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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从一开始无条件对她的纵容,再到情不自禁亲了她,最后连知道她有目的接近自己都能忍。
  这一切都变得无法控制,他心里平静了这么多年的心湖被人闯进来,还种下了许多花花草草,以至于在她离开后,他很难再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傅砚辞意识到的时候,是在三天后。
  苏梨月在纸条中说的不会再纠缠他,果真就没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连每日必问候的微信都没再弹出她的聊天框,像从他的世界就此蒸发了一样。
  傅砚辞在办公室结束了一场视频会议,整理资料时瞥见一旁放着的手机,他犹豫了几秒,才点亮屏幕,并没在通知栏看见期待的信息。
  等他慢条斯理地把资料收好,手机响了一声。
  傅砚辞连忙拿起来,当看见通知栏显示的软件推送时,眉眼黯然了几分,将手机调至静音才扔在桌上,然后起身去倒水喝。
  喝了半杯水,似又觉得不妥,放下杯子回到办公桌又把静音模式关掉。
  他站在办公桌旁,手掌撑着腰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眼一低,凝在安静的手机上。
  不知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看了多久,直到助理进来汇报工作都没听见。
  “傅董?”
  ocean抱着待处理的文件站在办公桌前不知第几次耐心又忐忑地唤他。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傅砚辞的意识终于回笼,偏头朝她看过来,无声询问。
  ocean把文件放在桌上,公式化汇报:“傅董,这些是待签的文件,法务部已过审。”
  傅砚辞坐回伊姆斯老板椅,浅淡地应了个鼻音。
  ocean汇报完毕便离开了办公室,一秒不敢多待。
  关默回来见她这模样,还没等他询问,ocean就忍不住开口了:“哎默哥,老板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他状态不对啊。”
  何止是今天。
  这几天的状态都不对。
  准确来说,是从医院出来后。
  关默看在眼里,但没说出来。
  ocean托腮猜测道,“咱老板和季总是朋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季总离婚了,他也跟着难过呢?”
  关默冷不丁嗤笑了下,“是不是最近骂的少你都忘了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工作去,别在这八卦领导。”
  把ocean支走,关默站在办公室门前叹了口气。
  老板是多恶魔的人全公司上下无人不知。
  关默觉得,做事这么狠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别人难过。
  但这都是以前,现在他觉得,如果那件事牵扯到苏梨月,那么老板难过就说得过去了。
  办公室里,一道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窗没拉紧的纱帘里挤进来,不偏不倚落在桌面的手机上,过了约莫半小时,傅砚辞才伸手去拿手机。
  可点开和苏梨月的聊天框,他又望而却步了。
  是他拒绝了她,现在又要以什么身份去找她呢?
  朋友?伪家人?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心里在为自己找身份,手指却已经在屏幕敲下了一句:你在干嘛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傅砚辞觉得自己疯了。
  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就像现
  在他不知道这条信息会不会被她回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不给内心思考的时间便做下了决定。
  然而……
  屏幕赫然显示的红色感叹号映入傅砚辞瞳孔,连带底下的一排小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
  关默敲门进来提醒中午的饭局时间,一走进来就看见傅砚辞把手机扔在桌上。
  清脆的碰撞声压抑着他的怒气,本就天生清冷的脸庞愈发地阴沉。
  关默斟酌着开口,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办公桌后的男人先向他提问,“女生把人拉进黑名单代表什么?”
  关默回答:“生气了。”
  傅砚辞眸光森然地看向他,“生气了怎么解决?”
  “女生生气就像打了死结的绳子,要想解决问题就要找到打结的位置解开。”
  可这个死结,对于现阶段的傅砚辞而言,是个棘手的活。
  “嗯。”
  ……
  和宋云栀离婚后的一周时间里,季庭川为填补她闯下的祸,每天都在公司处理事务,到最后索性住在公司,像一台工作永动机。
  也不知想借工作的忙碌忘掉某些事还是单纯想报复宋云栀。
  这天晚上,他没再留公司过夜,而是驱车去了山顶的私人别墅。
  他从酒柜里拿了两瓶珍藏的酒去了前庭,刚放下就接到傅砚辞的电话。
  “开门。”
  “?”
  季庭川坐在前庭的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大门,继而不疾不徐地倒了两杯酒。
  等傅砚辞走进来,他用地道的京腔“嚯”了声,“您是不是知道我这儿有好酒,闻着味儿就来了。”
  大伙儿都知道季庭川名下的房产数不胜数,但唯独山顶这套别墅只有傅砚辞知道。
  只要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季庭川就会来这里待着。
  傅砚辞今晚能找到这不难。
  他阔步走过去坐下,熟稔地拎起一只酒杯推到鼻前闻了闻,才搭腔,“我不来怎么知道季总在偷偷喝酒。”
  季庭川眯了眯狡黠的眸,以他对傅砚辞的了解,这家伙善于隐藏情绪,可今晚从踏进这儿开始,他脸上的情绪明显的季庭川不用看都能感受到。
  他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什么情况?”
  傅砚辞睨他,“她有没把你拉黑过?”
  “有啊,”季庭川将杯中的麦卡伦饮尽,口感醇厚且余味悠长,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拉黑无非就是闹闹脾气,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罢了。”
  说完,季庭川拎着酒杯递到嘴边,他募得反应过来,转头看着傅砚辞,略诧异,“苏梨月把你拉黑了?”
  “嗯。”
  “不应该啊,那姑娘这么喜欢你成天围着你转,怎么舍得拉黑你。”
  傅砚辞把杯里的酒喝完,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然后松了力靠坐着,浅吸了一口雪茄,仰头吐出薄烟时,嘲弄的笑声跟着洇出来,“她说要跟我在一起,我拒绝了。”
  季庭川靠着沙发背,眺望前方层峦叠峰的山,低垂的乱云弥漫开来,山间不必市区热闹,这儿恬静,时而飞过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为之平添色彩,月色之下,季庭川低沉的嗓音划破空气。
  “因为那件事?”
  傅砚辞点头,“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突然出现在郊外的手机无非就是块饵,想看我还在不在追查罢了。”
  季庭川前些天听傅砚辞提及郊外手机的事,目光骤然凌厉起来,像潜伏在树丛里的野豹,鄙夷地冷笑了一声,“敢在老子地盘撒野,找出来我不弄死他。”
  声毕,季庭川翘起二郎腿倒酒,不经意瞥见身旁傅砚辞颓然的模样。
  他从没见过他这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然后笑出了声,“老三,你拒绝她是因为怕她受伤吧?”
  傅砚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既然范围在京城,对她有威胁是迟早的事,与其这样不如不要开始,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季庭川望着夜幕中悬的月亮,静了很久,静得耳边只剩夜晚的微风,和傅砚辞倒酒的声音。
  这儿是季庭川特意开辟出建立别墅,暂无外人开发,僻静的很,周身的空气被宁静裹挟,不知过去多久,这寂静的空气才被划开。
  “你喜欢她吗?”
  声音随风飘进耳膜,勾起傅砚辞心底想掩藏起来的回忆。
  最开始,他看在老爷子的面子收留这个姓苏的姑娘,在她求着他带她走的时候,也是看她孤苦伶仃。
  回到京城,姑娘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他面前,帮他搞定沙坝村开发案、带她去石澳半岛、一起过年,她像个胆大的进攻者一点点跨入他的城池。
  可这些都是他默许的。
  她才能这么大胆。
  傅砚辞扯了扯唇角,承认了,“有一点吧。”
  季庭川脸色有稍纵即逝的诧异,很快融入夜风中,他双手交叠枕于脑后,轻飘飘的落下一道笑声,“不得了,能从你口中说出这一点的人可不一般,你傅砚辞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动过心。”
  傅砚辞用夹着烟头的手去拿酒杯,喝酒时,燃烧雪茄升起的烟缭绕在他眼前,他看不清夜空中的星星是什么形状,模模糊糊瞧见又好像苏梨月的脸。
  他承认对苏梨月起了恻隐之心。
  即使现实不允许,即使知道她目的不纯,他也依然任由自己清醒着沉沦了。
  这天晚上,季庭川也喝了很多酒,到最后两人心怀各异都没再说话。
  入了夜,空荡荡的山间刮起大风,吹动树丛的叶子沙沙响,惊扰了泳池边停歇的小鸟,季庭川枕着双臂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傅砚辞感到手机振动拿出来看,就没再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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