,蓝裤子,手臂两侧有同色的蓝条纹。还有一款黑色的西装外套,但这个时期的外套都是那种硕大肩垫的,苏麦麦觉得丑,她想改成法式休闲风,还没找机会去叫周杏花改呢。
苏麦麦走到门外,乔嫂子嗔她说:“怎么年纪轻轻的穿这么素呐,太素了,叫人家贺副团哪看得见你。”
苏麦麦一瞧,乔秀芬果然穿着一件苹果红的双排扣上衣,闺女雷敏也是橙色的花瓣领外套,果然都很喜庆的颜色呢。
她懒得再换了,正好避免了与贺衍同志的对视,今早说到底也不知道算谁勾引谁或者谁反扑了谁。
苏麦麦就回屋补了一圈口红,对镜子抿嘴唇的时候,才恍然发现颈侧被他啄出了红印子。想起刚才乔嫂子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苏麦麦羞得脸一红,急忙找来一条丝巾在脖子上系好。
七点钟整,随着一声军号响起,军绿色卡车载着两个团的战士,一辆一辆地从驻地大道上开了出去。车上的战士们个个正襟危坐,身躯挺拔,飒爽英姿,威风凛凛。
开在前面的是三团的几辆,随后就到了四团,雷团长的车开过去时,乔秀芬和雷敏激动得直挥手,雷敏眼睛里更是盛满了崇拜。
贺衍的车随在四团大部队的中段,勤务员陈建勇开车目视前方,表情严肃,一改往常的话痨调侃模样。
贺衍余光扫过人群,看到了乔嫂子身旁站着的苏麦麦。其实这样的演练或者部队任务,经常会有家属站在路边目送,但他本来是想让她继续补觉的,没想到她竟然也出现了。
他下意识往苏麦麦的嘴唇上看去,发现她涂了口红。她肌肤似雪一样白得发光,涂了口红越发娇艳得动人。
贺衍敛眉微笑,收起了目光。
大部队的车都开过去后,家属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家去。
柳淑芳也来了,她也穿着鲜亮颜色,紫底带花瓣纹的涤棉上衣,站在离苏麦麦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见她和乔秀芬在一处还怪不好意思。
昨天那事儿闹得柳淑芳不光彩,事情解决了就算小事,但若四仔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可就相当于诬蔑了马妹花一辈子。
关键是结果并没有三长两短,所以现在人人都知道柳淑芳诬蔑了马妹花,往后柳淑芳再说个什么,估计没谁敢随意相信了,她就更觉得犯糗了。
她男人孙毅是三团二营的教导员,昨天那事儿闹得家属院沸沸扬扬的,秦旅长和爱人陶向红肯定也听说了。
孙毅很是批评她一顿,说马嫂子再怎么也是一团团政委的爱人,她如果还想继续在部队待就必须管住嘴,管不住自己那张大嘴就是破坏团结,就是拖累他前程!
孙毅还让柳淑芳设身处地想一想,解设被误会的是她自个,还解释都没法对人解释,那会是什么样感受?
柳淑芳真的往那样一想,如果昨天后果严重,而自己被冤枉害了个孩子,她简直都要窒息。
但她没有勇气再去马妹花院子里了,上回在那院子里吃酸辣粉和鸡翅,吃得都和马妹花聊上了天,结果昨天撞见那一幕,刹那间又管不住八卦起来。
一大早她看见苏麦麦就又是惭愧又感激,路上鼓足了勇气主动打招呼说笑:“小苏,我院里种的茄子熟了,上午你过来我这边拿。我可给你都摘好了,不拿就该放坏了。”
苏麦麦前几天来大姨妈,贺衍都没让她动厨沾水,吃的是食堂。听到柳淑芳提起茄子,她顿时就想到了鱼香茄子,油多又带劲。
住家属院真心好啊,这家嫂子拿个鸡蛋,那家嫂子摘个果蔬,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她还不知道,马妹花正在酝酿给她送肥母鸡呢。
苏麦麦就微笑道:“好,我回头补个觉就过去,谢柳嫂子。”
乔秀芬也拍拍她手说:“傍晚我去你院里,有件事儿找你商量商量。”
然后就上前并排走在柳淑芳的旁边。
乔秀芬是四团团长家属,按理说管不到她三团家属身上,可上周五陶向红刚刚提醒过,柳淑芳转头又管不住了。
柳淑芳被乔秀芬提点的更加不好意思,咬着下嘴唇别扭:“昨天的确是我冲动,一遇到事就嘴急,话不过脑先出口。我家孙毅也已经严厉批评过,还请乔嫂子替我和秦旅长爱人说说,我会和马妹花道歉的。”
乔秀芬看她这回的确有诚意改正,也就安下心来。心里越发觉得成立一个家属委员会的必要性,共同读书学报,抓紧提高整体家属的思想和精神文明素质。
……
苏麦麦到家终于睡了个回笼觉,九点多就去了趟柳淑芳院子里。
柳淑芳准备了两个网兜,分别装着四根胖乎乎的大紫茄子、一把长豆,还有四颗土豆,说是一份给苏麦麦,一份给她同院的马妹花。
苏麦麦提起来沉甸甸的,往网兜里一掏,竟各掏出来一盒港岛牌的珍珠霜。
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女性护肤品都用雪花膏,虽然苏麦麦皮肤底子好,怎么样都雪白细腻,但也想用点好的呀。保养要从年轻时候就开始。
珍珠霜里面含有水解珍珠技术,上脸好推开好吸收,还能补水美白提肤色,她倒是真心想要收下的。
只是这也太贵重了,尤其还是香江港过来的更难得,苏麦麦就和柳淑芳说要给她算钱。
柳淑芳的弟弟是海员,常年在外跑,
她弟妹考上大学去念书了,侄子就放在部队里跟她自个儿子一块上学。
她弟弟深表感谢,在外面买了好东西就会给她寄过来。
柳淑芳难为情地说道:“我弟能买到,一共寄了六盒给我,送你们两盒,我还有四盒呢,够用到猴年马月。这次多亏了你小苏,要不然我心里也过不去,之前我还怀疑过你身份,想想真糊涂了……就是你拿去给马妹花的时候,跟她说一声是我对不住,算是赔礼道歉。免得她以为我在挖苦她皮肤糙黑,回头还要记恨上我。”
苏麦麦听得好笑,其实柳淑芳人不算坏,但的确八卦过头,放到信息大爆炸时代,应该很适合做标题党娱圈营销-号,希望这一回过后能改改。
苏麦麦计上心头,她倒不认为因为被柳淑芳怀疑身份就要翻脸,反而是柳淑芳弟弟能有渠道弄来这些港岛的好东西,今后她可以来个“代购渠道”呀。
她在穿书前看过不少年代文、香江文,对八零年代物价有个大略估计,就按着市价把自己的这盒珍珠霜给了柳淑芳二十元钱。
多给点,下次再问人家就好开口了,人家也乐意帮忙带货。
柳淑芳起先推脱不收,推不开就收下了,听她弟弟说这东西在广州三盒四十九块五,她自己一分钱没花还额外多赚了。划算。
苏麦麦拿着蔬菜网兜回去给马妹花,把柳淑芳的话转述了一遍。
马妹花把珍珠霜掏出来,看见银色的圆圈盖子,白瓷印有繁体字儿的瓶身,瞧着就是挺精致的稀罕东西。
马妹花喜欢稀罕东西,也喜欢自己能变化,变新变跟上步伐,但她总是压抑自己的这种想法。
她在窗缝瞥见小苏姑娘洗完脸后,站在堂屋的镜子前面抹,都那么白了还要抹。马妹花瞅着挺羡慕的,但叫她买,她又不知道能买啥,还怕被廖政委取笑什么“进步,鸭子白天鹅”的,听着气人!
现在有这么一盒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马妹花就说:“仇人送的,当然要收,和柳淑芳那大嘴巴子说我收了,下次再胡扯我照样撕她。”
回屋关上门,自己赶紧对着镜子抹起来。还别说,她皮肤本来是灰黑有点干裂纹的,涂上去之后一开始丝丝凉凉,还辣辣的发麻,但一会儿手抹上去当真感觉舒服了。
……先藏着偷偷抹,别给廖满仓看见!
就不爱看他瞧不上自己的模样,多识几个字写几篇公文了不起啊?看把他能耐。
到傍晚的时候,乔秀芬就过来找苏麦麦了,把要筹备家属委员会的事情和她一说。苏麦麦听完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以前她住奶奶家的时候,奶奶家的小区就有那种类似的家委会,过年过节包个饺子、写个对联什么的,很有生活气息。
苏麦麦也想丰富丰富咸鱼躺的生活,一边给乔秀芬沏红枣桂圆茶,一边说道:“好啊,需要我做什么工作,乔嫂子请说。”
乔秀芬抿着滋味香甜的桂圆茶,叹道怎的啥食物在小苏手里一弄,都这么可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