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张德勋想了想,他们家庭院内绿植要比这里更多,但给人的感觉和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张家的绿植和园景设计,处处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且白天会听到很多不同的鸟叫声,到处都是生机勃勃。
而且老宅的所有植物都是定期修剪,不会让树冠过于蓬大,全天遮挡住本该落在卧室窗前的阳光。
“我二叔他们应该不怎么注重风水这些。”
元酒摇头浅浅叹道:“看得出来。”
“那院子乍一看花团锦簇,到处都是长得还算可以的高大树木,仿佛要设计成一个森林氧吧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乱七八糟。他们院子里那排玢姬花应该是刚移植过来的,明显是不会养护,不出半个月估计就会全部死透。本来风水设计的就不太行,这玢姬花一死,宅院的地气就更是衰减,人的气运旺不起来。”
张德勋一头雾水,他对花草植物并不了解,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的树,摸出手机偷偷查玢姬花是什么。
雍长殊明显见多识广,对于在国内园景设计比较罕见的玢姬花也能如数家珍:“这些玢姬花应该是从国外专业培植机构买的,国内目前好像还没有专门苗圃繁育和栽植,加上这种植物自身繁育能力比较差,现在基本都是野生资源,数量并不是很多,有濒临灭绝的风险,所以普通的园艺工人不一定懂得怎么养护这些刚移栽的树。”
张德勋默默收起手机,有点自惭形秽。
和正在开车的雍长殊一比,他确实挺……普通的。
长得没对方帅就算了,关键是懂得也没人家多。
难道他真的没戏了吗?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忧伤。
瘫坐在后排,他捏了捏拳头,思索着:往后锄头挥得勤快点儿,不知道能不能挖到墙脚?
车子开出很远后,元酒看着车窗外发了会儿呆,忽然与张德勋说道:“对了,你们家风水什么都还怪好的,但有个地方一定要改一下。”
“什么地方?”
“门锁,你们一家人的五行不是水就是火,比较适合金锁与木锁,水锁不太适合你们。”
张德勋感觉更蒙了:“???”
水锁是啥,木锁又是啥?
金锁难道要用金子做把锁吗?
元酒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一脸的茫然,耐心解释道:“金锁不是金子做的,是指关门时必须在外部上锁的门锁。”
“木锁要麻烦一点,是指那种门关上后,外面也能打开,所以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把门锁住的门锁。”
“你们家地下室换成这两种门锁最好。”
“水锁就是那种门关上自动上锁的一类,就是你家地下室至今没换掉的门锁。”
这个解释通俗易懂,张德勋立刻就get了。
他二话没说,当场打电话给家里的母亲,让她立刻按照元酒说的标准,找人把地下室的门锁换了。
第452章 生气狐
出车祸的朱家人被送进了九池市中心医院。
张博化和张德曜最先到,元酒他们紧随其后。
有张德曜为他们提前探路,元酒和雍长殊出现在手术室外时,基本知道了目前所有情况。
车祸发生时,车上一共有四个人。
张博化的太太,张俊悟的亲生父母,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其中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伤势最轻,坐在后排,头部受到撞击出血,有轻微的脑震荡,此刻正在病房里休息。
张俊悟的亲生父母伤势最重,两人都被送进了手术室内,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张博化的太太情况要稍微好一点,肋骨断了两根,左腿骨折,身体大面积被玻璃碎片刮伤,但所幸伤势并不致命,目前也在病房里,还没有醒过来。
元酒抬头看了眼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与张德曜说道:“我去看看那两个人。”
张德曜点点头,朱家其他人暂时还没赶到,所以他得暂时替他二叔守在这里。
元酒抬步朝着病房方向走,侧身与一行色匆匆的男人擦肩而过。
对方从她身旁穿过时,她突然顿足回头看向那个背影。
男人与雍长殊长得差不多高,眉眼很浓,急匆匆赶往的方向正是她刚刚离开的手术室门口。
估摸着这个人就是朱家的长子。
元酒在心里记下了这人比较有特点的面容,站在病床旁看着幽幽转醒,但面色极为苍白的张博化太太。
女人醒来的时候,秀眉颦蹙,刚睁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胸口的钝痛而不自觉痛呼,惊得一旁的张博化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伸手按住女人的肩膀,轻声安抚道:“萍华,你躺着别动,你身上的伤挺重的。”
“动了容易让伤势变得更严重。”
朱萍华躺在病床上,看着四周白花花的,手上还扎着输液针头,腿也打上了石膏,整个人脑子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等脑子终于开始工作,她才回想起车祸时候的情况。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容不得她反应。
等有了点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很疼,眼睛睁不开,到处都黏腻腻的。
“我弟弟和我弟媳呢?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博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他们俩还在手术室里,他们伤得很严重。”
“医生正在尽力救治,你千万别急,印凡他已经从公司赶过来了,就在手术室门口守着,德曜他们也在。”
朱萍华呼吸变得急促,想要起身,但被元酒伸手按住肩膀:“肋骨骨折,尽量躺着不要动,不然断裂的肋骨戳伤内脏器官,到时候危重的就是你了。”
“你弟弟和弟媳他们会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的。”
朱萍华一脸懵的看着元酒,扭头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她是?”
“她就是昨天俊悟得罪的那个大师。”张博化怕她生气,连忙解释了一通,但收效甚微。
元酒也不在乎这人的横眉冷对,双手插兜,神色淡淡道:“我建议等你弟弟和弟媳出院,你劝劝他们将张家传家之物尽快归还,那东西对除张家之外的人可不是招财转运的物件,而是会招来横祸的催命符。”
“我弟弟和弟媳怎么可能拿张家的传家宝?”
“他们甚至都没……”
张博化阻止了她,摇了摇头:“萍华,别说了。”
“俊悟的助理已经承认了。”
朱萍华气得用没受伤的手拍着床,愤怒道:“那就是助理栽赃陷害,俊悟那孩子一直都很听话孝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张博化你到底是不是俊悟父亲,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点自己的判断吗?”
张博化见她情绪激动,想要安抚还有伤在身的她,却被一巴掌挥开。
“我不想看到他们,让他们滚出去!”
“昨天你们对俊悟做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诬陷我儿子,这事儿我跟你们没完。”
元酒双手背在身后,对她的愤怒仿佛视而不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从容自若地说道:“行。”
“那祝你们一家子好运吧。”
元酒冲张博化摇了摇手,脸上笑容刹那消失:“你们家的单子我不接了。”
“希望你们有机会能活到起诉我的那一天。”
她转头与脸色冰冷的雍长殊说道:“走吧,我饿了。”
雍长殊弯腰,轻轻拉住她身侧的手,古井无波的眼睛深深看了病床上的朱萍华一眼,徐徐道:“有些事情你们未必不清楚,只是习惯了置若罔闻。”
“但张总应该知道,此举无异抱火厝薪,还望好自为之。”
委肉当饿虎之蹊,何尝不是自取灭亡。
雍长殊拉着元酒径直离开了病房,两人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病房内玻璃窗和杯子“砰”的一声巨响,瞬间碎成齑粉。
元酒微微仰头看着雍长殊紧绷的下颚线,有点好笑,忍不住问道:“张太太对我发脾气,你气什么?还故意把人家医院病房的玻璃全震碎,至于吗?”
“你不也很生气。”雍长殊很笃定地说道。
元酒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吧,我觉得自己没有很生气,至少不像之前你联合师尊把金子昧下,那么惹我生气。”
雍长殊眼皮跳了一下解释道:“没有昧下,只是存在归元观的账户里了。”
“你师父不让你拿那笔钱还债,我也不敢违背。”
元酒盯着他,耸了耸肩:“你紧张什么,这件事既然我不追究,那就是过去了。”
“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雍长殊难得沉默无言:“……”这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医院的玻璃你要赔吗?”元酒思维跳跃,很快就将病房发生的事情翻篇。
雍长殊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玻璃破碎不是他们所为,所以院方只能自行承担损失,所以我还是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