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林郁山一时未察,竟被何辜这一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身上的老骨头更是断了好几根,原本就透支过度的身体更是经不起这一击,顿时就瘫软在了地上。
林颂承又惊又怒:“爷爷!何辜你竟然敢对爷爷动手!”
乔立辅越听越不顺耳,他直接从下面冲上来,一拐棍敲在林颂承的头上,将他砸晕了。
乔立辅冷哼:“还爷爷——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
而船下的战场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壮汉越战越兴奋:“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原来都是丹药堆起来的花架子,简直是不堪一击!”
在这几个月里,所有的成员都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场战斗,而这些林家人看起来实力高强,但大都是用一些丹药或者邪术强行拔高的,实际上根本比不过这些稳扎稳打的修炼者。
何辜动作轻盈地落在甲板上,她缓步朝着角落里的林郁山走去。
他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看向何辜的眼神里满满的不甘与惊疑:“你为什么……”
何辜在他的面前蹲下:“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厉害吗?”
林郁山胸口疼得仿佛要撕裂了一般,他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盯着何辜。
何辜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说,你那所谓的主上只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邪修,一个仗着两个世界间的武学差异而妄想称霸世界的失败者,你会不会气得吐血啊。”
林郁山愣住了,他气得眼睛突突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怎么……怎么可能……”
何辜怕他吐血,于是赶紧站了起来。
“林郁山,你得睁着眼睛看着你失去所有才行啊。”
第229章
传送门早已关闭, 林家人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如今更是回都回不去了,只能被挨个抓起来, 关在了地牢之中。
江见廷拿着资料走了进来:“他们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各地都有出现传送阵,损失惨重,我们这里是情况最好的了。”
这主要还是他们低估了何辜的实力,而且高估了他们那些用丹药堆起来的修为。
想到这里, 江见廷不由得有些庆幸, 幸好何辜自从发布会之后都没有再出过手,那边的人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电影院那一日,所以轻敌被擒。
何辜接过江见廷手上的资料看了起来:“确定都安装好了吗?”
江见廷颔首:“这是最新的设备了,一定能定位到他们的位置的,就算真的躲到世界裂缝之中都能找到。”
何辜沉下心:“那就开始吧。”
*
地牢之中,林颂承幽幽醒来,他摸了摸脑后的肿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下意识地运起灵力,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灵力,自己也被禁锢在房间里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林颂承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有一些画面在脑海之中闪回,他才忽然想起何辜将林郁山一拳打飞了,而他刚想上去救林郁山,却被敲晕了。
不可能啊。
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厉害的家族,所有的家族成员的实力都得到了质的飞跃,有时候他都能和林郁山过上两招,对玄影那群人更是碾压式的。
这些散修组成的组织怎么可能打败他们!
林颂承轻嘶一声,他碰了碰脑后的肿包, 指腹上顿时多了一抹血迹。
林颂承又惊又怒。
他们甚至没有给他包扎伤口,就这样把他扔到了监狱里面,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责怪起守卫来:“你们怎么没有给我包扎伤口?亏你们还自诩正派,结果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吗?”
守卫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闻言,直接打开门,一脚踹到了他的腿窝处,强迫着他跪了下来,怒道:“那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人的?你们是怎么对待那些无辜的人的!你手上有那么多血,还大言不惭地要求我们给你治伤?老子不弄死你就够宽容的了!”
在林颂承挣扎的时候,他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一片,但隐隐约约地,他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女生站到了他的面前。
守卫放开了桎梏林颂承的手,低声问好:“楚小姐。”
林颂承终于得到了一丝口气,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全看不出之前矜贵阴郁的模样。
楚小姐?
哪个楚小姐?
是楚仪夏吗?
林颂承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阵亮光,他拼命地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但看着看着,他却忽然愣了下来。
长相虽然还是那副长相。
但楚仪夏已经与他认识的那个楚仪夏完全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向着他记忆深处那个初见时的楚仪夏靠近。
她没有选择华丽魅惑的红裙,反而穿上了温柔的米白色长裙,原本烫着大波浪的头发也被拉直,整个人看起来温馨又邻家。
和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
林颂承的记忆被猛地拉回了初见时的模样,白裙少女无忧无虑地在森林中穿行着,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鹿。
林颂承皱眉,下意识批评道:“你这身裙子不好看。”
楚仪夏笑意盈盈,对于他的话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她挥退了守卫,抬步走进了牢房,在林颂承的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她的身后,有人端进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满了医疗用品。
林颂承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楚仪夏抬起胳膊,示意让她扶他起来:“算你还有点良心,就是来得太晚了。”
楚仪夏没动。
站在她身后的随从上前将林颂承架了起来,他们的动作非常粗鲁,使得林颂承上蹿下跳着喊痛:“你们放开我!楚仪夏!你快让他们停下……唔……”
林颂承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楚仪夏笑着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之中。
林颂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看见一只小虫子从匕首处爬进了他的心口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蛊虫噬咬血肉和在他心脏里钻动的痛意。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就连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都看不清楚了。
林颂承艰难地问道:“为……为什么?”
楚仪夏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墨黑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到了林颂承的脸上。
他觉得痒痒的,偏开头避开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触碰。
突然,楚仪夏开口了:“你是不是很不理解啊。其实我也不理解以前我对你死心塌地的原因。”
“自从当年你救了我之后,我族人对你多有关照,但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呢?你同我族兄出任务,却将受伤的他留在了山洞里,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都还是温热的。你明明可以带他出来!但你没有!”
“还有我的堂嫂,我后来才知道她在炼蛊的时候被你伯叔闯入,最后无法压制蛊虫被吸干血……”
楚仪夏越说,眼底越红,她压抑住心底的怒意,依然笑着,只是抓着匕首转了转,然后往深处捅了几分。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可以还你的救命之恩了,我却一直执迷不悟,现在想来,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沉迷,我们都该下地狱才是。”
“啊啊——”林颂承痛苦地嘶吼着,“人死都死了你还要来和我算账,你想让我怎么样?难不成给他们那些贱命陪葬吗?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定然不会选你!”
楚仪夏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匕首尽数捅了进去。
“你真是和你爷爷一个模样!”
尽管痛不欲生,林颂承还是挣扎着想要抓住楚仪夏,他怒吼道:“你们把我爷爷怎么了?有什么对我来啊!他可没有对你家做过什么!”
楚仪夏险些被气笑了:“你以为你爷爷是什么好人吗?”
她垂眸注视着碗中被逼出来的精血,笑得更加灿烂:“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何辜是你的姐姐呢,她是你大伯的孩子。可是你知道林郁山是怎么做的?他把他的亲儿子和亲孙女献祭给所谓的主上。而你,只是他没看上的一个废物孙子而已,你连献祭的资格都没有。”
林郁山呆呆地望着她,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何辜不是乔家的孩子吗?
怎么又变成了他的姐姐?
不对,很久之前确实有乔家人嫁到林家,只是很早就死了,两人都消失在了林家。
爷爷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怎么会拿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孙女去献祭?
如果他当初被选中了,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变成和那些异兽一般的傀儡了?
楚仪夏神色冷淡地盯着他。
“嘀嗒——嘀嗒——”
她将精血收集好,将蛊虫也唤了出来。
“噗呲”一声,楚仪夏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拔了出来,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她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