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她自己不会做饭,于是在外面的饭店打包了几份酱大骨,那是她新发现的一个餐厅的招牌。最后除开她打包的菜,其他的没有一样吃完。
很多菜更是在上菜时被浅尝夸赞一番后就没人再取用。
餐桌上乱七八糟,餐桌边言笑晏晏。
优雅,真的优雅。
秦擎一直在等待着下单的客户,但是,直到聚会最后,都没有人提出什么需求。
另一只靴子一直不掉下来,秦擎都替他们累得慌。
都几天了,还在铺垫。
聚会结束,秦擎回到新家,鞋都没有换,就发现手机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全都是加好友申请。
大概怕她对不上号,申请备注都五花八门。
穿绿衣服的,会做鹅肝酱的,坐左手边的……
秦擎:“……”
大晚上的,谁想加班啊。
不想理,根本不想理。
她也就真没有理,聚会上她大概浏览了下众人的面板,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有没有她也没差。
第二天一早,木木很早就把秦擎叫醒,它喜欢在这个小区里面跑。每天的遛弯时间都非常积极。
秦擎没睡醒,戴个帽子就跟着出门了。
大门一开,发现门外站了两尊门神。
“姨妈!”这是刘星辰。
“奥特曼姐姐!”这是明佑谦。
刘星辰手里提着一个大果篮:“这些水果特别甜,是其他人送我们家的,我带来给姨妈尝尝。”
明佑谦手里牵着他的那只不爱动的大肥猫:“我来找木木一起出门散步。”
谁能想到呢,秦擎曾经的客户里唯二的两个小孩,住同一个小区。
秦擎问:“你们来了,怎么不敲门。”
两小只都不讲话,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她。
这也能沉默?
秦擎接过果篮放回去:“木木想要出去玩,今天不能招待你们哦。”
明佑谦把胖猫从地上抱起来,咧嘴笑:“走吧,我准备好了。”
刘星辰看看明佑谦手里的猫,再看看秦擎脚边的狗,再看看空着手的自己,略显失落。
家长不在,秦擎也不好让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的狗玩。
不能让他牵着,不过,她问:“星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散步。”
“要!”
带着两小走出去,没走几步,在电梯口看到两位身材高壮,表情严肃的男人。
刘星辰给秦擎介绍:“这是妈妈让我随时带着的保镖。”又对后者说,“保镖叔叔,我们走吧。”
秦擎在理智上表示理解,被绑过的孩子家长不放心是正常的。
但是,实际上很奇怪啊。
她带着两小在小区游荡的时候,后方缀着这两位怒目金刚。
就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即时感。
如果在木木兴奋得奔跑起来的时候,场景就更奇怪了。
请脑补画面:秦擎被木木牵着在前面跑,两在她后面跟着边跑边逗木木嗷嗷嗷叫,最后面还有两位黑衣人在追……
第一次遇到小区巡逻保安的时候,对方拎着电击棍就上来了:“我已经呼叫增援,请放弃抵抗。”
秦擎跑在前面解释不及,保安就被其中一位黑衣人扭着手制住了,另一位恪尽职守地扎在刘星辰身边。
没一会儿,小区附近安保都带着钢叉盾牌过来了。
好一场混乱乌龙。
秦擎:“……”
等走到了刘星辰家的楼栋,她婉转地拒绝了自带武力外挂的小朋友继续跟随。
小孩依依不舍可怜兮兮:“姨妈……”
秦擎发现了,姨妈和姨是两种人物关系。
姨妈更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
明佑谦一本正经地说:“你又没有宠物要遛,可以不用跟我们一起跑这么远的。”
然后,隔天早上。
秦擎开门遛狗时,发现刘星辰又来了,这回,他手里还牵着一只走路都能把自己走得前空翻的小胖狗仔。
刘星辰高兴地邀请组队:“姨妈,以后我们都可以一起遛狗狗。”
看了一眼明佑谦的胖猫,挺着小胸脯骄傲:“猫又不用遛,你不用跟我们一起跑那么远的。”
秦擎想说,你俩这两只胖冬瓜也差不了多少。
她低头摸了摸小胖狗,木木过来把她的手顶开,上前鼻子嗅了嗅然后轻轻一顶,下盘不稳的小胖狗就歪倒在地上了。
木木又去顶那只煤气罐猫猫,猫子更光棍,直接往地上一躺要就地安家的样子。对周围一切都反应迟钝,漠不关心。
木木回望秦擎,她很明显地看到了它眼里的嫌弃。
秦擎:“……”
这是什么修罗场。
三人宠能有6条心。
从此秦擎的每日遛狗流程就变成了她领着两小三宠,后面还追着俩黑衣人的浩荡队伍。俨然成了小区风景线。
有时候也有其他养宠的邻居加入进来,那样队伍就更庞大了。
但邻居们都挺忙,一般帮忙遛狗的都是保姆。
保姆们一般是不会靠近秦擎的。
甚至,她都成了小区保姆圈的公敌。
事情还要从她开始接邻居们的定单开始。
邻居们下的第一单基本都是保守的家政排查项目。
查家政,没风险,还能试探一下秦擎的业务能力,顺带手的事。
这次家政摸底,倒也没有查出什么大恶人,就有一个嫌雇主家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哭着烦,会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恐吓孩子,查到以后,让雇主给解雇送走了。
也有温馨事。
有的家政家里出事急用钱,但从没在雇主面前表现出来过,雇主知道后主动借钱协助。
也有奇葩的。
比如秦擎楼下一家住的是一对刚在一起的小情侣。
这房子是男方买的,所以家政也在这房子里照顾了男主人好几年,据说关系不错。
等这次小区开展家政摸底的时候,男主人在外出差,他女朋友据说是位艺术家,刚办完巡展回来在家休息,和家里的家政关系处得不是很好。
说关系不好,其实是单方面的家政认为。
那位艺术家根本没把家里这点琐事放在心上。
她也没请秦擎。
但那位家政好像误会了,就和艺术家吵了起来。
“我照顾先生好几年了,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还指手画脚,别以为自己是他找朋友就了不起,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他们吵架的地方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楼栋底下,当着另几位家政的面。
家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她在家连衣服也不叠一下,吃完饭就等着我洗碗,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要请人查我,我这脸要往哪儿搁啊……”
艺术家显然不习惯这种场面,也没和人争长短,只抿唇在一旁站着听那家政数落她的种种懒惰。
秦擎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工作室的员工听,她当时没在场,但有围观的人拍了视频的。
“这要不是老板你说是雇主和家政,我都要以为是婆婆和儿媳。”
“后来呢?”
秦擎:“后来,那艺术家的男朋友回来了。家政就和那男主人告状,然后还说‘这个家有我没她,你选谁?’”
工作室一群听八卦的脸都木了。
“那家政该不是男主人失散多年的亲妈吧?”
还真不是。
而且后面这事儿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发生的,只是秦擎出门遛狗的时候的恰好遇见那位家政惨白着脸,提着行李从楼栋出去。
通过面板,秦擎知道:“她被男主人解雇了。”
工作室的人纷纷咂舌:“她怎么敢的,那么勇。”
楼心月说:“大概是雇主的尊重长时间以后让她产生了错位的移情心理。很是有些人把别人的素质当自己的保护伞,其实也没多大个事儿,就是恶心人。我孕晚期也请了个家政,当时聊好了专门来做饭的,除开厨房卫生以外,其他地方的卫生都有钟点工做不用她。
“看面相她还挺和气的,同住一屋檐下,我也和气从来没有颐指气使过。后来发现我对她越好,她越会越界。就像她中午时菜会做得很多,吃不了晚上就得吃剩菜。我怀着孕不想孩子跟着吃剩菜就和她讲中午少做点,她一开始都没听还说天热每次做饭一身汗,让我将就吃,又阴阳怪气我娇气。直到看到我真的生气了才不情不愿地在晚饭时做新鲜菜。
“又故意在中午时候做菜特别少,我半碗饭没吃完就没菜了。问就是我自己让少做的,她只是听命令。
“我有时候晚上10点左右会饿,想吃宵夜。她也是三次有两次都推脱不做,说她的工作是一日三餐,宵夜是加班。我要是有朋友去家里,也是从来没有好脸色。也和我说多了几个菜是要算加班费的。”
陆大少惊呆了:“姐,你居然能忍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