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莫名让余老大感觉非常胆怯，他吞了吞口水，开口：“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
看见何辜的眼神微变,余老大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的就是老三有一次带着他媳妇上山过了一夜，后来他们家就真的生了一个孩子。”
何辜：“他们家只有儿子吗？”
余老大疯狂眨了眨眼睛,显得紧张极了：“那怎么可能,他们家里之前有两个女儿呢，只是命不太好,女儿都早死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你二弟呢？”
说起余忠国，余老大也犹豫了起来：“我都当他早死了，他家里死的死，走的走, 晦气得很，现在估计儿子都不认他。”
何辜嘴角一动，刚想开口，余老大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补救道：“他大女也死了,然后媳妇生了儿子之后没多久也死了，他就不怎么和我们联系了。”
这些刚刚余老三也说过, 何辜点头, 说：“祭坛是谁建的？”
余老大悄悄看了一眼何辜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
何辜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嗯？”
“是村长！是村长！”余老大吓得全部吐露了出来。
“村长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带了一群人来村里, 说是这个祭坛很灵, 能满足大家的愿望, 本来我们都不太相信，可是后来真的有人成功了, 一时间大家都去拜。”
“但是……但是后面出了一点事情，就……就荒废了。”
这一次甚至不用何辜说什么话，余老大就吓得全部吐露了出来：“哎呀，就是老二！他不知道许了什么愿望，反正后来老婆孩子都死了，然后他就把祭坛砸了！”
“当时闹得挺大的，他找了一群人去砸祭坛，当时就没拦下来，后面村长生病走了，大家也就不去那个祭坛了，就这样荒废下来了。”
命不好。
女儿都死了。
偏偏留下一个独苗苗儿子。
这很难不让别人产生一些联想。
说起来当年祭坛被砸的时候，余老大也是有些遗憾的，当初看着老三老二接连抱了儿子，而他们家连着生女儿，余老大都去找余老三取经了，结果老二家里就出事了。
他倒是没将老二家里的事情和那个祭坛联系起来，毕竟老三家里就没出事。
只不过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余老大心里也隐隐有一些恐惧，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本来想去求求的，但是祭坛很快就被砸了，也就作罢。
但好在他们生了三个女儿之后终于接了一个男宝出来，可算是让余老大骄傲极了。
他不用去求孩子，也能生男孩！
余老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见何辜陷入了沉思，他还觍着脸笑着：“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祭坛不对劲，幸亏我没去求儿子，我啊，就觉得儿子开开心心长大就好了。”
话里话外都是他的儿子，却没提到女儿半点。
何辜睨了他一眼，脸上神色依旧冷淡，祭坛的事情她大致已经了解了，但是小鬼身上依旧有不对劲，当年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仔细说说看你二弟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这可为难余老大了，他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一样，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确定，但是老二说是从山上掉下去摔死了。”
何辜却不赞同，小鬼说它醒来的时候是在郊外，不是这些人说的从山上摔下去了那么简单。
老三家用女儿的性命换了一只伥鬼回来，可是余沉璟又不是伥鬼，那应该不是余忠国用小鬼的性命换的儿子，是正常怀上的孩子。
这与那个祭坛无关。
“那他妻子呢？”
“这个还是别人告诉我的，她掉进河里死了！估计是晚上回家，路滑没看见！”
这些和叶茹琪查到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看来这些亲戚知道的也不多，甚至已经和余忠国没有联系了。
何辜压了压眼底的烦闷，她不再逗留，直接推开门朝着门外走去。
“诶……诶……你还没给我们解开呢！”
何辜停住脚步，微微侧过脸：“时间到了就会解开了。”
闻言，余老大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僵在半空中许久，才逐渐缓了过来，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大女儿，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个耳光扇了上去：“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东西！你爹娘刚刚受那么多苦你都不帮忙！”
大女儿被他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她的脸蛋迅速红肿起来，可是她一点都不敢哭，只能强忍着泪意低着头忍受着辱骂。
这一会儿时间余老大媳妇也缓了过来，她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恨意，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大女儿身上：“能指望这小贱蹄子什么！你露出这个表情是想干什么？想勾引谁？”
余老大媳妇还没来得及上手，就突然看见余老大“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仿佛遭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孩他爹，你怎么了？怎么了……”
余老大媳妇话还没说完，自己也感受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口逐渐蔓延开来，仿佛直接将她的身体撕裂成两半！
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短短的一分钟而已，但是两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了，浑身上下都被汗浸湿了。
余老大：“这……这是怎么了？”
余老大媳妇看着傻站在一旁的大女儿，气得半死：“你这贱人，看见你爹妈……”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那股蚀骨的疼痛重新席卷了全身！
好不容易等两人缓过来，大女儿害怕地拨通了120 ，可是她们这里比较偏远，救护车根本进不过来，之前那些警察也是将车停在外面，然后步行过来的。
余老大气急败坏地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打什么救护车！你付得起钱吗？ tmd生了一个……”
话音未落，两人又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我草！”
啪叽一声倒在地上！
“日你妈！”
继续摔！
如此往复几次，余老大夫妻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中了什么诅咒，一旦辱骂他人，他们就要感受这种蚀骨的疼痛！
余老大媳妇试探性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出来。
在感受到猝不及防的疼痛之时，余老大还分出一点心神打了媳妇一巴掌：“怎么又开始疼了，是不是你这个贱妇……”
话还没说完，加倍的疼痛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竟然直接将两人疼晕了过去！
在离开余老大家的时候，老周等人紧张地迎了上来，生怕何辜出了什么事情：“没事吧？”
何辜摇了摇头：“差不多问完了，去村长家看看。”
就在几人朝着村长家走去的时候，一个警员小跑到了他们身边，将自己刚刚询问到的信息交给了老周：“有一个中年妇女说尹若静不是意外身亡，是自杀。”
何辜诧异地看他一眼，接过了老周手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记录中写到该妇女当时进城照顾儿媳坐月子，有一天闲逛的时候回去晚了，就看见尹若静一直坐在湖边发呆，她当时还觉得有些疑惑，结果第二天就听说了尹若静的死讯。
只是尹若静下葬得太快，又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这人才没有对外说。
几人半路改道去了这人的家中。
妇人也有些发愁：“我当时要知道她要自杀，我肯定陪她的啊……”
根据妇人的描述，他们家与余忠国家住得比较近，孩子又没差几个月，所以相比普通同村人来说要熟悉一些。
“说来也奇怪哈，当时我儿媳五个月的时候我就去伺候了，但是啊，他们家没人伺候的呀，我有时候看见那姑娘一个人提着大袋大袋的东西，我都会搭把手的哦！”
这一点倒是没人提起过。
何辜的目光沉了沉，她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家有一个小女孩吗？”
妇人连忙点头：“有的有的，那女娃也小，但是懂事得嘞，还会帮她妈妈收拾东西，就是……就是那姑娘生了二胎之后我就没见过女娃了。”
“后来我回村子了才知道那女娃回老家的时候摔死了，说起来真的可惜，长得可水灵了呢！”
余沉璟是正常孩子，小鬼死后没有被祭坛吸收，就是不清楚余忠国到底向祭坛许了什么愿望，至少不是生男孩的愿望，或者这个愿望没有许成。
但是在尹若静怀孕期间余忠国都没有怎么出现过，都是尹若静独自一人在家，最后还疑似自杀。
何辜脑中灵光一闪。
会不会是尹若静得了什么心理上的疾病？
“您平日有没有觉得尹若静有些不太对劲，比如情绪比较低沉等等？”
妇人摇头：“那姑娘开朗得嘞，看见我们的时候都笑嘻嘻的，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我们还是外人，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