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卢卡西突然有些孩子气的鼓起脸颊，戴手套的手指戳着大胡子，“你别想再背叛我一次！他们又杀了兹城多少人？天桥上挂着的都是谁的尸体？！”他又指着自己的右眼，“这只眼睛怎么没的，你不会忘了吧？！”他胸前起伏变大，撇过头拿起一个涂鸦似的烟灰缸，点了根雪茄，“贪生怕死。”
大胡子捂着脑袋许久，缓和语气：“卢卡西，姐姐姐夫.....”他还没说完便被一巴掌拍偏了头，转头对上卢卡西满含怒气的双眸，“我....”
“你有资格提吗？！”卢卡西脸上笼着一层阴云，嘴角挂着冷意，“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
大胡子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下楼时遇见两个孩子等着他，他望着上空，做了一个决定。
他躲在地窖里望着相框里的合照，眼底露出视死如归的坚定，对着相框里的三个人以及女人抱在怀里的男婴说：“姐姐，我没帮你照顾好卢卡西。对不起。”
他坐在桌子前拿出羽毛笔写下一封信后离开地窖。
大胡子在矿洞里坐了一天一夜，这里是卢卡西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还放着许多小玩意儿，卢卡西从小就喜欢捣鼓一些东西，第一次发明出能让污水变干净的药剂时，他们似乎都看到了希望。
兹城的环境和条件太差，卢卡西无人教导也能凭着一颗天才头脑发明出许多古怪的东西，曾经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直到...双亲殒命，直到自己选择投降让那枚子弹穿透了卢卡的右眼。
大胡子走出矿洞，刚出矿道，他看见有几道身影背着光朝他而来，他惊喜地说：“卢卡.....”后面那个字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人形变异怪物从身后一拳击晕了他。
为首的身影渐渐靠近，孤寂的左眼露在灯光下，他瞧着地上的人，咬了咬牙，“拖回去实验室。”
“是。”
不久前，手下截获大胡子传给亚城的摩斯信件，信中说已经找到卢卡西，会交出去，卢卡西当场便让人去找大胡子，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
想再背叛我一次，绝无可能。
怪物拖着大胡子跟在卢卡西身后离开了矿道口。
他随意看了一眼昏迷的大胡子，把胡子剃掉的大胡子露出面容，长得跟卢卡西有些相似。
不知是谁说，外甥像舅舅，大胡子虽年纪大不了卢卡西多少，样貌却是七八成相似，只是总留着大胡子遮盖，让人差点忘记，大胡子是有名字的，叫利亚姆（liam），意为坚定的保护者。
把人拖回实验室后，卢卡西将人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实验室里还躺着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一头白发，正是莱昂议员。他拿出早就准备的药剂，直接扎在莱昂议员的脖子上，原本死透了的莱昂议员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全部打进去后不过五秒，肌肉瞬间扩大，痛苦的吼叫盘旋在偌大的实验室内。
“你将成为我进军亚城的一员大将！”卢卡西看着她逐渐膨胀变异的身躯，眼里闪过黯然和精光。
此时有一位属下走进实验室：“头儿，那边传信回来，货物被拦截。是伊然干的。”
“噢？他竟有胆量拦截我的货物？”呵...当年被我打得节节败退，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人如今也长本事了。
“让人秘密处理掉吗？”
“嗯。杀。”
下属临走时望了一眼莱昂议员方向，已经变异得完全看不出是个人了，头部像是狮子，四肢也变得跟动物一样，还在扩大中，他走出实验室，点了根雪茄。
“欸，这次打得真痛快，不过亚城的人肯定很快会通缉头儿。”
“通缉头儿？咱们兹城人，别的没有，忠诚一等一的，不怕。他就算把我放火架上烤，我都不会出卖头儿。”
第178章 阴沟里有个科学家04
刚到酒馆的谢弄清发现这里都没人了,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雾气，来的路上还看到一些类似血迹的东西，他捂着鼻子钻进酒馆, 空空如也。
突然听到一点声响，他转过头朝着一闪破旧的木门走去, 一拉开，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他说：“不要怕, 我想找你的爸爸, 利亚姆。他在哪儿？”
大一点的男孩含泪说：“爸爸去自首了。他剃掉了胡子, 让我们在这里待着。”
自首？
不是抓卢卡西吗？怎么会是利亚姆自首？
剃掉胡子是什么意思？
他问：“那你们呢？”
“爸爸说让我们先躲着。被亚城的人抓了，爸爸会死吗？”
谢弄清不知道具体情况, 也无法回答，只能尝试着安抚说：“不会的。你们别躲在这儿了, 没人来抓你们的。”
“你胡说！每天都有那么多兹城的人被抓走打死, 你还是跟我们一样躲起来吧, 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小一些的男孩胆怯又害怕, 他说一句话浑身都在抖, 眼神一直飘着外面,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俩孩子急忙起身挑开一道门跳了下去，“你也快来，不然要被抓。”
谢弄清不敢说自己是亚城人, 有些心虚的一起躲了进去，地窖里很黑，不知是什么石头发出一点光亮放在一块桌子上，上面还有一个相框, 他注视着相框里的人。
那张和卢卡西相似的脸似乎让他明白，这俩孩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人或许不知道卢卡西长什么样儿，他还能不知道吗。但他也不会认错人，这个和卢卡西相似的男人正是利亚姆，结合方才的话以及议会的决定。
那么...利亚姆是决定假扮成卢卡西去自首。
那应该给奥里尔发了电报，如果利亚姆决定这么做就说明他知道卢卡西在哪儿，也知道这件事就是卢卡西做的。
他的目光移到婴孩身上，他们是什么关系？
突然，上面传来靴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吱呀吱呀’，“人呢？”
是奥里尔。
谢弄清让两个害怕的孩子躲起来，自己推开地窖门，饶了一圈从另外一边进，“嗨，奥里尔。”
奥里尔显然很意外，快步上前，“我就是来找你的。快，回你的实验室。”
原来奥里尔观察过那些‘怪物’的模样，并且早就在第一次怪物出现时就暗自查访过该人的一些情况，他发现许多怪物其实都是重病在身无法医治的病人，药剂注射后虽让他们的模样发生变化，但有效的治疗了体内的疾病。
所以他现在很需要谢弄清的帮忙，他不能明目张胆跟议会起冲突，谢弄清的实验室或许可以给他答案。
只是谢弄清研究的是魔法食物，对医疗这方面懂的不多，俩人回到实验室，奥里尔把偷偷藏起来的怪物血迹包递给谢弄清，“你检测一下里面都含有什么吧。”
戴上手套后，谢弄清认真的倒出血液到器皿，放入一个外形像大帽子的机器里，其它几管血液各自放在不同的器械中，他看向奥里尔，问：“你是不是有其它想法？”
奥里尔站在身后说：“是。如果这个药剂真能治疗疾病的话，或许只要深入研究，变成怪物的副作用会消失。”他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兹城的生存环境是个大问题。我们可以让卢卡西继续研究药剂作为惩罚。”
“卢卡西曾经作为副领袖，兹城的人很信任他们，不会交出来的。”
“不，伊桑。能活命的时候，信任算什么东西？”奥里尔经历过许多议会成员内斗的事，别说性命攸关，只是简单的为了橙汁要不要分给居民享用都会争吵得面红耳赤。
谢弄清无奈地说：“你不能否认对吗？监狱抓回来的人里有很多没注射过药剂的普通人，他们也不曾泄露关于卢卡西半分消息。有想过为什么他们那么坚定吗？”
奥里尔走到旁边坐下，盯着机械上的灯，“卢卡西这次攻打亚城，救出了监狱里所有兹城人。”把活力全部往动员大厅和莱昂议员身上引，让监狱的防守变得松动，甚至，还扫射了整个监狱，死伤无数。
“这就是他们信任和拥护卢卡西的关键。”这次卢卡西犯下滔天大罪，一杆枪不止杀了莱昂，更击杀了无数没躲过去的家族代表以及骑士，谢弄清固有的观念无法褪去，可他换个立场和角度，却不知该怎么去责怪卢卡西。
他有错吗？有，而且是大错。
犯的错为了什么？为了那些被莱昂议员虐杀的兹城人和救出兹城人，底色就是复仇。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战争，他学了那么多的历史看过无数这种起义。
“利亚姆也是他们的领袖，向往和平不好吗？利亚姆当年投降，莱昂议员就及时撤兵了。相安无事这么久。”奥里尔捂着脸十分哀伤，死去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他是同伴。
谢弄清眼神飘忽的望着空中，没有落脚点，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开口，“你想对卢卡西招降吗？”
“嗯。但我知道很难。他...”奥里尔跟卢卡西打过好几次交道，也看过无数卢卡西制造出来的东西，卢卡西不仅会做药剂，还会做很多机械，这次攻击兹城怪物带来的枪和武器应该全都是卢卡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