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学着裴渐觉最后给她处理身体的样子,对裴渐觉进行清理,只不过在隐约中看见,那不是一摊水,或者可以说不只是一滩水。
江知晓局促不安,无措地把要睡过去的裴渐觉摇醒,慌忙地说:“裴渐觉,出了、、出了好多血!”
“我是不是给你搞坏了……我就说了我没有经验,这可怎么办啊!”
裴渐觉脸瞬间不止红了一个度,她疼痛难忍,硬说出一句:“没事。”
江知晓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嘛,可是流了好多好多。”
裴渐觉:“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看裴渐觉急得想起又起不来的样子,江知晓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问道:“你不是?!”
裴渐觉怎么会是第一次……她开始抿唇。
裴渐觉竟真的坐了起来:“我是什么!你想我是什么!!”
她面子上挂不住:“江知晓,你到底还擦不擦?”
江知晓耳朵红透了,顿顿道:“不擦了,不擦了,洗洗,,我,帮你洗洗。”
第74章 自杀
“这个冬天好像长些。”江知晓和庄姨吃饭时呢喃。
庄姨忧心地问:“是不是手又疼了?”
江知晓只道:“有点。”
庄姨:“裴小姐出差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知晓点了点头:“去看看吧,手疼好些天了。”
庄姨:“等会儿你吃完饭我们就去。”
江知晓:“别麻烦吴鸣了,我们自己去吧。”
裴渐觉不在,他现在估计很忙,庄姨应道:“好。”
叫车软件很方便,她们走出小区,车已经到了。
其实江知晓本打算不要庄姨一起来,但是她一个人去医院,庄姨总是不放心。
医院里,她们没有去挂号,而是直接上四楼,纪雾的办公室,这是纪雾主动说的,江知晓来不用挂号,直接去找她就行。
医助见江知晓上楼也没提醒她纪医生今天不开诊,因为纪雾人是在办公室的,江知晓又是特殊关照的人,所以纪雾即使不开诊也会给江知晓医治。
江知晓也感觉到走廊里的人少,刚到四楼的时候还有点工作人员,走到纪雾办公室旁边一个人影都不见。
庄姨:“小知,纪医生今天是不是不在啊?”
江知晓也不确定:“先去看看吧。”
快要到办公室前,庄姨走远去接了一个电话。
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外,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贴在门边仔细听了听,是裴渐觉,她没听错。
裴渐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江知晓认真思考。回来了为什么不给她发信息?
她干脆站在门外等,等裴渐觉出来,她再进去。
里屋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江知晓好像从谈话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纪雾:“你对江知晓这么上心,当初就不该这么做。”她们边说边走向门口。
裴渐觉无奈:“我当时已经被气到冲昏了头。”
纪雾:“都和你说过,药一旦注射进去生不如死,目前也并没有研究出任何根治的放法,你还铁了心的要注射。”
裴渐觉:“你有时间说我不如多研究研究药,庄姨跟我说她这几天的情况不是很好。”
明明是自己的不对,却死不承认,纪雾开门把人送走。
下一秒,她撞上江知晓惨白的脸:“江知晓”一瞬间说出。
裴渐觉只当纪雾在报复她,她将信将疑走过去,正对上江知晓死灰般的眼睛。
江知晓听到了多少,还是全都听到了?
裴渐觉心脏骤停,露出她这辈子最慌神的时候。她又无端生出了几分害怕,惶恐。
她迫切的想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但事实她尽管能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我的手是被你弄成这样的,是吗?”江知晓深吸几口气,才完完整整地问出这句话。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裴渐觉竭力地保持镇定:“是。”
纪雾已经看不下去,她解释道:“你的手还是有可能恢复的,现在医学很发达,渐觉这次出国也带来了……”
“纪医生,别说了。”江知晓的语气是绝望的。
裴渐觉眉头已经皱成山,见江知晓挪步,她立刻拽住她的手臂,问道:“去哪?”
还回家吗?不回家怎么办?会不会不要她?不要她,她该怎么办?
她太害怕了。
江知晓转头,眼底一片冰凉,她讽刺般笑道:“裴董,放我走吗?”
“别这么叫我。”裴渐觉咬牙,保持强者姿态,厉声说:“不放。”
江知晓最后什么都没说,很平静地转身。
江知晓虽然跟裴渐觉回家了,可是裴渐觉觉得自己每天都活在冰窖里。
家里实在是太冷了,比得上寒冬腊月,暖风再四处散发,裴渐觉也总觉得内室挂着霜。
江知晓不和她说话,不给她任何回应,仍然每天做自己的事情。
她开始整宿整宿地不敢睡,怕一不注意江知晓就不在了。像是她在硬把一块冰困在温室里,却永远都化不了。
她也试图威胁过江知晓,她对江知晓说:“你要是还不说话,我也让胡蓉再也不能说话。”
“你如果再不讲话,明天你就会看到常颖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无济于事,到最后,她近乎绝望地说:“猫是你养的,你总要陪她玩,陪她说说话吧。”
她没有筹码了。江知晓连猫都不可怜了。
她又乞求着,那江知晓会不会怜悯她。
江知晓知道事情的第四天,夜里,裴渐觉喝了酒,她失魂落魄的倒在床上,江知晓躺在她身边。
裴渐觉紧紧依靠在江知晓的后背,喃喃道:“这次我去欧洲,那里的桦树长得很好,但我总觉得没有咱们院里的腊梅惊艳。不过你喜欢画画,你应该会喜欢。”
“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一次会议,咱们国家同性婚姻要合法了,江知晓,你在听吗?”
“你要我给江映治病我治了,但是没治好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开始也没想囚禁胡蓉,但是她那段时间精神很不正常,我怕她伤害你。”
她说完其他人,然后才开始讲自己的委屈,眼泪开始不自觉的流。
“最开始接手公司的时候那些人看我年纪小,恨不得把我手上的资金全都占为己有,通过各种方式变相羞辱我,但是我没有被打垮,我还是做的很出色对不对……”
“几个月前,我做了一场手术,我一周没回家,你也一周没问我,纪雾说你去医院问了江映都没问我……”她又特意强调:“但只是一场小手术。”
“你说你没骗我什么,可是江知晓你明明什么都骗了……”
她这样自顾自地讲,但江知晓不给她一点反馈。她抱江知晓抱得紧,在那已打湿的后背痛哭流涕。
“没关系,知知,我可以当做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直到最后她这样讲。
裴渐觉不是一个喜欢放大自己痛苦的人,但她一定要说一说委屈,也一定是在今天,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出来,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江知晓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江知晓也只是紧闭双眼,满脸不在乎。
第二天,裴渐觉又变成了刀枪不入的样子,好像昨天说自己多么多么委屈的人被她藏了起来。
也是在这天,裴渐觉遇见了她最胆颤的事情。每当回想起来,心悸,痛苦的感觉都会再次剥夺她的感官,叫她生不如死。
她下班回家,叫江知晓的名字却没人应,直到她打开卧室浴室门。
她瞳孔涣散,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神志不清,紧接着大步迈过去,不由自主地跪在浴缸边。
浴缸里的水是血红色,江知晓在浴缸边仰头闭目,没有生气般,手腕垂落在水里,旁边还落着刀片,手腕上面是一道骇人的划痕,血肉模糊,血还在不断往外流。她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用毛巾把伤口死死勒住。她能感受到那虚弱的脉搏,渐渐地趋于平静。
裴渐觉把江知晓从水里拖出来的手是颤抖的,连呼吸都不通顺,她看着江知晓的白衬衫的红色,摸了一把血。她没办法靠自己把人救出来,她快要死了。大脑不清晰,手也不受控制,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拨通纪雾的电话,颤抖地说:“快来、救救、江知晓。”
第75章 江知晓,你自由了
抢救室外。
裴渐觉的脸失色苍白,整个人虚脱地坐在椅子上,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脱离。庄姨给她递水,看着那双接过水的手还在颤抖,不禁叹了口气。裴渐觉把保温杯放在地上,继续盯在医院地板,一句话没说。
整个走廊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股死气蔓延开。
一个小时后,纪雾穿着白大褂走出来,裴渐觉好像迅速有了生机迅速地冲到她面前,忐忑地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