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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傅砚辞习惯的动作和报备的语气让傅南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哪里都好,唯独性格冷漠的要死。
  傅砚辞从小遭遇的经历让他变得不近人情,不相信任何人。
  但这些现在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傅南岑瞥见后院的变化,说了句:“书房太闷,去后院吧。”
  “嗯。”
  后院的推拉门关上,傅南岑踩过木质地台坐在藤编椅上,望着侧面空旷的施工地,打趣道:“老二,你几时有养花嘅爱好?”
  傅砚辞自然听得懂他一语双关的话,语气悠悠地用地道的粤语搭腔,“净化空气。”
  他坐在藤编椅上,长腿交叠,双手虚握落于腹部,“最近身体怎么样?”
  “没大碍,倒是你,”傅南岑神色沉重,说他,“那件事急不得,前两次就是因为太过心急吃了亏,挨了两刀好受吗?”
  傅砚辞冷笑了一声,“也没白挨两刀,有人阻拦就证明调查方向是对的。”
  陈姨适时端着茶水和水果进来,推拉门一开一合,屋外的冷空气挤了进去,窝在沙发的少女被冷的打了个颤。
  傅南岑看了眼客厅的苏梨月,下巴微抬,“她呢?你把她留在身边不怕有心人利用她威胁你吗?”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人就有了软肋。
  而对傅砚辞地位虎视眈眈的人一旦发现他的软肋,便会想方设法的威胁,这就是傅南岑最厌恶的尔虞我诈。
  傅砚辞从手边架子上拿出一罐鱼食,捏了一小把撒进鱼池里,“你不能因为害怕鱼会死就不敢养鱼。”
  短暂的停顿,傅砚辞抬眼睇过去,“再说了,你觉得她是任人摆布的小鱼么?”
  傅老爷子约见苏梨月的事傅南岑后面听傅老爷子说过了。
  也确实,能被傅砚辞带在身边的人哪有几个是没本事的。
  聊及此,傅南岑还是没忍住多提醒了一句:“这姑娘你查清楚了吗?”
  傅砚辞端起一杯热茶,茶面升腾的雾气染白了他的镜片,就像他的内心,没人能看得懂。
  半响,偏冷的声线才徐徐响起,“她就是安家消失的女儿。”
  傅南岑听了虚握的五指在桌上轻敲,以示警告,“你知道怎么还把她带在身边?”
  起初是因为愧疚,后来傅砚辞也无法控制的想靠近她。
  见傅砚辞没说话,傅南岑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问,“她知道是你做的吗?”
  “不知道。”
  “多留个心眼,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她接近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件事。”
  傅砚辞从小到大的伪装很完美,但就是瞒不过傅南岑。
  他确实想过种种可能,包括十年前的那件事,但即使他知道,他也任由自己清醒的沦陷了。
  推拉门再次被打开,姑娘站在门里拢紧了外套,和煦的声音融化在夜风里,“吃饭了。”
  姑娘回屋后,傅砚辞站起来,“我有分寸。”
  晚餐席间,苏梨月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忘了,傅砚辞吃饭时不爱讲话,以至于傅南岑把注意放她身上。
  “小妹妹你多大了?”
  “在京城上学吗?”
  “来港城住的还习不习惯?”
  “他有没带你出去走走?”
  苏梨月跟打乒乓球似得,来一个问题回答一个,绝不多话,生怕说多错多。
  吃过晚餐傅南岑离开,苏梨月以为终于能解放时,门外进来了两个男人和一女生。
  为首的是穿了一件红色短款羽绒服的女人,羽绒服下搭配了条短裙和长靴,长短的视觉结合下把她整个人拉的颀长,她步伐轻快地走进来,肩后的大波浪卷发跟着晃动起来,头顶精心搭配的红色发箍为点睛之笔,给她平添了俏皮的气息。
  林书漫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沙发旁,然后小跑到傅砚辞面前,歪着脑袋笑意溶溶,“哥哥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傅砚辞双手抄兜,“嗯,知道了。”
  林书漫眨眨眼,奉上双手。
  傅砚辞无视她的暗示,假模假样地关心道:“手不舒服?”
  “……红包咧?”
  傅砚辞低头睨她,“如果我说不给呢?”
  林书漫立马把笑容收回,“如果你不给我就会很不开心,如果我很不开心那我就没有食欲,没有食欲就会变瘦,瘦了妈妈就会问我原因,我就跟她说你欺负我!”
  末了,她似乎觉得没过瘾,又补了一句:“都多大的人还不结婚就知道欺负我。”
  “……”
  苏梨月认得她,是傅砚辞的表妹,出了名的港星,近两年才开始在内地发展。
  不经意的转头,林书漫的注意被傅砚辞身后的苏梨月吸引,她瞪圆了眼下意识用粤粤语惊呼:“表哥!这就是那个烟花!?”
  “……”
  傅砚辞忍无可忍地敲她脑袋,知道苏梨月听不懂粤语,特意切换成普通话:“没礼貌,见人不叫准备回去抄家规?”
  林书漫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走到苏梨月面前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林书漫。”
  然后回头问傅砚辞,“表哥,我要叫姐姐还是嫂嫂啊?”
  “……”
  苏梨月的视线越过林书漫看见傅砚辞忍着脾气闭了闭眼,她为了圆场,快一步接话:“我叫苏梨月,你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姐姐。”
  “……”
  早已落座沙发的林灏适时出声,“老三,这风格不像你啊。”
  林书漫环顾一圈才意识到这幢暗沉无生机的建筑物变了样。
  原本只有黑白绿的布置如今增添不少绿植和新年的装饰,相比以往的死气沉沉,现在的更像是人住的地方。
  看了一圈,林书漫口无遮拦地赞扬,“好看,像婚房。”
  苏梨月:“……”
  傅砚辞舌尖顶了顶腮帮,平冷的声线掺杂了警告的气息,“林书漫。”
  林书漫知道他这副样子显然是耐心告馨,她不敢再造次,拉着苏梨月做挡箭牌到茶几旁的毯子坐下,“人数刚好,我们来玩牌吧?”
  季庭川靠着沙发背,听她这么说环视一圈后,才说:“小妹妹,五个人怎么是刚好。”
  林书漫下巴朝傅砚辞抬了抬,理不直气还壮地控诉,“他不准玩,那人玩牌算概率的,我玩不过。”
  傅砚辞对她的理由感到荒谬,他笑了下,妥协地点头,“行。”
  林灏拿出两副扑克,转头问苏梨月:“好久不玩掼蛋了,小妹妹你会玩吗?”
  苏梨月抿抿唇,“试一试。”
  发牌期间,傅砚辞慢悠悠地走到苏梨月身旁坐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
  再抬眼,他看见姑娘抓着一手牌,秀眉轻皱,两团小肉球鼓鼓的在眉头,似乎不太满意手头的牌。
  苏梨月不太常打牌,上一次玩还是高中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许久不玩手气居然这么差。
  彼时,耳旁轻飘飘的传来傅砚辞低沉悦耳的声音。
  “输了算我的。”
  苏梨月回头,和他视线交融,“那赢了呢?”
  傅砚辞看着眼前狡诈的狐狸,搁下茶盏,唇角虚勾,“你的。”
  苏梨月冲他乖柔一笑,笑意漾到了眉眼,“谢谢傅老板。”
  有了傅砚辞的撑腰,苏梨月打牌底气都充足许多。
  但就算有傅砚辞坐镇,也抵不住手头的烂牌。
  她手上最大的牌型连六炸都没有,不出所料,第一把苏梨月和对家林书漫输了。
  获得头游的季庭川把玩着手里的玉杯,欠欠儿地吐了句,“老三,让你破费了。”
  林灏坐直了身子,赢来劲了,“苏妹妹你不要有负担,这家伙先前赢了我们不知道多少,你就当他现在输了是在做慈善好了。”
  下一把,苏梨月逐渐步入正轨,握着牌正襟危坐,一双晶亮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观察桌面的牌局,然后用手里的小牌把林灏的大牌逼出来,却中途被季庭川一个同花顺截胡。
  苏梨月静默思考了几秒,决定用六炸压下,她的手刚碰上牌,手背覆下一只温热的大手,大手轻轻包住她的手背,她呼吸一窒,身子一软往后倒,不偏不倚倒在男人胸膛。
  她被前后包裹无处遁行,而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指尖轻敲桌面,言简意赅示意:“过。”
  他们的动作被季庭川看在眼里,他知道她有牌,连续两轮用大牌想把她的六炸逼出。
  苏梨月知道傅砚辞打法的用意,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时机,于是每轮到她都会回头看傅砚辞,渐渐地,她由背对傅砚辞转为侧对傅砚辞方便他看牌,就连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两手包围在怀里都没察觉。
  直到林书漫也出了对同花顺,傅砚辞才示意苏梨月把天王炸出了压住季庭川出牌的机会。
  瞧见季庭川无奈地扣手喊‘过’,傅砚辞把手搭在桌沿,微微俯身,在她耳边懒懒的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有底牌才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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