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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桃花在今晚悄然绽放,和这场雨一起,交融、相拥、相爱。
  ……
  第二天苏梨月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翻个身想继续睡,身上的酸痛感让惺忪的大脑立刻清醒,苏梨月猛地睁开眼,地上散乱的衣裤映入瞳孔,连同昨晚的记忆一起,如浪潮般涌入脑海。
  昏黄的环境,相拥的两人,旖旎的氛围。
  以及酸痛的身体。
  苏梨月嚎了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昨晚被傅砚辞亲的糊里糊涂的,明明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可最终理智输了,她控制不住和傅砚辞的接近,便随了心了。
  现在脑子清醒过来,她懊恼地想给自己两拳。
  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傅砚辞的眼神蛊惑了呢。
  明明昨晚只是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发生了不可逆的事。
  就在苏梨月捶床批评自己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傅砚辞端了杯温水走过来,“醒了?喝点水吧。”
  苏梨月羞的没脸面对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我不渴。”
  “不渴也喝点,昨晚叫了这么久。”他说。
  “……”
  苏梨月掀开被子,露出个脑袋怒视他,“傅砚辞,你真是个斯文败类!”
  她都记不清昨晚来了几次。
  每一回结束她都精疲力尽的躺着,还是傅砚辞抱着她去冲洗的。
  苏梨月气不过,又补了四个字:“老当益壮。”
  傅砚辞稍抬眉骨,讶异的眸子含着几分笑意,“你说什么?”
  苏梨月知道他记仇,不敢在这样的环境招惹他。
  怕他兽性大发又要来几次。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水喝了大半杯后塞回给他。
  “你的这枚戒指设计的挺特殊的。”
  她转移话题。
  傅砚辞低头看了眼,问,“喜欢?”
  苏梨月点头,“可以给我玩玩吗?”
  傅砚辞没有半分犹豫,将右手尾指的戒指摘下放她掌心。
  然后起身到衣柜里拿衣服给她换。
  苏梨月捏着戒指细细端详。
  这枚就是大家望尘不及的家族徽章戒指?
  对傅砚辞来说好像不重要啊。
  不然怎么会在她说要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摘下来给她了。
  苏梨月拇指覆在徽章的‘傅’字上摩挲,她想,既然和傅砚辞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是不是可以尝试问问如果有一天她骗了他,他会怎么样。
  在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傅砚辞拿着一套衣服走回床边,苏梨月才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双唇微张打算开口。
  却被一道突兀的铃声打断。
  傅砚辞没发觉她的动作,低头接通了电话。
  “说了?”
  他在工作中和在苏梨月面前完全两个样子。
  这么久的接触苏梨月发现,他对自己永远眼底有笑,说话也柔和许多。
  但面对其他人,他始终都像大家口中的那样,冷血无情,语调无波无澜,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把笑面虎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梨月听出他在处理事情,就没出声打搅。
  “我最恨欺骗,你知道该怎么做。”
  “别折磨死了,留口气丢警察局门口。”
  他的语调骤变,黑眸覆上几分薄怒,给人莫名的恐惧和压迫感,苏梨月捧着水杯喝水,明明是温水,在这一刻却好像在喝冰水似得。
  她哪里还敢问。
  还是尽快完成任务跑吧,否则小命不保。
  傅砚辞挂了电话,阴狠的神色褪下,瞧见苏梨月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轻柔地开口,仿佛方才通话的人不是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梨月把戒指还他,“没事,我有点困。”
  “那你再睡会儿,醒了让管家
  给你送餐。”
  傅砚辞附身在她额心落了一吻,然后帮她整理好被子才起身,“公司有点事,今晚会回来的比较晚,等我。”
  “嗯,你去忙吧。”
  苏梨月脸上的笑意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瞬间敛下。
  她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趴在房门上听见门外的关门声,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确定傅砚辞已经离开,才重返房间,直奔保险箱。
  她把保险箱的型号拍照发给严斯,接着给他打了电话。
  “这种没有密码痕迹。”严斯说,“但是输错三次后要等24小时才能再试,并且会报警到连接的手机。”
  苏梨月想了想,将傅砚辞的锁屏密码输入进去,显示密码不正确就没再试了,“一天试一次,保险些。”
  严斯打趣,“你现在能这么轻易碰到重要的东西,看来和傅砚辞的进展可观。”
  苏梨月哼笑,“那是因为傅砚辞出去了。”
  严斯‘哦’了一声,然后对她说,“今晚老地方,跟你说点事。”
  “行。”
  ……
  当晚七点,苏梨月到‘深夜酒馆’时,严斯和施晴已经到了,依旧选了二楼角落的位置。
  施晴刚调制一杯可乐啤,就看见苏梨月坐在对面的沙发,本想问她喝不喝,可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梨月脖侧的红印,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调侃。
  “嚯苏大小姐,你俩够激烈的啊。”
  苏梨月用食指拨了些头发挡住脖子,随着摆手,“一边去,别拿我开涮。”
  施晴连说了三个‘好’,然后笑着把可乐啤推到苏梨月面前,“尝尝,刚研究的新品,可乐味重,绝对不留气味影响你和傅董亲亲。”
  “……”
  苏梨月忍无可忍抄起身后的抱枕朝施晴丢过去,见施晴还想说话,苏梨月指着她,从嘴里蹦出一句:“小嘴巴,不说话。”
  施晴抱着抱枕,猛点头,“行,不说了,快尝尝。”
  等她安分,苏梨月才端起杯子饮一口,然后给予中肯的评价,“不错。”
  施晴不满意她的点评,“就这?”
  “味道不错,但可乐太多了,一口下去光喝到可乐味,一点儿酒味都没有。”
  苏梨月放下杯子,还是给她提供情绪价值,“陈夕雯不请你来这调酒真是浪费人才。”
  施晴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她倒是想请我,我不想来,眼下你的那件事还没查完,哪有空啊。”
  聊到这,苏梨月不跟施晴掰扯了,看向在看热闹的严斯,“你说找我有事,是有什么新线索吗?”
  “金家和傅家要重启当年万景工程的项目。”
  严斯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上次在澳城见过樊文康后我总觉得他有问题,这些天一直暗中调查他,发现樊文康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他不嗜赌,反而省吃俭用到处打工,赚到的钱都拿回家给老婆女儿了。”
  施晴适时接话,“没错,他有老婆和一个女儿,但这件事没人知道,估计是怕被人找麻烦才隐婚,还装成赌性很强的赌徒。”
  苏梨月听完,择了重点问,“你刚刚说金家和傅家要重启当年的项目?”
  “嗯。”严斯把照片给苏梨月看,“樊文康提供的消息,他突然改口,说安叔叔最后一个见的人是傅砚辞,这是照片,安叔叔在坍塌建筑出事后,第一个到现场的也是傅砚辞。”
  苏梨月不解,“樊文康最开始为什么要撒谎最后一个见爸爸的人是钱衡呢?”
  施晴说,“我查过了,那笔钱不是出自钱衡账户,打款人的账户查不到了,是海外的账户,我认为钱衡没有这个能力,能让一个海外账户消失。”
  “樊文康说他不敢得罪傅砚辞,所以拿钱衡垫背,后来怕坐牢才说的实情,但他话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
  苏梨月看着手里的几张老照片,喃喃低语,“可傅砚辞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去现场,又为什么要重启当年的项目呢?”
  苏妗禾跟她说过,傅砚辞不是好人,没准她寻找的大树,会成为掐死她的藤蔓。
  傅憬言也给她看过照片,是爸爸和傅砚辞见面的证据。
  种种证据都指向傅砚辞,就算苏梨月想为他开脱,可又怎么解释他同意重启当年项目这件事。
  苏梨月捏照片的手猛地收紧,平整的照片被她揉成团攥在手心,眸光转冷,就连音色也沉了沉,“找个时间去碰碰樊文康。”
  施晴叹了口气,“见不了了。”
  “为什么?”
  “樊文康死了。”
  严斯说。
  按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来看,就在他和严斯见面的当天晚上,严斯前脚刚走,他就被迷晕绑上石头丢河里了。
  被打捞起来是在三天后,一个野钓者发现的。
  苏梨月举着手中的纸团,顶上橘黄的氛围灯照下来,投射出黑影在木桌上,她垂眼看着桌上的黑影,缄默不语。
  樊文康这条线一定牵扯到了某个重要的人,否则他不会被灭口。
  默了好一会儿,苏梨月仰头把一杯可乐啤饮尽,才冷冷地说,“这个项目不能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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