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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17节

  她:“……”
  扫过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一堆灵石、灵草,楚阿满是真的心动。
  待扫见易良俊,她认得他,昨日在天剑宗山脚遇到的人,资质平庸,模样平平无奇,经常上坊间寻花问柳,不守男德,也敢肖想她?
  她看脸,这人扔到人堆里都分辨不出来,比起解兰深差远了。
  “我只想追寻仙道,暂时无心儿女婚事,我还有事,告辞。”扔下一句话,楚阿满转身离开。
  身后易良俊呆愣好几秒,不甘心被拒:“楚姑娘嫌聘礼不够,我们易家可以再添,你想要什么,只管对我说。”
  楚阿满似笑非笑。
  她要的,他可给不起。
  而且她嫌脏。
  楚阿满没有一丝停顿,快步离开。
  关于这一桩求娶未果的荒唐事,在门派传了几日,直到几日后修仙界发生的奇闻异事,而被人逐渐淡忘。
  几日里,楚阿满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院子,每日清早习剑,去学堂听课,演武堂观摩斗法,午后从食堂回来,继续参悟剑意,夜半打坐修炼,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日子过得充实。
  夜深人静时分,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距离上次见到解兰深,过去了八日,随身携带的传讯玉简,没有一丝动静,始终不见解兰深询问求娶之事。
  盯着传讯玉简看了好半晌,一日日等下来,她有点焦急了。
  该不会解兰深已经想清楚了,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自己费尽心思的努力成为东流水,一去不往返!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握住玉简,正要灌输灵气,想起后来许多次解兰深根本不理会,料想他应该没有将玉简放带在身上,恰好今日又是他泡识海剑池的日子……
  想着,她握住了入梦珠。
  穿过雾茫茫的结界,刚站定,剑池里的人似没预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怔,操控水雾遮挡,浓雾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片刻后,雾气消散,身披道袍的冷面剑修轻斥:“我说过,识海很危险。”
  楚阿满佯装怯弱,肩膀瑟缩了下:“我知道,可是最近因为易家三房求娶的事,我不敢出宗门,传讯玉简也联系不上你,只能用这种法子。我翻阅小道长给的那册心得,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标注出来,想一次问个明白……”
  解兰深狭长的凤眸微眯:“什么求娶?算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明日让解荷华带你来一趟天剑宗。”
  送走楚阿满,他在现实里醒来,周身萦绕着无数狂暴剑气,近来一直呆在剑冢深处,对外界一无所觉。
  天明时,他重新换了一身新道袍走出寝室,找来杂役,询问洛水门最近发生了哪些事……
  听到易良俊带着聘礼到洛水门胡来,完全不理会当事人的感受,解兰深好看的剑眉显露不悦,不知从哪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仿佛自己细心照料的小猫,养得太好,让旁人起了觊觎之心。
  楚阿满努力坚韧,上进,拥有诸多优点。
  易良俊配不上她。
  收到堂妹她们出发的消息,解兰深的情绪烦躁不安,估摸着她们应该快到了。
  过了一刻,仍旧没等到人,他没法静下心来,干脆出大殿亲自去找人。
  玉英峰山脚。
  楚阿满和宋锦和正要上山,被几人拦住去路。
  易姚林上下打量一圈,面带嘲讽:“楚姑娘拒了我堂弟的求娶,叫他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无存,便是为了这位宋师弟?听说你是庶女出身,庶子配庶女,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似是附和,易姚林的同伴们里有人捧腹大笑:“锦和,我母亲本想将娘家表妹说给你,你不愿,现在看来是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能配个庶女,哈哈哈,果然是个贱种。”
  “我以为只有我们封建落后的凡界才会讲嫡嫡庶庶这套,原来修仙界不是实力为尊,是靠血统,看来是我孤陋孤闻了。不过这位道友,我观你修为还未筑基,按照天剑宗门规,见到宋道友,理应尊称一声师兄不是么?”楚阿满道。
  “你……”气得宋朝阳脸色青白交错。
  楚阿满不理会他,对上易姚林轻蔑的目光:“我几番经历险境,差点丢掉性命,我兢兢业业修炼,自立自强,让自己变得优秀,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不想攀高枝,那你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隔三差五往天剑宗跑,还不是为了勾引男修?”恐怕这妖女看不上普通修士,上次她来玉英峰呆了足足一个时辰,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在这次有人给她报信,果不然其然,叫自己在玉英峰山下堵到了人。
  楚阿满本就好穿好打扮,大概是羡慕阿姐日日不重样的衣裙和首饰,自己却没有,所以手头有点灵石后,一点不手软。
  她打扮得明艳动人,有引诱解兰深的打算,更多的是愉悦自我,打扮一下,自己出门开心点不好吗?
  “我喜爱华服首饰,是我自己的事,我高兴,我乐意,与人无关。如果因为在意他人看法,而压抑自我,岂不是着了相?旁人喜不喜欢我,我不在意,我很喜欢我自己,我也很满意我自己,便已足够。”
  第16章
  他知晓妹妹的玉佩,其实是她的么?
  楚阿满的话,叫易姚林陷入诡异沉默。
  其实在遇到解兰深之前,尽管自己五官生得英气,平常很少会做男子装扮,她爱红装,不似楚阿满这般明艳妩媚,束着高马尾,都道她像是话本子里的江湖女侠。
  因为解兰深不喜女子靠近,她便做男子打扮接近他,楚阿满的一番话,对自己何尝没有触动?
  “我乃筑基修士,你该尊称一声前辈,怎可如此放肆?”更多的是被戳穿心事的恼火,易姚林轻哼,释放一道属于筑基修士的威压。
  楚阿满深知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皱眉承受着,却有一道轻柔的袖风,拂走重如巨石的威压。
  她以为是宋锦和出手,见对方抬手到半空的尴尬,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在这做什么,楚阿满,我等了你很久。”
  楚阿满循声望来,意外他会亲自来寻:“小道长,你来啦!”
  她屁颠屁颠跑到解兰深跟前,拉着对方的袖角:“也没做什么,就是姚前辈将我们留下来告诫一番后辈的敬畏心和分寸。也怪我,小道长和宋道友都是宽和容人的,不曾恼怒我的冒犯,多谢小道长和宋道友。”
  她暗搓搓上眼药,解兰深分明看穿,依旧顺着接话:“我不喜欢你唤我前辈。”
  楚阿满笑嘻嘻,朝易姚林看一眼:“那我继续唤你小道长了。”
  气得易姚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恨恨瞪着打扮跟个小妖精似的楚阿满,移向被小妖精抓着袖袍的解兰深,等着他甩开。
  见他迟迟没有嫌弃甩开,易姚林睁大眼:“解道友。”
  “好了,宗门不许私斗,你作为前辈应该口头规劝,不该仗着筑基修为欺压低阶弟子,何况楚阿满并非天剑宗弟子。”解兰深非但没有扯回自己的袖子,甚至上前一步,挡在楚阿满身前,作出庇护的姿态。
  眼见解兰深被小妖精迷惑,易姚林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扭头看向宋锦和:“宋师弟,你说句话啊?”
  “楚道友救过我,我与楚道友一直以道友相称,有什么问题?”宋锦和讷讷,按修为,楚阿满理该唤他一声前辈,不过在红莲谷时他压根没当她是后辈,刚才第一反应也是抬手庇护,为此得罪易师姐也在所不惜,但被人抢先一步。
  见楚阿满对解师叔更显亲昵和信任,宋锦和心中不是滋味。
  本是听同门说起解荷华和师妹来了天剑宗,易师姐带着人往这边走,意图刁难,他特意从剑冢赶来。
  有解师叔出面,宋锦和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道了句告辞。
  解兰深带着楚阿满上玉英峰,原地只剩下易姚林和平时交好的同门。
  有试图讨好易师姐的同门,灵机一动:“前日我听来一个趣事,说姓楚的跟隐秀真人才收的关门弟子是姐妹,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私下不合。”
  易姚林瞥来一眼,想起那日楚德音和解兰深一同走出秘境,后来听说楚德音一入秘境便遇见了他,有这位师叔庇护,旁人在秘境历经千难万险,唯有楚德音连块油皮都没磕破,还得了机缘,修为连跳了两个小境界。
  最让人嫉妒的,不是修为提升,是楚德音在秘境的一月,几乎都跟解兰深独处,简直让易姚林不能容忍,所以这段时间没少找楚德音的麻烦。
  尤其楚德音从秘境出来后,有一次向同门打听过某个图纹,易姚林一眼辨认出,正是解家家族的族徽。
  楚德音打听解家族徽做什么?
  易姚林琢磨着如果这对姐妹撕起来,互揭自短,让解兰深彻底看清这两个人心怀不轨女人的真面目就好了。
  于是一行人往隐秀真人所在的秋水峰过去。
  玉英峰。
  上了山,解兰深立即抽回自己的袖角,低头抚平被她揉得皱巴巴的衣料,侧脸认真。
  楚阿满觉得太安静了,安静得人心里发慌,主动找话题:“小道长,刚才谢谢你。”
  他垂着眸子,总是抚不平皱褶:“是不是我太好说话,叫你三番五次擅自闯入我的识海,冒犯我?”
  楚阿满最怕他不气不恼,心湖平静无波,才是真正理清楚、想明白,比起彻底断干净,事后追究的问责,显得微不足道:“可是小道长不理我啊,只能用这种蠢办法来见你。”
  他低声斥责:“你知不知道随便闯入别人识海,有多么危险?”
  “啊?”这下子楚阿满有点懵,又不是没去过,他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
  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随即弯了弯眼眸:“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干脆放弃,任由袖角遍布皱褶痕迹:“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以后你不可再入我的识海,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如何?”楚阿满接过话茬,甚至大胆上前两步,将两人距离拉近,几乎面贴面,仅有一指距离,两人气息互相缠绕。
  解兰深比她大半个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女鸦青色的浓密长睫,扑闪着一眨一眨,覆下一片淡色阴影,阴影之下是挺翘的鼻子,嫣红饱满的唇,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因为动作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锁骨……
  暗道一声非礼勿视,他别开脸:“你说心得册子有几处不懂,是哪几处,我现在替你解惑。”
  怕吓到他,再次无视冷落她,楚阿满见好就收,退后两步,老老实实掏出一册心得,不懂的几处,特意用书签做过记号。
  ……
  一个时辰后从玉英峰下来,她去演武堂没找到人,到秋水峰寻解荷华。
  在会客厅等待时,在角落捡到个玉瓶,楚阿满疑惑捡起,被天剑宗弟子一把夺去,解开木塞:“是痒痒粉。好啊,原来是你给易师姐下的毒?”
  楚阿满:“?”
  她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解荷华来到会客厅,发现一群天剑宗弟子,下意识一阵心虚,然后对上师妹的目光。
  以为是捉拿自己的人,几乎立即解荷华掏出传讯符,给堂兄发去求救信息。
  解兰深到时,听天剑宗弟子七嘴八舌,将楚阿满如何加害易姚林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扫过气定神闲捧着茶盏小口小口抿着的人,忍不住捏捏眉心:“不是她,一刻钟前我在指导她剑法,时间来不及。”
  至于真正撒痒痒粉的人,从他收到传讯符时就知道是谁。
  这不是堂妹第一次闯祸了。
  作为苦主的易姚林,坚定认为解荷华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是楚阿满心怀不满的报复。
  解兰深瞟来一个眼神,解荷华从一开始被张冠李戴而震惊、呆若木鸡,到狠狠打了个寒颤。
  以她过往的闯祸经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于是乖乖认错:“是我做的,我没想伤害易姐姐,我想给楚德音下痒痒粉,只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易姚林:“……”
  在兄长的督促下,解荷华一面向易姚林和楚德音道歉,一面挠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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