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坐直了身体,有些慌乱的用纸巾给他擦拭着脸上,哭笑不得的讥讽:“你好弱啊。”
  禅院直哉好不容易擦干净了鼻血,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听到了这话,他忽然有点强势的揽住我的肩膀:“你穿着印有禅院家纹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个被人包裹好送给禅院的礼物,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这个禅院家的嫡系?”
  啊,我的衣服是禅院家仆的衣服,脑花找来的。
  原来还有这种恶趣味吗。
  我懒得再装乖,木着脸推开他:“禅院直哉,你找打啊?”
  禅院直哉咬咬牙,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的脸,最后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恶劣的女人就是无理取闹,喜欢使用暴力。”
  我拽着他的耳朵,几乎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扇了他两巴掌。
  真的,我今天本来不打算打他耳光的。但是禅院直哉又犯病了,不治不行。
  禅院直哉这次被我抽完又脸红起来,耳朵也被扯得很红,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就要打我,但手上却收着力气没有用术式。
  我后面还对他有所求,所以也没有真的用上力气。
  于是,禅院直哉横冲直撞的真的扑倒了我,松散的小袿在动作中彻底散开,禅院直哉的牙齿磕碰到我的脖子。
  我捏着他的后颈问:“禅院直哉,你有毛病啊?”
  下一秒,他在我锁骨下方带着怨气咬了一口。
  我看着外面的落雪,双目呆滞的想,禅院直哉终于还是染上狂犬病了。
  高贵的禅院嫡子像条狗一样趴在我身上,脑袋埋在我肩膀处,主动咬人的人这辈子可能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看起来比我还要羞愤,浑身忽然都在微微颤抖。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积雪太多从房檐上滑落的声音。
  直到脑花披着禅院兰太的皮忽然出现在门口打破静寂。
  他用错愕的,用好像老婆当着他面出轨的语气问:“穗姐?”
  我尴尬的看向他。
  但衣衫不整,脸
  上还沾着血液如同修罗的禅院直哉比禅院兰太更咬牙切齿。
  “我就说这破地方怎么那么眼熟,你一直和禅院兰太住一起?”
  第105章 第105章什么,阴湿男鬼他要炸……
  我惊恐的看着禅院直哉,快住口啊,虽说脑花已经是千年老妖怪了,但他的马甲禅院兰太只是个孩子。
  默默用力推了推禅院直哉,他拧着眉从我身上起来,转头看向站在门外踌躇的禅院兰太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发誓,我看到脑花愣了一下,似乎都没想到这位少爷为什么会问出‘禅院兰太出现在禅院兰太房间’这种愚蠢的问题。
  但好在脑花内心素质足够强大,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禅院直哉:“直哉少爷,这是我的房间,穗姐暂时借住在这里。”
  “还真是借住?”禅院直哉小声呢喃了下。
  我穿好衣服看向禅院直哉:“不然呢?”
  禅院直哉被我噎了下,颓唐的坐在原地用嫌弃的眼神环顾四周,忽然大手一挥对禅院兰太道:“既然是借住,以后她不用住这边了,我隔壁有件房子空着,让她搬过去吧。”
  禅院兰太愣了愣神。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理禅院直哉,而是盯着我轻声威胁:“穗姐,你要走吗?”
  哎,走?
  禅院直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但这可是堂堂正正逃离脑花监视的最好时机。
  我迫不及待马不停蹄的举手:“啊,你是说让我住禅院主宅最华丽的房子,还不需要穿仆役的衣服吗?那我愿意。”
  禅院兰太:“……”
  禅院直哉也十分惊喜:“什么,你居然愿意吗!”
  我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原来这家伙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同意和他住一起啊。
  禅院兰太神情沮丧下来,用小孩子的眼神委委屈屈的看着我:“可是穗姐……”
  他还想要说什么,禅院直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
  脑花被这一脚彻底踹蒙了,还要装出被踹的三米远的模样。我努力的忍着笑,欣赏他被踹倒的英姿。
  在禅院家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禅院兰太的声音当然没什么人愿意听,于是我非常顺理成章地离开了禅院兰太的屋子,搬到了距离禅院直哉更近的房间。
  因为东西少得可怜,搬走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
  离开时我注意到脑花站在自己的房间,眼神阴暗的紧紧盯着我离去的背影。用禅院兰太的脸做出那种阴鸷的神情非常古怪,让人有些生理性不适。
  雪下的愈发大了,但在禅院直哉的安排下,这次的搬离并不狼狈,我只需要缩在房间里等待。
  仆从们忙忙碌碌的整理完房间,禅院直哉匆匆忙忙的走进房间啧了一声,他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看哪里都觉得差点意思。
  我坐在房间里喝着热茶,仰头看禅院直哉上手拉住我:“手怎么这么凉?今天太仓促了,明天我给你换更大的房间。不行就我住这里,你去住我的房子。”
  我错愕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个领地意识非常强的男人会说出这种话。
  他今天做的很不错,以权势压人,脑花被气得脸黑的像煤炭,但还敢怒不敢言。
  朝他绽放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亲昵的贴了贴他温热的手:“你今天好乖,做得很好。”
  禅院直哉闻言真个人僵硬下来,忽然间,他像是反应过来那样整个人僵硬的后退着抽回了手,然后落荒而逃喊道:“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实话,意外的有点可爱。
  目送着他离开,我也开始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雪夜里的风呼啸着,吹的人睡的并不踏实。晚上禅院家停了一次电,半夜电又重新来了。空调便自启动起来,房间半夜里冷得像冰。
  手脚都很冰凉,我昏昏沉沉的难以进入深度睡眠。
  因此在脑花进来的时候,我很快就察觉到了。
  他来干什么?
  我刻意的装出自己在睡梦中的模样。
  他的手指纤长,不是小孩子的触感,应该是已经转换成了大人的模样。
  男人的指尖流连在我的眉间眼周,脑花轻声问:“穗穗,我是说了要让你快乐点,自由点,但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快乐了?”
  我装作没听到,维持着原有的动作继续沉沉的睡着。
  脑花呼吸有些重:“禅院直哉一叫你,你就迫不及待跟着他走了。甚至他现在就睡在你的隔壁,我要说话都不能大声点。”
  他的手用上些力气,似乎想要扣掉我的眼球。
  我身体无可避免的瑟缩了下。
  脑花的手愣在原地,双手覆上我的肩头把我扯起来:“所以你还害怕我吗?做系统的时候,我一直陪着你长大。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怕我?”
  我被他摇晃的醒了过来,装出刚醒的模样,迷茫的擦了擦眼睛:“怎么了?”
  脑花鬼气森森的,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看到了自己锁骨下的红印。
  啊,是今天禅院直哉扑倒我时咬出来的。
  我将衣服往上拢了拢,挑了下眉。
  应该是误会了吧,误会我和禅院直哉发生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脑花轻轻地说:“穗穗,这是什么?”
  我慌乱的把手臂放下来,偏过头不说话,做出一副被欺凌的模样。
  脑花没有让我沉默太久,用手指开始抠挖那圈牙印,语气不善道:“穗穗,你不听话。都是因为你不听话,才会被恶心的人类缠上。”
  我下意识皱眉。
  听话这个词语非常的讽刺,我从出生起就没听过话。而且他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哎,他到底是在乎禅院直哉,还是觉得对他来说我是特别的,拥有进化可能性的人类整日耽于情爱变的平庸不可饶恕?
  看着几乎要把我锁骨上的牙印又抠出血的男人,我躲过他的手忍不住反问:“难道你不是人吗?”
  脑花欲言又止,平静的视线扫过我的每寸皮肤。
  他忽然捧起了我的脸。
  下一秒,黏腻的呼吸喷洒在流血的地方,脑花的头耸动在我的肩膀位置。他动作非常轻缓地伸出舌头,像条狗一样一下下舔舐着禅院直哉的牙印。在将原本的气息完全覆盖掉之后,脑花又伸出牙齿再次咬了上去。
  嘶——好痛。
  我痛得将手指插入他的发缝,小腿哆哆嗦嗦的抽搐着想要逃。脑花抓着我的脚踝将我整个人拽过来,同样是半跪着的姿势,他垂眸俯视着我,唇上有血,看起来像只雪夜里吸食人的妖异男鬼。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怕的还想逃,脑花单手擒住我,语气疑惑极了:“穗穗,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我怎样才能让你更乖一点?”
  说完这句话,脑花尖锐的牙齿在我的脖颈摩梭了下,那里有大动脉,如果被他咬破,我可能会血液溅满整个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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