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夏油杰无奈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眼摔倒在地上的五条隼若有所思的说:“总感觉他的咒力流动方式有点熟悉……”
可能是他认识五条家的什么人吧?
当初我被夏油杰教导后,五条悟也这样问过。
难道是他们两互相认识?不过一个学校的认识倒也很正常。
现在思考这些事情对我毫无意义,我不再纠结,抬手兴冲冲地安排了家里的车来接我,又让夏油杰帮我用绳子把五条隼捆起来。
起初夏油杰不肯动手,反而犹豫地问我:“你要对他做什么?”
有服部平次的前车之鉴,我迅速理解了他的脑回路:“我肯定不会杀人的,你放心。”
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血啊?一切结束后,我还要干干净净的回家呢。
五条家的事情,交给五条来处理就好啦,但如果那些顽固的老家伙要秘密处死他,我也没有办法呀。
夏油杰紧紧的用眼神盯着我,确认我不是在撒谎后立刻帮我绑了人扔进车后备箱。他的动作凶残,五条隼头磕到车箱的声音让我都觉得不寒而栗。
我看着他气势汹汹地动作:“你好像很讨厌他哦?”
“我没有讨厌他。”夏油杰神色莫测像只成精的狐狸,眼睛里闪过道暗光,“但他伤害过你。”
我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感叹:“那谢谢你啦,我要回去赶快处理这个事情了,下次见好吗?”
夏油杰没有说话,继续安静地看着我,我听到他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叽咕叽的声音。
他应该是饿了吧?毕竟从早上八点等到了现在,我有去吃过饭,但他应该还没吃。
我从钱包里用手指夹出一摞钱递给他:“你去吃饭吧。”
夏油杰没有接,看向我手里的钱。
他是不是不好意思拿我的钱?
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害羞的呢。于是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蹲一下。
夏油杰原本睥睨的看着我的手,看到我的动作,他单膝跪地跪在我的轮椅前。
我伸手扯开他被扣的整整齐齐的制服纽扣,又从钱包里多拿出几张钱,塞进了他的锁骨和外套交叠的位置。
白皙的锁骨和花花绿绿的钱让他看起来格外秀色可人。
可能是因为夏天还整整齐齐的穿着制服,他的身上很烫,我的手指却凉凉的,迥异的温度一触即分。
我拍了拍他的脸:“你去吃点好吃的吧,我要去忙啦。”
夏油杰拽住了我放在他脸上的手。
我抽了一下,没抽动。正有些疑惑的要问他时,夏油杰却松开了我的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漫不经心地拍去自己裤子上跪地时沾上的灰尘。
他拿上我的钱装在裤兜里,转身挥挥手说:“果然是一段时间不见好感度就会清零的类型吗,又或者逃避依恋型人格?……穗穗,下次见。”
他今天看起来好奇怪。
我努努嘴,顶着自家司机好奇的目光,坦然地上了车。
车里还坐着位带着兜帽的术师,这是父母安排给我的人。
第20章 第20章既定命运进行曲
咒术师群体中往往有人具备特殊能力,父母安排来的术师就可以篡改记忆。
我上了车指着五条隼:“就是这个人。”
沉默寡言的灰袍术师没有说话,颔首后让我等待片刻。
我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难掩兴奋的哼起了歌。
在缓慢温软的歌声里,不知坐在我旁边的咒术师做了什么,原本已昏迷过去的五条隼开始惊恐地叫起来,嘶哑凄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
很快,五条隼变得悄无声息起来。全身被长袍遮住的咒术师结束了术式,毕恭毕敬地说:“大小姐,已经安排好了。”
“好的,辛苦,下车吧。”我摆摆手,拿出备好的化妆箱开始做最后一出戏前的准备。
司机回头向我确认了一眼,得到同意后便启动后车子驶向五条家。车开得很稳,我忍着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感开始用化妆刷在脸上涂涂抹抹,一顿操作后镜中人看起来生了很重的病,脸上没什么气血,唇色苍白,眼眶下陷,眼尾红肿。
是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我满意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又拿出眼药水滴进眼睛里,尔后开始闭目养神。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
车窗外日落之下的五条家宅安静祥和又肃穆,繁复的建筑群内种着多种叫不出名字的名贵树木,家仆们有条不紊的穿梭其中行径着,这是沉淀过千百年的咒术师家族才有的雍容气度。
我推开车门,示意司机带上后备箱里的五条隼。我们快速的穿过了前厅直奔议事的主屋而去,推开门后,五条家所有族老们陆陆续续的回头看过来。
看到我和已经昏厥的五条隼,五条家主气的绝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隼先生……”
我唇角翕动,带着哭腔捧着肚子打断了他的话:“悟的孩子没了……”
空气里传来像死一样的寂静,五条家主张了张口,向来稳重目光如炬的男人有些茫然地,声音像从被卡住喉咙里挤出来一样问:“你说什么?”
我用手指向五条隼:“就是这个人,是他杀了悟的孩子。”
家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脑中的系统先崩溃的喊出了声。
【西园穗,你又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你从哪儿来的孩子?】
我沉静的听着他尖锐的声音,脑中无比清晰的知道我又要干什么。
——我要改变我被既定的命运。我要双手干净的让伤害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不要成为六眼的母亲,我要成为拥有更强术式的人。在我只接触咒术几个月的情况下,就能在双腿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拔除一级咒灵,我比这个散发着腐朽气息房间里的大多人更加有天赋。
系统赋予我的疼痛已经不再阻滞我的行为,反而让我此刻表演出的痛苦更加真实起来。
我哭出了声:“悟本来已经怀孕了……”
啊不是,理论上五条悟不会怀孕,我精湛的演技卡顿住。
但幸好被这句话暴击的族老没意识到我话中的疏漏都骤然变了脸色,一位五条悟的女性长辈还贴心的为我端来杯热茶:“穗穗,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泣不成声:“今天早上我原本是要出门买些东西,隼先生跟了上来,他问我去做什么。跟着我一起出去,却安排了暗杀和咒灵来袭击我……我流了很多血去了医院,才知道我已经有悟的孩子了,可是现在,这个孩子被他杀死了。”
五条隼昏迷不醒,口不能言。
五条家主没有听信我的一言之词,去调取了商场的监控,又严肃的命人查看了我房间的角角落落。
等五条隼清醒过来为时已晚,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窘迫,但在看到我的瞬间立刻开始破口大骂:“西园穗,你竟敢绑我!”
五条家族老眼神轻飘飘地看向他,五条隼立刻意识到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
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绑着的手脚腕居然还没有松开。
五条隼看向最上面那人问:“家主?”
五条家主沉声:“你知道西园穗……怀孕的事情吗?”
五条隼脸惨白下来:“我不知道,这都是她迷惑大家的谣言!悟根本就没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你们都被这个骗子骗了!”
我垂眸不语,父亲不是说那个穿斗蓬的咒术师会帮我给他制造幻觉吗,虽然这种功能系的术师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还是说五条隼还在虚张声势?
五条家主看向了我,我用平日里骄纵的语气喊道:“对,我就是骗子!我哄骗五条悟,可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们让我从小去接近谁都不理的五条悟,攻击我父母的企业,逼我和五条悟相亲,这都不是你们做的吗!我现在就要给五条悟打电话,有些事情我说不出口,让他说!”
五条家主眉心狠狠一抽,我小时候不懂事也经常这样和他大喊大叫,还教唆五条悟和我一起挑衅他,这样的我显然勾起了他不太美好的亲子回忆。
见我搬出五条悟,五条隼也慌神了瞬间。
我没有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轻缓地音乐声慢慢响起,我盯着手机也有些紧张,这家伙不会不接我电话吧?
毕竟我之前没给他打过,他应该根本没有我的号码。
面上安静的等待着,我心里越来越忐忑。直到五条隼的脸色越来越差,那边五条悟终于接起了电话。
他好像是昼夜颠倒刚睡起来,拉长了嗓音软着声音问:“穗穗?”
“悟……”
听到我这个称呼,五条悟那边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似乎是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去,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刻意压低了平日好听清爽的声音说道:“怎么了穗穗,想我啦最近咒术练习的还好吗,需要我回去继续对你进行一对一的教学pl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