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诈尸了 第33节
这屋内简单得令人惊讶。
但白楹没有在意,毕竟她不是奔着好吃好住来的。
白楹阖上房间木门,靠近站在院门口江北辛。
她笑着行了一礼:“劳烦江长老悉心替我准备。”
江北辛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白楹忍不住问道:“我看这附近也有一些院子,住在其中的弟子都是江长老您的徒弟吗?”
江北辛温和解释:“……余盱峰上,之前只有我与徒弟晏缙两人。现在加上你,也不过三人。”
他抬手指向东面不远处:“那是我的院子,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到那找我便是。”
白楹听到这些话后有些吃惊。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峰上居然只有江长老和他徒弟两人——照理来说,既是长老又占着一峰,门下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凋零……
江北辛仍是和颜悦色:“白楹,你初来怀剑派,明日我便让晏缙带你在怀剑派走动走动,然后再休息几日。”
白楹怔然,忙说道:“那就麻烦江长老了。”
江北辛走后,白楹回到屋内。
她环顾一眼空旷的房间后,才注意到桌上那个不起眼的褐色乾坤袋。
白楹拿起乾坤袋,发现这袋并未设下禁制。
“这是?难道是给我的……”
用神识向袋内探去,白楹才看见许多装点屋内之物,更有时下颇为盛行的水波镜。
难怪这房间这么空……原来是备好东西,让她按照自己喜好来摆放。
白楹此时不仅心虚,还有些内疚——因为自己只是一时的气话,还劳烦怀剑派特意选了位长老教导她。
虽然这位长老也有些奇怪,住在一个小小的峰头,只有一位弟子。
但总归是她的不对。
忙活好一会儿后,白楹才轻轻地在新被褥中躺下。
真不知道这六个月该怎么度过,她可是完全没学过剑……而且之后该怎么编理由才显得她不来怀剑派才是正确……
唔,说她犯病了……还是说右手受伤了,几年不得动弹……不对,也有左手用剑的剑修……
白楹意识越来越沉。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想:不知道母亲今晚有没有想她……再过六个月,她就可以回白家了。
*
天刚刚黑,晏缙踏进师父江北辛的院子,敲响半旧不新的门木。
门向内缓缓打开,他师父江北辛站在门后,手里拿着一小块布——那是一块浅蓝色的海蚕丝布料,价格昂贵。
但晏缙却清楚,这样上好的布料,师父并不会给他自己用。
晏缙幼时曾经亦步亦趋跟着江北辛,那时他就看见师父偶尔会拿出海蚕丝所做的布料来擦拭师娘的牌位。
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例外。
晏缙目光落在那块已经卷边的布料,而后抬起头问道:“师父,我看见传讯了,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江北辛将手中的布料叠起来,温和地望向徒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明日你带着白楹在怀剑派逛一逛。”
“白楹?”晏缙反问道:“是那位白家人?”
“对……”江北辛颔首:“我观她脾性不错,你们定能好好相处。”
晏缙又问道:“那她真是来学剑的吗?”
“看着她的样子,并不像会用剑的样子……”江北辛微微苦笑,“我也不知她为何说要来怀剑派学剑。”
晏缙神情平静,声音却冷了几分:“果然是个麻烦。”
江北辛拍了拍徒弟肩膀:“也没多大的事,横竖不过是多教一个人,况且为师也不忙。”
晏缙一顿,声音中的冷意消失了大半:“我知道了……我明日会好好带她转一转,师父。”
“好。”江北辛欣慰地点点头:“虽然白楹现在不会剑法,没准儿教一教她就会了……何况她是白家人,如果你和她结交,说不定也能从她身上学到良多。”
“……好。”晏缙勉强应道。
第34章“晏缙道友,麻烦了。”……
第二日,白楹一大早推开院门,就在院子外看见一名少年。
余盱峰上就三人,除了江长老和她自己,只剩下江长老的徒弟晏缙。而且昨日江长老也说过他徒弟今天会带着她去看看怀剑派各个峰……
所以这少年必是江长老的徒弟晏缙。
她不懂声色地打量起江长老之徒——
少年比她高了快一个头,此时抱臂微微歪着头,颇有些懒散的意味。
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直至白楹走出院子几步,少年才将微冷的目光转过来。
两人对视片刻,少年先行了一礼。
虽然他端端正正地行礼,不再是那副明显懒散的模样,但白楹就是隐隐约约能瞧出他举止之间的漫不经心。
不止是因为她观察敏锐,更是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同辈。
在白家时,其他同辈都是与她有着或近或远的血脉关系。更何况她还是家主之女,就算有一、两位同辈与她处不来,相互之间面上也不会有明显的表露。
所以白楹还从未见过晏缙这样的人,一副半遮不遮的散漫模样。
“白小姐,师父让我带你在怀剑派中转一转。”白楹对面的少年开口,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白楹不好失礼,也只得假笑还了一礼:“晏缙道友,麻烦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在余盱峰上转了一圈。
晏缙三言两语便把余盱峰说完了,绝不多说一句无关的话。
少年眼眸半垂,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向白楹:“除了余盱峰之外,你还想去哪里?是演武场所在的极上峰,还是可以与幻影对战的无影峰?”
他微微一顿,尽职补充道:“……还有千海峰,因为那里能看遍云海涌动之景,听说颇受女弟子喜爱。”
白楹原以为晏缙只会应付般带她走动走动,她没想到少年虽然是懒洋洋的模样,但做事却没有敷衍,还说出了几个颇有意思的地方。
不过瞬间,白楹就有了答案:“那就去无影峰,幻影对战听着有几分意思。”
“行。”
晏缙瞥她一眼,收回目光后御剑而起。
此时正是夏日的正午,白楹跟在御剑而行的挺拔少年身后,注意到前方少年背后束着一柄青色长剑,不似凡品。
自从她来到怀剑派后所看见的剑,比她十多年之间看到的剑加起来还要多……怀剑派中的许多剑修都随身携带他们自己的佩剑,不愧是剑修的门派。
白楹同时也察觉到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热意,看见绕着每座峰的翻涌浮云宛如无边的云海。
就连怀剑派的这些景色,也和白家周围无边无际的密林大不相同。
晏缙不知身后人思绪繁多,他御剑停在空中,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就是无影峰,现在峰中弟子不多……”
少年突然停下了话——只因他看见了无影峰上的好几位弟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看他作甚?他也只是奉师傅之令,带人在怀剑派转一转……
晏缙顿时领悟,他立即转过头,一双凤眼因为所见的情景而微微睁大。
只见身后的少女一袭青衣,脚下踩的却不是飞剑,而是一簇明亮且诡奇的青色火焰……
就像青色火焰上长出了一个人。
难怪那些平日只知道练剑的同门弟子,伸长着脖子望向这边——他们见过有人御剑、有人御笛、有人坐在飞舟上前行,独独没有见过有人站在火焰上飞行……还是冷然的青色火焰。
迎着到晏缙的目光,白楹问道:“怎么了?”
少年实心实意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怪显眼的。”
白楹有些不解,怪显眼的,什么意思?
但少年说完此话后便往无影峰落下,白楹只得收起疑惑跟上。
晏缙落在前方,白楹在后面跟着。
两人走了几步,少年很快恢复成面上带着几分散漫的平静模样,仿佛刚才成为众人视线中心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晏缙指着周围的好几个影影绰绰的白色团状雾气:“开启对战后,比武场便会被雾气包围,幻影便自雾中出现。”
白楹倒是真有了点兴趣:“那这些雾气和幻影又从哪里来?幻影为何能与怀剑派弟子对战?”
“雾气和幻影自阵法中来,幻影数千年来与弟子论剑,从不同的弟子身上学到许多,便也会了。”
而且晏缙曾有听说过,不止有弟子与幻影论剑,三千年前的剑尊封绛也经常与幻影对练,致使这些幻影现在出剑都带了几分冷冽。
师父都曾打趣道:“和剑尊练了那么久的剑,只怕这些幻影比有些弟子还强。”
但晏缙没有兴致与这位白家人闲谈这些话。
少年抬脚准备离开,转头却发现身旁的人仍然是盯着身旁比武场中影影绰绰显现的身影。
*
白楹觉得十分稀奇。
听江长老徒弟的意思,这些阵法中的幻影居然还能从对手身上学到一些剑法……想必几千年前建下无影峰阵法的人,一定是位造诣极高的阵法大师。
白家就没有这样的阵法……不过白家人用血脉力量能操控的异火,阵法中的幻影也没办法学习。
白楹顿时起了和幻影对战的念头,也想知道和幻影对战是个什么滋味。她转头问道:“晏缙道友,这些阵法中的幻影厉害吗?”
“幻影有着仙门一重到仙门六重的实力,弟子们最多可以选取比自己实力高一重的幻影。更有仙门七重到仙门十重的幻影,只是开启则至少需要有阁主令牌。”
晏缙微微偏头,平静说道:“所以你问厉不厉害……那得对战者选几重幻影。”
白楹没想到这幻影居然还能选择几重的实力,她愈发想试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