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至于吗?”江饮君撇撇嘴,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还是默默地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微微低着头,从西门吹雪的角度来看格外的乖巧,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
  今晚没有熄灭蜡烛,以至于一切都暴露在了视线之内。已经有些发紫的痕迹上又添了一层红艳,浑身水渍。
  江饮君意识不清,整个人被拽进浪潮之中无法逃脱。鬓发乱,四肢软,如同溺了水的人一般,紧紧地攀在西门吹雪身上。
  “给落归生一个玩伴,嗯?”西门吹雪淡漠的眉眼染上了情,薄唇紧贴着江饮君的耳廓,低声说道。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对方鼓起的腹部,声音低沉微哑。
  江饮君大脑一片糨糊,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双目涣散地应道:“好……生……”
  第81章
  这晚江饮君还是很晚才睡, 大脑迷迷糊糊的,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西门吹雪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明天喊我。”睡着之前, 江饮君伸出手拽住了西门吹雪的手腕, 然后把脸贴了上去,声音轻柔,“再睡那么久,我都要睡傻了。”
  西门吹雪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脸, 低声应了他一下, 然后就抱起他去洗澡了。
  别的不说, 但是每次亲热完之后,江饮君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虽然很爽的同时浑身酸痛, 但他几乎是一结束就困了。
  第二天早上,西门吹雪起床练剑的时候特意喊了一下睡在他怀里的江饮君。却没想到对方险些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一副赖床的样子。
  “再睡一会儿,我一定起来。”江饮君意识不清, 眼睛都没有睁开,下意识地说道。
  西门吹雪看着他, 颇有些无奈:“昨晚是谁说要早起的?”
  他说完之后还摸了摸对方红润的脸,但赖床的猫却装死不听, 最后干脆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拿他没有办法的西门吹雪只好先起来了, 准备在练完剑之后再喊他起床。
  清晨的温度有些凉,尤其还是立秋之后。西门吹雪起床之后,江饮君独占一张大床, 一会儿翻个身, 一会儿斜着躺。
  “还不起?”练完剑之后的西门吹雪进来之后看到江饮君还是在床上躺着, 只好带着浑身的寒气走了过去。
  他刚从外边回来, 身上的寒气并不严重,但也足以让熟睡的人察觉到。
  “马上……”江饮君迷迷糊糊地说道,但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耍赖的小猫,然后伸出微凉的手,直接伸进了被子里。
  “!!!”被凉手摸到脖子的江饮君瞬间惊醒了,浑身的睡意也消失殆尽。他猛地睁开眼,一副委屈巴巴地看着床边的西门吹雪。
  “拿我暖手啊?”
  西门吹雪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又压成了一条直线:“清醒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紧紧地贴在江饮君温热的脸上。
  “清醒了。”江饮君轻哼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哈欠,“都怪你,我从来都不赖床的。”
  “嘴硬。”西门吹雪挑眉,然后把被暖热的手收了回来,“落归都已经醒了。”
  江饮君伸出胳膊,露出了大片的痕迹,新旧交杂,一副被□□的模样:“抱抱。”
  西门吹雪顺着小猫咪抱住了他,然后还轻轻地拍着江饮君的背:“快起来了,厨房做了你爱的鱼片粥。”
  被爱人哄着才起床的江饮君像极了因为不想上学而赖床撒娇的孩子。他一边哼哼唧唧地穿着衣服,一边乖巧地让西门吹雪给他梳头。
  他今天并没有穿红衣,而是任由西门吹雪给他拿了一件月白色衣袍。
  窗外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江饮君看着铜镜里站在他身后低头垂眸的西门吹雪:“梳的不错,我很满意。”
  西门吹雪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只玉簪给他固定好头发,听到他的话后伸出食指往他头上敲了一下。
  “好了。”
  江饮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抱住了西门吹雪的窄腰,笑着说道:“明天让我给你束发,怎么样?”
  “嗯。”
  他们抱了一会儿,等出去的时候,厨房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就连落归都已经在奶妈的怀里乖巧地四处张望了。
  西门吹雪刚一进去,福伯就向他点头示意:“已经让客人在正厅等着了。”
  “嗯。”西门吹雪在主位坐下,把干净的帕子递给了江饮君,“擦手。”
  江饮君接了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西门吹雪照顾得很好的小孩子一般。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来了昨晚,在无法控制的浪潮之中,他为了求饶口不择言喊出的那些话。哥哥、夫君什么的还算正常,竟然连爹爹这种羞耻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在想什么?”西门吹雪给他夹了一块小酥肉,然后就看到自家小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江饮君低下头轻咳一声,连忙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之后,他并没有继续和西门吹雪待在一起,而是抱着落归去花园玩儿了。
  “我们看花花好不好?”江饮君颠了颠没有什么重量的落归,“真漂亮,对不对?”
  他和小孩子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带上叠词,惹得落归搂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真乖。”江饮君有些欣慰,之前在汴京的时候,落归一被别人抱就哭,现在不仅奶妈抱她不哭,福伯抱也不哭。
  “江公子,少爷找你。”福伯在花园找到了和小孩子一起晒太阳的江饮君,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了落归。
  “找我?”江饮君有些疑惑,“他不是在和苏梦枕见面吗?”
  “是的,那位好像是来找你的。”
  “找我?”这下江饮君是真的惊讶了,他又没见过苏梦枕,对方找他有什么事?
  他虽然心里疑惑不解,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温和好相处的样子。
  等到了正厅之后,江饮君心里的疑惑这才解开。他看向坐在一边低头饮茶的苏梦枕,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坐在那里的红衣男子正是江饮君之前在汴河对视上视线的那个人。
  “江公子。”察觉到他的到来,低头饮茶的苏梦枕放下茶杯,苍白的脸在如血般的红衣映衬下像是透明一般。
  “苏楼主。”江饮君微微颔首,嘴角带着笑意,“听说您找我?”
  他走到西门吹雪身边坐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苏梦枕看到这一幕之后有些了然,他看着面如冠玉的江饮君,缓缓说道:“听闻江公子医术精湛,能医死解百毒。”
  “苏楼主哪里听来的?”江饮君笑笑,“未免太过夸张,我只不过是对这些有兴趣罢了。”
  “而且。”他说完后顿了一顿,“汴京有一位神医,您又为何千里迢迢地来万梅山庄。”
  苏梦枕低头掩唇咳着,手里雪白的帕子瞬间沾染了血色。他抬起头,惨白的脸,血红的唇。
  “那位花神医一次只医一个人。”他面不改色地收起了被鲜血染透的帕子,轻笑一声,“他现在正在医治四大名捕无情。”
  江饮君懂了,他只是退而求其次罢了。只不过,对方远在江南,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医术呢?难不成,是他之前救过的人传出去的?
  “在下在襁褓之中时被‘天下第六手’所伤,从此身罹重疾缠绵病榻。”他说着说着又咳出来了一口血,“如今全凭一口真气吊着,还望江公子能够出手相救,在下一定感激不尽。”
  江饮君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的身体状况,自然也知道该怎么下手医治他。
  “苏楼主的伤并不好治。”他眉头一皱,但随即就笑了起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苏梦枕听了他的话之后,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生机。
  得知自己的身体有救之后,苏梦枕便在万梅山庄住了下来,方便江饮君给他施针送药。
  等福伯带着苏梦枕前往客房之后,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西门吹雪握住了江饮君的手腕。
  “医术高明?”他的大拇指在对方手腕内侧敏感的肌肤上摩挲着,语气未明,“神医在世?”
  江饮君突然有些心虚,他扯了一下自己被握着的手,没扯出来,只好笑着说道:“我没告诉过你吗?”
  “没有。”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娇娇的本事挺多,总是让我大吃一惊。”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生气,但江饮君又不敢肯定,只好用小拇指勾了勾西门吹雪的手心,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西门吹雪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江饮君站起来绕到西门吹雪面前,然后跨坐在对方腿上:“因为我瞒着你,我会医术的事情啊。”
  西门吹雪顺势揽住他的腰,浅色的眼眸注视着脸上有些忐忑不安的江饮君:“因为这个我就要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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