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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 第118节

  谢濯光云淡风轻,连眼风都没多给一眼裴尚。
  他继续柔声劝说:“在这三月了,要不要回杏花村看看桃婶子她们?你们先前住的宅子,我也赁下来了,跟你们那时一模一样,我没有让人动。”
  “回去吧,再让老神医给你把把脉。你应当很喜欢这孩子吧?让神医看看,心里也没那么担忧了。”
  谢濯光见虞明窈还是垂眸不言语,又增了两个字:“听话。”
  这话一出,虞明窈反射性看向裴尚。裴尚对上她的眼,又将目光转到前方虚空处,没说话。
  他这一副嘴紧抿,死活不肯开口的样子,一下把虞明窈气着了。
  “你说话呀,我听你的,这家里不都什么都是你做主吗?”她三两步冲到裴尚身旁,当着谢濯光的面,挽住他的手。
  裴尚原本情绪非常糟糕,尤其是当谢濯光这烂心肝的,说出他俩已经和离后,他顿时明白自己被这家伙耍了,这人就吃定自己迈不过最后那道坎。
  他就是再爱她,也还是没办法跨越世俗的禁忌。
  心里这股不上不下的气,在她挽住他的胳臂那刹那,一下子消失殆尽。
  好吧~
  既然她都当谢濯光这厮的面这么说了,就先原谅那黑心肝的一下。
  裴尚冷哼一声,昂了下下巴。
  裴尚在身后,一味不语。
  -
  “窈妹子!”
  桃婶子
  守在村口,一见虞明窈被裴尚搀扶着从船上下来,立马眼泪都飙出来了。
  她迎上去,一脸激动,刚要说话,结果见谢濯光带着程青,从身后钻了出来。
  她脸一下耷拉下来,人也向两旁靠去。
  许久未见了,虞明窈刚想和桃婶子说说话,结果见她这般,她一下好奇起来,发问道:“婶子这是为何?”
  桃婶子努努嘴:“有的人,心思实在太过深沉,婶子我着实不想看到他。”
  谢濯光两人在身后,还是一味不语。
  纵然离家几月,一进这栋青砖瓦房,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虞明窈站在门口,扶着腰,隆起的肚子在日头下看起来格外心惊。
  “你们不来,我就先去了。”
  她头也不回向前头走去,徒留两个男人在身后,眼神对视间都要擦出火星子。
  “你今晚住哪?”
  谢濯光抢先发问。
  这三个月里,这家伙在那世外桃源、甜甜蜜蜜,可把他和程青折腾够呛!
  那时京都事毕,说好的四五天,一闹腾,过了近半月才收场。他和程青两人紧赶慢赶,风雨兼程,以为凭借他们的势力,来这见到人,将人带走,理所应当。
  结果!
  一想起这三个多月的煎熬,谢濯光脸都黑了。
  白费了一大番功夫,刻骨的担忧、思念,化为泡影,更没想到自那后,还有近百日的搜寻。
  桃婶子、福生这两口子瞧着憨厚,也是个滑不溜秋的。
  他是真没想到裴尚这么能窝得住。
  一个小破木屋,什么都没有,也能住上三月?
  他将话语问了出来,一股裴尚苛待虞明窈的质问。
  裴尚淡淡瞟了他一眼:“这种心爱之人就在身旁,惟愿地久天长之感,你当然不懂。”
  这家伙就是个恶霸,他懂个屁!
  裴尚在心里头骂脏话。
  这厢,虞明窈一路走来,一切如常,正满脸幸福,结果进到她住了许久的屋子里头,一看,裴尚的凉榻,没了!
  那裴尚……今晚住哪呢?
  第95章 虞明窈刺向谢濯光“来。”杀了我,否……
  “你不和我睡?就因为他?”
  槅扇门大敞,虞明窈手指着门外的谢濯光,一脸不可置信。
  因着愤怒,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上下唇抖动的模样,好不可怜。
  裴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触到几丈开外那个青色身影时,整双眼就跟烫到了一样,眼神慌乱,忙从谢濯光身上移开。
  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许久,这才艰难挤出一个“嗯”字。
  这句话一出,裴尚嘴角泛起一股苦意。他是真觉得自己有病,病得不轻。
  明明虞明窈已同那家伙都和离了,他和那厮,也在同一水平线上了。不说睡一张床,就是再做些其他的,也无碍。
  可裴尚一对上虞明窈那双愤怒得都要冒火星子的眼,他就做不到违心。
  你是真的爱我么?
  还是只是因着记忆一片空白、无人可依,才对我生出雏鸟一般的依恋呢?
  这些问题,在裴尚心头就像丛生的野草,冒出一茬又一茬。
  “没事,”他抚了抚虞明窈冰凉的发丝,眸中一股悲凉闪过,“我就在你隔间,你夜里叫我,也是一样。”
  “这怎能一样?”虞明窈声音尖利,立马反驳,“我平日里一睁眼便能瞧见你,一靠过去就是你滚烫的身体。”
  “你现说一样?就这么放心让我夜间一个人睡?”
  她一脸伤心,如玉般莹润的脸庞,含着泪的模样像是会发光。
  裴尚凝视着这张几乎要刻到他骨子里的脸,胸腔中的悲哀,像是一群海鸥在哀鸣。
  求你了,快些想起来吧……
  他要她想起来,他想占有的,是那个对他们过去,了如指掌的窈妹妹。
  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不知晓的窈娘。
  那时他自会将她溢出喉咙的娇喘呻吟,一声声吞下,唇舌吻遍她全身,让她在极致的欢愉中,恨不得两人一同死去。
  所以,快想起来吧。
  裴尚深深凝视虞明窈一眼,随即头也不回。
  “尚郎,尚郎……”
  她一下就受不了,从来没被心上人这般冷遇过,就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他就这般对她?
  “我不许你走。”
  虞明窈反身扯住裴尚的衣袖不放,双手从他腰间穿过,狠狠抱住他的腰。
  因着月份大了的缘故,她没办法紧紧整个身躯全贴住他,隔在两人中间的,是她凸起的腹部,存在感十足。
  许是察觉到外界氛围有异,那孩子甚至还颇有玩心踢了裴尚一脚。
  “你感受到了吗?他……他也在挽留你。”
  因着委屈,她话语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哭音。
  第一次胎动,是裴尚手掌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感受到的。夜间起夜频繁,她难为情,也是裴尚丝毫不介怀,护着她去的。
  她双足浮肿,是裴尚端来水,每日让她泡脚给她擦足。
  更不用说,从噩梦中被吓醒一身冷汗的她,惊惧之时,一回身裴尚总是在。他会不厌其烦哄着她,给她说各种小故事。
  就算不是腹中小儿的生父又如何,她就想做他的妻!
  “求你了,别走,夫君,别走。”
  虞明窈委屈得连连落泪,裴尚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他像一个沉默的旁观者,从细枝末节中窥见她和谢濯光两人,两世剪不断理还乱的牵绊。
  他想她好好的,这种祈盼超过他对她**的渴求,身为男子天然的占有欲。
  但凡血气方刚的郎君,心爱的女郎在旁,谁不想拉着女郎,成日厮混在榻上,享那人间至欢?
  正因为爱,他才不能这般亵渎了她。
  裴尚嗓音沙哑:“听话。”
  这一个两个的,都叫她听话,虞明窈实在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尚,从她面前一点点离去。
  “呜呜——”
  她一下哭出声来。
  谢濯光立在离两人不远的院子里,此时心如刀割。
  在这之前,他一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明明虞明窈,肚子都这般大了,他的妻惯是个娇生惯养,不是个能吃苦的性子。
  可裴尚硬是因着一己之私,将她藏到那样清苦的地方,藏了三个多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煎熬、想念、忧心之苦。
  她余生难道就只能围着这个叫“裴尚”的转吗?
  就不配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交际圈
  吗?
  谢濯光觉得裴尚实在自私。
  这股深信不疑的笃定,在听到她哭得这般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时,谢濯光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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