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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韦荞:“……”
  两年不见,这家伙够可以的啊?
  信口开河编故事还能编出一条流浪狗,“大黄”是什么临场发挥的细节?
  韦荞败给他:“恶趣味。”
  岑璋顿时就笑了。
  “怎么,舍不得了?”
  借着儿子的名义,还要对她逼问:“你是舍不得岑铭,还是舍不得我?”
  韦荞看着他犹如看一个智障:“我是舍不得‘大黄’,行了吧?”
  “……”
  岑璋大笑。韦荞有种古板的冷幽默,浑然天成,他爱死了。
  韦荞脑壳疼,转身就想走。
  她怀疑自己搭错线,半夜三更不睡觉陪他在书房扯这个淡。
  岑璋倾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这是明度公馆,他的地盘,她是走是留,他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岑董非常满足,肆意得寸进尺:“所以,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道森的首席执行官亲自给我当助理,我有得赚。”
  韦荞不再陪他闹。
  “你真要我留下来帮你?”
  “嗯。”
  韦荞向来目标明确,既然今晚逃不掉帮他,那就要帮到最好。
  两人一同忙至凌晨。
  岑璋很忙,凌晨两点,找他的电话依然不断。手机暗了又灭,满格电池撑不够两小时。韦荞忽然对他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今盏国际银行董事会强手林立,岑璋那个位子,坐得未必风光月霁。在外人眼里,岑璋独揽大权,在韦荞眼里,权利亦是风险,从前她亦为他有过不少担心。
  而现在,她也不是全然不担心他的。
  ——是吗?
  韦荞收敛情绪,不愿细想。
  “这里,什么意思?”
  “……什么?”
  她方才神思游离,未注意听。听到岑璋声音,她才回神,只见他用钢笔在一个数据下划了两道线,正看向她问:“这个数字不对。”
  “是偏离值。”
  韦荞仔细看过,对他解释:“市场异动,所以偏离值脱离正常阈值范围。”
  岑璋点头,接受这个解释。
  他顺手端起咖啡杯,才发现已见底,随即起身走去咖啡机再做一杯,不期然被韦荞叫住。
  “你等下。”
  “怎么?”
  “太晚了,喝太多咖啡对胃不好。”
  “呵,你管我?”
  岑璋不以为意,按下咖啡机,“这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要坏早就坏了。”
  韦荞眉心微皱。
  这样的话,她顶不喜欢听见他这样讲。祸从口出,她不愿见他有祸。
  明明心里是那样想的,话到嘴边却全然两样:“随便你。”
  做岑太那几年,她的话,他都听。知道她是为他好,所以他从不拒绝。这是岑太的权利,他亲手给的。如今到底变了流年,同心圆不易得,阴晴圆缺才是常态。她同他,走到了“缺”位。
  岑璋的电话没断过,韦荞忙完他交代的事,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既然答应帮他,她不会晾他一个人,索性走到一旁看书。
  岑璋的书房有一面落地书柜墙,绝版书应有尽有,华丽非常。两人在上东城读书,韦荞曾对他讲——
  “将来结婚的话,我想在家里拥有一面落地书柜墙。人坐在那里,向前是世界,向后是书籍,这样就很好。”
  “哪里好?”
  “回头有力量,前进有天地,你说好不好?”
  岑璋笑了,温柔说“好”。
  后来,他们迅速结婚、迅速生育,矛盾也迅速而来,再也回不到当年相爱的日子。岑璋费心为她布置的书柜墙,也在两人日渐严重的冷战中被冷落。
  多年后,韦荞站在这面书柜墙前,忽然觉得日子老了。
  她从书柜抽了一本书,陷进沙发里,静静地看。全然没看清一个字,她的心里起了雾,隐隐作痛。
  凌晨三点半,岑璋开完视频会。
  合上电脑,他抬眼望去,不由一怔。
  沙发上,韦荞不知何时睡着了,手里抱着一本书。岑璋走过去,屈膝半跪,小心翼翼将书从她手里抽出来。威廉·格雷德的《美联储》,页面停留在122页。
  她一直是担心他的。
  所以,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明明不做金融,最爱看的书永远是世界金融类,为的就是岑璋需要时,她可以随时出手帮他。只是韦荞从来不说,岑璋也从来不知道。
  她今晚有心事,睡梦中仍然皱着眉。岑璋伸手,抚上她的脸,想抚平她眉心的褶皱。她蹙眉微皱的心事模样到底抹不平,他心里涌上一阵挫败感,拦腰将她抱起,照顾她去主卧好好睡。
  韦荞在他怀里觅得熟悉去处,紧皱的眉间微微松开,搂紧他胸前衬衫,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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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璋只酷了前四章,后面就破罐子破摔了,爱死韦荞了( ̄▽ ̄)~~~
  第17章 旧日勋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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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校运会如期举行。
  南城国小校运会声名赫赫,每年两次,尤其以冬季校运会见长。在一众冰雪运动比赛中,四人组花式接力赛能够脱颖而出,成为校运会明星赛事,其比赛规则设置是重要原因。每年花式接力赛,最后一棒都是吸睛之笔,南城国小流传着无数“最后一棒传奇”,为百年校史增添不少趣味性。
  经过预赛,今年有四个小组进入决赛。上午九点四十五,决赛选手入场。十点,决赛开始。
  韦荞抬腕看手表,九点四十八,她放下手。没过几秒钟,又抬腕看时间,还是九点四十八。坐立不安,就是韦荞现在的心情。
  赛场上,岑铭在第四跑道。他正在热身,拉腿、小跑,韦荞的心跟着他这几个热身动作上上下下。
  岑铭拉完腿,第三棒的季封人跑来,两个小男生勾肩搭背,有说有笑。韦荞咬着下唇,生怕这两个顽皮小男孩错过比赛时间。
  岑璋倒是悠闲。
  他昨天稳住了今盏国际银行在东欧和华尔街两大区域的风险管理,还陪前妻共度一晚,心情十分靓丽,一晚没睡也不见疲态。
  他递给韦荞一杯香烤坚果拿铁:“你喜欢的。”
  “谢谢。”
  韦荞接过,未喝一口。
  这点细节,岑璋看在眼里。
  他问:“是不喜欢,还是戒了?”
  “没有完全戒掉,只是,喝得少了。”
  “为什么?”
  “失眠。”
  “……”
  岑璋一怔,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认识的韦荞,从不失眠。掌控睡眠和食欲,和掌控工作同等重要。首席执行官是否能长时间承受高压,首先看的就是她保持自我稳定的能力。而韦荞,无疑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任何人、任何事,都撼动不了韦荞稳步向前的节奏。
  岑璋严肃起来:“睡不着多久了,是这两年开始的吗?”
  “不记得了。”
  韦荞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太过深入,不动声色结束话题:“忽然有一天,睡得就少了,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三言两语,态度疏离,岑璋看得懂。
  他不再追问,心里着实不大痛快。韦荞拒绝人的样子,他见过,就像刚才那样,态度疏离,三言两语就将人拒绝在千里之外。结婚那五年,她曾给他特权,从不将这一态度用在他身上。如今她收回特权,令他一尝和普通人别无二致的滋味。
  岑璋仰头喝完咖啡,捏扁纸杯。
  气氛不算太好,终于开始的比赛拯救了两人陷至冰点的僵冷。
  九点五十九,指令台发出字正腔圆的声音:“各位选手请就位,预备——”
  砰——!
  一声发令,正式开跑。
  四条赛道上,四位小选手手拿接力棒,飞速开跑。韦荞的心砰砰直跳,看孩子比赛要比她自己比赛紧张得多。单是看见岑铭全力以赴的模样,她就希望他赢。
  第二赛道上,第二棒的小男孩摔了一跤,引起不小惊呼。韦荞眼神闪烁,一下子没拿稳,手里的咖啡杯掉落在地,烫了她左手。
  她吃痛:“啊——”
  未等她反应,岑璋已迅速拿矿泉水为她冲手。
  “疼不疼?”
  “不要紧。”
  韦荞抽手,视线始终没离开跑道。刚才那点疼,也好似高温下的应激,过去就算,此刻她心里装不下除岑铭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岑璋沉默着,手里的动作没停下。他用矿泉水将手帕浸湿,包裹住她的左手。这几年,岑璋对儿子出名溺爱,这会儿有了前妻,迅速把儿子抛之脑后,周围震耳欲聋的加油声都引不起他对岑铭比赛的兴趣。
  第四跑道上,唐允痕的第一棒完成得非常棒,和第三赛道的选手并列第一,同时将接力棒递给第二棒。苏珊珊虽然是女孩子,跑起来却不弱,把第三棒的季封人都看呆了。季封人幼儿园时就认识她,对苏珊珊的记忆都是公主裙、蝴蝶结,这会儿看她甩开两条大长腿跑得全无形象,季封人的小心脏砰砰直跳。真不愧是他最要好的同学,世界第一可爱,世界第一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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