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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步步高升 第89节

  “如何嘉奖的?”她问。
  喜盛挠了挠头,如实道:“赏了些银子。”
  姜令音挑了挑眉,只是这样?
  她还以为,至少能复位呢。
  不过当初扶喻给刘才人降位的理由是窥伺帝踪,这回虽没有复位,但到底让扶喻对她的印象好了些。
  只不过,宫里的皇嗣们都被保护得很好,平常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只在除夕宴会上远远看到了一次罢了,那,二皇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撞了沁嫔呢?
  正想着,喜盛低下声:“主子,奴才打听过了,陛下今日之所以来得这样快,是因为籍安公公报的信。奴才去太医院请太医回来时,被籍安公公拦住问话,籍安公公知晓了此事,告知了陛下。”
  “奴才瞧着,籍安公公仿佛是在向主子卖好?”
  姜令音略一正色,“他给我卖好?”
  籍安可是御前的太监,他们御前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私下里与后妃们有所牵扯,他怎么明知故犯呢?
  但仔细想来,籍安对她,似乎是有点儿殷勤了。
  “此事切莫声张,待我再看看。”
  她身上有什么利益可图?
  *
  晚间守夜的是杪夏。
  姜令音没有让人把蜡烛熄灭,因而殿内并不昏暗。
  “主子,冬灵和觉夏虽都在宫正司里,但奴婢还是有些担心。”杪夏抿着唇,小声道,“她们不会被人害了吧?”
  姜令音抚着锦被上的花纹,淡淡道:“怎么不会呢?畏罪自杀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吗?”
  “只有她们之中有人认罪,那此事就被揭过去了。”
  杪夏心中百感交集,作为对主子的行为了如指掌的人,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宫闱的可怖。
  “冬灵和宜庆宫的那位株青是老乡,她们之间的来往,仅仅是为了给宫外的家人寄钱。纤苓和冬灵在尚仪局时住在一间屋子,她不可能不认识株青。”
  “主子当时让纤苓暗中观察冬灵,便是试探她,可她竟——”
  杪夏说不下去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情绪颇是激动。
  姜令音拍着她的手,无声安抚着她。
  杪夏继续说:“那日主子带着纤苓和觉夏去放风筝后,奴婢看到冬灵将两坛桂花酿埋好就回屋了,奴婢借着清扫后院的理由,支开了前院的所有人。之后,奴婢却看到了回到树下的萱儿。”
  “主子冷落冬灵的那些日子,都是萱儿在安慰她。所以,萱儿经常出入冬灵和纤苓的屋子。”
  “今日开封桂花酿的也是冬灵和纤苓。”
  杪夏颤抖着手,道:“奴婢还在萱儿的屋子里找到了藏起来的剩余的夹竹桃汁液。”
  她将那些汁液混入了萱儿的晚膳中。
  萱儿是和觉夏一
  个屋子,但觉夏今晚在宫正司,因而今晚屋子里只有萱儿一个人。
  这是杪夏第一次伤人性命,她虽没看到那个场景,但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
  “杪夏。”姜令音唤她。
  她盯着杪夏,一字一句:“我们一起去看看。”
  杪夏愕然失声。
  姜令音说到做到,她披上一件外衫,举起一个烛台,就拉着杪夏推开了屋子的门。
  走廊下挂着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天上的星星散发出微弱的光,但月色如练,倾泻了满院。
  天黑之后,姜令音给每个宫人都发了一碗安神汤,让她们早点歇息,这会儿宫人们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
  杪夏稳住心神,从姜令音手中接过烛台,找到萱儿的屋子,将门打开。
  屋内有断断续续的细微的呻吟声。
  杪夏找到了床榻上的萱儿,烛光映在她苍白冒汗的脸上,有几分模糊。
  “主子。”杪夏退后,让姜令音走近看。
  萱儿蜷缩着身子,时不时抽搐两下,已然是中了毒的模样。
  姜令音静静看了一会,眉宇间掠过一抹怜悯。
  “这样太折磨人了。”
  杪夏刚要点头回答,又听她轻轻道:“帮她尽快解脱吧。”
  怔愣间,她被姜令音递了个手帕。
  杪夏低下头,看着这块云锦制成的手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令音没有催促她,只是将她手上的烛台拿走,而后弯着唇角,安静地注视着她。
  烛光反照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为她添了一抹淡淡道光晕,柔和又美好,叫人不敢直视。
  杪夏蓦然移开视线,哆哆嗦嗦地将帕子覆上萱儿的口鼻之处。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忽然有人贴上她的手背,握着她的手用力往下按。
  杪夏弯着腰,一动也没有动。她知道,是主子在帮她。
  她们一起——
  看着萱儿没了呼吸。
  第75章 为难(上)“我让你们走了吗?”……
  “主子,萱儿她……”
  回到寝殿,杪夏便紧挨着姜令音,她眼里有些茫然,但更多的却是庆幸:“若非主子谨慎,今日躺在那儿任人宰割的就是您了。”
  她虽然极力压着内心的恐惧,但姜令音还是捕捉到了她指节发白的细节,她握住杪夏的手,将她手中的帕子一点点抽出来。
  “杪夏,你说得对。”
  她道:“在这个宫里,只有我们是彼此可以信任的人。”
  她们已经相互依靠了许多年,以后,还要相互依靠才是。
  杪夏是个通透之人,姜令音相信,经过这一次,杪夏与她会更加的依赖和亲近,视她为唯一。
  主仆二人很晚才沉沉睡去,殿内的蜡烛也燃了一夜。
  翌日一早,姜令音正在鸾镜前梳妆,纤苓忽然呼吸急促地来报:“主子,打扫前院的萱儿没了。”
  姜令音深吸一口气,侧眸看她,连声质问:“没了?怎么没了?”
  纤苓心头一震,解释道:“奴婢、奴婢方才发现宫女少了一人,便去萱儿屋子里找,见她躺在床榻上,还以为她还没醒……可当奴婢探了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了气息,浑身冰凉……主子,昨儿她还好好的呢。”
  杪夏为姜令音插上一支发簪,状似随意道:“昨儿咱们宫里才出了中毒的事,冬灵和觉夏还在宫正司呢,萱儿这个时候没了,莫不是与此事有关?”
  姜令音深以为然:“纤苓,你去找个医女来检查一下她的屋子和昨日的饮食,看看可能有什么发现。”
  “是,奴婢明白了。”
  待纤苓屈膝退下,姜令音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暗芒。
  杪夏压着声音道:“主子,这事儿可会让她乱了阵脚?”
  “或许吧。”姜令音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了勾唇,“不过她背后的主子藏得倒是深,也不知何时能露出来。”
  敢直接往她身边安排眼线,手上定然还握着不少东西。姜令音可没忘记,当初蒋氏和流絮那莫名其妙的行为。她有一种感觉,蒋氏的死,和纤苓背后之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顾静姝是否发现了什么?
  如若不然,她怎会突然与陈采女亲近起来?
  陈采女是宁昭容宫中的人,入宫后一直与蒋氏住在一起,莫不是她知晓些什么?
  越想越有道理。
  “咔哒、咔哒”,姜令音的蔻丹敲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姜令音眉目一凝,对杪夏道:“明日,你去一趟宫正司,将冬灵和觉夏接回来,顺便再问一下关于流絮的事。”
  杪夏会意:“是。”
  至于为何是明日将二人接回来——
  不多时,纤苓将医女的发现禀告给姜令音。
  医女在萱儿的身上发现了夹竹桃汁液,并在她屋子里找到了装过夹竹桃汁液的小瓷瓶。
  “是她!”杪夏蓦地冷笑,“是她在桂花酿里投毒。”
  纤苓也回过神,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请罪道:“奴婢竟不知萱儿也触碰过桂花酿,还请主子恕罪。”
  姜令音俯视着她,沉默片刻道:“不怪你,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谁知道她是何时投的毒呢。”
  小瓷瓶是宫里常见的样式,查起来,也没什么线索,姜令音让人将萱儿的尸体裹出去后,又让人清理了萱儿的屋子,便对承光宫众人宣布了最后的结果:“此事是萱儿所为,让宫正司的人放了冬灵和觉夏吧,她们受委屈了,杪夏,你明日去亲自接她们回来。”
  消息被淑妃知晓后,她先对负责管教萱儿的司籍进行了贬斥,又派人来承光宫安抚了一下姜令音的情绪。
  喜盛不由地咋舌道:“奴才记得,尚仪局的司籍可是有望成为下一任尚仪的人呢。”
  姜令音听了,饶有兴致地问:“哦?那除了她,还有谁有望成为尚仪?”
  喜盛了如指掌地道:“除了她,便是司赞司的有声了。”
  听了有声的名字,姜令音不由地与杪夏对视了一眼,这时,喜盛又忽地拍了下脑袋,道:“奴才想起来了,司籍大人是给顾贵嫔教导规矩的大人呢,而司赞大人,是主子的。”
  姜令音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那位司籍叫什么?”
  “叫、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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