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晚青妤看了看床上那大红色的被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是换了吧,我喜欢清淡些的。”
萧秋折点头应下,随即吩咐嬷嬷将两张床的被褥都换了一套新的。
萧秋折心思细腻,连床上的被褥、床单和帷幔都选得极为符合晚青妤的喜好。清淡的粉色与绿色相间,既雅致又温馨,令她看着十分舒心。
萧秋折走到书桌前,又道:“这张书桌很大,我们二人可一同在此看书写字。我还将琴搬了过来,放在窗边。你无事时可坐在窗边弹琴,或是品茶赏景,总不会觉得无聊。院中我也命人种了许多花,你若喜欢,平日可在此种花晒太阳。”
他安排得极为周到,能看得出他对她非常上心。
萧秋折安排妥帖后,因有其他事务,便匆匆离开了亲王府。晚青妤则继续整理余下的东西,随后命管家将翠玉轩暂时锁了起来,钥匙由她亲自保管。毕竟翠玉轩是萧秋折住了两年的地方,她也不愿随意让给旁人。
忙完后,她正欲用午饭时,管家赶来,递上一张帖子:“少夫人,这是皇宫里送来的帖子,明早您需与大公子一同入宫赴宴。”
晚青妤接过帖子,仔细看了看,问道:“可是皇宫一年一度的春日宴?”
管家点头道:“正是。每年此时,天气晴好,太后与皇后娘娘便会在宫中设宴,邀请各族公子小姐赴宴。能受邀之人,身份皆非同一般。亲王府中的人基本都会被邀请。”
晚青妤记得,当年父亲还在太师之位时,她也曾受邀参加过春日宴。正是在那一年,她遇见了萧秋折。那时,付钰书也曾赴宴,想必今年
他们兄妹二人也会前去。
时隔多年,头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入宫,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要面对众多权贵,还要拜见太后与皇后娘娘。更何况,她与萧秋折的夫妻关系本就敏感,届时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她将请帖收好,随后走进书房,命玉儿在门外等候。她提起笔,开始给袁安河写信。
那日她与付钰书一同前往付家书库,发现了一些问题。付家书库中的书籍与往年大不相同,许多书她未曾见过,甚至有些内容晦涩难懂。她隐约觉得,这或许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表面看似无碍,但时间久了,这些书籍的内容会潜移默化地影响许多人。
此外,付家书库虽大,分类也广,但有几处书库因漏水,许多书籍已受损严重。那日听付钰书提及,他们正在重建书库,这些书籍可能会被转移。
晚青妤凭着记忆,将书库的分布图画了出来,并标注了有问题的书库位置。她还仔细分类了每个房间中的书籍类别,将这些问题一一整理成信。
写完后,她将信装入信封,唤来玉儿,低声吩咐找人悄悄出府,将信送给袁安河。
——
萧秋折出了亲王府,径直前往大理寺,着手处理顾家的案子。方齐禀报道:“凶手已有些眉目,我们找到了他留下的证据,想必很快便能破案。”
萧秋折闻言,立即带了一批人前去查证。经过一番仔细搜查,他们果然拿到了关键证据。随后,萧秋折下令将相关证人及在逃人员全部抓捕归案,逐一审问。
经过一番严密的审讯,萧秋折终于锁定了凶手的方向、位置、年龄及相貌特征。他命方齐带人前去抓捕,自己则留在大理寺整顿其他事务。临近黄昏时分,方齐终于将凶手押回大理寺。
萧秋折亲自审问,经过一番周折,终于确认了杀害顾家三郎的凶手。令人意外的是,此人竟是曾在皇宫中当差的大内侍卫。然而,此人与顾家素无冤仇,为何会对顾家三郎下手,实在令人费解。更棘手的是,此人嘴极硬,任凭如何审问,始终不肯吐露半字。
无奈,萧秋折只得暂且作罢,命人前往皇宫查探此人的具体身份,以及他曾在哪个宫中当差,担任过什么职务。
萧秋折将事务安排妥当后,便前往陆临府上。因上次在大街上与顾家人争斗一事,陆临的父亲将他禁足家中,不许他出门。
陆临一见萧秋折到来,顿时松了口气,道:“你可算来了,我父亲将我关在家中,哪里也不许去,真是憋死我了。你快告诉我,顾家人是不是又发疯了,还想抓我?”
萧秋折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我今日一直在忙顾家的案子,凶手已基本锁定,只是那人嘴极硬,无论如何审问,始终不肯吐露半字。待他招供,你便能洗清冤屈。上次你也看到了,顾家人不顾一切想抓你,所以你暂且避避风头,安心在家待着,别总往外跑。”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抓到的这人,曾在皇宫中当差,不知是因私怨还是受人指使才去杀顾家人。顾家在京城也算有些地位,家中还有一位姑娘在宫中为妃,所以他们才敢如此猖狂。不过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妥当。”
陆临听后,长舒一口气,随即关切地问道:“那你呢?上次受伤的地方怎么样了?现在可好些了?”
萧秋折摸了摸脖子,回道:“那日脖子上流了些血,如今已无大碍。”
陆临斜倚在榻上,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了萧秋折一番,笑道:“那日受伤回去后,晚青妤可曾关心你?你们之间可有新的进展?”
提到此事,萧秋折眸色一暗,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没什么进展。晚青妤的戒备心太重,我不敢强求,也不能勉强她。如今我们日日同处一室,一起吃饭,一起生活,每天都能见到她,这已足够了。”
陆临闻言,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两人同住一室,竟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是佩服你们。你们可是真夫妻,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当年那份和离书,本质上不算数。只要你不承认,紧紧抓住她不放,她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强行与你和离?或者,你们干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萧秋折瞥了他一眼:“别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尊重。我虽提了要求,但被她拒绝了。不过,至少我提过了。”
陆临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凑到他面前坐下,追问道:“你提了什么要求?”
萧秋折低声道:“就是……问她要不要一起睡。我问了两次,都被拒绝了。”
陆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直接问她要不要一起睡?”
陆临几乎要炸毛了:“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这种事怎么能直接问?就算你们是真夫妻,也不能这么直白啊!你这样问,哪怕对方有这心思,也会直接拒绝你,怎么可能答应。”
陆临一直以为萧秋折在感情上虽不擅长,但也不至于如此愚钝。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叹气道:“这种事要讲究气氛知道吗?你要稍微强势一些,即便她不喜欢你,也要让她感受到你的心意。气氛到了,自然而然就成了。你直接说出来,性质就变了。”
萧秋折沉默片刻,低声道:“那天气氛确实到了,所以我才问的。”
陆临无奈地摇头:“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但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强势一些,不然很难留住她。还有一种方法,叫欲擒故纵。你要学会如何对她欲擒故纵,相信她很快就会对你有感觉的。”
萧秋折思索片刻,苦笑道:“你不了解晚青妤。她就像一颗好看的糖果,看着诱人,却又让人舍不得下口,想尝尝滋味,却又怕破坏了那份美好。”
他说着,心中愈发烦闷,他也不清楚,她心里是不是还忘不了付钰书。那日她与付钰书在外祖母家待了一整日,直到晚间才回府,也不肯告诉他原因。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却又不愿逼她,只能暂且忍着。或许哪一天,他就忍不了了。
陆临又道:“你其实是有优势的。你每天守着她,我不信你们共处一室,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她也是个正常女子,更何况你这般样貌出众,又是她的夫君,她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萧秋折苦涩一笑:“我这身皮囊,说不定她看不上眼。”
陆临摇头道:“你这身皮囊,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虽说付钰书也很优秀,温文尔雅,让人舒服。而你脾气差,又不解风情,综合来看你比他强一点,若真要让她选,我觉得你更合适。”
“别说这事了。”萧秋折看了看屋外天色,说起正事,“晚青妤父亲与兄长的案子我查出了点眉目。我托了状元郎的兄长帮忙查探,最终锁定了一家杀手训练营。一年多前,曾有一名杀手接了一个京城的任务,随后便突然失踪。我怀疑,他所接的任务,或许正是与晚青妤父亲和兄长的案子有关。”
“那家杀手训练营如今已不复存在,许多线索也随之断掉。曾经接过的
案子更是查不到底细,可见幕后之人行事极为周密。不过,我已命人去寻那名杀手,若能找到他,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
“此外,言书堂纵火一案,我也在加紧追查。我曾结识一位在言书堂任职的朋友,他手中掌握了不少关于言书堂是否被冤枉的证据,如今也在帮忙整理。相信很快,此案便能水落石出,晚青禾的冤屈也能得以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