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 第6节
不仅如此,王刺史还暗地里贱并收了灾民的地,收了不少灾民做隐户,自己却在府中安享富贵。
“罢了罢了,诸位不若告诉贫道事情的始末,若有法子,贫道自当尽力。”
“我们是九原临山县人,临山县是下县,平日州里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我们。其实原也能凑合着温饱,可这旱灾说来就来,大家伙没半点防备。”
大家都收不到粮食,粮铺的价又涨到天上去了,县里饿死了不少人我们全整个村也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可后来我们才晓得朝廷是发了赈灾粮,可这赈灾粮一粒也没到我们手上,全让这些狗官给贪了。
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原本想着杀了这些狗官,把粮食银钱都给抢回来。”
拿着刀的男人看着手里的横刀,眼神里的恨都快涌出来了。
“是谁告诉你们是王刺史贪了赈灾粮的?又是谁将你们带到此地的。”
“有个大人告诉我们的,他不忍见我们落难,还给了我们银两。”
“这就信了?”谢月凌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们原也是怀疑的,所以特意来了幽州,我们瞅了好几日,抓了刺史身边的一个什么官,逼问了他好几日,他才说出来是那个狗官扣了大把的粮食。
第7章 夜市集合
赈灾粮运到九原要经过幽州,刺史仗着背后的王家,和幽州的官员吞了大半的赈灾粮。
不仅如此,还暗地里贱收了灾民的地,收了不少灾民做隐户,自己却在府中安享富贵。”
“那你们如今打算如何?”
“照旧,是死是活看天意。”拿刀男子抬头望了望天,今日晚上的星星很多,想来明日是个好天气。
谢月凌摩挲着手中的一块玉佩,这玉是许多年前得的,谢克己也有一块,玉料细腻油润,柔光莹莹,赏心悦目。
过了许久谢月凌才说道:“不怕死么,如今人方为刀俎,你们为鱼肉,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
“怕啊,谁不怕死呢,可我们一想到家人饿的瘦骨嶙峋之时,那些狗官却在酒池肉林里饮酒作乐,也就没这么怕了。”
“我说今日怎么会有破财之灾。”谢月凌看着手中这块玉摇了摇头。
“如今路有三条,一则,我将这玉给你们,你们拿去当了,少说也有个百来两银子,你们拿回去安稳度日,做生意也好,买田置地也好,哪怕做道士也行。
二则,拿着这些钱,上京告状,若你们能告成,凡与此时有牵连的人都跑不了,但你们也未必能活下来。
这最后一条,就是按你们原本的计划,看天意,赌一把运气,不过这玉我可不给啊。”
“...道长说的第二条路,可行?我们自然是想让所有贪官都跑不了。”
“你们若要上京告状,就得找证据,你们之前扣的那人也算是个人证。
若要告状,得先找人替你们递状纸,你们再击登闻鼓伸冤。这人需得有权有势,直面天威,你们才能不半道就被人做掉。”
谢月凌顿了顿继续说:“此人不能是王家人,也不能是王家姻亲,最好于王家有仇。”
“那定得找谢家的人来。”假道士插话道,王谢两家恩怨已久,天下皆知。
众人也觉得对,纷纷点起头来。
“其实,找谢家的人也行,但可千万别找谢国*公之子,他与王家三房老爷之女成亲了。”
“这位谢公子是谁啊,竟然能顶着两家恩怨和王家女成婚,啧啧啧。”
“此事并不重要,我算过了,此行不会很顺利,祝愿诸君一路顺风。”谢月凌将玉佩交给他们,拱手作揖拜别。
“在下周后,敢问道长尊名。来日若有机会,定结草衔环报之。”
“贫道道号云渺,结草衔环就不必了,来日若还能再见,我请你们喝茶啊。”
“好!”对面的人也纷纷拱手拜别。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谢月凌不多留,转身离去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
谢月凌走出院子,夜色已深,月光如水。她抬头望向夜空,墨色如洗,繁星点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让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她并不意外地看到昕寒站在不远处,她早猜到这小瞎子会出来找她,估计是担心她撂挑子不干吧。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树下,长身如玉,身影在树影下显得格外孤独。
谢月凌轻步走向昕寒,她的脚步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她好奇地看着他,心中暗想,这小瞎子是怎么找过来的。
“吼!”谢月凌躲在他背后,特意吓了他一下。
昕寒似乎真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紧紧的闭着,似是在闭目养神,许是伤好的差不多,脸上也透着些粉色,紧紧抿着的嘴唇也有些微红。
全身上下都在表达四个字:我生气了。
“哟,小妖精,怎么,生气了?”谢月凌转过身问道,语气中满是调侃。
昕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有些泛白。
他听谢月凌也不说话,心中气得很,转身就走。
谢月凌连忙上前轻轻地提拉住他的袖子,然后牵着他走。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我要跑路不带你去雍州了,我又岂会是这种人,答应的事我不会毁诺的,况且我钱还没拿到呢。”
谢月凌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还是有些惋惜的,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更好的玉了。
昕寒一句没说话,显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依旧自顾自的走着。
谢月凌想:男人心也是难猜啊。不过人家还给钱呢,还是得哄哄,生意可不能黄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昕寒手指绞着衣服,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往常他听那些夫人怀孕,孩子的父亲都是疼爱的很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男人,所以她...
“噢噢,我想起来了,我说了要给你带吃的,我没忘的,咱们现在就去。”谢月凌牵着他的袖子往夜市走去,天色虽晚,但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
昕寒的眉头微微舒展,但他还是有些生气,脸上的表情依旧紧绷。
他慢慢地走着,妥协地任由谢月凌牵着他的手,缓缓向前行去。谢月凌跟在他身边,一边走一边哄着他,就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街边的树影交织在一起,小巷两边是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
街边的老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更显得这夜色的宁静与祥和。
他们来到了夜市,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种小吃的香味扑鼻而来,让谢月凌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光顾着劝人向善了,亏待了自己的五脏庙。
城内高涨灯火,里坊遍开。目光所及,尽是一片银花火树,软红十丈,人声鼎沸。酒肆花窗上倒影着觥筹人影,茶棚间烟雾升腾。浓郁的烟火气铺满整个街市。
谢月凌拉着昕寒,来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前。
“老板,来一串糖葫芦。”谢月凌笑着对老板说。
老板笑着递过来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果被糖衣包裹着,在灯笼的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谢月凌拿起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昕寒面前。
若问她为什么不买两串,当然是因为她现在饿的很,糖葫芦是消食的,她不太想现在吃。
昕寒接过糖葫芦,轻轻地咬了一口,果然如谢月凌所说,酸甜可口。
“很好吃。”昕寒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谢月凌有心想逗逗他,便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
“不知道。”昕寒微微低下头,继续咬了一口。
谢月凌见状,看着糖葫芦上那层晶莹剔透的糖衣,解释道:
“这是红色,过年挂的红灯笼,放的炮仗也是红色的,新人成亲的时候也穿着红色,就像夕阳映照下的天空,也像冬日里温暖炉火旁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接着,谢月凌拉着昕寒来到了一个炸年糕的摊位前。摊主将年糕切成薄片,放入滚烫的油锅中,年糕在油中翻滚,逐渐变得金黄酥脆,接着捞出炸好的年糕,撒上些许芝麻和白糖。
炸年糕的香气四溢,金黄的色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谢月凌买了两块炸年糕,递给昕寒一块。
“这是炸年糕,它的外表是金黄色的,里面是白色的,软软糯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
谢月凌一边说,一边吹凉年糕,然后了就咬了一口年糕,享受着外酥里嫩的口感。
昕寒是第一次吃炸年糕,也许以前吃过,只是不认得样子,不记得味道了。
小的时候好像也有一个女人带他来过市集,给他买过吃的,可太远了,他已经记不得那人的声音,也不记得她是谁了。
再后来,被人带走,就在没来过集市上买东西了。哪怕后来杀了那个人,得了自由也在没来过。
吃饭的事,他一向是应付的,小的时候是因为没东西吃,有什么就吃,待到现在,也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卖豆腐花的摊位坐下,他们来得晚,还得等一下。
摊主将嫩滑的豆腐花盛在碗里,撒上葱花、香菜,再淋上多多的糖浆。豆腐花的香气与之前的糖葫芦、炸年糕截然不同,它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的女子,面上看起来温柔和善,做起事来很是干练。
谢月凌看着摊主熟练地操作,眼中闪烁着慢慢期待。她转头对昕寒说:“这是豆腐花,白白嫩嫩的,又香又甜。”
“你吃过豆腐吗,听说这豆腐花就是未成形的豆腐,相比之下更有一番风味。”
谢月凌见他一脸迷茫,接着说:“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吃麻婆豆腐,听说非常好吃,不过我也没吃过。”
“好,下次...是什么时候。”昕寒抬头望向她。
“下次就是下次,你放心好了,我最讲信用了。”
第8章 买安胎药
一旁的摊主将做好的豆腐送上桌:“姑娘这可说错了,这豆花可不是不成的豆腐,它和豆腐虽是同源,却各有千秋,风味大不相同。豆花讲究的是一个‘嫩’字,入口即化,而豆腐则讲究一个‘实’字,口感更为扎实。”
谢月凌闻言,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夜色已深,摊上的生意也渐渐少了,摊主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和客人说起闲话来。
“二位是初次来幽州吧,看着脸生,口音也不似这的。”来幽州做生意的商旅不少,摊主也见多了外乡人。
见摊主热情,谢月凌也和摊主说起话来:“我二人从南而来,不做生意,算是游历四周,闯荡江湖。”
“二位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