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看着就想玩,但他找遍小游戏,也没找到正儿八经的破屋取暖游戏。
  直到现在,它出现在眼前。
  ‘倒也不必这么还原’他嘀咕着,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母女。她们穿着极为单薄的夏裙,头顶上还有两个数据条,一个显示30,一个显示28。
  而在江济堂的前头,也有一个浮在空中的游戏栏,上面是很多可以用上的工具和材料:斧头、火炬、锤子、毛毯……
  但只能选三件。
  抄得好彻底。
  这是一座典型的草棚泥屋,上面覆盖的干草团已经所剩无几,露出木头支架。但屋里头还有不少草团可以用,就不在这上面浪费了。
  木骨泥墙的屋子也有许多地方破漏,木头的窗户和门各有各的破损,好在主干都坚挺着,尤其是打入地基的那几根木料。
  屋子里唯一的砖头设备是壁炉,但里面堆着厚厚的雪。
  “这附近哪里有水?”他问这对母女npc。
  “原本前面的小溪里有水,但现在枯竭,要顺着这条河道往前走三百米,才能看到水。不过,要小心那里的野兽。”
  “好的,谢谢。”
  抱着孩子的母亲艰难地笑笑,28的幸福度上升了一点。
  游戏栏已经进入倒计时,江济堂必须做出选择,在斧头、铲子、锤子、水桶、多功能刀、毛毯、绳子、五花肉块、面包、盐里面。
  他选择了铲子、多功能刀,和盐。
  在瑟瑟发抖母女两的注视下,江济堂清理出干净的瓦罐,然后带着瓦罐出门了。他走到河道,这里已经没多少水,但泥土是湿润的。
  他用铲子刨了一些湿润的泥土,然后用小刀从附近的树上削下枝条。这些枝条被清理掉更细小的枝叶,只留下大约半米长蚕豆粗的一段。
  在湿润的河道上,他看到一些洞,有些还会冒泥泡,便猜测里面有鱼。只是当务之急是修好屋子,江济堂随手薅了些芦苇絮就走了。
  他带着枝条和泥土回来了,这些枝条竖着扎入原本的墙体中,再用剩下的编入这些枝条中,就像是修补衣服上的漏洞。
  很快,墙体上的几个洞就用这样的方式补上。只是枝条只能算骨架,还要在两边糊上泥巴。江济堂糊了一层,用铲子一侧抹平,勉强挡住了风。
  接着他将歪倒的门扶起来,固定在原来的位置。这种门不是用现代常见的用金属部件连接,而是有两个支点,一个扎入木头门槛的凹槽里,一个顶入门框。
  窗户也是用同样方法固定好,勉强能用了。
  洞修好了,门窗也固定住了,但天花板还是空的。江济堂收集了地上的干草,手搓草绳,再把干草捆起来。这种速成型的绳子质量极差,但捆干草是够用的。
  房子里所有的干草都被收集起来,捆好。他坐下来,需要搓一条更长的草绳,用来固定那些干草团。
  他自顾自做着,小女孩先走过来:“大哥哥,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他抬起头,“我正需要一个人帮忙。”
  然而他先看到的却是女孩手臂上的伤口,一条一条交错着,粗细差不多,都是烫伤,像是用烧红的树枝打出来的。
  江济堂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之后女人也过来帮忙,她搓的草绳可比江济堂的好,粗细均匀,看着也很牢固。可偶尔露出的皮肤上,有着差不多的烫伤。
  猜测到可能的真相,他稍稍远离了这对母女。作为成年男人,他也会给她们带去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房子温度没有上升,饥饿的肚子也没有得到安慰,母女两个的幸福指数却在劳作中稳定上升,一直升到四十多。
  女孩好像不太怕他,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喊着。她母亲却很是警惕,眼睛余光一直注意着这里。
  后来江济堂爬到屋顶上,小女孩就被母亲举起来,把草团递给他。
  在他们的努力下,厚厚的草团铺满了屋顶,并且用草绳固定在上面,最后还用捡来的石头压住。
  “耶!不冷了。”小女孩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其实根本没有暖起来,只是风进不来了。
  不管怎么说,屋里的风终于停了。
  随着屋里温度上升,壁炉里的雪会融化打湿下面的木头。所以母女两人将这些雪清理到一个陶锅里,而江济堂用简陋的钻木取火装置引火。
  这钻木取火装置就是一段树干,一节一头削尖的树枝,一个特殊的弓,还有一些干絮。
  他借走了女人头上的橡皮绳,作为转动树枝用的弓弦。底下的树洞里埋着一些易燃的絮,是江济堂在河道边采集的。
  大力出奇迹,只用了十几分钟,飘絮就被点燃了,他小心护着这点烟,轻轻吹,直到出现明显的火苗。
  “妈妈,火,好暖和啊。”小女孩看到火焰,有些激动,但她又不敢真的靠近。她妈妈抱着她,一言不发。
  火苗被引到干草上,干草又被引到壁炉那些木头上。雪清理得及时,木头都是干的,江济堂没用多少功夫就把壁炉点上了。
  橘黄色的光填满了屋子每一个角落,哪怕屋子里的温度还没有真正上升,精神上也觉得暖和起来了。
  而江济堂看着仅剩下五个小时的倒计时,眉头微皱。
  看起来这个屋子已经修缮完毕,但这样的草屋根本挡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一斧头,幸福度随时会跌底。
  而他不能在天黑前滞留,也就不能留下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宰了无礼的闯入者,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天黑后,附近可能会有野兽,我在附近挖几个陷阱怎么样?”
  整理草屋的母亲猛地抬头,看向那个背对着她们的影子。那话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其他意味,但女人的嘴唇还是颤抖了一下。
  “听说……”她张嘴,声音干哑,“附近有熊,会学人敲门。”
  “是吗,那陷阱得挖大一点,隐秘一点了,那些熊很聪明的。不然放在前院门口吧,我们就从后院门进出,你觉得呢?”
  女人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好。”
  那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后,江济堂就抱着陶罐离开这里,那条河里可能有鱼,得挖。女人低下头,继续收拾这间草屋子。
  只有孩子一无所知的蹲在燃烧着的壁炉边。
  “妈妈,好暖和呀,可是我手臂上的伤口有点疼。”女孩转过头。
  “不怕,”女人抱住孩子,“以后就不疼了,不会疼了。”
  江济堂从没有完全干的河道里挖出了鱼,他还提去上游开膛破肚,清洗干净。这些鱼身上的肉被切成鱼片,骨头内脏都留在原地。
  他带着满满一罐子的鱼肉回来了。这些鱼肉放在陶锅里,里面的雪水已经融化,最后他加了盐,放在壁炉的灶上。
  很简陋的鱼汤,母女两个却喝得津津有味,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血色。
  “妈妈,大哥哥在做什么?”小女孩迟疑地问她妈妈。
  江济堂没有和她们一起喝鱼汤吃鱼肉,他在外面挖陷阱,那些削尖的树枝等待着被竖着固定在里面。在他边上,还有用枝条编织的‘盖子’。
  “他在保护我们。”她妈妈说。
  大雪纷纷洒洒,江济堂的身上覆盖了一层白色。虽然他身上有防护服,并不会觉得冷,但看在别人眼里,他是穿着夏天短袖在大冬天的风雪里干活。
  小女孩透过窗户缝看到了,想要出去喊他回来烤火,被她母亲拉住。
  “大哥哥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好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小女孩没想到,她母亲反而出去了,她走到江济堂边上。
  “这只熊有着厚厚的皮,那张皮保护着它,刀枪都无法伤害它。”
  听到这句话,江济堂暂停了工作:“这还有用吗?”他指着那些尖锐的树枝。
  “铺上草,撒上松油,那只熊吃了很多人,它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油脂,它惧怕火焰。”
  扫一眼草屋附近的松树,他点点头:“好。”
  终于,在天黑前,陷阱挖好了,几乎有三米深的坑,坑壁用湿润黏滑的河泥涂抹得光滑平整,底下铺上干草和松脂。
  江济堂在大雪天里干得大汗淋漓,他的手上磨出水泡,又立刻因为‘身体时间停止’而消失,但疲惫感并不会消失。
  最后一道工序也完成了,编织的盖子被他小心覆盖在大坑上,压到和地面一样平的位置,撒上薄薄的土,覆盖一些干草,再倒薄薄一层的雪。他已经很努力做得和周围环境差不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对。
  幸好,熊是天黑后才来,天黑后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注意到。
  太阳已经在西边,天空只剩下一抹即将离去的晚霞,他最后看一眼天空,笑着对窗户口的小女孩摇摇头:“我走啦。”
  “大哥哥!”小女孩看着他消失在那里,她想要跑出去,被她母亲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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