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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然后目光偏移至她的嘴唇。
  又红又肿。
  戚棠闭眼她面上都不平静,心里更是在捶胸顿足,她咬了?
  咬的竟然还很重。
  肉眼可见的虞洲心情不错,她眼梢微挑、眸光清亮,不知道是扯的还是拽的,肩膀上衣衫半落。
  戚棠自闭完又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戚棠喉咙滚了滚,她抿唇、还开不了口,还没积攒到足以和虞洲说话的脸皮厚度。
  她小心翼翼的、一副虽然我做了坏事但我还是个好人的小模样,君子气地给她把垂落的衣裳拉到肩上,还克制地规整了一下。
  正经不过片刻,戚棠又呜的一声把头埋起来。
  虞洲:她须得憋住笑意,不然鹌鹑不自个儿闷死自己,也要撞墙了。
  戚棠昨夜、做了件了不得的坏事,现在正是盘算着挖坑把自己埋了地步。
  她开始用脑袋撞床板。
  虞洲扶住她,半晌没憋住笑
  她人生的清艳、一双眼如深潭,戚棠被她笑的几乎要恼羞成怒,这会儿一抬头又是这种模样。
  她这会儿看她,又看得心底荡漾。
  虞洲长发垂肩、铅华洗尽,这样柔软地待在戚棠身边,就好似全身心依赖着她,独属于她一个人。
  戚棠说:你别笑嘛。
  虞洲道:起身吧。
  戚棠讷讷,好。
  直到起身后半个时辰,戚棠还是没缓过来,处在一看虞洲就脸红的地步。
  虞洲饶有兴致看她,从未见戚棠脸这般红过,新鲜又有趣。
  戚棠一受这样的目光就想钻条地缝,苦于没有,拽着虞洲的外衣,或者袖子,把脸埋在布料上,最大的作用是自欺欺人。
  虞洲坐在她身边,问:为什么这么害羞?
  这的确超过虞洲的预料,即便她性子纯真炽热,但主动的人是她,换个人做出这样的情态多少带点不认账的意思。
  可戚棠又不是。
  戚棠作为做坏事的人,她想要顾面子地说没有害羞,想要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可她捏拳,一鼓作气,看了虞洲一眼又一眼
  根本说不出这样的假话,她现在心跳很快、又热热的。
  她以为她气势如虹,实际上才崛起又软下去,一抬眼,像只眸光水灵灵的小兽,招招手,就可以叫到身边摸摸头。
  虞洲没听见声音,又问:嗯?
  戚棠闷声,满肚子话,这边挑挑那边捡捡,一肚子的话都揉乱在了一起。
  以至于这话听上去有点蔫吧,她说:因为、我还没有娶你呢。
  虞洲问:娶我?
  虞洲这语气像是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情一般,戚棠想难道她不愿意?
  她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并不确定:那我嫁给你~
  即使不确定,想想也很高兴,戚棠眼睛亮亮的望着虞洲又眨巴眨巴不挪开了,仿佛真在等一个重于泰山的承诺。
  这下子轮到虞洲哑然。
  戚棠等了两下,没等到虞洲回应,再次恼羞,没太怒,闷头撞了虞洲一下。
  虞洲笑道:好呀。
  边界已过,但还不错?虞洲想。
  ***
  大抵是看出戚棠对御剑飞行颇感兴趣,虞洲教了戚棠一些口诀。
  她如今内功修为皆是不低,应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戚棠一直待在西地南地,走来走去逃不开扶春漤外,她便想要去中间一点、与此处全然不相同的地方。
  并不是一气呵成到的,有城镇就落脚休息,山川也如平原一般。
  两人一道走走闹闹,时间竟然过得很快。
  终于到了京都,这里地处中游地区,离扶春很远,离四方之地也很远。
  受到外界的干扰却少,城中坐镇的宗门与戚棠他们这样的门派并不相同,结界也更厉害。
  虞洲道:他们是官身,也许修为上对打并不能胜你我半筹,但阵法或者一些别的,丹药,他们是个中翘楚。
  而且这些人几乎不会单独行动。
  虞洲知道很多,戚棠听她说话时会流露出一些哇你这也知道哇你那也知道哇你真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诸如此类尽在不言中的目光。
  虞洲只是含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肩膀若早日带她出来就好了。
  至此,虞洲才顾得上问:那么你是如何压制无情道的?
  这几日夜言行都过激,换做之前的戚棠,血只怕得吐一地。
  那时候在洞穴中,她虽昏迷,却隐约有意识,她在漤外养成的习性,在濒死时反而会更警觉。
  虞洲不放心,反倒是戚棠笑盈盈的,眉眼间又得意,仿佛做了件值得夸奖的事:我才发现,对于修无情道来说,我有天赋。
  虞洲道:嗯?
  其实按照戚烈和唐书的天赋来说,戚棠不会太差,只是原先在扶春,没有人培养戚棠,而她也成天招猫逗狗、吃喝玩乐,没将心思放在修习上。
  先前的确是我心性不佳,但偶尔也有其他原因在,只是反噬相似,我就没分清,戚棠说,我总以为我受无情道反噬,是因为我心动荡得太厉害了,所以我学了清心咒,时常念,久而久之,也觉得有效。
  此时客栈厅堂里,坐着人都在等说书。
  但是,戚棠脸又红了,她虞洲身边坐近了几分,压低声音,但是之前那晚她红晕烧到眼皮,一眨眼瞳又润,明明什么露骨词汇都没有,但她还是羞赧,实在是没法不动荡。
  一颗心起起落落、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戚棠说:然后我才发现,我这颗心天生就能为无情道而生,它兼有爱慕你之心,不冲突。
  她并不需要因修无情道而断情绝爱,她心志坚定,有一件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拦的事情,她必会去做。
  此事便如明月高悬,照得她一颗心坦荡。
  她不自私,便兼爱众人,便全了无情之道。
  虞洲一震。
  因为爱慕二字,她没听过。
  先前甚至能算胡闹,她不曾听戚棠表明心迹,虽然欲说还休,心中有数,戚棠高兴,她也甘之如饴,但是爱慕一词一出,性质便全变了。
  虞洲罕见的愣了几秒,好半天才将思维转回戚棠的无情道上。
  戚棠的解释,在虞洲认知范围之外。
  戚棠笃定道:总之,我有分寸的。
  虞洲应了一声,只是心上的怀疑反而不减反增,她目光轻轻落在戚棠身上,得来对方一笑。
  她笑起来同最初很像,眉弯弯、眼弯弯,看上去便是没心没肺、天真可爱的样子。
  虞洲垂眸,随她一笑,她也学戚棠的模样:你方才说爱慕,你是什么时候爱慕我的?
  戚棠这会儿勇敢,不逃避,她直勾勾盯着虞洲,倒叫虞洲诧异,眼见着这姑娘提之色变得害羞了这么多天。
  她听见戚棠说:我也不知道,等我发觉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的了。
  她心脏砰砰跳,想勾虞洲的手按住自己的心跳
  各位父老乡亲们!
  诸位好。
  说书先生跳出来时,戚棠乍一听觉得耳熟,虞洲亦有此感。
  一道看过去时,恰巧台上人也看了过来。
  六目相对,戚棠说:杭道春?
  大抵没想到还能遇见如此野生的修士,京都多是门阀子弟、太苍会或是他们神机阁的人。
  京都的门派排外,格外排外。
  杭道春在台上,戚棠看见他嘴唇一动看上去像是娘的。
  戚棠拱火:洲洲,他在骂我们。
  虞洲没啥火,但是配合戚棠。
  戚棠说:把他扣住。
  ***
  说书结束,溜之大吉然未遂,被私下拦住的杭道春道:天大的冤屈呀,那只是我的口癖
  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但其实没有。他的真名甚至不叫杭道春或者者春来。
  戚棠问了杭道春所著的话本,在场竟然有人贴身带着口袋本,戚棠借来一看,发现遣词造句还有一些言行举止都和她梦中出现的那本一般无二。
  毕竟安排配角死在囚笼里、因心悸而死的招式可是不多见。
  这人嘴里没几句真话,方才客栈人多,戚棠多问了些人,问到了他的来历,也问到了他叫什么。
  既不是杭道春、也不是者春来。
  孙,咳咳,戚棠憋笑,杭道春寒毛一立,那句别说还在嗓子眼里,戚棠已经秃噜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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