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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弄不过他 第42节

  蒋寄野轻轻地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我说完之后你再一个个解释。”
  薄悬顺从地躺回去了:“行,你说,我听着。”
  蒋寄野回忆着道:“圣诞的前两天,你出去见朋友,结果动起手=头上受伤=,接到报案的派出所在东区,我应该没记错,但是结束之后你跑去北边一家私人医院,也是曾经给你看舌头伤口的医院,包扎伤口,那里门前连着商场,堵得车都打不到——我想不明白你干嘛宁愿走两条街也要去那,后来医院的人专程跟我提过你,大胆推测下,是因为你去了我才有可能知道你伤着了是吗?”
  薄悬点点头,靠在他胸口处静静道:“然后呢?”
  蒋寄野没有停滞道:"你是个学霸,你很聪明,初高中跳了两级上课a大,整个专业的学生和老师都喜欢你,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个轻易能被骗去酒局的笨蛋,而且昨天你去天上人间之前压根没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的行踪——我后来想了想,就算我不去,你照样能全身而退对不对。"
  薄悬无奈了:“哎,蒋寄野,我也问你一个问题,我如果真是你想的那种人,昨天那种情况你还会不会来找我?”
  蒋寄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看来显而易见。
  他说:"学校东门,我碰巧帮余研捡了一次围巾,然后没两天你送了我一条亲手织的围巾。这就算了,前天余研以为碰见坏人着急地找我帮忙,很好,你昨天傻不愣登地一个人进了贼窝,你想干什么,有样学样是吗……”
  蒋寄野提到这个就来气,压着火说:“你倒是没忘记给我发消息提醒一声,我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天真,那一条消息够顶什么用的,万一我碰巧没看见,你打算怎么办,你以为薛明泽是个善茬,他那个地盘死过人,要是动真格的你以为你玩得过他,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
  薄悬老实巴交道:“我现在知道了,太吓人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蒋寄野很不满意他故作轻松的态度,严肃说了一声,想想还真有要补充的:“我最近见过几次林玉涵,每一回他见了我都要为什么不带上你,你昨天睡着了他还在给你手机上发消息——放心,内容我没看,那属于你个人隐私,我就想问他回国后基本谁也不联系,偏偏跟你关系亲近起来,就因为露营营地那次你教他射箭?因为我说过一次他喜欢我是吗,你们俩到底谁主动联系的谁,那天送余研回去的路上你老看她,是不是也想把人联系方式要过来,每天三遍人嘘寒问暖让她喜欢上你?”
  蒋寄野做了最后总结:“我是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专门跟我过不去找我寻仇来了。"
  第47章
  蒋寄野说完之后, 屋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薄悬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依然保持着亲密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蒋寄野不得已出声提醒:“到你了。”
  薄悬迟钝两秒, 才道:“什么, 到我什么?”
  “你以为呢,到你说话……”蒋寄野发现这人虽然聪明, 但有时候就像出门没带脑子, 无论吃饭说话都要别人提醒一句才能有反应, “你刚想解释什么,你说。”
  薄悬在被子里翻个身, 头发滚得乱成一团, 茫茫然苦思冥想一阵:“我记不大起来了——你说得太多,我现在有点脑容量过载。”
  蒋寄野:“……大爷, 别告诉我刚才那些你一句都没听见。你在睁着眼睛梦游。”
  “不不,我当然听见了。”薄悬说,“也听进去了。”
  蒋寄野:“那你听完什么想法?坦诚一点, 告诉我。”
  薄悬出神道:“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嗯, 更喜欢你。”
  蒋寄野:“……”
  蒋寄野拽上枕头翻身朝向另一边, 避开接触,闭着眼睛说:“知道了谢谢, 友情提示,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薄悬察觉他的小情绪,凑上前问道:“你不高兴,为什么?”
  蒋寄野静静说了一句:“我以为喜欢不应该是这样。”
  是吗, 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
  无法理解的薄悬也沉默了,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他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
  他揣摩着蒋寄野的喜好,了解和模仿蒋寄野身边一切可能喜欢的人和事,随口说的每一个指令他都有好好遵守,不给蒋寄野添麻烦。
  可是蒋寄野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
  薄悬的前十多年沉浸在父母婚姻失败的阴影里,当年陆诗云未婚先孕,在陆成才的哄骗下带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结了婚,婚后才知,自己在另一半的眼里是饭票,是财富路上的金大腿,是免费的生育机器。
  陆诗云一个万千宠爱在身的富家独生女,她的骄傲让她容忍不了自己的婚姻是一场骗局,可她又做不到干脆地和陆成才离婚,归根结底,她真心喜欢过陆成才。
  她没办法让陆成才变回婚前呵护备至的模样,没办法阻拦人出去鬼混,试图维持着婚姻光鲜亮丽的外壳展示给外人看。
  每一次在家里和陆成才争吵过后,陆诗云是愤怒的,无力的,失落的,难过的,最后,她通常都要无力地以一句对着薄悬‘早知道我当年就不应该生下你’作结尾。而这话陆成才也亲口说过很多遍。
  原生家庭环境造就了薄悬内敛沉闷的性格,父母离婚后,他辗转于学业、还有财产争端的官司。
  同个年龄段的男女情窦初开,红着脸大手拉手在操场散步的时候,他一边疲于奔命着,心力交瘁,只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他很明确自己喜欢蒋寄野,这条路并不好走,自己麻烦缠身,是个拖累,这是他没有一开始就去找蒋寄野的原因。
  后来蒋寄野主动跟他说话,加了他的联系方式,频频找他出去玩,薄悬忍不了了,他想把蒋寄野抢过来,希望后半辈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但同时知道自己是个寡淡的人。担心和自己谈恋爱会很无聊,很委屈蒋寄野。
  薄悬朋友不多,界限分明的情况下,他没见过别的情侣朋友是如何相处的,只能观摩着身边人和电视,学习如何做一个恋人。
  但是蒋寄野说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薄悬有点茫然。
  蒋寄野刚才问他在想什么。他其实在想,如果薛明泽昨天晚上倒给他的酒里不是迷药,而是那种药就好了。电视不都是那么演的,喝了之后一定要发生关系才能解毒。
  蒋寄野肯定不会见死不救,而一旦救了他,就肯定不会再计较从前的那些小伎俩了。
  薄悬看着蒋寄野的背影,叫道:“蒋寄野。”
  蒋寄野说:“干什么。”
  薄悬放软声音说:“那你认为喜欢是什么样的,教教我呗。”
  出乎意料地,蒋寄野说:“我也不知道。”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但肯定不是你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是要互相信任,互相坦诚。”
  好吧,这摆明在内涵他。
  薄悬换了个提问角度,“你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蒋寄野哪知道什么反不反应的,他总共就谈过半次恋爱,教训薄悬完全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他不愿意被看穿,翻过身来后脑枕在一边屈起的手臂上,隔了一阵,才不太情愿地认真答了:“会总想起他,会担心他,想了解他,去哪里会告诉他一声,好玩的地方想带着他去,好吃的东西想带他一起吃。屁大点的事都想找他聊聊。”
  薄悬想象着换成他是被喜欢的那个人……算了,太幸福了不敢想。
  薄悬接着问:“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蒋寄野没好气地想能怎么办,不喜欢我只能说明他没有眼光,这种没眼光的放出去也是祸害别人,他当然拿绳子捆也把人捆回家。
  蒋寄野不想暴露自己太霸道的一面,虽然他表现得一直很专制来着。他爸教育过他大男子主义在另一半身上要不得,除非他没打算跟人过一辈子。
  蒋寄野没再接茬,清早聊些情情爱爱的话题还是太超过了,容易冲动,掀开被子下床:“起床了,洗脸刷牙。”
  把里间的卫生间留给薄悬,自己开门出去了。
  蒋寄野夜里出了不少汗,叫了两份早饭,先进浴室洗了个澡,围着浴巾拿毛巾擦擦头发,挤上牙膏刷牙。
  没多时,薄悬过来敲门。鬓发沾着水迹,已经做完个人清洁工作,倚在边上看着蒋寄野洗漱。
  蒋寄野问你干什么。
  薄悬刷个牙的功夫有点回过味来了,如果想法能具象化,他头顶一定顶着个发光的小灯泡——
  蒋寄野生气的点和他以为的点不太一样。
  他以为蒋寄野知道他的小心思后会大怒,说你原来是这样的阴险小人,竟然算计我,你太可怕了,再见,以后别想我再搭理你。
  但是蒋寄野一直以来的态度是:不明白,不理解,但是保持尊重,没拆穿,观看他拙劣的表演,等着他下一步出的馊主意,也是想要寻求更多佐证弄明白他的目的。
  如果他没去招惹薛明泽,蒋寄野大概也不会摊牌。看似大大咧咧的蒋寄野出生在一个体面家庭,实则有着不动声色的善良,很善于保留别人的体面,给人留余地。
  直到,他应了薛明泽的局,蒋寄野把他找回来,骂了他一顿,并告诉他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薄悬看着刷牙的蒋寄野,问他:“那我要是改了,我还能继续喜欢你吗?”
  他不问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只问我能不能喜欢你。
  蒋寄野看穿他的心思,但就算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着薄悬刻意装乖的表情也放不出狠话来。
  这人太知道他喜欢听什么,也有一张太占便宜的脸了 。
  蒋寄野吐掉漱口水,在水龙头底下哐哐涮牙刷,心不在焉地说:“看你表现吧,还要考察一段时间。”
  薄悬追问道:“排队吗,表现得好可不可以挪到前面一点?”
  蒋寄野没脾气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再调转过去指指对方:“双向考察,懂吗,你认识我也才几周时间——别说我什么样你都喜欢,太不可信了,我有时候自己都烦我自己。”
  薄悬撑着洗手台,带着讨好地看着他说:“我肯定不烦你,我什么时候也不烦你。”
  蒋寄野呵呵了,问他:“我要跟林玉涵单独出去玩住一个帐篷,不带上你,你烦不烦?”
  薄悬想了想,勉为其难道:“那我烦林玉涵。”
  蒋寄野:“……”
  没救了。
  蒋寄野打开门手:“你以后少跟林玉涵一块玩,薛明泽也别搭理了,联系方式删了。”
  薄悬哦了一声,跟上去问:“知道了,还有吗?”
  蒋寄野拿上衣服进到卧房,对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薄悬说,“有。我要换衣服,麻烦出去把门带上。”
  薄悬对上他赤裸的上半身,和搭在腰间浴巾上的一只手,以及一副提防色狼的眼神,脸腾地有点红。
  他其实没那个贼胆,也打不过蒋寄野。
  你老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但是自己还在考察期,薄悬想想还是保持着沉默,听话地出去把门带上了。
  元旦一过,校园里的人好似骤然少了许多。
  有的还没返校,有的单纯怕冷不愿意出门,每天晚上在操场溜达的人影比前两个份少了很多,更多的人则是为了迎战期末考,在图书馆宿舍边关奋战。
  蒋寄野本来也是愁眉苦脸备考大军中的一员,但是现在有了制胜法宝。
  薄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份人文学院全科目的备考笔记,交到他手里,里面考点重点,一条条剖析划分得比臊子面都细,出卷老师本人见了估计都要吃上一惊,认为是肚子里的哪条蛔虫成精后搞出来的。
  宿舍耳目众多,制胜法宝当然藏不住,蒋寄野也没打算藏。
  先是夏杰经过他身后时看见,两眼放光地凑上来,再三请示后要过去复印了一份
  然后舍友就知道了,然后隔壁宿舍的人知道了,最后楼上宿舍也知道了。
  刘洋慕名摸过来,瞻仰传说中的过关神器,询问过来源后,也拷贝了一份,他捧着热腾腾新鲜出炉的笔记对蒋寄野说:“我要是有个这么贴心的对象,别说他想睡我了,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直接给他养老。”
  蒋寄野鄙视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洋说:“对不起,期末考在上,我没有那玩意。”
  蒋寄野无言道:“也是,一块饼干你就能跟人家走,是我高看你了。”
  刘洋:“我就吃一块,当时袋子里剩好几块不都留给你了,过去多久了还吃醋,哇去你是真的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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