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谢景珩愣了愣,“会…开心吗。”
谢一诺扑进他怀里,小短胳膊抱住他,“会的!”
“只要做让你自己幸福的决定,爸爸都会开心!”
“你俩腻歪什么呢,洗手吃饭!”许桐姐喊道。
……
谢景珩咬了一口饺子,“好香啊,咸淡正好,不过这味儿我没吃过,你们创新了?”
“嗯好香好香!”谢一诺也跟着说。
许桐笑了笑,“嘴真灵啊,我们俩把各自的配方融合改进了一下。”
江浔偏过头看着他,“少吃点,饺子对胃不好,尝尝味儿就行。”
“江浔说的对,小珩,都是自家人不用非给我们面子,胃溃疡可不是小事儿,得仔细养着,你别不上心。”许桐姐干脆把他面前的饺子盘都拿远了,换了道清蒸鲈鱼,还给他盛了碗汤。
他打电话那天,许桐姐还对江浔充满戒备,让他小心点,怎么一起包了顿饺子全让江浔收买了。
“怎么有人这么大了还爱告状呢。”谢景珩接过汤吹了一口,对吃不到美味饺子着实感到遗憾。
许桐点点他脑袋,“少贫嘴,他对谁好谁心里清楚。”
……
这一年除夕过得异常平和。
一点都没有过年的热闹,但是江浔在,冰箱永远是满的,他话不多,可屋子里多了点人气儿,总是好的。
有猫在也很好,尽管名义上是江浔的猫,但是江浔只管喂食和铲屎,和这小东西亲近不起来。啾啾也发现有的人类冷漠难以接近,再被谢景珩时不时开俩罐罐收买一下,现在已经把江浔抛到脑袋后了。
年夜饭,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提任何伤心事儿,也没人对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刨根问底。
统共就两个人吃饭,江浔却也做了不少,好在菜量小,还都是谢景珩爱吃的,两个人基本上光盘了。
江浔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
谢景珩发饭晕,把自己挪到沙发上躺着不想动,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app放春晚,当个背景音听。
啾啾也刚吃完饭,坐在地上舔毛。
啾啾长得飞快,已经四斤重,体型比成年猫小点,大概处于猫的少年期,小狸花长开了又挺拔又神奇,彩狸有对了几分漂亮。
“啾啾,啾啾……”谢景珩躺着朝地上的猫伸手,啾啾大致已经能懂是在叫她,抖了抖毛,走过来贴他的手。
谢景珩顺手把啾啾抱到身上,暖暖的毛茸茸,刚好垫着手腕刷手机。
江浔也没回房间,收拾好餐厅东西,走过来坐下,也靠在沙发上,两个人隔着点距离,各看各的手机,到小品了就看两眼电视。
耳边只有春晚的节目声和很远处微弱的爆竹声,竟然,也不是很冷清。
“嗖、嗖、嗖、噼里啪啦……”窗外突然炸起一串烟花。
谢景珩撑着上身坐起来一点,这个位置看,烟花被挡住一角。
“过去看看?”江浔扶住他胳膊帮他坐起来。
谢景珩望着窗外,“在这看就行,烟花在哪看都一样。”
江浔不由分说得把他抱起来,“不一样,那边清楚。”
从阳台上能看见一朵朵完整的五彩斑斓的烟花,不断有光点冲进夜空,炸开星火,把周围的黑暗瞬间照亮,又缓缓消散。
啾啾竟然不怕烟花声,谢景珩一手勾着江浔脖子,一只手还在撸肚子上的猫,“你说这是在哪放的?”
“永安区,和兴北路那块吧,兴贸大厦那个楼旁边?”
“我也觉得,离市中心那么近,这得罚三千块钱不止。”
“你在市中心放过?”江浔笑着问。
“我在家门口放过,罚了我一千五。”
江浔低头笑出了声。
来看烟花前,江浔说阳台没关窗户冷,给他裹了件外套。
谢景珩松开勾着江浔脖子的胳膊,从外套内兜摸出一个红包。
“别笑了,送你的。”
江浔愣了下,“红包?”
“压岁钱。”
“给我干什么,我过完年二十五,不是小孩儿了。”
谢景珩以前也是给的,刚认识的时候,江浔才十九,完全算不上大人,他觉得自己该给。
谢景珩想了想说,“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还是能收到的。”
“压岁钱是压邪祟的,图个吉利。就几张,统共也没个块儿八毛的,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你也别看不上。”他以前可不给这么少,不过以前他也没给过现金红包。
红包封面是他前几天自己写的字儿,他看江浔喜欢。
“拿着吧!”谢景珩知道他抱着自己没手拿,直接放进他睡衣胸前的兜里。
烟花放了小五分钟。
这个年就这么过去了。
第33章
十点多,谢景珩上床准备睡了,突然听到窗户那有细碎的声音。
一会儿一下,好像是……小石子砸上玻璃。
这不应该啊,他住这小区安保很好,大半夜也不会有小孩在外面玩。
谢景珩起了身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下床看看。
他拉开窗帘,一眼看到院子门外有个红毛。
冷炎?
“喂!江浔呢?”冷炎隔着一个小院,双手捧成喇叭朝他大喊。
……
找江浔,他就不能打个电话?
“江浔在家吗!听得见吗!!”红毛还在喊,不仅他听得见,估计邻居也听得见。
他想给冷炎打个电话,突然发现没他电话,于是打开窗子,“不在家,你别喊了。”
“什么?”
谢景珩没他那么大声儿,冷炎没听清。
谢景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要不进来说,我给你开门?”
他不太确定冷炎有没有听清,反正冷炎没再说话,他下楼来了院子大门。
冷炎大概喝了点酒,谢景珩嫌弃得看了他一眼,“江浔不在,你俩没电话吗?什么年代了来人家门口喊?”
“他不接啊!”
不接就是在忙。
“找他干什么?”
“喝酒。”
就这点事儿,谢景珩感到无语,直接就想回去,被冷炎拉住胳膊。
“哎哎,别走啊,你陪我喝吧!”
谢景珩气笑了,“谁给你的脸啊,让我陪?”
“江浔。”
“……”
“不喝,放手。”
“不放。”
冷炎死拽着他胳膊,声音听得他肉麻,“你陪我嘛,你和叶青梨熟。”
原来是叶青梨的事。
“你和叶青梨怎么了?”
“走,上车!”冷炎一看有戏,里面开心了,推着他就走。
“我回去换件衣服!”
……
“我们小区你怎么进来的?”谢景珩坐上副驾驶才狐疑道。
“我车这么好,谁敢不让我进?”
“……”这小区安保还是不行,势利眼。
冷炎来到大学城附近,找了家小清吧。
这个点清吧里人还不少,看模样大部分都是学生。
冷炎自顾自地闷了口酒,“昨天元宵节,我说去一起拜访她爸妈,她死活不让,我家庭学历能力样貌有哪点拿不出手吗?”
谢景珩挑眉,“你想见父母?你都想结婚了?你俩不是才谈了……十个月?”
“你怎么知道?”
“叶青梨说的。”
冷炎充满敌意地瞪了他一眼,“她这都和你说。”随即却有些落寞,“可是我喜欢了她八年。”
谢景珩惊了一下,“你和江浔一年毕业,同岁吧,你高二就喜欢她?”
“嗯。”
“喜欢八年都没追?什么意思,暗恋?”
“嗯……明恋,没追上。”
谢景珩插了一块果盘里的西瓜,没说话。他突然对冷炎刮目相看,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八年都追不上、还能坚持喜欢八年,一瞬间竟然觉得江浔也挺好追的。
“我上高中的时候,她说我是小孩子,我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恋爱、和你手挽着手出席各种场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她说她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冷炎的眼睛黑白分明,真诚,委屈,不解,看向他,灼热得烫人。
他大概是在问叶青梨。
可能叶青梨面对这样的目光,也说不出话吧。
谢景珩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垂下眼,“我觉得,她要的东西,和你要的东西不一样,她给不了你,你也给不了她。”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谢景珩笑了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炎并不需要他回答,只是想找人倾诉,“我因为她才努力学习,考了和她同一所大学,也因为她读的金融专业、去的美国,为什么还是没有用……”
谢景珩皱了皱眉,“她不希望你为了她做任何牺牲,更不希望你因此改变自己的人生,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公平。”这一点谢景珩可以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