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禁锢俞书礼的双臂陡然用力,在俞书礼的一声惊呼中,手指攀上了掌下结实修长的双腿。
俞书礼这回没有躲,他抬起脖子,轻轻吻在魏延的颊侧:“我没诓你,要如何证明?”
他的眼中仿佛盛满了无数星星,放松的身子展现出对魏延的无限纵容。
魏延喉头一滞。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去,仿佛是急于确认俞书礼的心意一般将人扯进充满爱欲的天罗地网之中。
一吻作罢,二人皆是发丝凌乱。
俞书礼的发丝被被粘腻的薄汗粘着,有着几分凌乱美地纠缠上魏延本来一丝不苟的鬓发。
俞书礼轻笑了一声,将头埋在魏延肩膀上。他指了指自己唇角的血印,踢了魏延一脚,问:“喂,这算证明了么?”
魏延的情绪感知此时极为敏锐,被他踢了一脚,便突然闷哼一声。
俞书礼哑然:“你……”他欲言又止。
魏延的身体与他紧密相贴,两人缠绵拥吻之后几乎要融为一体。
“来做么?”魏延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蛊惑人的磁性,一双美目微微泛红,其间柔情似水,像是深山里道行颇深的妖孽,风情万种地要拉着俞书礼共同沉沦。
俞书礼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子:“那个……先把画看完吧?”
魏延将画箱合上,随手推到桌案一边。“这个不急。”
他把俞书礼整个抱起来,按在桌案上。“这个……比较急。”
“不做,怎么证明你爱我?”他绝世的一双眼仿佛能摄魄钩魂, “帮帮我吧,五石散,似乎又发作了……”
俞书礼闷着不说话,却终于还是任由人拉住了他的衣襟,然后缓缓扯开。
魏延知道他一贯心软的很,被默认许可之后,他的动作也终于不再隐忍。
一个极具掌控欲和占有欲的吻交缠住了俞书礼。
两具身子在狭小的桌案上紧紧贴在一处,心脏的跳动声隔着胸口传递到对方身上。
俞书礼被人撩拨的有些轻微的恍惚,他咬了咬牙,推了推魏延,似乎是觉得白日在书房乱来还是有伤风化,还试图垂死挣扎:“可……我若是偏偏想要看看你作的画呢?你总不能不让我看吧?”
“这样也能看。”魏延埋首在他的脖侧,低声耳语:“我在你身上,重新再作一副,让你当面看着,可好?”
“啊啊啊啊啊啊……好色情!”俞书礼面泛粉红,他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看魏延:“我警告你啊……魏延,你不要得寸进尺!”本该十分有气势的话,此时却软绵绵的。
魏延低笑一声:“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邀请我……”
他的手指划过俞书礼的腰带,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画什么好呢?”
“不如就画:‘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如何?”
“不许画!”的话音刚落,魏延的热度席卷而下。
俞书礼闷哼一声,按住了魏延的头发,将人扯住。“你!……轻点!”
魏延眨了眨眼,骨骼分明的手掌按住他的脚踝,“乖,忍忍。”
两人如同漂浮的一方小舟,颠簸在海面上,任由着波涛汹涌的浪潮将人抛的浮浮沉沉。
俞书礼渐渐失去竭力维持的自制,一阵战栗之后,他双手勾上了魏延的脖子。“仙卿……爱我。”
第81章
一日荒唐之后, 俞书礼见到魏延都掩面避着走,每日当值之后都径自回了将军府,连门都不出了。
俞老爹连声喊稀奇, 说他突然懂事了,连闹都不出去闹了。
俞书礼彼时正翻着面瘫在躺椅上晒太阳, 闻言连忙摆手:“吃不消……”
他在自己住处缩了几日,朝堂上面对魏延也是能躲就躲,直到魏延说要带他去见自己母亲和祖母,俞书礼这才推脱不得, 被迫去了。
只是他在吴夫人和老祖母面前到底还是摆不出来架子。又是机灵讨巧一番,撒娇卖痴, 无所不用其极,在两个长辈面前乖的和什么似的,哄的吴夫人和老祖母喜欢他的紧,笑谈间又是送这,又是送那的。吴夫人更是把中馈都早早交了出来。
俞书礼心头知分寸, 他也并不图魏延这些, 连忙又还回去,“娘, 我真管不来这些, 您秀外慧中、玲珑剔透!便能者多劳些嘛。”
被俞书礼嘴里转着调撒着娇,吴夫人眉开眼笑。“你这孩子,娘老了,总不能给你们管一辈子的。”
“您现在还如花似玉的, 哪里就老了?!您就先管着嘛,魏延的钱,您想花就花, 不要客气。”
魏延失笑:“娘,您就先听他的,往后他想管了,再给他便是。”
他转头点了点俞书礼的鼻子:“你倒是一点不心疼我的钱,我要是不能赚,咱们岂不是坐吃山空?”
俞书礼别开眼:“你不是挺能赚的么?再说你要是条件不好,我可是不嫁你的。”
老祖母弯了弯眼睛:“咱们季安机灵着呢,所以仙卿你就是个劳碌命,手头的那些个副业生意,一个都停不得,否则仔细咱们季安被挖墙脚咯。”
俞书礼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老祖宗一笑:“他若是待你不好,祖母第一个支持你和离。到时候你们拆分家产,祖母必然帮你,不让他脱骨,也定扒了他一层皮。”
俞书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用这般狠心……”
吴夫人和老祖母对视一眼,意味深长一笑:“这就护上了?祖母这是疼你呢。”
“知道的嘛。”俞书礼连忙凑过去给二人捶腿捏肩:“娘和祖母都疼我。”
吴夫人简直眉开眼笑:“府里许久没这般热闹过了。还是季安是个贴心小棉袄,我们仙卿啊,从小到大都是个捂不热的冷冰块,凉飕飕的。”
“娘!”魏延不满地嘟囔一句。
“得了……在心上人面前揭他老底,有意见了。”祖母摆摆手:“好了,你们小年轻的,也别在我们跟前伺候了,自个儿玩去吧。”
魏延连忙起身,问:“祖母可是乏了?”
老祖宗摇头:“你们婚宴在即,这几日虽然我也不回庵里了,但总要抄经念佛的。”
俞书礼闻言,连忙拽过魏延起身告辞。“那咱们就先不打扰祖母和娘了。”
吴夫人“诶”了两声,笑嘻嘻送人走了。
魏延就慢吞吞地跟着俞书礼后面,因着俞书礼的缘故,这回竟然也乖巧地同长辈二人行过礼,又关怀了几句话才离开。
吴夫人转头,欣慰地笑着对老祖宗说:“这孩子,真是魏延的福气。”
老祖宗连连点头,又叹了口气:“终归是我们家亏欠了他……俞家到他这里就单传了……咱们仙卿念了他这么多年不算,终究还是硬将人带回了家,这是连人家的子嗣脉络都要断了 。这等断子绝孙的孽障,老太婆我念多少经,都超度不了……只能盼着他们往后安好,少些灾难。”她看向吴夫人:“往后你也随着我多念经。”
吴夫人点头称是。
*
魏延追上俞书礼后,又是将人按着亲了一番,将俞书礼亲的再次炸毛。
于是果不其然,那日之后,魏延又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
之后魏延日日都去镇国公府眼巴巴候着,等着人一同上朝,可是每每撞上前,面对的都是俞书礼一张避之不及的脸。魏延心头痒痒,却又不好逼他太过,熬着熬着终于熬到了婚宴前夕。
这段时间,因着二人闹着别扭,朝堂同僚都在猜,这二人别是又闹掰了吧?
正在众人私下打着赌,猜测二人什么时候再次退婚的时候。
成亲的日子终于还是到来了。
当日,丞相府和镇国公府红绸高挂,阖府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光是丞相府散发到民间的红包,都能馋哭大街小巷的百姓。
俞书礼又一次浑浑噩噩地早起,走完一系列流程,快要拜堂的时候,已经累的喘不上气了。
魏延却反而是精神抖擞,一个尚且身上还有余毒的病号,看起来比他这个正常人还要春风满面。
二人一身红衣,手中拿着红绸绑带,被礼官带领着,往正殿走去。
俞书礼百无聊赖地扯了扯红绸,看向整个丞相府的装饰,笑问魏延:“你这回,又是一掷千金了吧?”
“自然不好委屈了我们镇国公……”魏延挑眉,突然侧眸看过来:“你这是……终于不同我赌气了?”
“哪有赌气?”俞书礼小心地顺着礼官的指令踏着步子,无奈走的混乱不堪,他边心不在焉地走着,边嘟囔道:“本就是你自己不好。”
“镇国公,走仪式的时候,还请仔细认真,请勿说话。”礼官一张刚正不阿的脸突然侧过来。
俞书礼闷了闷声音,瞪他:“就容许魏延说话,不容许我说话?你欺软怕硬?”
魏延低笑一声:“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拉了拉手中的绸带,看向俞书礼:“你脚步乱了,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