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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46节

  所以圣人特别着礼部和宗正寺,单独给谢灵瑜拟定了一份笄礼章程。
  女亲王的笄礼,这也是大周朝的头一着。
  未有先例,自然便没有可供参考,好在圣人和太后皆重视,早早命礼部和宗正寺开始准备起来了。
  甚至连笄礼也早早被定下,安排在了太极殿。
  太极殿本就是皇帝登基,以及册封皇后、太子以及诸亲王和公主典礼的所在地,谢灵瑜的及笄之礼放在此地举办,也是透露着圣人对她的宠爱。
  “不仅是太后,便是圣人也觉得永宁王受了委屈,一个及笄之礼便能放在太极殿举办,当真是金贵的很呐,”燕贤妃酸溜溜说道。
  身侧婢女小声说道:“所以娘娘是想趁机拉拢永宁王吗?”
  “拉拢,”燕贤妃唇边轻轻转过这两个字,忽然她轻笑了声:“我家六郎如今也二十,正是到了娶妻的时候。”
  婢女不解,为何娘娘突然提起自己的亲弟弟燕六郎,但听着她说到六郎要娶亲,婢女忽地低声说:“娘娘,是想让六郎娶这位殿下?”
  燕贤妃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轻笑了声:“一个女子为亲王,你想想若是娶了她,未来这爵位是落到何人手里?”
  娶她可比娶公主,都要来的尊荣。
  毕竟公主之位是不可能传给子嗣的,顶多就是公主受宠,能够隐蔽自己的子女。
  谢灵瑜的爵位是要传承给子嗣,这也就意味着谁娶了她,谁的子嗣便是未来的亲王殿下。
  她的亲弟弟若是能娶了谢灵瑜,未来大周朝便会出现一个姓燕的异姓王。
  如此一想,燕贤妃对谢灵瑜的那颗心,简直瞬间滚烫了起来。
  恨不能即刻便向圣人进言,撮合她家六郎与这位永宁王殿下。
  *
  至于谢灵瑜自是不知道燕贤妃打的主意,她陪着太后说了许久的话后,太后又赏赐了她一些珠宝首饰,样样瞧着都是十分精贵。
  谢灵瑜:“我每次一入宫,祖母便赏赐我这些东西。”
  “你这样漂亮的年轻小娘子,正是花一般的时候,也正该打扮,”太后和蔼的看着面前的谢灵瑜。
  谢灵瑜知道自己是推拒不了,只能收下太后的赏赐。
  她在宫中陪着太后用膳,一直到黄昏时刻,才堪堪离开。
  因着每次入宫,谢灵瑜都会给圣人请安,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待到了两仪殿后,谢灵瑜前往殿内,给圣人请安。
  刚到殿门口,正巧碰上了何安。
  “殿下,”何安瞧着这位小殿下迎头过来,赶紧躬身行礼。
  谢灵瑜看着对方,神色如常,柔声道:“何公公,我向给皇伯爷请安,烦请通传一声。”
  “殿下稍待片刻,奴婢这就给你通传,”何安的声调别提多恭敬呢。
  如今他对这位小殿下,当真是心情复杂的很呐,说起来上回她非要保那个状元郎,可是偏偏又给了他一个台阶。
  她在雨中昏倒值钱,竟主动给了他借口,让他能够回禀圣人。
  要不然就照着圣人对她的宠爱,那日里就连是他,也别想讨着好。
  毕竟他何安便是再是圣人身边的贴身内侍,也比不上人家金尊玉贵的小殿下。
  因此谢灵瑜不仅救了人,竟还让何安承了她一份情。
  如今何安瞧着她,自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很快,谢灵瑜入内给圣人请安,因为她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待说了几句话后,她也不敢太过打搅圣人,便起身告辞。
  因着谢灵瑜的马车早已在奉化门外等着,步撵沿着宫道,朝着奉化门而去。
  这一路上,步撵所到之处,有宫人路过时,皆是停下行礼。
  直到到了一处拐角,步撵还未至,便听到几句不大不小的训斥声。
  “这些典籍甚为重要,不过是叫你们搬运而已,竟也能打翻,回头你们自去领罚吧,”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宫人抬着步撵已到了跟前,刚转过弯,就听到一个清润声音响起。
  “大人,此事若是责罚,我受领便可。”
  那样熟悉而又清冷的声线,连那股子疏离淡漠的味道,都不曾改变一丝。
  接近两个月未曾听到的声音,此刻乍然在耳畔响起,谢灵瑜竟下意识地抬头朝前方看了过去。
  只见宫道上散落着不少书籍经书,而一旁还倒着一口箱子。
  显然是搬运时不甚弄坏了箱子,里面的书散落了下来。
  宫道上站着的男人,迎着夕阳而立,身上深青色官袍在落日霞光照映下,也被染上了几分昏红,这一抹红色甚至落在了他的眼尾,本是清冷淡漠的一双眼眸,似潋滟着淡淡桃花般色泽,眉间眼底依旧是那样引人。
  “永宁王殿下尊驾在此,两位大人请避让。”
  领头的内侍瞧着此处的几人,当即说道。
  站在前方的两人乃是身穿官袍,其余之人则是宫里的内侍,因此说两位大人,倒也没喊错。
  那个面生的官员,一听这话,当即在宫道上跪了下来。
  这人品阶不高,遇到谢灵瑜下跪行礼,亦是常礼。
  而后,那道玉立着的身影也在这声音中,安静跪了下去,只是他跪得笔直,在步撵还未到跟前的时候,他甚至缓缓抬起头,朝着步撵上的少女看了过来。
  谢灵瑜坐在步撵上,似丝毫未感觉到这道灼热的视线,她安静目视着前方。
  连一丝余光,都未曾给道旁跪着的人。
  就这样,很快步撵与道旁的男子擦肩而过,步撵上坐着的少女背影那样纤细,只一眼而已,他便觉得她似比之前要消瘦了几分。
  霞光落在了她的发鬓之上,乌黑发丝被染上一层绒绒红光,微风吹佛着她鬓边的流苏,垂落着的流苏发出清脆珠玉之声。
  可是她始终看着前方,未曾回头。
  “你不要命了,”待步撵走远了之后,身侧同样穿着深青色官袍的男人忍不住怒道。
  萧晏行转头望着对方,眉眼之中的缱绻似还未彻底散去,竟不似平常那样冷淡。
  “方才过去的那可是永宁王殿下,你一个正九品的校书郎,遇到这位殿下理应行跪拜叩首礼,你方才那般抬头直视殿下,已是大不敬。”
  身侧吴大人气急败坏说道。
  萧晏行听着这些话,脑海中却不由想起在曾经,她趴在他床榻边等他醒来,她坐在他的前面与他一同用膳。
  他腰间依旧还悬挂着这枚香囊,是她亲手送的。
  甚至他还曾拉过她的衣袖,带着她离开。
  若说大不敬,他早已经该千刀万剐。
  这些所有的亲密,是她放纵允许的。
  萧晏行望着前方这条长而幽深的宫道,远远的仿佛看不到尽头,那架
  抬着她的步撵也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如今,她将这一切都收回了。
  第34章 一道清润而熟悉的气息缠……
  夕阳西下,半空中的晚霞将整个太极宫笼罩在一片灿烂而浓烈的赤橘之中,原本肃穆而恢宏的建筑有种流光溢彩的华丽璀璨。
  谢灵瑜在下了步撵时,回首望了一眼来时的宫道。
  其实早已过了几个宫门,压根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马车早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谢灵瑜上了马车后,身边伺候的听荷也跟着上来,在她身旁坐下,不住朝她看了好几眼。
  谢灵瑜安静坐着,似乎完全没瞧见她的目光。
  还是听荷自己憋不住地问道:“殿下,方才宫道旁边的那人好像是萧郎君。”
  “嗯,”谢灵瑜神色冷淡。
  她怎么会没认出来呢,甚至还未瞧见他人时,谢灵瑜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
  两个月未见,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声音,竟还是那般熟悉。
  “我方才瞧着萧郎君那般,真的是有些难过,”听荷见谢灵瑜这般淡然,还是忍不住替萧晏行委屈了起来。
  谢灵瑜总算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你难过什么?”谢灵瑜淡声问道。
  听荷憋在心头的话,这下可总算是说出来了:“郎君这般有才华,好不容易考了状元,却又因为为民请命,被圣人厌弃,堂堂一个状元竟只封了个九品官。”
  “住嘴,你这是置喙圣人的决定吗?”谢灵瑜看了她一眼,当即呵斥。
  听荷极少见殿下这般急言令色,被吓得赶紧说道:“奴婢僭越,殿下恕罪。”
  谢灵瑜并未再呵斥她,只是陷入了些许沉默。
  若说这两个月整个长安最出名的人物,必然是新科状元萧晏行。
  弱冠之龄摘得状元头衔,本就是能被唤上一句少年英才,偏偏他又在自己最风光的殿试这一天,竟选择了当场告御状。
  不说朝野震惊,便是传到民间,连百姓都被震撼了。
  前一日还打马游街,引得长安无数小娘子争相扔花的状元郎,随后便被传出消息,他因告了御状,被廷杖四十。
  就连本该是状元最为出风头的曲江宴,他都未能参加。
  可即便他人未出现在曲江宴上,宴会上所有人口口相传的仍然是他的名字,不管是榜眼还是探花裴靖安,都无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未能出现在曲江宴上的男子。
  后来萧晏行伤势痊愈之后,榜眼和探花早已经被圣人封了官,榜眼赵璋乃是正七品的太学四门博士,这个位置倒也只能说寻常。
  但是探花裴靖安则被圣人封为了殿中侍御史,这个位置乃是在圣人身边,掌纠察朝仪以及管理宫门内务,虽然官职并不高,只有从七品,但胜在离圣人近。
  这个位置也算是圣人的贴身近臣了。
  说起来比榜眼的那个七品的四门博士,更加让人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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