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谢淮岸道被人看到会被闲话的。
池宴许一听这话,不满道:“我们拜过天地,明媒正娶,你不爬我床打算爬谁的床?难道你打算日后飞黄腾达了,就打算休了我,另攀高枝,所以不愿意让人知晓我的存在?”
池宴许说完这话,想到日后谢淮岸肯定会飞黄腾达,京城高门千金都是将他视为乘龙快婿。
不过小说里写了,他因早年遭遇留下了阴影,对闺房之事十分厌恶恶心,所以未曾婚娶。
池宴许目光在他身上游移着,他没什么问题啊。
他们虽然只睡过两次,那两次什么滋味他不太记得了,但是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顿时垮着一张脸,现在没那种烦恼,是不是日后高中状元,就娶旁人了,他们之间还有个和离书了!
谢淮岸见他这模样,道:“给我留门。”
第25章
谢淮岸回到寺庙给大家安排的通铺,打算拿一下自己的衣物。
他没有在自己原定的床位找到行礼,反倒有别人占据了他的床位,行礼掉在地上。
谢淮岸淡定的瞥了他一眼,捡起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转身离开,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给那个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颇有些按捺不住,有人开口道:“谢兄,赵铭占了你的位置,你没看到吗?”
“就是就是,我们刚刚说了那是你的床位,他偏要占你位置。”立即又有人应和道。
谢淮岸淡定抬眸看着眼前不安好心的同窗,道:“我并不觉得赵铭睡在那里有什么不对,床上也没有写我名字,若是你对赵铭兄有意见的话,你可以直接找他说。”
赵铭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起身横眉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老子不顺眼?”
“不是,我没有。”吴午立即心虚的看向赵铭,“是谢淮岸……”
赵铭嗤笑一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他明明说我睡这里没问题。”
“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只是……我只是看谢淮岸不顺眼,想着赵兄……”吴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赵铭他是不能得罪的,只能捏谢淮岸这个毫无背景关系的软柿子。
谢淮岸听了这话,不由看了他一眼。
吴午有恃无恐,这个房间里都是收了他好处的人,他们今晚就是要将他赶出去,道:“我就是看你不爽,你今晚别在这里住了,这里不欢迎你。”
“哦?所以,你原本是打算拿赵铭当枪使,想要我们起冲突?”谢淮岸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赵铭顿时眉头横了起来,怒道:“好啊你,你刚刚明明说这里没人!”
赵铭三步并作两步,拎起吴午的衣领,扬起拳头就砸在他脸上。
谢淮岸已然离开了屋子,懒得搭理这些无聊的人。
他们一群人住一个院子,三个厢房都住满了人,池宴许则是一个人单独占了个院子。
朝着外面走去的时候,谢淮岸忽然看到池宴许站在两个院子交界的地方,面前正站着一个人跟他说话。
池宴许眉开眼笑的,好似很开心,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东西。
“谢谢你,还给我送吃的,要不我给你些银子,当做买下来的。”池宴许道。
“不要钱,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梅干菜烧饼,池少爷不嫌弃就好。”常文远说话的姿态格外温和,“想不到你也来古鸣寺,也是缘分。”
池宴许笑了笑,道:“哈哈哈。”
“可能这就是佛祖保佑,佛缘,我刚刚还求了个签。”常文远道。
“……”池宴许将手帕里的烧饼拿出来,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并没有搭腔他的话。
常文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是关于科举的,是关于姻缘的,庙祝说我会在此行遇上我命定之人。”
“哦哦,那恭喜你啊。”池宴许说着又大口咬了一口,“好吃。”
“那我下次还给你带。”常文远开心道。
池宴许没有回答,远远的看到了谢淮岸走了过来,脚步不疾不徐,常文远也意识到了池宴许看向了别处,转身便看到谢淮岸背着包袱。
他不由惊讶道:“谢兄打算连夜下山吗?”
“不是。”谢淮岸淡淡的扫了一眼吃的脸上都是碎屑的池宴许,垂眸道,“我被同窗赶出来了。”
“啊?”常文远拧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谢淮岸平日里高傲得很,从来不会跟人示弱。
常文远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冷笑一声,问道:“你要不住我们那间厢房,跟大家挤挤?”
谢淮岸没有回答,目光看向池宴许。
池宴许咽下拉嗓子的烧饼,道:“你不是说去我屋子住吗?”
常文远惊讶转头,看着池宴许,又转头看了一眼谢淮岸,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两个人一道走远,他还愣在原地,不敢置信,没想到谢淮岸竟然是这样的人。
池宴许成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在平洲城算是轰动一时,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成亲之人是何许人也,因为那人是入赘的,成亲当日听说盖着红盖头,草草的拜了天地便入了洞房,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如今过去了好几个月,池少爷的夫君还没有露过面,久而久之便有人传出池少爷兴许根本没有成亲,只是哥儿到了十八岁不成亲会被指婚,这么做只是为了躲避婚事,想要继续逍遥。
这个事情大家很愿意相信,也没有人出来辟谣过,便越传越广。
而谢淮岸不会大摇大摆的说自己入赘池家了,池宴许则是认为,所有人都该知道,他成亲的对象是谢淮岸,这还需要说吗?
常文远没想过道貌岸然的谢淮岸,竟然会夜宿他的屋子!
池宴许回到了屋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你不怕人说闲话了吗?”
第26章
“常文远不会说出去的。”谢淮岸淡定的回应道。
池宴许点了点头,又吃了一口烧饼,扭头就发现身侧的人正在看自己,还以为他也馋这一口了,问道:“你要吃吗?”
“不吃,你吃的满脸都是。”谢淮岸提醒道。
池宴许擦了擦脸颊,也不吃烧饼了,疑惑道:“常文远,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你刚刚不是还在跟他聊得很开心吗?”谢淮岸瞥了他一眼。
池宴许道:“对呀,那不是你同窗吗?”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上次跟谁一起污蔑你偷钱的人吗?可恶,我竟然没有认出来,呸呸呸,我就不该吃这种坏东西的烧饼的。”
谢淮岸看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水,吨吨吨喝下去,气鼓鼓的,他不由轻笑一下。
“今天就算了。”池宴许默默原谅自己。
谢淮岸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鼻子上一粒碎屑擦掉,道:“这里还有脏东西。”
很奇怪。
池宴许怔怔的看着他,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我去洗把脸,就可以休息了。”池宴许垂下目光,不与他对视。
池宴许跑出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像是脸洗了一半突然跑回来一样,他发现谢淮岸已经坐在床边,换好了衣服。
“洗好了?”谢淮岸问道。
池宴许讷讷道:“我刚刚去问了……师傅,没有多余的被褥了,你今晚不能打地铺了。”
“……”
谢淮岸被气笑了。
池宴许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所以,你今晚就睡床上吧,你睡里面,我要睡外面。”
“哦。”谢淮岸面无表情。
池宴许擦了擦脸上的水,把衣服一脱,里面是白色的中衣,他催促着谢淮岸睡里面去,随后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山里不比家里,晚上很冷的,你大病初愈,还是睡床上的好。”
“你说得对。”谢淮岸掀开被角躺下,背对着他,十分冷淡。
池宴许这么不会看人脸色的一个人,也发现他情绪不对,忍不住挠了挠头,凑到他旁边,问道:“你怎么了?”
“睡觉。”谢淮岸闭着眼睛道。
“你是不是不开心?”池宴许问,“因为不能打地铺睡?”
池宴许觉得他可能并不喜欢跟自己同床共枕,所以在家里的时候,一直睡地上,后来病好了再回来,也一直睡老地方。
按照小说里写的,他对那种事情很厌恶恶心?
就算躺一起也不愿意?
谢淮岸幽幽的睁开眼,翻了个身,抬眸看他,道:“不是。”
“那是什么?”池宴许追问道。
谢淮岸将他拉着躺下来,伸手搭在他的身上,道:“睡觉。”
“……”
池宴许呆了一下,智商突然上线,他否认不能打地铺,并没有否认自己生气。
所以他肯定不开心。
至于这个原因的话。
池宴许开始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你同窗把你赶出来,所以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