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230节
但是魏安还是忍不住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并非不是下官不想抓住这帮水匪,而是这些水匪所藏甚深,他们藏身之地乃是一处小岛之上,他们在岛上布置了大量攻势,还派人警戒,只要官府的船只靠近,便会被他们察觉。”
随后他苦笑一声:“说来也不怕殿下笑话,这些水匪因为常年抢掠,船只众多,而我们派兵与他们作战,甚至还要征调民间船只。”
扬州虽然水系发达,水域四通八达,横贯南北,但并无专门的水上作战部队。
但是这些水匪却常年生活在水上,不仅有专门的船只,而且水性还好。
也幸亏扬州兵马众多,军械设备也是碾压了水匪。
要不然这些水匪还不知如何猖狂呢。
“如你所说,我们便是没有办法对付水匪了,”谢灵瑜朝他看了一眼,神色冷淡。
魏安立即说道:“也并非如此,水匪并无铁矿资源,手里的兵器便是差了些。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只敢在水上打劫商船。”
说到兵器,谢灵瑜突然想到萧晏行曾经提到的箭羽之事。
足足十万支箭呐。
“那你说这次水匪究竟是从何处弄来的兵器,胆敢攻打海陵县,”谢灵瑜又将问题抛给了
魏安。
这时候魏安倒是对答如流,他说:“此事下官也曾经认真思考,我想正是因为水匪缺乏兵器,所以他们才想要孤注一掷,攻打海陵县。”
“一来海陵县乃是扬州管辖之下最大的县府,也最为富裕,水匪若是攻下海陵县,便可以劫掠大批财富,这二来嘛,便是海陵县军械库内有大量的兵器。这些水匪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些兵器而来的。”
昨晚谢灵瑜曾经跟萧晏行聊起这些水匪的真正目的。
萧晏行说水匪直奔魏安而来,或许是真的。
而如今魏安说水匪想要海陵县军械库里的兵器,大抵也是真的。
谢灵瑜当下便站了起来:“对于这帮水匪,如今已是不能再养虎为患,必须要彻底铲除。”
魏安心底一哽,怎么说来说去,这位殿下全然未能听懂呢。
要是水匪这么好铲除的话,他还会任由那些水匪来去自如吗?
“你方才不是说这群水匪窝身之地乃是一座孤岛,既是孤岛,岛上这么多水匪吃食何来?要养活这么一大群人,每日所用粮食只怕都不是一笔小数目,魏刺史,你就没想过这件事?”
随着谢灵瑜的话说完,魏安也是无奈苦笑了声。
这么多来,他跟水匪交手这么多次,岂能没想过此事呢。
但是魏安却又说道:“殿下,这个只怕也不好查。我也曾三令五申,凡扬州商户敢通匪者,轻则定然罚没家产,重则流放。所以扬州这些大粮商并无敢卖粮食给水匪的。”
“结果这些这些水匪便去底下村庄,从田户手中高价收购粮食,因为他们价格给的高,田户也愿意卖给他们。而且他们一买便是整个村子都会买,众人守口如瓶,即便被官府发现了,整个村子里的百姓,总不能全都抄家流放吧。”
要管住扬州商户确实容易,毕竟涉及的人少。
但是要管住底下的村子,却是不易,涉及整个村子的话,更是法不责众。
谢灵瑜听罢,算是彻底明白为何扬州水患不绝,合着就是摊上了这么个蠢货刺史。
但她又碍于情面,并不能直接斥骂出声。
她说:“确实是法不责众,但是村庄里的田户将粮食卖给水匪,里长便有失察之罪,一旦发现有哪个村庄向水匪售卖粮食,便从里长开始处罚。至于那些百姓,死罪自是不必,但是活罪也难逃。将他们售卖粮食所得的所有钱财都罚没,我倒要看看几次下来,谁还敢跟这些水匪来往。”
魏安似乎一下怔住了。
“魏刺史,我知你乃是体恤爱民的好官,但是倘若不严惩这些人,水匪之患便永远不可能灭绝。你应该多想想那些被水匪杀害的来往客船上的人,他们本是要归家的,他们的家人正在家乡苦苦等待他们的归来。”
谢灵瑜盯着魏安的眼睛,如此说道。
魏安赶紧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是,是下官妇人之仁。”
“还有流民之事,魏刺史打算如何处置?”谢灵瑜问道。
魏安回道:“如今流民已经被尽数关在了大牢之内,只是他们人数众多,这么关下去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次所俘获的人便有上千之多,这么多张嘴,只怕是把府衙都吃空了。
谢灵瑜也知道这么关着,确实不是办法。
不过她也正好说道:“江西道灾情之事,你还需尽快上禀朝廷,商讨赈灾良策,同时也请圣人尽快派出赈灾的官员,处置赈灾事宜。”
魏安点头:“殿下请放心,下官之后便会立即上书,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见魏安这么说,谢灵瑜总算安心了不少。
她因为谨慎起见,并不敢用扬州周围的驿站,让韩进从小路离开,火速赶回长安。
倘若魏安真的没有问题,他的奏折应该会跟韩进的一起抵达长安。
到时候圣人见到这两份消息,便一定能知道灾情之事。
随后谢灵瑜便告辞,准备离开。
只是在出门之后,她瞧着守在门口一脸严肃的武忧,竟冲着她眨了下眼睛。
武忧性子比听荷沉稳多了,寻常压根不会如此。
她停下脚步,转身对魏安说道:“魏大人留步吧,你还要写急书上禀灾情之事,便不用送我了。”
魏安原本还想客气,却想到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便站在了原地,目送谢灵瑜离开。
待谢灵瑜带着武忧走到门外的时候,她轻声说道:“殿下,方才你和魏刺史在堂内说话时,突然有一个纸条扔在了属下脚边。”
纸条?
谢灵瑜立马来了兴趣,她甚至没顾得上要纸条,便问道:“你可有瞧见扔纸条的是何人?”
武忧摇头,她低声说:“应该是有人用弹弓将纸条扔在属下脚边,我只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寻了许久也未瞧见任何人。”
谢灵瑜也没作声,只是带着她先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武忧便将自己怀里的纸条交到了谢灵瑜手里。
谢灵瑜打开之后,便瞧见一张纸,上面竟是写着有至关要紧的事情想要告知永宁王殿下,甚至还写下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胆子倒是不小,在府衙里公然给她手底下的人传信。
居然还胆敢邀她赴约见面。
虽然这人在信上极尽恭敬,却还是将见面这件事的主动性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倘若谢灵瑜真的按照这信上所说的前去赴约,此人若是在此处埋伏,她可就是蠢到自己跳进了陷阱里面。
谢灵瑜如今还没蠢到,觉得这世间没有想要杀自己的人。
远的不说,她那位堂兄信王,只怕就恨不得她这次留在江南不要回去。
这两年谢灵瑜跟他早已经明里暗里对上,信王在朝堂上布置的几个暗手都被她剪除了,只怕连信王自己都想不通,明明那些官员表面上全然跟他没有关系,但是谢灵瑜偏偏就能精准的找到这些人。
而且这些人也并非完人,谁能不犯错呢。
几次下来,信王在朝堂上的势力,那是大大受损。
如今信王见着她时,连表面上的平和都差点维持不住了,能叫这样的人如此失态,谢灵瑜也就知道自己下手的有多精准。
但是谁让她多了一世记忆呢,在信王登基之后,他大肆提拔自己人。
所以即便他的暗手埋藏的再深,谢灵瑜都能精准无误的找到。
是以谢灵瑜本以为这次她出了长安,便会遭到暗杀。但是没想到这一路来,她居然平安无事,顺顺利利抵达了扬州。
越是这个时候,谢灵瑜越是要小心谨慎。
况且纸条上面所写的时间,乃是今夜,还有时间让她思考。
“去扬州府衙吧,”谢灵瑜吩咐说道。
半个时辰后,扬州府衙外面就瞧见一个穿着衫裙的女郎掩面而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到了门口便对守卫说道:“这位大哥,烦请您请一下司法参军大人。”
“这位小娘子,你有何事要见司法参军?”守卫瞧着她乃是个女娘,便也客客气气的。
小女郎依旧用袖子掩着面,眼眶通红,只听她说:“我乃司法参军大人家中侍女,还请这位大哥如此说一声便是。”
守卫瞧着她哭哭啼啼的,甚是可怜,想来也有急事,便赶紧进去通传。
没一会儿,萧晏行便出现在门口。
他瞧见站在门口的小女郎,轻咳了声:“公衙乃是何等地方,岂容你这个小侍女在此哭哭啼啼的,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小侍女上前两步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急行,萧晏行带头,显然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是待到了路口拐弯之后,萧晏行侧身进了一道小巷,便伸手牵住了小侍女的手臂:“我竟不知我家中何时有了这般貌美如花的小侍女。”
原本掩面哭泣的少女,顷刻间便放下了挡住脸颊的袖
子。
她瞪着萧晏行,眼底透着恼火夹杂着吃惊。
毕竟这等轻浮浪荡的话,可全然不像是萧晏行会说出来的。
“松手,别叫人瞧见你跟家中侍女拉拉扯扯,”谢灵瑜冷哼了声。
谁知萧晏行竟没松开她,反而是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疾行,不知走了多久之后,他竟是直接推开了一道院门。
当她被拉着走了进去的时候,整个人一下震在了原地。
因为她竟看到了长安的那个小院,与永宁王府一墙之隔,他们曾经在那里相处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亲密无间。
就连墙角摆放着的瓦罐,都与那个小院一模一样。
谢灵瑜原本还气恼他方才所说的话,可是这一刻却又愣住,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你如今所住的地方?”谢灵瑜轻声问道。
萧晏行点头。
还没等她再说话,就见屋内出来了人,原本清丰听着外面动静,还奇怪说道:“郎君,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可当他瞧见一脸侍女装扮的谢灵瑜,他也有些惊呆了。
“殿下,您来了,”但是清丰格外机敏,迅速给谢灵瑜行礼。
随后他看向萧晏行,就见自家郎君淡淡吩咐:“你先去备茶吧。”
说完,他便拉着谢灵瑜的手,走进了正房。
清丰站在原地,视线盯着他们牵着的手掌看了许久,直到他们走了屋内之后,他才没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