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错位[娱乐圈] 第69节
第67章 r-33saudade“喻氤,你……
偌大的放映室,只有幕布折射出微弱的光,照在人脸上,明暗交替。
喻氤侧身晃晃闻勉的手臂,“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
闻勉本就是为了陪她,大半心神放在她身上,电影不过走马观花,听她一问才打起精神,眯眼扫过幕中的自己。
那晚蓓蓓去寻他,他没让人进门。
这一类人他见得太多,有一点心眼但不算太坏,欲望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是娱乐圈最寻常的生存之道。
闻勉对他们说不上讨厌,他本可以保有一贯的耐心,将人滴水不漏的打发——如果不是瞥见了走廊里的周湘和喻氤。
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生病了,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草草进了门,那是闻勉头一次对圈里的追名逐利感到厌烦。
因此第二天拍摄时,他远比其他人更早察觉喻氤的异常。镜头里静止的数秒,真正让他不知所措的,是看到喻氤痛苦时感同身受的自己。
也许他对喻氤的爱,得见天光,便是始于那一刻。
思绪百转千回,现实中不过两三秒,喻氤还在等他的答案。
闻勉轻晒,想学着她的模样,在她肩上咬一口,却又舍不得用力,最后只是低头,在她肩上烙下一个磨人的吻,“你说呢?”
“金鸡奖的颁奖典礼给了我一个正大光明见你的机会,可即使没有金鸡,即使《铁锈》连年上映不了,我也还会找到机会,回到你的身边。”
肩上的吮吸变重,他用牙齿轻咬她的软肉,“现在我的秘密都被你发现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喻氤的心化成一片,柔声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只要她有的,都愿意给他。
闻勉垂着眼轻笑,鼻梁蹭了蹭她的下颌,“先欠着,以后你每天还一点。”
-
第二天一早,《铁锈》剧组包机前往法国尼斯,抵达尼斯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从尼斯坐火车前往戛纳只要四十分钟,元昊便提议大家先在尼斯用个午饭。
“我看你在飞机上没少吃,你是直肠子?刚吃完就饿?”孟竖插了个嘴。
元昊挠挠后脑勺,“您不是睡了一路吗?连我吃饭您都知道?”
“想出去玩就直说!”
孟竖哼了一声,他前一天陪酒喝的最多,又接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正是浑身没劲的时候,看看几个年轻人,松口:“你们想逛就去吧,后天开幕式人给我到齐就可以。”
陈生也跟道:“去吧,都去逛逛,我跟你们孟导一把老骨头,就先去酒店了,你们也别玩太野,最晚明天晚上都得回酒店
啊。”
“那肯定的!第一次走戛纳红毯呢!不得精神点儿?”元昊应和,转头想拉喻氤一块出游,“哎,喻氤,我跟你说尼斯有个公园能看到……”
和喻氤一并转过头来的还有闻勉。
两人并肩而立,连转头过来的速度都一样,元昊看着客气礼貌、仅仅是向他行注目礼的闻勉,默默咽下后半句邀请。
好吧,应该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不能怪他记不住啊,他明明上次在潮生见到喻氤的时候她还是单身,怎么摇身一变就已婚了?对象还是……闻勉……
这不相当于我俩一起苦哈哈造火箭,你转头告诉我月球是你家一样么?元昊吐槽,亏他还把喻氤当同志,果然圈中人人都藏了底牌。
喻氤不知道他的心理斗争,只奇怪于他为什么话不说话,问道:“有个公园能看到什么?”
元昊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来过一次,肯定没有闻老师熟,你跟闻老师逛吧,我就不凑热闹了,哈哈,那我找地儿吃饭去了,后天见!”
说着提起行李箱,一溜烟儿跑了。
喻氤看看周围,大家似乎都决定好去哪里度过这两天,而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干脆直接问闻勉:“我们去哪儿?”
闻勉略一思索,“想去老城转转吗?”
“好啊。”
喻氤欣然应下,在国内很少有机会不带口罩在外行走,到了国外就没有这种困扰,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在这里住了很久的闻勉,她只需要跟着走就可以,对她这样懒散的人来说最好不过。
两人沿着城内交通一路散步,走过马塞纳广场,目之所及到处是鲜艳明亮的彩色建筑,马路很干净,街上有很多冰激凌店。
喻氤对甜食喜好一般,但到了这里也不禁入乡随俗,和闻勉一人一个拿在手上边走边逛。
路过圣丽塔教堂时喻氤的冰激凌还有大半,只能让闻勉帮她分担,两人站在教堂门前一人一大口,冰得眉毛直跳舞。
闻勉无奈:“一定要吃完吗?”
喻氤左脚蹦右脚,“不行啊,买都买了,总不能扔了吧。”
旁边来旅游的白人奶奶被两人逗笑,还说能帮他们拿着,让他们出来之后再吃,喻氤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英语说不用,她马上就吃完了。
逛到四点喻氤饿了,两人在街边的一家小店吃了尼斯特色的洋葱塔和海鲜烩饭,据说是当地人很爱吃的小馆。
下午的尼斯老城懒洋洋的,坐在店外的露天桌椅上有种时光缓慢的悠闲感,闻勉看着路过的行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说:“我就是在这里捡到了咪咪。”
喻氤花了两秒反应过来,咪咪是家里那只黑猫。
她用手打了个暂停手势,“打个商量,能不能给它换个名字?”每次看到他一本正经叫猫咪咪都很好笑。
闻勉没有意见,“那叫什么呢?”
喻氤视线在四周扫来扫去,最后落到桌上的披萨,“要不就叫洋葱塔吧?”
“可以。”
“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喻氤用手扇风,“它要是不喜欢就叫回咪咪吧。”
闻勉矜持地抿了一口咖啡,“没关系,它不喜欢也说不了话。”
喻氤却一反常态沉默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真的,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你不会也这么随便起名吧?”
闻勉一愣,将咖啡杯往桌里推了推,不动声色探究:“怎么问起这个?”
喻氤能说因为他起来很不靠谱吗?莫名有种是个男孩他就会放养是个女孩就会被惯坏的预感。
见她不说话,闻勉往前试探一步:“之前提孩子只是开玩笑,生育对女性而言是颠覆性的,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一辈子不要,就我们两个人也很好。”
“如果你想要,我希望也是在你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你需要准备,我也是。”
喻氤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闻勉竟会如此严肃的对待,害得她也紧张起来,她仔细揣摩了闻勉话里的意思,犹豫道:“所以你其实不想要?”
闻勉摇摇头,“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如果是作为你与我在这世上的联结,我想,我会对ta的到来抱有期待。”
喻氤讷讷,他们才刚领证不到一个月,现在聊孩子好像言之过早,她能把家里的猫养好就不错了。
总之,黑猫咪咪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爸爸妈妈”改名换姓,间接也算恢复了法国籍。
吃饱喝足,两人散步至滨海大道。
六点钟的天使湾是一场巨大的夕阳谢幕,石滩上和岸边酒馆坐着无数观景的人,喻氤和闻勉就坐在人群间,这里无人在意他们的名字,每个人在意的只有眼前这片橘子海。
就像那句话说的,人不要去担心两小时和八公里外的事,她既然到了戛纳,那么最后能不能拿奖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不如好好享受。
他们在尼斯呆到天黑,乘最后一班火车前往戛纳,行李已被陈生他们提前送到房间,没什么要操心的。
抵达戛纳的第一天,也是电影节开幕式的前一天,闻勉带喻氤拜访了法国电影协会的玛索夫人。
这位夫人的名号喻氤从闻勉口中听过很多次,据说对方很喜欢闻勉,他在法国拍戏的时候也常照顾他,喻氤也很想见见,所以当对方发来邀请,请他们做客吃晚餐,喻氤没有多想就应了下。
玛索夫人住在戛纳的一栋双层小洋楼,小楼白墙蓝顶,花园里种着薰衣草和紫丁香,站在其上能远眺海岸,简直是喻氤梦中养老的地方。
“你要是喜欢,我们在这里买一栋就是了,不拍戏的时候我们就来度假。”闻勉小声说。
喻氤觉得不切实际,“我们俩都不拍戏的时候,一年能有一回就不错了。”
闻勉不在意地说:“我可以栖影,以后全力做你的后勤,这样就有空了。”
喻氤瞪大眼——开什么玩笑?
话题被一阵开门声打断,小洋楼虚掩着的门从里推开,玛索夫人穿过花园,为两人打开院门。
她是个非常优雅的女性,五十岁左右,棕发绿眼,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穿一件翠绿色的中袖七分裙,身材保持的很好。
玛索夫人笑着走近,和闻勉与喻氤交换了贴面礼,随后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文夸赞喻氤漂亮。
闻勉介绍:“elleparleunpeufranais.”
(她会说一点法语。)
喻氤点头,做出“一点”的手势:“oui,unpeu.”
(是的,一点点。)
玛索夫人立刻用手捂住心脏,朝里招招手:“omabelle,viens,viensvite!”
(哦我的美人,来吧,快进来!)
喻氤对她的热情还有点不知所措,闻勉伸出手,“走吧。”
进了屋里才发现玛索夫人不仅邀请了她和闻勉,还有不少人,像是个小型沙龙,幸运的是她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杜布瓦兄弟和阿兰塔蒂。
杜布瓦兄弟俩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离席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并主动为喻氤引荐。
在座的基本都是法国艺术界的名流,有些喻氤听过名号,有些没有,这让她多少有些拘谨,觉得自己像那些英法小说中误入社交季的乡下小姐,就比如《傲慢与偏见》里的伊丽莎白。
她趁没人注意把这种想法说给闻勉听,闻勉一边笑一边说:“这里面有些是当地的作曲家、画家,不全是电影领域的,你不必在意。”
当然,也有些人看过今年戛纳电影节的预告片,其中《铁锈》的节选基本都选用了喻氤的片段,他们对这张来自中国的新面孔感到好奇,摸索着来找喻氤聊天,闻勉都在旁打辅助。
几番社交下来,喻氤只觉头脑发胀,“这就是闯欧的必经路吗,比国内的活动还累。”
闻勉笑了笑,“本就是带你来见见玛索夫人,她在法国电影界很有名望,其他人都是次要。”
他带着喻氤在杜布瓦兄弟那桌坐下,兄弟俩之间还坐了位健美的外国美男,留一头黑色卷发,白色背心,衬衫系在腰间,见两人在他对面坐下,朝他们抛了个电眼。
“这是马克西姆的恋人。”闻勉对喻氤说。
喻氤恍然大悟:“就是你说的那个来自葡萄牙的帅哥?”
当时闻勉夸马克西姆的恋人漂亮,她还怀着小心思,多问了一嘴是男是女。这么一看确实是个美男子。
葡萄
牙帅哥在喻氤和闻勉落座后,对闻勉用法语低声交谈了几句。
“est-cevotresaudade?”
(这位就是你的saudade?)
“maintenantmafem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