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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42节

  为首正中央的便是萧晏行,只见他垂首写字,毛笔笔尖流畅的在纸张上挥舞。
  圣人走到他身边,还未细看他所写的内容,便被这一手好字所惊艳。
  本朝对书法素来讲究,就连圣人自己都习得一手好书法,自然对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格外高看一眼。
  圣人被他这一手字所吸引,干脆站在他身侧欣赏起来了他的文章。
  待圣人看了会儿,竟忍不住点了点头,可见萧晏行所写的策问竟真的入了他的心。而且他站在此处,只觉得周围萦绕着一股淡雅清新的味道,只觉得让人心旷神怡,眼看着圣人眉宇间越发舒展。
  待他仔细看了看正在写字的萧晏行,只觉得这个少年郎眉宇间透着一股俊逸非凡的冷淡,初看只是觉得他这张脸实在是生得无可挑剔,再仔细看时,突然圣人愣住了。
  这样一张脸,竟让他无端觉得熟悉,那种熟悉直直刺入他的心头。
  原本还因为那股淡香心平气和的圣人,突然间皱紧了眉头。
  随后他竟是拔腿转身,直接回到了龙椅之上,圣人这点心绪的变化来得实在太快,连跟随在他身后的谢灵瑜都未能发现。
  她不知为何圣人突然离去,但是想到圣人只看了萧晏行一人的策问,心中升起一点欣喜。
  说不定是皇伯爷觉得,状元之位已定呢。
  显然这个想法,并不是她一个人。
  不少朝臣在圣人转身后,都将目光落在了萧晏行身上,在他们心中,同样是觉得圣人心中瞩目的状元,只怕就是此人了。
  而坐在萧晏行隔壁的裴靖安,此刻紧紧握着手中笔,心底却是千头万绪。
  虽然他却暗暗下定决心,殿试绝不会再输给此人。
  真正能够确定状元的乃是殿试,他定会全力以赴。
  可这一刻,在圣人只在萧晏行身边逗留之后,裴靖安即便再沉得住气,心底还是忐忑了起来,生怕圣人心中已有确定的状元人选。
  一个时辰对围观之人来说,确实时间漫长。
  但当内侍敲响铜罗,铛地一声鸣响回荡在大殿上,所有人都放下笔。
  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内侍,依次从第一排开始逐个收起考卷,随后所有考生起身面朝圣人谢恩,这才跟随引路内侍依次离开。
  殿试的考官只有圣人,他是决定今日所有人命运的人。
  谢灵瑜跟随圣人回了内殿,圣人挨个看考卷,她则坐在一旁安静待着。
  “朕便说这热闹可不好看,你还偏不信,”圣人低头看着面前的考卷时,谢灵瑜动作轻柔的捶着自己的腿,不想却听到圣人埋头说的这句话。
  谢灵瑜也不敢反驳,只笑道:“皇伯爷说的是,下回再不看了。”
  好在圣人专心靠着面前的诸多考卷,并未在说她。
  谢灵瑜也没再说话,更不会自作聪明的替萧晏行说话。
  直到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圣人竟将百份考卷皆通看了一遍,这些人的名次在他心目中也大概有了些大概。
  随后他传了礼部尚书以及右仆射入殿,显然是为了决定最后的名次。
  因为有外臣在,谢灵瑜先行避让。
  又是过了两刻钟,圣人决定召所有人入殿内问话,显然这是要最后考核这些考生。
  “裴靖安上前觐见,”随着内侍一声尖锐而细长的声音响起,殿内出现小小的骚动。
  一般来说,圣人第一个问话的,基本是会试头名。
  也是他心目中的状元人选。
  会试头名是萧晏行,方才圣人又只在他身边逗留过,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状元已是他囊中之物,没想到到了此时又有了转机。
  同样站在圣人身侧的谢灵瑜,也忍不住睁大双眸,似是不解。
  在裴靖安竭力抑制唇边笑容后,他缓缓向前几步,神态自若的朝着上首圣人:“学子裴靖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首嘉明帝声音格外温和:“起身吧。”
  随后圣人问了几句关于他所写策问的问题,好在裴靖安成竹在胸,对答也是如流,又兼之他神采斐然,颇有一股子世家郎君的风华。
  待圣人问完之后,也不由夸赞了一句:“不愧是河东裴氏的郎君。”
  这一句夸赞,可着实是高。
  既是赞许了裴靖安,也是对河东裴氏的期许,夸赞只有这样的世家门阀才能培养出如此出众的郎君,这是对整个裴氏的肯定。
  读书人虽说读圣贤书,是要报效朝堂,敬忠圣人,却也是为了广大门楣。
  随后圣人又宣了其他几个人,皆是会试榜上的前几名,唯有萧晏行一人,迟迟未被召见。
  好在站在最前列的萧晏行始终神色如一,既未失落也未惶恐,只安静垂首,倒是有种无悲无喜的淡然镇定。
  光是这份坦然自持的心性,也确实让人高看了一眼。
  直到内侍终于喊道:“萧晏行上前觐见。”
  萧晏行安安稳稳的从队列而出,恭敬向上首圣人行礼之后,就听龙椅上的圣人突然说:“你抬起头来。”
  这句话是圣人未对其他诸多考生说的。
  萧晏行缓缓抬起头,圣人此刻仔仔细细端量着他,萧晏行身穿跟其他人一样的衣裳,却因为身量修长,有种不同于旁人的潇洒玉立。
  他眼瞳眼神极深,有着不同于一般少年郎的沉稳冷静,眉眼间如山川湖水浸润过,干净之中又透着几分欲要出鞘的锐利之气,这是独属于少年郎心性的锋利。
  也正是这份锋利之感,让圣人觉得熟悉。
  让他想起那个曾经铮铮锐意的少年,他说定会辅佐他登上帝位。
  圣人专心打量着眼前之人,却又一言不发,这样古怪的场景,连站在一旁的谢灵瑜都忍不住蹙眉。
  “圣人,”一旁内侍总管不得不提醒一声。
  原本正打量出神的圣人,这才醒过神,谁知他竟是抬手轻摆:“好了,你退下吧。”
  谢灵瑜闻言,即便神色收敛的再好,眼底依旧流出错愕。
  这殿内站着的其他人,更是如此。
  众人也想不明白,为何圣人明明将人都宣到跟前了,居然一句话都未。
  如果说方才未能第一个宣萧晏行,倒也好解释,最后一个宣也算是看重了。但是宣而不问,这又是为何呢。
  一时间,谁也猜不透圣人心思,便是连这状元郎最后的人选,也没人敢猜测了。
  好在最后的‘唱第’仪式,很快便到来。
  所有人肃穆站于大殿之上,礼部尚书亲自捧着盖着御印的卷轴,开始宣布本次殿试的最终结果。
  “嘉明十五年,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随着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呼吸都轻了几分,因为接下来便是宣布状元。
  “第一甲第一名,萧晏行,赐进士及第。”
  “第一甲第一名,萧晏行,赐进士及第。”
  “第一甲第一名,萧晏行,赐进士及第。”
  随着礼部尚书连唱三遍,状元之位花落萧晏行。
  此时鸿胪寺官员上
  前,引萧晏行出列,跪在第一排正中央。
  随后礼部尚书再次宣读榜眼,乃是一名叫赵璋的举子,他会试名次乃是第五,未曾想自己竟被点为榜眼,一时间也流露出欣喜之色。
  随后他同样被引出跪在了萧晏行的左侧边。
  “第一甲第三名,裴靖安,赐进士及第。”
  谢灵瑜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个名次,心底没有一丝波澜,果然如前世那般,裴靖安再次成为了探花郎。
  只不过这次萧晏行成为了状元,他这个探花可不会再独享所有目光了。
  接下来的二甲和三甲,都是只宣读了第一名的名字,并且未被引出列。
  待宣读结束之后,便是萧晏行作为状元带领所有人向圣人谢恩。
  圣人在殿试尘埃落定之后,似乎也心情颇好,抬手道:“众卿平身吧。”
  众人这才浩浩荡荡再次站起身,只是唯有第一排中间之人,一直跪在地上,未与其他人一般站起来。
  谢灵瑜望着依旧跪着的萧晏行,突然额角猛烈跳跃,她似乎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应该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她一直未能想起来的事情。
  为何前世萧晏行有着同样的才华,未能在会试之中崭露头角。
  还有在他赴长安时,刺杀他的人究竟是为何而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入长安赶考的普通举子而已,除非这个举子身上藏着什么不普通的秘密。
  “萧卿,是有何事吗?”圣人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似乎并不意外。
  此刻萧晏行以头叩地,清冷的声音遽然拔高,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回圣人,臣下要状告江南道官员贪腐成风,相互包庇,致使去岁江南道河堤松垮,造成江南道洪涝成灾,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此言一出,整个太极殿内竟鸦雀无声。
  谁能敢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殿试之后,圣人钦点的状元郎,居然当庭告御状。
  圣人原本还露出微笑的神色,早已经凝结成了冰冷,他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年轻人:“江南道官员成千,你要告何人,你有证据吗?”
  “我有。”
  一声掷地有声的回答,彻底让太极殿沸腾。
  “江南道湖州刺史王源书,嘉明十三年贪污朝廷所拨治河银钱……”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竟开始一句句背出他所指认的贪官污吏,他清冷的声线一点点传入所有人的耳畔,让为官着震惊惶恐,让同考者惊讶钦佩。
  嘉明十五年,殿试唱第,圣人钦点状元萧晏行,当庭告御状,朝野震惊。
  史称‘状元御案’。
  *
  伴随着滚滚春雷,滂沱大雨从天而降,天地之间如同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压根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所及之处,皆是雾蒙蒙一片。
  明明清晨之时,还是那般春光明媚,转眼间便下着这般大的雨。
  “殿下,”一个极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灵瑜转身望向对方,轻声说道:“雨太大了,本王想待雨停再离开。”
  “奴婢不敢催促殿下,只是瞧殿下一直站在窗外,雨急风大,殿下身上都沾染了不少雨水,奴婢是怕殿下受凉,”小内侍赶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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