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嗯嗯。”池宴许郑重点头。
  谢淮岸沉思着,现在又有些后悔提及这个事情,他不如他想的那般好。
  在水寨里几日,谢淮岸看到痛哭流涕的傅淮安,厌恶到了极点,就这样的一个人,抢占了自己的人生,让自己受到了无数的绝望。
  他也曾想过要弄死傅淮安,原本他可以早一些离开水寨的,住在那的几日,便是在纠结如何处理傅淮安,不过他决定放过他们。
  只是离开的那日,却发现傅淮安跟着顾连城一起跑了。
  现在池宴许他们在找傅淮安的信息,他不见了。
  他会去哪里了?
  或许傅淮安在逃跑途中惹怒了顾连城,顾连城嫌弃他是累赘,亦或顾连城要找个替自己冲锋陷阵的找平洲麻烦的人。
  谢淮岸陷入沉思,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他怔神的时候,嘴唇上又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一下。
  池宴许捧着他的脸,问道:“这样,可以跟我说了吗?”
  “……”谢淮岸懵了一下。
  他很会撒娇,平日里不跟他说话,他就会黏在他身上,亲亲抱抱,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然后他就心软了,之后两个人就会滚到一起,导致他底线越来越低。
  “咳咳……”谢淮岸别过脸去,不想他亲自己,他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被他撩火。
  池宴许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无辜的很,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他问道:“你要说了吗?”
  “……哦。”谢淮岸敛下眼底的火,默念几遍佛经,但是这种东西对他好像没什么用,之前就发现了,他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谢淮岸伸手将他的腿从自己身上挪开,池宴许一脸不满意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腿疼。”谢淮岸找了个无足轻重的理由。
  池宴许赶忙道:“我给你捏捏。”
  “别捏了。”谢淮岸拦住他要动的手,趁他生气之前,将话题转移到了傅淮安的身上,道,“我不是谢家夫夫的亲生儿子,那个傅淮安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知道的?”池宴许震惊无比,他竟然知道这个事情,是从什么开始时候知道的?
  谢淮岸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池宴许,这一次他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池宴许。
  他仔细看着池宴许的脸,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到震惊,最后到红了眼,眼泪就在眼底打转。
  谢淮岸说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他们看我喝了毒药还好了,就不敢再对我动手,也不敢再接近我,他们觉得我是讨债的鬼。”
  “淮岸哥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池宴许鼻子发酸,眼睛顿时红了。
  谢淮岸看他一眼,声音有些低落,道:“我还活着。”
  “呜呜呜……”池宴许大哭起来,猛地抱住谢淮岸,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他太难受了,小说里最后他就是被这一家人害死的。
  如果从谢淮岸的角度来看这个小说,就是谢家夫夫抢走了他的一切,从小到大一直想要弄死他,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终于,谢淮宝穿越来了。
  谢淮岸为了这个给过自己温暖的弟弟放弃了仇恨,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谢家人得偿所愿了。
  可是谢淮岸从来没有获得过幸福。
  池宴许哭的满脸泪水,谢淮岸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别哭了,我还好好地,你这样搞得好像我已经死了。”
  “呜呜呜……我好难受。”池宴许从他怀里抬头,泪汪汪的。
  谢淮岸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严重了,小傻子哭成这样,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别哭了,再哭我就……”
  “就什么?”池宴许擦了擦脸颊,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有些茫然。
  谢淮岸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道:“我就想欺负你了。”
  想要你哭得更凶一点。
  所以,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池宴许想的那么好,他心里藏着很多坏心思。
  他想要他更在意自己一些,他想他哭得更凶一些,甚至想要欺负他。
  “啊……”池宴许讷讷的看着他,脸红红的,突然有些害羞了起来,问道,“你……你这么有兴致吗?可是你的腿……还有你肩膀上的伤都还没好了。”
  谢淮岸笑了笑,正想说那就算了,改日等他好一些再说。
  池宴许忽然跃跃欲试,俯身压在他身上,低声道:“那我自己来,你躺着就好。”
  “……我觉得你兴致也挺好的。”谢淮岸单手搂住他的腰,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抚摸。
  池宴许没羞没臊的说道:“我们明媒正娶,难道还不能做这些吗?”
  这是项体力活,头一次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身上,他不过两次便累的趴在他身上无法动弹了。
  谢淮岸末了提着他的腰,结束的时候,力气无法控制得很好,肩头的伤口有点裂开了,出了点血。
  两个人躺在一起休息了好一会,谢淮岸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不动弹,谢淮岸坐起身背着池宴许,将自己肩膀上的绷带给揭了下来,结痂的伤口出血了,不过不是很严重。
  他唤了人替自己拿药来,池宴许立即起身,说道:“我去帮你拿金疮药。”
  他下地的时候揉了揉屁股,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骑他比骑马累,他心里暗暗评价道。
  不一会儿芸儿便端着一碗药送了进来,正想要喊池宴许,谢淮岸直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芸儿阻拦不及,紧张的看着谢淮岸。
  平日里喝苦药从来不皱眉头的人,此时却皱着眉头冷眸看向芸儿,道:“这个药味不对。”跟他平日里喝的不一样,虽然这些草药熬煮在一起都是苦味,但是苦的滋味却不一样,有些可能会加一些凉性的草药,那味道便会回甘,而有些加了些臭味的草药,入口则更难下咽一些。
  治疗他伤口的药便是回甘的,而这个粘稠难喝,这滋味好像他之前尝到过,是池宴许喝的。
  他之前想要查一下这个药的事情,后来便没有见他喝过了,而且平日里也活蹦乱跳的很,根本没有什么异常,这一次又端来跟前,他看向芸儿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他是最明白的。
  芸儿被谢淮岸盯着看,顿时心虚不已,赶紧喊了一句:“少爷,少爷……”
  “有什么话出去说,我想听听你的解释。”谢淮岸冷酷的盯着芸儿。
  芸儿如临大敌,好在池宴许已经拿着金疮药回来了,芸儿立即汇报道:“少爷,你的药……被姑爷喝掉了。”
  “啊,你怎么把我的药给喝了,这个药对你没有效果。”池宴许惊讶的看着谢淮岸,有些尴尬的开口。
  谢淮岸问他:“这是你的药?治什么的?”
  “……嗯嗯嗯额。”池宴许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
  谢淮岸没有听清,池宴许看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赶紧转移话题,道:“没听清算了,我先给你上一下金疮药,你看你都流血了。”
  池宴许给芸儿使了个眼色,芸儿立即端着空碗退了下去。
  谢淮岸将他那明显的挤眉弄眼看在眼里,心中猜疑却没有消散,反而更觉得有问题了,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生病了吗?
  谢淮岸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为什么生病要瞒着自己?不过又细想了一下,他喝了他的药,他说的是这个药对他没效果,所以对他有什么效果?
  两个人的区别是什么?
  还有喝这个药的时机是什么?
  “痛不痛啊?”池宴许给他上了药,时不时瞥一眼他的表情。
  谢淮岸盯着他的脸,道了句:“疼。”
  “那……怎么办?”池宴许懊恼道,“刚刚就不该……这样的,你受伤还没好。”
  “你陪我躺一会。”谢淮岸搂着他躺下。
  池宴许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刚刚有些累了,现在这样安静的氛围,听着身侧人平缓的心跳,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他眼睛慢慢合上,半梦半醒间听到谢淮岸问他:“刚刚那是什么药?”
  “避子药。”池宴许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谢淮岸没有再询问了,池宴许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睁眼发现面前的人正看着他,黑沉沉的眸子没什么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男人这么坏,怎么可以趁他快睡着的时候问他这种事情?
  “我只是不想现在生孩子,我还是更喜欢我们两个人一起做这种事情,如果有孩子会很麻烦。”池宴许如实说道。
  “喜欢?”谢淮岸问。
  池宴许点点头,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想要等……再生孩子,因为这样你远门了,我也不会遇到那种情况,等你高中状元回来,你孩子就能叫你爹了,是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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