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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薄荷 第98节

  余戈静静地听她说。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什么都要分享。说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因为在忍泪,她声线有点颤,“未来还很长,你好的时候,我会为你开心。你不好的时候,我也会陪你一起度过。”
  未来还很长。
  好的坏的,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一起度过。
  余戈:“这是最后一次。”
  她眼里还有一汪水:“什么?”
  余戈向她承诺:“我对你撒谎,这是最后一次。”
  良久,徐依童说:“还记得吗,上次喝完这杯奶茶,我就原谅你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却朝他笑了笑,“这次也一样。”
  在他的注视下,徐依童一边喝着奶茶,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她下意识又想转身,被余戈按住肩膀,“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徐依童哽咽地嗯了声,是疑问的音调。
  他的手很冷。就像那个下雨天,余戈学着她,指尖划过她眼角,带走她的眼泪,“因为我的事,让你掉眼泪。”
  “不太可能。”徐依童还是哭腔,“我就是很容易哭的人。高兴了会哭,难过了也会。”
  余戈改了口:“那希望,你以后为我掉的眼泪,都是高兴的。”
  第58章
  此时街道清冷,路上的行人和车都不多。
  徐依童的眼泪流出来一点,就被他耐心擦掉一点。她视线模糊,只觉得余戈望向她的眼神,比这满天的雪花还温柔。
  因为气温太低,她哭着哭着,不得不吸溜几下鼻涕。
  然而...
  意识到什么,徐依童赶紧用手背挡住鼻子。
  余戈微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要纸吗。”
  “......”
  气氛一下被破坏了个干净。
  把奶茶给他,徐依童侧身翻包,她自己有。快速拿纸巾乱擦了两下,瞥到余戈似乎在笑。
  她眼泪终于止住了。把奶茶夺回来,徐依童盯着他,忍不住问:“你在笑我?”
  余戈摇摇头。
  徐依童:“你就是在笑我。”
  余戈只能抬手,拉下口罩,想给她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习惯了余戈戴口罩的样子,乍一看见他全脸,徐依童下意识就避开了目光。刚刚诉完衷肠,她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看我。”他问。
  她就是不看,闷头往前走。吸一口奶茶,嘀咕了句:“长得帅了不起啊。”
  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余戈原地站了几秒,才跟上她。仅仅几秒,唇角慢慢上扬,他跟她说:“我现在是在笑了。”
  徐依童飞速瞥了眼,被他笑容晃了眼。
  “你第一次看我哭,其实很不耐烦,对不对。”徐依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给自己挽回点面子。
  想了片刻,余戈道:“你腿划伤那次?”
  “嗯。”
  余戈回忆了一下,坦诚道:“记不清了。”当时他应该没有不耐烦,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徐依童跑去余诺家里蹭饭。余戈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她看入迷了,手里的盘子不小心砸到地上,弄伤了腿。
  徐依童从小娇生惯养,又很怕疼。听徐明义说,小时候带她去公园骑自行车,不小心把膝盖摔破皮了,她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踢腿,差点被路人报警,说他拐卖小孩儿。
  当时腿上的伤口都渗出了血,徐依童为了在余戈面前留下坚强的形象,硬是忍着疼,一滴泪没掉。
  余诺让余戈送她去医院时,他说:“她腿划了,脚不是没事吗,自己不能走去吗。”
  徐依童本来就鼓着一包泪,听到余戈这句话,差点就哭出了声。
  想想,又忍住了。
  后来余戈还是陪徐依童去了诊所。
  徐依童本来还装瘸了一段路,偷偷想着余戈会不会主动背她,或者公主抱什么的。谁知道出门后,他独自走在前面,连上来扶她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她也装不下去了。
  两人一路无言。徐依童试着搭话了几次,余戈每次的回应都很简短,能用单音词代替,绝不跟她多说一个字。搞得她腿疼又心寒,还不敢哭。
  一直到茉莉来电,喊她出来玩。
  徐依童郁闷地说:“我在小诊所看腿呢。”
  “什么小诊所,哪家医美啊?”茉莉奇怪,“怎么现在你连腿都美容了吗?”
  徐依童终于忍不住哭了。
  茉莉被吓了一跳,让蔡一诗接管电话。这人上来就是一句:“咋了,你得抑郁症了?”
  她被气得胸闷,一边抽抽噎噎地骂她们,一边掉眼泪。
  旁边吊水的大爷大妈都看过来,医生也递纸,安慰了几句。只有余戈不动如山,什么反应都没有。
  ...
  回忆到这里,徐依童语气有些沮丧:“你好冷血,我当时那么伤心了,你像没看见似的。”
  面对她的秋后算账,余戈有点无奈。
  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但徐依童还是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很讨厌我?”
  余戈:“不是。”
  徐依童一点都不信,瘪嘴:“骗人。”
  “没骗你。”余戈轻轻浅浅叹了口气,“不然我们怎么加上微信的?”
  他想了想,说:“那时候,我觉得你挺好玩的。”
  徐依童:“?”
  “你说你要跟你朋友绝交。”余戈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说还好有我陪着你,让你没这么孤单。”
  余戈记得自己听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沉默了。
  他不搭话,她自言自语地又来了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加个微信吗?”明明在哭,模样却很鬼祟。
  余戈当时应该是想笑的。
  见他复述的这么准确,徐依童恼羞成怒:“你这不是记得挺清楚的吗。”
  余戈嗯了声。
  本以为这些事情都被淡忘了,可是徐依童提起来的时候,他又轻易地全部想起。她的每一句话,余戈都能记起来,只是记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同意。
  余戈没有和陌生人加联系方式的习惯,到现在也是。
  唯独那天,他对徐依童一个人破了例。
  ...
  ...
  徐依童哼了声,把空空的奶茶摇晃两下给他看,“喝完啦。”然后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随口道:“你当时要是还不同意加我,指不定我就彻底放弃了。”
  她是开玩笑的语气,余戈也知道这个假设不会成立,但他的表情还是沉了几分。
  胳膊被拉住,徐依童无辜地回望余戈,“怎么了。”
  月光轻轻,他眼波微动,眼底有难言的情绪:“真的吗。”
  两人都止步不前。
  就在此刻,余戈发现,他的情绪似乎太容易被徐依童牵动。甚至连她随意虚构的场景,都能让他感到难受。这样患得患失和脆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当然。”徐依童故意放慢语速,“是假的。”
  “就算当时放弃了,下次再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会喜欢你啊。”她歪了下头,半抱怨似的感叹:“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蛊了?帅哥这么多,我为什么就只看得到你呢。”
  话说完,她就被余戈揽进了怀里。
  雪落在衣服上化成了沁凉的水,余戈身上的味道好像更冷冽了。徐依童有种心安的感觉,于是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察觉到她的回应,余戈胳膊不自觉收紧。想把徐依童圈在他怀里,让她眼里只看得到他。
  就一直只看着他吧。
  *
  余戈的手术安排在春节前夕。手术完,住了一周的院。两周后去拆线。辉哥当天来了一趟,跟医生沟通了半个小时。
  “还要观察一周,不过目前看来,手术确实算是成功的。”医生嘱咐道,“如果恢复的情况好,半个月之后就不影响日常活动了。但还是要注意休养,这几个月避免高强度使用手腕,一定要定期来医院做康复训练。”
  辉哥心中安定不少,配合地说:“明白明白。”
  两人下楼时,辉哥说:“官方找了我们几次,问你要不要去解说。”
  余戈拒绝了。
  提这件事,辉哥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余戈不同意,他也不再劝说。
  余戈治病期间,og没有对外公布他的伤病情况。
  这段时间,每一场比赛结束,不管是输是赢,og官博底下全是问余戈到底退不退役的,要他们给个准话。
  og一下换了两个首发,队伍磨合的差强人意。网友最开始言辞还比较温和,随着他们在联盟排行榜的名次下跌,骂声渐渐蔓延开。有些激进的队粉跑到比赛现场去喊要他们换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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