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宗聿知道江瑾年说的是什么,他剑眉紧蹙,神情凝重:“皇兄这些年有意剪除江家的羽翼,不少要职都让自己人顶上。江家一派中,还是有可以拉拢的能人。若不是担心一下子拉下这些人,朝中无人可用,皇兄也不会忍让多时。”
前世宗聿和江瑾年关系不好,没有给江家制造麻烦,宗熠的步伐比这一世还慢。拖到后面,内乱起来,他不愿意放过江家,在宗聿上战场后,就一直和江家拉锯。
【皇兄要顾全大局,自然会多考虑一些。不过换个角度,在江家的党羽下还能坚持自我的官员,若是有值得培养的才能,大可在江家倒下后往上提一提。他们有抱负,皇兄给他们动力,还怕他们不铆足劲干出成绩?】
被打压的官员遇上圣明的君王,在听君王画两个饼,把这些年的抱负热情勾起来,总能补上一些空缺。
毕竟他们都是真才实学,寒窗苦读考出来的功名,又不是肚子里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
而且还有科举,宗熠把今年的科举交给了内阁的另一位大儒傅鸿,杜绝了江家插手的可能。
傅鸿是宗熠的暗棋,表面上和江家客客气气,实际早就看不惯江家,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
宗聿苦笑,这些事说来简单,但要真正地实施并不是一件易事。
江家盘根错节,如果没有一个能彻底定死他们家的罪名,让那些党羽躲得远远的,他们说不定会联名上书求情,乃至于罢朝。
一人之声微弱,一群人的声音就足以颠倒黑白。
宗聿稳了稳心神,他到了平川,要给宗熠报个平安。平川的事就在平安信中提一提,让宗熠有个准备。
宗聿去取笔墨纸砚,客栈的小二刚好来送水。
宗聿温声道:“去洗漱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们两个人,要送两次热水。客栈人多,烧水也需要些时间。
江瑾年没有推脱,拿上寝衣去沐浴。
上房三进三出,浴房和前面的厅堂一墙之隔,一展木质的屏风稍作遮掩,上面蒙着绢帛,看不清模样,但能看见烛火投射的影子。
江瑾年解了衣裳,赤足走入水中。温热的水流没过身体,多日奔波的疲劳尽数爆发,在热水的浸润下,浑身的肌肉有些酸胀。
江瑾年靠着浴桶,享受水流的冲洗,烛光落在他的胸膛上,给他雪白的肌肤落下一层暖色的光晕。
江瑾年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骨架小,体型不如宗聿那般高大,身上的肌肉练的恰到好处,肌肉线条流畅。
他抬起手鞠了一捧水从身上淋下去,水珠滑过胸膛,在上面留下潋滟水光。而后没入水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水波下,江瑾年的一双长腿笔直修长,他微微屈膝,能看见漂亮的肌肉线条,并不单薄。
身上的皮肤很少晒太阳,白而滑嫩,连日赶路,马鞍摩擦大腿内侧,水下,江瑾年的手指滑过大腿,那里的皮肤有些发红,在水的刺激下生出痛意。
江瑾年轻轻摇头,面带两分自嘲笑意,心想自己真是娇气了,竟然因为这点路程就磨破了皮肤。
“等下宗聿沐浴,我给自己抹点药。”
江瑾年在心里道,他可不想让宗聿看见,他说不定会打趣自己。
热水泡的人暖洋洋的,江瑾年觉得舒坦,就多泡了一会儿。等他沐浴穿好衣裳出去,宗聿已经写完平安信,交给凌霄阁的暗卫带走。
江瑾年擦着头发出来,看见他站在窗边。外面灯火通明,晚风吹起宗聿的衣袖,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雕刻他凌厉的眉眼,染上圣洁的光晕,分外惑人。
江瑾年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宗聿似有所感,回头看向他。
因为才沐浴,江瑾年只穿着寝衣,衣服质地柔软舒适,也勾勒出他的身躯。
湿润的头发裹在布巾里,江瑾年在擦拭,手指穿过头发,一黑一白格外明显。
宗聿已经多日不曾同他亲热,见此场景心头一片火热。不过他还算有些理智,让店小二换水。
风餐露宿几日,不先沐浴,别说江瑾年会不会嫌弃,他自己心理上先会回避。
江瑾年都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他不沐浴像什么话?
江瑾年在窗边坐下,因为要扮女儿身,他的头发比一般的男子要长很多,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光滑如绸缎一般。
夜里的风从窗边灌进来,倒是可以很好地吹干头发。
宗聿走到江瑾年身后,接过他手上的布巾,道:“我帮你。”
江瑾年没有拒绝,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他早就习惯了。
宗聿替他擦着头发,暗暗传出一丝内力,让头发干的更快。
风吹的江瑾年有些乏,他靠在窗台上,从这里看出去,能看见平川的夜市。这里的繁华不输京都,夜色也是热闹非凡。
宗聿细心地打理他的每一根发丝,一低头就将他恬静的面容尽收眼底,漂亮的眸子倒映红尘烟火,让人无端地生出几分眷恋。
宗聿心念一动,低头在江瑾年的耳朵上亲了一口:“等事情了解,我陪你在平川玩够了再回去。”
玩够了,对于江瑾年而言,那是个很奢望的词。
他垂眸敛去眼底的异色,红唇微张,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送水的人打乱。
客栈的服务很好,热水送的很及时,就怕怠慢了贵客。
宗聿摸了摸江瑾年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他拿走布巾,先去沐浴。
江瑾年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落在包裹上。曲落尘给的药就在里面,可他这会儿吹着风,眉宇间染上两分慵懒的神色,不太想动。
他又坐了一会儿,大腿内侧的异样明显,逼得他起身去抹药。
内室烛火明亮,江瑾年没有脱裤子,寝衣质地柔软宽松,完全可以撩上去。
大腿内侧的红印还是很明显,江瑾年拿出膏药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质地缓解了那股灼痛感。
宗聿沐浴完从浴桶出来,夜里凉爽,对他这样的火体而言刚刚好。他只穿了裤子,衣服拿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没有穿。
反正等下也要脱。
宗聿这般想着,把衣服搭在臂弯里走出去。
外间的烛火已经灭了,江瑾年在内室。宗聿心头一喜,笑着自己此举孟浪,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走进房间,正好看见江瑾年在给自己抹药,因为担心药膏蹭在衣服上,江瑾年准备缓了缓再放下裤腿,这就导致他在宗聿的视角下,是光着两条腿。
宗聿呼吸一滞,小腹涌上热意。
他和江瑾年说开后,除了能接吻,偶尔也能把人搂怀里亲亲抱抱,几次下来,他发现江瑾年只让他解上衣,不许他脱裤子,甚至腰以下不让碰,碰了就生气。
宗聿没多想,他也看过几本书,只当江瑾年是敏|感。毕竟他有些时候碰他的腰,他都会颤抖,一双眼睛水雾迷离,应是在瞪他,却偏生媚意,让人欲罢不能。
如今不让碰的禁区就这样露在眼前,宗聿的视线黏在上面,有些挪不开。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江瑾年在擦药,那点欲念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他快步上前,道:“怎么了?”
江瑾年一惊,抬起头,想要放下裤腿的手被宗聿按住。
宗聿看见他大腿内侧的红痕,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疼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是江瑾年说一声,他也不至于那么赶。
江瑾年被抓包,有些尴尬,有些羞恼,道:【没那么娇气,我涂了药膏,明日就会消。】
他对自己的恢复能力还是有信心的,那日被狼抓伤的地方都只剩浅浅的印子了,更何况只是有些破皮。
宗聿看见他手上的药,道:“我帮你。”
江瑾年一惊,下意识地推拒:【不用,我涂好了。】
冰凉的手指落在宗聿的胸膛上,江瑾年抬眸,二人此刻的姿势太过暧昧。
他的裤腿堆积在一起,露出一双修长的腿,宗聿压着他的手,手指就在他的大腿上。因为没穿衣服,宗聿此刻是半赤身,而江瑾年的手正撑着他结实的胸肌。
江瑾年能清晰地感觉到,宗聿的心跳正在肌肉下传递到手心。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清晰有力。
宗聿目光微暗,看着江瑾年白嫩的腿,一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了孟浪之言,喉结滚动,哑声道:“我帮你吹一吹。”
江瑾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磨了磨牙,心里忍不住骂人。这么敏感的地方,怎么敢让宗聿吹?
宗聿没有开玩笑,眼神炙热,仿佛要把他拆穿入腹。
江瑾年猛地撤回自己的手,把自己的裤腿放下来,羞意染红了脸,甚至蔓延进衣襟的胸膛上,他有些心跳加速。
宗聿屈膝上床,抓住江瑾年的手,再度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甚至是带着他的指尖从胸膛往下轻撩,摸过他的每一块腹肌,顺着人鱼线再往下,有些变化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