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洗漱时苏梨月正为没有更换的衣服发愁,洗漱好准备打给酒店管家,才发现在衣帽架上,放了成套的衣服,甚至贴心的把帽子和配饰都搭好了。
关默刚汇报完近期京城和港城注意的动向后,苏梨月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伦敦初春早晨的阳光和煦,透过纱帘薄薄一层洒进来,飘渺地映在苏梨月身上。
她身穿一件米白的大衣,披着白色毛呢斗篷披肩,乌黑的长发上搭配了同色系的毛毡帽,脖子和耳垂是成套的珍珠饰品,让本就白皙如玉的苏梨月更添几分精致。
阳光落在她身上,像一丝丝金线环绕着她,似有烟霞轻笼,照得姑娘的肌肤更加透亮。
傅砚辞适时敛眸朝她走去,夸赞道:“很漂亮。”
苏梨月牵住他伸过来的手,莞尔,“谢谢。”
然后踮起脚附在他耳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爱你哦。”
傅砚辞无法克制地扬唇,动作轻柔地捏了下她鼻尖,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带你去吃早餐。”
尽管一旁的关默知道老板对苏小姐的心思,也感受到老板的改变,但当亲耳听见他用这样的嗓音说话时,关默还是难以置信。
但作为合格的特助,关默仅有一秒的诧异便收敛,送二人去了w1s2qg餐厅用餐。
和昨天一样,关默化身最透明的司机带二人又游了一遍伦敦。
吃过早餐,傅砚辞和苏梨月去了特拉法加广场、大本钟和剑桥游船,关默坐在车里看着老板半弯着腰给苏梨月拍照的背影,和许多男人给女朋友拍照的姿势一样,看似极其日常的一个举动,曾经却是怎么都不会在傅砚辞身上出现的。
关默这辈子都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会看见老板弯下腰给一姑娘拍照。
他驱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怎么想怎么觉着这趟路线熟悉。
发现行程熟悉的不止关默,还有苏梨月。
临近正午,河面波光粼粼泛着金光,一艘艘载了乘客的小船在康河面上缓慢飘荡,远处的欧式建筑倒影在水面,微风拂面,吹起苏梨月肩后的秀发。
她将贴在脸颊的发丝夹至耳后,看破不说破地望着岸边美如油画的风景。
反倒坐在她对面的傅砚辞见她心情愉悦的模样,没忍住问了句:“好玩吗?”
苏梨月点点头,“当然。”
傅砚辞追问,“昨天好玩还是今天好玩?”
苏梨月手肘搭在小船边,坐姿略慵又不失礼仪,“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听言,傅砚辞眉骨稍抬,“故意的?”
苏梨月粲然一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她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以为傅砚辞会和之前一样哼笑一声不搭话。
谁知他沉重地说了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苏梨月稍纵即逝地蹙了下眉头,她怎么觉得傅砚辞像变了个人。
和她刚认识的冷面魔王差远了,现在的傅砚辞变得柔和,连冷硬的脸庞都变得没那么锋利,亲和了许多。
孤狼有了变善的迹象,狐狸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笑着试探道:“那如果我骗了你呢?”
傅砚辞短促地冷笑了声,还是那句:“丢海里喂鲨鱼。”
“……”
白夸了。
苏梨月没再搭话,掌心的手机传来振动,她开屏就看见林书漫的信息。
她发了一张朋友圈的截图,是苏梨月五分钟前发的朋友圈,四张图片里有两张是她的照片,还有两张是风景照。
风景照中看似不经意却又意图明显地露出了傅砚辞的肩膀和手表,没露面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男人。
[梨月姐,你这衣服真好看,是谁的眼光这么好]
苏梨月笑着轻敲出三个字:[你哥的]
林书漫:[他?他能有这眼光也不至于大晚上来吵我了]
苏梨月双眼微眯,看着林书漫发过来的聊天记录截图。
昨晚在她睡着后,傅砚辞已经替她想好了第二天着装的事。
记录中傅砚辞给林书漫转了一笔钱,林书漫才肯把衣服搭配好给她,末了两人还聊了几句。
林书漫:[表哥,以后还有这种事我给你打折]
傅砚辞:[从你的零花钱折?]
林书漫:[谁教你这么折的,上回照片我可是发了原图给你,你还没给我好评呢]
苏梨月问道:[什么照片?]
林书漫把过年拍的照片发给她:[喏,我给你拍的照片,我哥花了一笔大钱从我这买过去的,我可真
是个经商奇才]
游船靠岸,苏梨月给林书漫回了个表情包结束了聊天,两人前往中餐厅吃饭的路上,苏梨月无意瞥见傅砚辞的手机屏保居然就是她过年放烟花的照片,她唇畔微弯,抱着傅砚辞的手臂娇柔说道:“傅老板爱慕我很久了吧。”
傅砚辞偏头,眉梢微抬,无声地询问她什么意思。
苏梨月抬起下巴朝他手机的方向点了点,“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傅砚辞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身后的另一道熟悉的声线夺去了话语。
“月月。”
苏梨月双眼猛地一睁。
完了!
她连忙松开傅砚辞的手,和他保持友好的安全距离后,才转身看向西装革履的苏槿戈。
苏梨月乖顺地把双手背在身后,柔声唤他:“哥哥,你也来出差吗?”
苏槿戈走向她,应声搭腔,“嗯,倒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学吗,怎么会在这?”
“我来伦敦看魏老师的演出呀。”说完,苏梨月朝后看了眼,“今天就回去了,出来逛逛遇到的傅砚辞。”
苏槿戈先是批评她不恰当的称呼:“不能这么没礼貌,按辈分他是你三叔,怎么能直呼其名。”
意有所指地提醒苏梨月她和傅砚辞的辈分问题,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掀眼皮看向傅砚辞,“我带月月去吃饭,傅董要一起吗?”
傅砚辞不知什么时候把双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面对苏槿戈的客套话,他像没听懂似得,竟然点头答应了,“好。”
“……”
苏槿戈略略无语地舌尖顶腮,傅砚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看不懂脸色了。
苏梨月左看看苏槿戈右望望傅砚辞,怕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电光火石,急忙圆场,“哥哥你对这儿熟,你带路吧。”
趁苏槿戈往前走时,她悄声回到傅砚辞身边跟他解释:“我们家有规定大学没毕业不能谈恋爱,所以得委屈委屈傅老板。”
傅砚辞哼笑了声,“我演戏片酬很高的。”
苏梨月用力闭了闭眼,“你开个价。”
傅砚辞帮她整理吹乱的头发,“今晚和我一起回京城。”
“行。”
只要不被发现一切好说。
她当初跟他保证的是只接近傅砚辞,可没敢说要和傅砚辞在一起。
午餐苏槿戈就近择了家中餐馆,等待上菜期间,苏梨月殷勤的给二人倒茶,苏槿戈面色冷淡地看着傅砚辞,声色平淡,“听说傅董投资了舍妹的舞团,从没听说傅董也对舞蹈感兴趣。”
傅砚辞靠着椅背,双手虚握落于腹部,睇向苏槿戈的眼里看似噙了笑意,实则幽深地可怕,声音懒怠而漫不经心,“苏总很了解我?”
“还需我多了解么?傅董的事迹不仅内地知道,就连欧洲都略有耳闻。”苏槿戈捏着茶杯把玩,看着茶汤升起的雾气,他虚勾唇角,“月月的舞团不需要投资者,她喜欢舞蹈的目的很纯粹,我不希望纯粹的事惹上利益的恶臭味。”
傅砚辞忽的冷笑了下,“就算我撤资,苏少敢投资吗?”
从刚刚他就看出苏槿戈看苏梨月的眼神不对劲,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对。
喜欢一个人能从眼睛看得出来,讨厌一个人更加可以。
苏槿戈对他比蒋浩南对他的态度更加强烈,说明他对苏梨月产生了不恰当的情感。
苏槿戈的性子温和的人尽皆知,大伙儿都称他为温润公子。
现在却为了苏梨月公然和他挑事。
苏梨月也察觉出哥哥的戾气,怕他踩着傅砚辞尾巴闹出什么事,想开口圆场,碰巧服务员端着菜肴上桌,她借此转移话题。
“哥哥,这是你爱吃的松鼠鳜鱼,尝尝和苏城的有什么区别?”
苏槿戈性子虽温,但骨子里是个倔的,看在苏梨月的面子上,他没在逆傅砚辞的鳞,拿起筷子给苏梨月夹了块樱桃肉,“这么久没回家知道你想家乡的味道了,这是伦敦比较正宗的苏菜馆,快吃吧。”
苏梨月莞尔,“谢谢哥哥。”
看见两位男人动筷吃饭,苏梨月才松口气,结果樱桃肉还没吃到嘴里,她就又听见苏槿戈的不浅不淡的声音。
“忘了傅董是港城人,吃不惯我们苏城的饭菜,要不再给你点份云吞面?”
傅砚辞面不改色地给苏梨月夹了块鱼肉,轻掀唇角,“之前没试过,现在蛮喜欢的,不牢苏总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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