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体育课你还上吗？” 程郗头也没抬，经过王牧炀时轻轻说道。
“.... 上”
“那走吧。” 程郗带着王牧炀进了室内篮球场。外面太冷了，不能再多呆。
...
中午，程郗收到柯熠的信息，让她去海棠酒家。还是上次那间包房，就他俩。一进包房，菜已经摆满了一桌 ..
“你确定就咱俩？你点那么多干嘛。”
“懒得翻菜谱了，跟上次一模一样让他们上的。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我再加点儿？”
程郗只能回忆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都挺久了，但一进这包房，那些不爽心的醋意、酸涩又能立即席上心来。
“柯熠，你是不是故意的？”
柯熠眯瞪个眼睛，做了个‘啊？’的口型，没发出声。好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纯缺心眼。
“大中午的，怎么来这儿吃饭？”
“你去了荷兰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中餐了，带你来记忆下家乡美食。” 柯熠边说边给程郗倒上了橙汁。
“大哥，我就去俩礼拜。你这说得跟我不回来了似的。” 程郗用下巴点了点眼前的椒盐大虾，她平时不爱吃虾，因为懒得剥，“给我剥个虾。”
柯熠照做。
他其实刚开始很不情愿的，他从小哪伺候过人啊，只不过被“大小姐”使唤了几次，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就连牛排都会帮程郗一小块一小块切好，再放进她盘子里。
“你 ... 考完试就走？” 柯熠剥上瘾了，又连续给程郗剥了三个虾。
“嗯，凌晨的航班，考完试，我晚上就得走。”
“几点飞机，我送你去。”
“不要你送，我自己打车去。”
柯熠停下剥虾的动作，侧过头看向了程郗。
“我不喜欢腻乎的告别。我自己去，乖啦，宝贝。”
柯熠知道程郗这么说的话，这事儿就没商量了。他也没法继续坚持，“那（你）几号回来？”
“情人节前吧。” 高三生的寒假约等于无，其实真正放假只有中间农历年那七天，程郗这次回荷兰算是请假走得，“你寒假出去玩么？”
“和裤子他们一起去滑雪。” 柯熠说得漫不经心，程郗也听得漫不经心。
“你会想我么？咱俩第一次分开那么久。”程郗正出着神，柯熠突然凑她脸旁来了这么一句，她回神花了好一会儿。
她想说「会」，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真就只去两周。”
柯熠没让程郗继续好好吃饭。他拉过程郗，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好从后面抱她，把鼻子埋进她的脖颈里 ... 玫瑰香气混合着程郗自己身上的天然香，总让他无比着迷。
“你是不想让我好好吃饭么？” 程郗随便找句话想盖过此刻的羞燥。此时柯熠的手已伸进了她衣服里面，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肚子，手指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挲。冰冷的触感抖得她一激灵。
“痒 ... ” 程郗忍不住拧了拧肩。
柯熠笑得很坏，他的吻一直密密麻麻的落着程郗的后脖颈上，手上的动作也一点没停。
程郗有些浑身发软，声音都变得软糯，她想让柯熠停下来，“不行 ... 服务员会进来。”
“门锁了，没人进来。” 没有声音，只有气音，淡淡缠绕在程郗的肩胛骨上。上次来海棠酒家，就在包房门外的楼梯转角那儿，被柯熠系上的纽扣此时又被他全部松开。
意乱情迷，心神荡漾。
程郗淡淡吁了口气，干脆回身抱住了柯熠，从上往下的姿态吻了下去。酸甜的橙汁味在他俩的口腔里肆意弥漫 ...
柯熠喉结滚动，“能不能别离开我那么久 ...”
第77章 . “抵达荷兰”
经由慕尼黑转机，飞机抵达阿姆斯特丹时已是深夜。
社交悍匪沈郡如女士轻松找了位女邻居来接程郗，对方刚好从法国泡完温泉也是差不多时间的航班到阿姆斯特丹，可以顺路载她回家。
飞机上，前半程身旁是一个打呼噜的大叔、后半程是一个吵闹的小朋友，所以程郗硬生生挺了十几个小时没睡着一点觉，一下飞机整个人困到不行，头重脚轻。以至于在接机人群里见到有个亚裔女生举着个【chen xi】的牌子就直接要跟人走 ...
“你是程希？” 刚跟亚裔女生打完照面，身后突然蹿出一个讲中文的橘子头发色的高个华人男生，语气不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她，“自己名字前鼻音和后鼻音都分不清？”
“你哪位？” 程郗拉下半截墨镜，从墨镜上方看向对方，明显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敌意，起码也是嫌弃。
“沈阿姨，你妈，让我们来接你的。”
程郗这才看到这人手里也举了个小牌子，不，准确说，只是一张餐巾纸，用类似像是眼线笔之类的东西写了个【程希】，希还是错别字。程郗又看了眼身旁一脸懵然的亚裔女孩儿，说实话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突然从手机里切出一张她和沈郡如的合照，她现在会更想跟那亚裔女孩儿走。
“我妈不是说来接我的是个女孩儿么？”
“我姐是女的，她在旁边吃汉堡。” 橘子头男人已经转过身自顾自向外走了，程郗想让他帮忙推下行李车，给了他两次眼神暗示，他都装没看见。就 ... 真挺没绅士风度的。
橘子头一路带着程郗去向了 burger king，他双手插兜走前边、程郗推着行李车走后边，人还困得摇摇欲坠的，这画面简直了。还没到 burger king 门口，就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挺娇小的华人女孩儿，身旁一个身高逾 190 的白人男孩儿正搂着她。隔着老远就晃着手、笑盈盈叫着，“hi，郗郗 ~~ ”特自来熟，明明也是第一次见面，热络的像见到了老闺蜜似的。
“你好。” 程郗轻轻打量着她。
女孩也同样打量着程郗，“你比沈阿姨照片里好看十倍，天呐，你怎么这么好看啊。”边说着，边还把头往程郗眼前伸了伸。
程郗略有些尴尬。心口堵得慌，说实话她现在只想睡觉。
“走吧，我弟开车来的。我们坐他车一块儿回去。” 说着就给了身后橘子头一个眼神，“你愣着干嘛，帮人推行李啊。”
橘子头这会儿和刚刚好像变了个人。刚刚那些不耐烦的神色这会儿全没了，很乖就从程郗手里接过行李车的扶手，一路跟在后面，一句怨言都没有。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向芸，不过现在大家都只叫我 eva（伊芙）。这我男朋友，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我俩明天就分手了。” 一丝震惊从程郗眼里闪过，他俩这会儿还手牵手走一块呢。这白人老外兴许是听不懂中文？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不关她事。
“刚来接你这个是我弟弟，叫陈栖。现在都喊他 carl（卡尔）” 又一丝震惊从程郗眼里闪过，今天是捅了‘chen xi’的窝了？不过向芸可能误解了程郗震惊的点，自顾自补充道，“我跟我弟的爸妈是重组家庭，所以我们不同姓。”
陈栖开来的是一辆六人座的 suv，向芸和她男友坐中间排，程郗坐最后排。一上车，程郗把连帽外套的帽子往头上一掀，直接呼呼睡觉，一点不耽误。
“呵，这丫头挺没防备心啊，这么就睡着了。”向芸看了眼后排的程郗，伸手给她盖了件陈栖放车里的外套。
“刚差点跟别人走，被人卖去墨西哥都不知道。”陈栖从后视镜里瞥了眼程郗，吐槽道。
车子开得快不快不知道，但应该还算平稳。程郗一觉睡醒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邻居，向芸家就住在程郗家隔壁，紧挨着的两幢。不过程郗暑假那会儿住了三个月隔壁都是空置的，应该是她回国后他们才搬来的。要么就是暑假那会儿他们都不在阿姆斯特丹。
陈栖这会儿真挺好的，帮程郗把两个大行李箱直接推到了沈郡如家门口才走。
“谢谢你啊，陈栖。”
橘子头听到自己名字，抬头睨了她一眼，“嗯。”
“谢谢你啊，向芸。”
“客气什么呢？我们都沪市人。亲上加亲！对了，明天来我家玩吧！明天我家有个小 party，都是年轻人。”
程郗没那么喜欢交朋友。但碍于场面还是随口说了声“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她现在只想回屋继续睡觉。
第二天睡醒，沈郡如已经在餐厅里吃着午饭、等她起床了。原来即便视频、电话、信息不断，即便是母女，几个月不见，再见面也是会生出一丝陌生感的。
“妈 —”
“起了？”
...
刚到傍晚，陈栖就来敲门，他是来给向芸跑腿的，来通知程郗 6 点去他家参加 party。还是那副欠他 800 万的不耐烦脸 ...
程郗一到向芸家，陈栖来开得门，门内，沙发上，向芸正在跟一个肤色偏黑的外国人抱着接吻，男人的手正隔着衣服在向芸的胸和屁股上游走。是一个生面孔，并不是昨天那个白人。
“看什么呢？快进来。”外面很冷、风又很大，陈栖着急关门，全然一副怕冻着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