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风眠早就恢复了修为,用太乙神术改变了堕神之境的法则,所以原本该灾祸不断的地方才会变得安居乐业。只是她的修为扛不住天命反噬,昨日堕神之境差点摧毁,若不是她让阿兰婥带伏魔来帮她,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若非阿兰婥说风眠是通过梦找到的她,我也不知道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找你。
莹绒陷入震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阿绒
风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温柔小意,仿佛害怕惊扰了谁的美梦。
翎九听出是风眠的声音,同时眼前景色变得模糊。
阿绒,你要醒了,我也该走了。
她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让莹绒离开堕神之境。
要给对方时间,选择也好,抉择也好,都需要时间。
本打算就这般离开,等下次梦境会面再详谈。
却没想到,最后一刻,眼前景色已经糊成一团青色浓墨,却听见莹绒对她说:
阿翎,到寒潭外等我。
是该醒了。
翎九猝然惊醒。
莹绒让我到寒潭外等她。
她边说边下榻,一旁的傻刀却拉住了她,抬头发现众人打量她的表情,顺着大家的视线低头,发现自己胸前好像笼罩着一团金闪闪的光芒。
下意识挥手拍走。
拍散了光团,那些光芒飞出来变成金色的纹路,盘旋飞转,最后笼罩着他们。
翎九和傻刀率先认出:传送阵!
之前在莫塬城,他们见莹绒布过,所以认得纹路。
下一刻,所有人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房间。
姜邕抱起梦貘小丫头,对方打了个哈欠,竟化为兽形围着他肩膀睡了。
傻刀环顾四周,好奇身在何处,翎九从梳妆匣上的首饰,猜出这里是莹绒的房间,而凛霜则皱眉告诉大家:我们来到堕神之境了。
众人脚底的阵法光芒逐渐黯淡,但并未消失。
姜邕恍然:是华胥阵法。
先找莹绒。
阵法启动,莹绒为布阵者定然知晓。
说不定就是以此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活着。
翎九和凛霜对视,心有同感,不约而同朝外走,傻刀和姜邕急忙跟上。
走出房间,云雾铺面而来。
这里,竟然是依着山崖而建的宫殿。
莹绒醒来,看见风眠坐在不远处的茶榻上烹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对方瞧见她醒,低头浅笑,提裙走来坐在她身旁,轻拭脸颊,很是无奈,又带着几分疼惜:做了什么噩梦,竟吓得流眼泪。
我梦见
想起阿翎说的那些话,莹绒止住话。
神笔破虚感应到阵法的启动,她扶额坐起,歪头看着风眠。
果然对方骗她。
阿翎活着,小刀也活着。
为何要骗她呢?
她想不通。
定定看着风眠,对方也对着她的视线,带着笑,带着安抚,带着几分柔情。
什么时候对方变得如此耐心呢?
七年前,不,好像更早。
不知为何,对方错开她的目光,语气赫然。
阿绒,干嘛老盯着我看。
发现风眠红透的耳尖,莹绒这才有几分确定。
风眠约莫是有几分喜欢她的。
只是从什么时候?
她微微抬手,抱住风眠,微微歪头靠着对方肩膀。
察觉对方身体紧绷,莹绒苦笑。
与阿翎相拥时,阿翎可不会如此局促,只会使劲儿回搂她咯咯笑。
而风眠的手,只敢轻轻放在她的后背。
莹绒放开风眠,或者说,在对方要凑近前,推开了对方。
忽略风眠眼中的失落,莹绒走到茶榻盘坐下,搅动茶汤,开玩笑道:记得在天市垣,我用神笔破虚求你让阿翎安然无恙的回来,你还不正经的抱住我亲了一口。
说起这个,风眠懊恼不已。
我那时候混不吝,你就当我年少轻狂,别放心上。
她捧起一盏泡好的茶,轻轻放莹绒身前。
阿绒,原谅我。
莹绒放下了舀勺,垂眸看着茶盏,并没有端起。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走都走不动,脑中只想着,世上真的有这般纤尘不染,宛如皎月的神尊吗?
你真好看,即便瞧不情你的脸,周身的气度风华也让我仰慕。
后来在典册上看了你的故事,又羡慕又难过,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天赋,却挥霍浪费毫不珍惜,而我苦修阵法之术,用尽了心力,还是达不到任何人的期望。
风眠心疼地看向莹绒。
阿绒,你不必满足谁的期望。
包括你么?,莹绒反问,却让风眠愣住。
莹绒抬眸:阿翎还活着,对么?这里不是什么下界,而是堕神之境,对么?风眠,你为什么骗我?
这些问题,风眠一个都回答不出。
毕竟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
离开这里吧。
莹绒不想与风眠继续拉扯,她试图劝对方离开堕神之境。
这里是牢笼,是枷锁,你我都不该困在这里。
说到底,是你不愿陪我。
风眠端起一盏茶饮尽,那茶甚热,烫的嘴唇发红。
轻轻搁下茶杯,神情瞧不分明。
阿绒,刚刚我还以为,你明白了我的心意,还以为我终于等到了你看清自己的心意。
说着,她的语气逐渐调笑,又沾染了几分轻狂的影子。
我想与你欢好,想以后只与你一人欢好。
风眠眼中跳跃着光,很是危险。
她倾身压住莹绒,紧握对方胳膊,让人挣脱不开,又抓住莹绒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迫使对方捏住。
感受到了么,对你,我的心总是软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在这里的每一个夜晚又安心又焦灼,我恨不得把你吃干抹净揉进身体,却又舍不得勉强你对我多笑一笑,如此抓心挠肝等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梦,因为那凰鸟的一句话,你就要离开我?
莹绒睁大眼。
原来风眠知道,甚至已经察觉了那个梦。
那
阿绒,我是荒唐过,你骂我,打我,杀了我都行,就是不能离开我,是你先招惹的我!
风眠扣住对方脖子,直接吻住莹绒嘴唇。
舌尖传来刺痛,即便口中全是血腥味,她也不肯放开,掐住对方下巴,执拗又强硬地吸吮对方每一寸,直到察觉莹绒不再挣扎,才微微分开,喘着气,手指插入对方发髻,在对方耳边低语。
不是仰慕我吗?我可以躺在你身下,你不仅可以看清我的脸,还能看清我身体的每一寸,以后都属于你,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予取予求。
说着,风眠手劲儿加重了些,声音也带着哭腔。
阿绒,爱我好不好?疼我好不好?
问了好几声不见应答,风眠手指伸入莹绒衣服,光滑的触感让她心猿意马,感受到怀中人的战栗,她忍不住道。
别骗自己了,阿绒,你同样爱慕我。
抬腿坐在莹绒身前,汗水湿渍衣裳,她情不自禁。
唤了几声对方的名字,眼前白光闪过,风眠身体软绵,失力栽在莹绒身上,气息喘促,不可控制的抖动着,如喝醉了般眼睛半睁微睁,双耳空鸣。
不同于与其他人欢好的快慰、舒畅,她还感受到一种满足惬意和高兴愉悦。
气息微微平复,察觉被人握住手臂朝外拽,风眠下意识道:阿绒,你还没
她看向莹绒,瞧见紧蹙的眉头,和不解的眼睛。
霎时,冷静了。
刚刚那场欢事,只有她酣畅淋漓,沉迷其中。
对方甚至都不曾碰她。
她收回手,缓缓起身。
即便脚底轻浮站立不稳,却还是竭力稳住身体。
心知失态,恨不得躲起来,却知道若今日不问清楚,以后怕是没有机会。
她能感知到,翎九和师姐在朝这般赶来。
阿绒,你可有想过和我在一起,那怕只有一瞬的念头。
微风吹过,腿上贴着湿透的衣衫,露出些微凉意。
莹绒虽然单纯,却也并非不知俗事,何况自小长在宫内,对床笫之事并非完全不懂,清楚刚刚风眠是在她身上动了情,甚至泄了身。
不知对方何时起的这心思。
可对她来说,自己对风眠并无其他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