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拒绝林灏是他们意料之中的答案,可现如今他却是因为林灏生日不管医生的嘱咐特意从港城飞到京城,未免也……
苏梨月咬着下唇,才勉强压住上扬的唇角。
有点暧。昧。
就在
她要打开脑洞浮想联翩的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台手机,聊天记录赫然映在她浅棕色的瞳孔中。
林灏:【回来发现大家都在议论苏妹妹在招标会干的事,我怀疑是傅憬言那孙子干的】
林灏:【你什么时候过来,再不收拾他我心里堵的慌】
傅砚辞:【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林灏:【我懂了】
但苏梨月还不太懂。
直到生日宴当晚,她被傅砚辞牵着入场,看见到场的几乎都是圈内名门望族之子之女,苏梨月才明白傅砚辞的用意。
那些窃窃私语的挖苦讽刺,在傅砚辞牵着苏梨月到来的一刻戛然。
有人看不懂局势,“这还是我认识的傅三爷吗。”
以前那个最恨利用的傅砚辞。
居然在被苏梨月利用又欺骗后,就这么水灵灵的牵着她出席宴会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的到来,让苏梨月被抛弃的谣言不攻自破。
苏梨月才知道,以傅砚辞的影响力,今晚他只需带她到场,一句话也无需多说,光凭她站在他身边,还被他亲昵的牵着,那些令人咂舌的900万,转念都成了苏梨月驯服傅砚辞的勋章。
须臾间,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因此转变了态度。
毕竟惹了傅砚辞还能站在他身边享尽宠爱的,只苏梨月一个。
那些从一开始就期待苏梨月被抛弃的人,一夜之间像消失了一样。
林灏对傅砚辞的影响力是认可的,听着耳边转了风向的议论声,他的唇角无声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他走到傅砚辞面前,压声交谈,“傅憬言和金子默这俩最近走得近,怕是在酝酿什么坏点子。”
傅憬言三个字飘进苏梨月耳朵的同时,连带着苏妗禾的名字。
苏梨月想起傅南岑曾提醒她,苏妗禾和傅憬言这段时间走的很近。
她一直很疑惑,傅憬言怎么会知道她花生过敏。
居然忘记了,知道她花生过敏又看不爽她和傅砚辞走得近的,也就只有苏妗禾了。
苏梨月短暂地晃了下神,忽然腰间一紧,那只宽厚炙热的手掌横在她腰间,低缓的嗓音从她头顶落下来。
“有想法?”
苏梨月拥有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明眸皓齿,一双眼睛总是透着无辜和单纯,不管林灏第几次看他都觉得这个小妹妹单纯的和他们格格不入,她不是这个圈子的,现在却被牵连进来,简直是玷污了这朵洁白的玉兰花。
可这朵清纯的玉兰花此时此刻眉宇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锐利,宛如雪山悬崖边的寒梅,那双灵动的眼可变得凌厉几分,和从前不设防的小白兔形象天差地别。
她粉嫩的唇瓣抿着,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废物利用。”
傅砚辞和林灏同时轻抬眉梢,感到诧异。
苏梨月紧抿的唇微微扬起,带了几分挑衅,“傅憬言一心想证明给傅爷爷看,他不是想要医疗的项目吗,我这有一个。”
太过急功近利的人往往容易适得其反。
傅砚辞倒是能猜到她的心思,“莱瑞集团?”
“嗯哼。”
苏梨月的面容冷眼迷人,微微翘起的唇角有些得意,又有种不经世事的无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灏在这一刻才彻底明白,老三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姑娘跌落神坛,即使知道她在利用他,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他们根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是同类人。
刚刚苏梨月的笑,某种程度上比被称为笑面虎的傅砚辞还要可怕。
不知酝酿着多少更坏的心思。
林灏冷硬的五官顿时松了几分,他笑出了声,“不愧是跟在老三身边的富贵花,果然有几分像他,都那么毒辣无情。”
“立于皓月之边,不弱星光之势。”*
傅砚辞沉冷的磁嗓回荡在两人耳畔。
苏梨月眼眸微怔,对傅砚辞的话感到诧异。
侧面否认了林灏认为她是附属品的言论,又将苏梨月的清醒独立归全于她。
傅砚辞认为,有野心、有狠劲才是真正的苏梨月。
从苏老爷子寿宴那晚,她利用他去气苏妗禾他就发现了。
这个姑娘不是传闻中那样乖。
她眼里分明藏着狠辣和决绝,乖巧懂事只是她的伪装。
生日宴即将开始,林灏被管家唤了去。
他走后,苏梨月才大大方方往傅砚辞怀里靠,面上狡诈后的神情被娇柔取代,她弯唇笑起来,眼弧弯弯的,像只动人的狐狸,“谢谢傅董。”
傅砚辞喉咙一紧,握着她腰的手没忍住收紧,衬衫下紧绷的肌肉像要冲破袖箍,禁欲又迷人,他低头,隔着金丝眼镜的镜片看她,语气格外虚柔,“谢我什么?”
苏梨月生的不矮,但即使是踩着9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高大伟岸的傅砚辞身边,也仍然显得娇小。
她微微踮起脚,凑近到傅砚辞耳边,唇瓣轻轻从他耳垂擦过,热气扑在颈侧,粉唇轻启,吐出一声轻飘飘的话语。
“谢傅董的托举,和爱。”
微微上翘的唇角和勾人魂魄的眼尾,无一不在昭告她的心思。
她是故意的。
故意这样撩拨他。
明知道他对她没有抵抗力。
被镜片压着的眼眸半眯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苏梨月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翻涌而来的火焰,正吞噬他的理智。
同时,横在她腰间的手募得向上提,她猝不及防贴在他胸前,柔软的身体弯出一道弧线。
宴会的灯光照在他镜片上,恍惚间,苏梨月再没能从镜片后那双黑眸看出一点儿暗流涌动,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
傅砚辞低下头,那个一直位于高处的孤狼,正逐步向她靠近,直到他的鼻尖碰到她的,才停下,声色缓慢地对她说:
“你缺少的能力,我帮你补齐。”
-
生日宴开场。
苏梨月才看见姗姗来迟的陈夕雯,姐妹俩有话要聊,傅砚辞便自觉退开,择了处安静的露台处理工作。
上次通话后,苏梨月就越发觉得陈夕雯不对劲。
从前她的朋友圈不是在旅游就是发她的各种赛车和游戏队。
但这段时间,光苏梨月看见就三次发了心情低落的酸涩文案,在发出后的半小时,又被她删除。
这一点儿都不像陈夕雯。
苏梨月甚至以为她被盗号了。
本想今晚问问什么情况,直到苏梨月无意撞见陈夕雯看向宴会厅中央的眼神,那是一种掺杂着忧伤与酸涩的秘密。
苏梨月顿时明白过来,好像知道了这些天陈夕雯莫名的情绪因谁而起。
少女的心动,宛若微风轻拂树梢,无声的张扬。
但陈夕雯却想方设法不让自己陷入矛盾的心境,刚萌芽的种子被她掐断,不敢让它见光。
苏梨月掌心轻轻搭在她肩头,“大胆些,如果真的动心,就勇敢去追求吧。”
陈夕雯收回视线,转身走向酒水区端起一杯酒,饮尽了才说,“就算跟他说了又能怎样,结局都那样。”
也不怪陈夕雯会胆怯。
家庭环境使然。
在陈夕雯上初二的那年,爸爸妈妈就离婚,爸爸再也没娶,但身边总会出现不同的女人,妈妈改嫁,听说过的很好。
两人过节都会来找陈夕雯,一起出门的场景路人见了都羡慕的程度。
但陈夕雯知道,那是他们演给她看的,实际两人一见面就会吵架,她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架可吵,就像磁铁的两端,只要碰上就会出现相斥反应。
所以后来,陈夕雯不渴望婚姻,甚至是厌恶。
过程再好,结局都那样。
看着陈夕雯一杯接一杯酒下肚,苏梨月连忙拦住她,“好了,酒不是用来消愁的。”
她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放回台面,叹了口气,“你一直说你是不婚主义,但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不婚主义,而是幸福主义,通往幸福的道路是需要敲门的,如果你连敲门的机会都不给自己,那扇门就永远不会开,
你就不会知道门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主厅传来欢呼声,灯光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暗下,只留了一束照在寿星公身上的光。
陈夕雯白若冷瓷的手轻扶着桌沿,她的眼睛失去了往常的欢快,静静地望着在众人的欢笑声吹蜡烛的林灏,眸底像是黄昏里最后一抹朝阳,映出无尽的悲伤。
光影斑驳,她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脊背也随着弯了下去,无助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声音很轻很轻地吐了两个字,“算了。”
蜡烛被吹灭,宾客们纷纷鼓起掌,还有的在起哄林灏新的一岁赶紧找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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