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不是的,他是说着玩儿的……”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剑齿虎军车急转弯拐了过来,将三把三叉戟远远地从车里投掷了过来,重重地插在地上,挡住了范恒满的车的去路!
  范恒满一个怒转方向盘,仍旧被一根三叉戟刮到了轮胎,原地一个踉跄,停了下来!
  “出来,”于浩海放下车窗,将那黑黝黝的平安炮伸长,对准了范恒满的车窗,“方咪咪,出来!”
  方倾愣了一会儿,低着头要解开安全带时,范恒满伸手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将秘密武器“暴雪”,缓缓伸出了窗外,对准了于浩海。
  这一刻,于浩海看到这一银色圆柱型枪筒对准自己时,是完全懵的,方倾一抬头,看到范恒满伸出去的重火力暴雪,也懵在了原地,随即叫道:“阿满,这个是能死人的!不要!”
  范恒满恍若未闻,猛地扣动重型扳机,轰的一声巨响,将于浩海连人带车,一炮轰出了三米远!
  与此同时,于浩海的平安炮也炸响了起来!
  “浩海!”方倾大叫一声,平安炮中射出的毒雾迅速弥漫了四周。
  他身子一晃,努力睁开眼睛,想看那翻了过去的军车,却力不从心,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第680章
  身后的anger军车一辆又一辆追了过来,可来不及关上窗,就被于浩海的平安炮毒雾接连撂倒,昏迷在车中。
  范恒满闪身躲在座位底下,将防护口罩戴上,同时,给昏过去的方倾也戴上了口罩,防止他被毒气二次所伤,并把他往座位底下推,让他躺倒在车里,不要露出头来。
  然后,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
  于浩海所驾驶的黑色剑齿虎军车,采用的是悍马原装巨型底盘,全钢筋车身,四轮全驱动,最大牵引重量高达2000kg,能涉水750mm,能爬最大坡度的山,有强大的防御与作战能力。
  可这样的军车,对上杀伤力巨大的“暴雪”,也被一炮轰出了老远,此刻车头冒着黑色的浓烟,车身一侧被重火力大炮击穿、砸扁。
  范恒满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望着前面那烟火缭绕的景象,忽然有种末日悲歌的凄凉。杀掉于浩海,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明白,于浩海是angel主将,是于总的长子,杀了他,就是与全水星为敌了。
  可想到凯文逊对他说的话,又让他有了底气。
  “你的任务就是看住方中将,不能让他被叛军头子劫走,”凯文逊道,“只要有人来劫持他,通通杀无赦,这是我给你的权力!”
  范恒满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方倾不能被带走”的信念,让他克服了对一切未知的恐惧。
  只是,半晌,车头微微地晃了晃,砸扁的地方发出几声闷响,慢慢伸展开来。
  哗啦一声玻璃脆响,里面的人一脚踹开了车窗,伸出一条长腿来,踩着地,艰难地把身子从里面挪了出来,范恒满眼睁睁地看着于浩海像个异形似的,头上冒血,左右咔嚓、咔嚓,冷漠地晃了晃头,表情冷峻又可怖,迈着大步,直挺挺地往这边走来。
  范恒满这一刻忽然想起在新兵营的时候,左阳旭长官曾对他说过,于浩海有“不死之身”,不但打败新兵营无敌手,出师五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对战和单挑了蜥蜴军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变异人,鲜少受过严重的伤,其抗击打、抗爆破、抗压力能力,是神乎其神的,堪称“钢筋铁骨”,是真正的战神。世上能与他一战的,勉强只有丁一劭。
  “你找死!”于浩海一甩长臂,一拳砸破了范恒满的车窗,抓着他的肩膀把他从窗口拖拽出去!
  范恒满当即还手抵抗,又将暴雪举起,对准了于浩海的头部,准备一炮轰出,于浩海却眼疾手快,反扼其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范恒满大叫一声,右手被他弯得角度诡异,手腕脱臼,暴雪掉落车里!
  于浩海又把拳头伸了进来,直取咽喉,范恒满一脚踹到车前顶,用自身重力撞开了车门,只留一个缝隙,于浩海便瞟到了副驾驶座位底下已经昏迷的方倾。
  他微一愣神,范恒满抓住空隙,左手向上猛地挥拳!
  于浩海往后一撤,躲了开来,范恒满当即跳出了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不准动!”范恒满伸手将车里掉落的暴雪拿了出来,指着他喝道。
  于浩海这下离得近了,看清楚了它,更加暴怒:“它是我的东西!”
  “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范恒满被他这无赖般的行径惊得一愣,于浩海却不管不顾直接动手来抢,范恒满右手已经骨折,只能左手持炮,抵挡不住时,左手又一次扣动扳机,轰的一声巨响,一炮击出!
  于浩海快速翻滚,闪身躲避,俩人耳畔顿时嗡嗡作响!
  趁着于浩海躲避的时机,范恒满忍着剧痛,左手往上一擎,将右手腕整个翻转,咔的一声,重新接了回去!
  他的汗珠倏地被逼了出来,忍着剧痛,俩人对视,他见于浩海目光中又跃跃欲试,竟还想过来抢夺,当即举起暴雪发狠要取他性命,于浩海侧身甩手,一记飞刀从身后射出,直直地扎到了范恒满的手腕!
  他从哪儿拿出的刀,又是怎么甩出来的,范恒满看都没看到。
  鲜血顺着刀尖溢出,趁其吃痛停顿,于浩海一抬脚,将他手中的暴雪用力往上踢去,飞身伸手一夺,快速抢走了它,落于原地。
  这身手和力度,让范恒满心中暗叹,确实技不如人,转瞬之间,形势倒转,于浩海已将暴雪利落地在手中转了半圈,而后对准了范恒满。
  “把它还给我!”范恒满横眉怒目,对他大吼道。
  “它是我的!”
  “……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东西都该是你的,就因为你是于浩海,”范恒满怒极反笑,揶揄他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没有的吗?你是太阳之子?”
  “它本来就是我的,你不配拥有!”
  “你杀了我吧!不管是雪雪还是暴雪,你都休想拿走!”
  “雪雪?”于浩海蹙了蹙眉,“你敢这么叫他?他是我老婆!”
  “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懂不懂法律?”
  范恒满嘲弄道:“也对,你都当上了反贼,还遵从什么法律。于浩海,你真是给我生动地上了一课,做了个好榜样!你忘了你在新兵营里写的文章吗?《水星赋》里,你说要让一切‘井然有序、有法可依’,可现在呢?出师五年,你忘了初心,迷失在权力的欲望中,竟想推翻王室、当上统帅!你就是这样的兵王?!”
  “何为兵王?!”于浩海满目邪狞,自嘲道,“他们每五年选出跑得最快、最能打的人,为他们王室卖命!虽是保家卫国,可又伤又残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之后,又是为谁坐稳江山?我是兵王,我宁愿自立为王,也不做王室的狗!”
  “王室纵容百般有错、千般不好,起码受舆论约束,有国会制裁,在水星也有千百年的历史传承,怎么换上了你,你就比他凯文逊更好?你就不会更差?!你是军国主义的代表,你更热爱战争!”
  “我热爱战争?”
  “这驻地之乱不是你挑起的吗?是你还是王室,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大区别,你和凯文逊各自增兵在驻地,预备大开杀戒,你们是一丘之貉,”范恒满冷声道,“依我看来,你们不过是轮流坐庄,狗咬狗而已。”
  “哦,是吗?那你有什么高见?”于浩海索性将暴雪扛在了肩上,不屑地看着范恒满。
  “只有雪雪是真正站在人民的利益来考虑的,和我一样。这些日子驻地人民惶惶不安、四处奔逃,你看不见?”范恒满指责他道,“我们都不想要战争,想要化解一切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而你,却与和平背道而驰!”
  于浩海向上翻了个白眼,准备转身离开:“……妇人之仁,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你不懂?我没有义务教你,要想单挑,你早死一万次了。你跟我之间,也就差100个丁一劭吧。”
  “你自大、猖狂、目空一切,冥顽不灵!怪不得他放弃所有,也要跟你离婚。”范恒满在他背后说道。
  于浩海站住了,缓缓地转过头:“他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我就喜欢惯着他、宠着他、由着他胡来,你管得着么?他还准备给我生老三!”
  “……你除了用孩子当你炫耀的武器之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范恒满不屑道,“你看不出他有多厌烦你吗?暴雪看来是你认识和拥有过的武器,可我也有,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范恒满,上回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于浩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是不是以为同是新兵营出身,我就会留你一条狗命?”
  “我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要告诉你。你给不了他要的幸福,”范恒满的声音充满了笃定,“我爱他,我懂他,我是不会对他死心的。”
  “这很简单,”于浩海的眼中射出了一抹阴冷的寒光,“你去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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