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 第13节
“是我错怪哥哥了,只是六年不见,总觉得你不似从前了。”
“是吗,在宝儿心里,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呢?”
杨慎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的微笑。
“慎哥哥自是天下无双,武功高强,哈哈。”谢月凌讪讪的笑了下。
杨慎顿了顿,有些羞怯的开口说:“不过宝儿,俗话说‘夫唱妇随,若是你需要,我愿意相助。”
“不必!不必了,我没什么需要的。”
谢月凌想起之前他身边亲卫所说,顿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六年不见,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人家的未婚妻了,不是之前说好了同仇敌忾的吗,这事还得找个妥当的机会说清楚。
昕寒在一旁,虽然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却也没有出声。他轻轻扯了扯谢月凌的衣袖,低声说:“渺渺,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
谢月凌点了点头,转向杨慎:“慎哥哥,此处不宜久留,咱们上京再见。”
杨慎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谢月凌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宝儿,你一切小心。待此事一了,我定会去找你。”
“宝儿稍等。”
“怎么了。”
“这人是你的暗卫么?”
杨慎看着昕寒有些疑惑,“怎么是个瞎子,这是谢...大人安排的,还是今上给你安排的。”
“慎哥哥怎么偏见起来了,怎么,我安排的不好吗。再说了,他虽看不见,但也不输旁人。”谢月凌有些不开心,瞪了他一眼。
“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杨慎见她生气,有些无错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你不是故意。我同你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我们虽不是当年的孩童了,可上京还是从前的上京。
帮我和两位姐姐告别,万事小心,告辞了。“谢月凌作揖告别。
杨慎也回了一礼,目送他们二人离去。
星辰稀疏,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略显荒凉的林间空地上,参天古木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谢月凌与昕寒并肩而行,脚下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金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前方隐约可见一座小桥,横跨在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之上。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
谢月凌停下脚步,站在桥边,望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杨慎悄悄塞给她一封信,信上说了王家和谢克己的几件事,还说了杨慎正在查九原赈灾粮一事。
她记得,小时候,他们几个一起长大,可时光荏苒,到如今死的死,散的散。
从前她还小,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今她长大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渺渺,怎么了?”昕寒察觉到谢月凌的异样,轻声问道。
谢月凌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昕寒,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想...我想保护你,或者说,想跟着你。”
昕寒说这话的时候解开了他眼睛所蒙着的布,睁开了那双蒙着白雾的眼睛,虽双目无神,却紧紧逼着谢月凌。
“保护我?昕寒,你不是个蠢人,我是谢家之女,何须你来护我。更何况,朝堂不是江湖,我倒不会死的太惨,可你未必。”
谢月凌的话音未落,一阵夜风拂过,带动了她的发丝与衣袂轻轻飘扬,桥头的灯笼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照映在她的脸上。
“我不怕死,渺渺,我很强。”昕寒在一边严肃的说着,薄唇微微的抿着,真像个认真的孩子。
“唉,不是,不是你死不死的问题,是我不需要啊?”
“把我留在身边,总会需要的,我会洗衣服,会杀人,我...我还可以做饭,我不会可以学的。”
“我没有银子付给你,贫道家资艰难啊。”
“我有钱,都给你!我在身边,你也不用请人了,可以省很多钱。”昕寒纂紧了谢月凌给他抓的袖子。
“你有多少钱啊?不是,被你带偏了,你图什么啊?”
“你说过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要我,我就偷偷跟着你。”
“我说过这话?”谢月凌挠头,胡说八道多了,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说过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他确实也算有救命之恩,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心腹帮手。
谢克己这些年来不知变成了什么模样,竟然胆大妄为到帮大皇子对付三皇子,他是脑子坏了么。
本以为他娶王氏女是钟情之故,如今看来,是早有预谋,这么些年来,他每月一封家书,竟是半分都不曾透露,瞒得真好,差点就被他一手遮天了。
“好,你可以跟着我,不过你不能像任何人泄露你的真实身份,不然,仇家找上门来,还以为是我指使你的呢。”谢月凌悄悄白了他一眼。
“好!”
第16章 人不如旧
谢月凌闲着无聊,开始和昕寒讲谢府的情况,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指尖卷昕寒的长发,也没见过洗头啊,怎么头发这么顺,这么黑,真是没天理。
“我呢,有一个便宜哥哥,和一个讨人厌的爹爹,你若是见了他们,就叫少爷,老爷就成。”
谢月凌转头看着昕寒的脸,叹了一声,“算了,你当他们不存在吧,跟在我身边就好,等会进了城,给你买个面具,遮遮你这张脸。”
“为什么,我...不好看么。”昕寒身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们见过自己的样子,也没摸过别人的脸是什么形状,听谢月凌说过,她喜欢好看的人,也不知自己算不算好看。
“嗯...是,不好看,怕吓到别人。”
昕寒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微微泛红的薄唇紧紧抿着,一双眼睛也闭着,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
“哈哈哈,你怎么这副表情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们昕大侠最好看,最威武了。”
怎么几日不见,昕寒变得如此臭美了,还是之前一直都臭美,只是被他的冷脸骗了,一直没发现呢。
城墙巍峨,青砖灰瓦间透露出历史的沧桑与厚重。城门洞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文人、侠客在此汇聚。
城内,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高挂,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有售卖精致瓷器的,那瓷器上绘着龙凤呈祥、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有经营丝绸锦缎的,那丝绸柔软光滑,从杭州运来,在阳光照射下映出光泽。
还有摆满小吃摊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的烤肉、甜而不腻的糕点,让人垂涎欲滴。
酒肆茶楼内,更是热闹非凡。文人墨客们在此开怀畅饮,。三教九流也在此汇聚一堂,交头接耳,传递着各种消息与八卦。
“这就是上京么,好多的声音。”
“是啊,可算到了,下次我再带你出来逛逛。呐,给你买的面具,我帮你戴上。”
谢月凌拿起一个银质的铁面具,小心地为昕寒戴上,怎么感觉这么一戴上,更扎眼了呢。
“算了算了,还是不戴了,怪奇怪的。”
“这里就是胜业坊,前面就是我家了,待会我说什么你都别说话,最重要,别杀人哈。”尽管昕寒看不见,但谢月凌还是朝前面指了指。
谢国公府气势恢宏,大门采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外表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朱漆,经过岁月的洗礼,那朱红已变得深沉而富有光泽。
门环则是精心铸造的铜制兽首,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大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狮,它们脚踏绣球,口含石珠,目光炯炯有神
“去去去,哪来的臭道士,要化缘别处去,这是谢国公府,是你来这里的地方么。”
他二人还没走到门前,一个小厮在门边瞥见了他们,就开始赶人了。
谢月凌没搭理他,往怀中一模,完了,玉佩送人了,这会子连家都进不去了。
“怎么,谢家门口的地是玉石金砖吗,不能踩也不能碰么。还是谢家霸道,平常百姓竟连过都不能过了吗。”
谢月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几个小厮。
“哼,哪里来的野丫头,还带着个瞎子,真是晦气。”小厮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轻蔑。
旁边的几个小厮也围了过来,周围的几个同伙也是附和着,嘻嘻哈哈,仿佛在看一场免费的闹剧。
谢月凌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并不想在家门口引起太大的骚动。谢家主母去世多年,内宅之事都是交予管家。
几年不见,竟然乱糟成这样。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何事在此喧哗?”谢家的管家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整洁的深灰色长袍,步履稳健地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显然是被门口的吵闹声打扰了。
“不多时,少爷和国公爷就要回来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管家,您看这丫头,非要在咱们谢府晃悠,还带着个瞎子,真是不识好歹。”
小厮见管家出来,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谢月凌和昕寒说道。
管家的目光在谢月凌和昕寒身上扫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子,虽然穿着朴素,但很是眼熟,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拿几两银子,打发走就是了,你们是国公府的人,怎能如此言语,丢的是谢家的脸面。”谢管家扫过跪在地上的一排小厮,怒喝道。
“谢管家,多年未见,您老的记性可不太好了呢。”谢月凌的声音冷冷的,目光直视着管家。
管家一愣,他仔细地打量着谢月凌,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熟悉感。
“宁平郡主!”管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立刻跪了下来,身后的小厮们也纷纷跪地,场面一时诡异又和谐。
“郡主,您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的眼神中满是激动。“国公也和少爷很是挂念您啊。”
谢月凌微微点头,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厮。
“这几个不懂规矩的,该怎么办呢。”
“是,郡主。”管家立刻应道,“每人杖四十,送到庄子里做苦力。”
“怎么,我多年不归家,谢家的规矩变了吗。”
谢管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低下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郡主息怒,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是老奴不懂规矩,未曾想会冒犯郡主,请郡主宽恕。”
管家边说就边抽自己的脸。
谢月凌轻轻抬手,制止了管家解释,看着跪了一地的小厮,“罢了,此事就此作罢。这几个,拖出去打一顿,然后卖出去。”
管家闻言,立刻领命,吩咐下去。几个小厮面如土色,被拖下去时,还不忘大呼饶命,却只见旁观的众人皆如坐针毡,无人敢上前求情。
“你带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