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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除了今晚的苏小姐。
  她不仅无视老板的警告,反而竟然敢在那种情况下调戏老板。
  “没人教,请三叔赐教。”
  这是她当时的回答。
  最诡异的是,老板居然让她完好的下车了。
  尽管现在的老板心情似乎不太美丽,但发生刚才的事还能让傅砚辞保持这么冷静的心情,堪比老板喜欢男人还要震撼。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铃声破开了安静的车厢。
  “咩事?”
  (什么事?)
  傅正平见惯了他这样冷冰冰的语气,拨通电话直奔主题,“你喺苏城嘅事,我都知啦,既然都喺京城,帮苏老头睇下阿妹。”
  (你在苏城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都在京城,帮苏老头照顾下妹
  妹。)
  两人对话说的是粤语,傅砚辞嗓音低沉,跟他说普通话的腔调不一样,像老式收音机的声音。
  听见那边的话,他无奈又压着脾气,一声“爷爷”像在提醒又像在妥协。
  傅正平知道他想说什么,“争你数记阿爷这。”
  (欠你的人情记爷爷这。)
  傅砚辞嗤笑,“你争我数仲少?”
  (你欠我的人情还少?)
  听筒里傅正平的声音还在响着。
  “行了。”傅砚辞打断他想打感情牌的话,扔了句“没有下次”把电话挂了。
  手机被扔在一边,傅砚辞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从小到大他身边出现过各种各样的人,不管男女,甚至连亲人,接近他都是为了算计他。
  他们渴望享有他的财富,却有忌惮他的权力。
  久而久之,傅砚辞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突然出现的苏梨月。
  直觉告诉他,她的出现也是带了目的的,只是这姑娘比其他女人厉害,她善于隐藏,会拿捏人心,甚至连傅老爷子都请得动为她说话。
  傅砚辞从没遇见过能和他对手的女人,难得对她起了兴趣。
  他倒是好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次日,苏梨月起了早回学校练舞,寒假期间学校几乎没有人,除去最近有演出要回来练舞的学生。
  昨夜下了雪,枝头覆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沿路走进京城舞蹈学院,像美丽的画作。
  迎面吹来寒风,冷的刚从车里出来的苏梨月把下巴缩进围脖里,苏梨月走进教学楼,狂风被墙壁阻挡在外,她才把手和下巴伸出来,舞团成员纷纷到来,舞房回响着悠然的古典旋律。
  直到时钟指针指向12,大家才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苏梨月和唐一慧靠坐在墙边喝水,眼看着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人从外搬进一箱箱的咖啡和轻食餐,许浊跟着大部队一块进来,坐在苏梨月身旁,“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苏梨月打趣,“看你这表情,坏消息也坏不到哪去嘛。”
  许浊倚靠着墙,笑的慈眉善目,“对于你来说是坏消息,对我来说又不是。”
  苏梨月眉心微皱,生出不妙的感觉。
  “好消息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魏老师回国了。”
  “坏消息呢?”
  许浊指着走廊尽头,“蒋少在等你。”
  “……”
  难怪右眼皮一直跳。
  偏偏这时,把餐食放下的工作人员特意对着苏梨月说了句:“蒋少说他心疼他的女人减肥不吃饭,替您请大家吃轻食餐。”
  “……”
  苏梨月咬紧后槽牙起身。
  唐一慧问她,“去哪呀?”
  “算账。”
  蒋浩南作为蒋氏集团独生子被媒体广泛关注,导致他的行为也被大家密切关注,尤其在追求苏梨月这件事上,成了全京城世家子弟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蒋浩南在追苏梨月,只有苏梨月不知道。
  又或许,她是在装傻。
  “小月月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蒋浩南站在阳光下,一套简单的黑色棉服搭牛仔裤,耳垂上的耳钉被阳光照的反光,衬得他又痞又帅。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踩着阳光踏过地面的雪走到苏梨月面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一天到晚没正事做吗?”
  蒋浩南声音闲散,意有所指地说:“有啊,追你不就是正事。”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把你带来的东西都拿走。”
  苏梨月的拒绝对蒋浩南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不厌其烦地继续邀请,“给个面子呗,追你两年了我送的花你不收,请你吃饭也不来,那帮孙子都快拿我当笑话,那些是轻食餐,不会胖的。”
  苏梨月懒得理他,“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你不信非要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被他们当笑话能怪谁,我警告你,再做这些扰乱我生活的事,以后我都不会再来见你。”
  这两年,她说过无数难听和疏离的话,对蒋浩南都无用。
  偏偏他最怕苏梨月不理他,以至于每回苏梨月都拿不去见他为理由威胁他。
  听她这么说,蒋浩南再想邀请也不敢在说话了,只好软着语气让她不要生气。
  “好了我不打扰你练舞了,你要是需要我call我,我随时在。”
  苏梨月敷衍的点了两下头,“快走快走。”
  然后目送他开着心爱的跑车扬长而去,她长舒一口气,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蒋浩南不在身边烦人,苏梨月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回舞房,一行人午饭后又练了两小时才收拾东西离开。
  苏梨月不急着回家便没叫车,打算沿路散步走一走。
  她刚走出两百米,一辆贝壳粉迈凯伦停在她身侧,驾驶位降下车窗,男人欠嗖嗖地对她吹口哨,“嘿大小姐,要搭车么?”
  苏梨月听出严斯的声音,打量一番他的新车,没忍住吐槽了句:“太骚了。”
  严斯‘哎哟’了声,手肘搭在车窗上,脸上的笑意张扬又肆意,“真不懂欣赏。”
  “……”
  严斯抬了抬下巴,“去不去威士盾?施晴已经到了。”
  “走呗。”
  ……
  严斯和施晴是苏梨月在高中时期交的好友。
  起初三人并不对付,个个桀骜不驯各有主见,谁都不服谁。
  后来苏梨月被人黑上学校内网,还是严斯和施晴用自己黑客技术找出人给苏槿戈处理的。
  按他们的话说,自己的狗不能被别人欺负。
  一来二去,三个人拌嘴拌了十来年,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苏梨月所有经历的人。
  威士盾是一所私人马球俱乐部,三人所在的vip休息室能一览室外马场全景,室外马球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室内八卦声不断。
  施晴双手托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听陈夕雯说了,你现在可是傅砚辞的心尖宠。”
  苏梨月一口咖啡差点呛住,“造谣犯法的,朋友。”
  严斯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双手大咧咧放在扶手,略显玩世不恭,“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傅砚辞护着的么,这样的谣言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对啊对啊。”施晴附和道,“更何况傅砚辞对你是真的不同。”
  苏梨月唇角一扯,勾出一抹笑,“嗯,继续造吧。”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道,“约我过来,你俩不打一场球是不是说不过去?”
  严斯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衔在嘴边,声音含混道,“有比看我俩比赛更有趣的事。”
  “什么?”
  苏梨月问。
  严斯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齿轮咔擦划动,一道火焰从他的虎口窜起,点燃了他嘴边的烟,随着一团白烟吐出,严斯磁沉的声线也响起来。
  “傅砚辞在隔壁观赛室。”
  ……
  傅砚辞所在的观赛室是贵宾专属,场地很大,吧台酒水应有尽有,不但有一面宽敞的落地窗供大家看马球,还有一台显示屏实时播报马场比赛的情况。
  在字正腔圆的播报声下,季庭川欠欠儿的声音回荡在观赛室。
  “傅憬言知道你回国特意在苏城设宴款待你,结果你去砸人场子还教训了他的人,老三,你怎么能这样呢。”
  字字都透着责怪,但语气却轻慢,说到最后尾音上扬,笑出声来。
  傅砚辞三指捏着燃烧的雪茄,尾指的金徽章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像一团火球,他听见声音,懒怠的掀起眼皮,语焉不详地道了一句,“跟季总学的。”
  “哎您可别冤枉我。”季庭川靠坐在圈椅,微抬了下手,说得一口地道的京腔,“我做事可没您这么狠,傅憬言听说自己人被你教训后都快气炸了,我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刺儿头事。”
  “是干不成。”傅砚辞睇他,“你不留活口。”
  傅砚辞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南有傅家北有季家,两个都是不好对付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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