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作精女配[快穿] 第49节
现在,阎驰偏偏不想顺了她的意思,表情依旧是沉着的,还在“生气”地抽回被沈佑春拉衣袖的手,转身走进国营饭店,“既然你已经有了建林哥,我想你也不需要我这个阿驰哥哥了。”
见他是这个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沈佑春心里非常不解,还很生气,好你个阎驰,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她也是有脾气的,小鱼那么多,她一直都是被哄的对象,才不会乐意哄着一个臭男人,走就走,她有的是小鱼!
不过心里是这样想,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出来。
“对不起,阿驰哥哥不愿意原谅我,那我离开就是了,不会出现在阿驰哥哥面前惹得阿驰哥哥不开心。”
沈佑春的肌肤胜雪,眸低水光潋滟,眉宇间蕴着淡淡轻愁,叫人看见了也为她揪心,想要替她抚平了这哀思。
眼角挂着一滴泪,好似晨间粉色杏花上的一滴雾水,娇娇弱弱的一点危害性都没有,腰细如柳,风吹都能倒,楚楚可人,真叫人想要呵护。
一九六六年的社会风气还没充满“不行”和小心翼翼,也没有只要见到男女同志走在街上就被喊着是耍流氓,大家都还很开明,遇见事也很热情。
众人见着一个小姑娘都要哭着离开,多可怜,谴责目光落在了阎驰身上。
有个扎着头巾的妇女同志说,“人家小姑娘多好,你个男同志瞧着也是个好小伙子,怎么能做让一个姑娘哭着回家,这么没良心的事,还
不快点去哄。”
其他人也在附和,唯独阎驰因失算而沉默了,他头一回体验到了世人惯会偏心弱小,有理说不清的滋味。
放在前世,以他的身份,以及做的事,弱小的玩意儿是没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就算有,他也不会愚蠢的上这个当,可疑就该死就是亡魂。他也最不喜欢弱小,无论是人还是物,那代表着没有利用价值,代表着生存困难。
不过这沈佑春把自身优势和眼泪运用的炉火纯青,他眼底有了玩味。
第56章
沈佑春走得慢,可也不是刻意的慢,而是过于难过的迷茫,实则她心里默念着阎驰多久会动摇。
现在是饭点,进来吃饭的人不少,就算阎驰再生气,可是周边的人一说,就是让他走下来的台阶。
和她的想法有差异,可结走向的结果事一样的。阎驰只是出于,难得碰上了一件好玩的事,他回头拉住了沈佑春,但很快就放开,他可不想被误会成对象有谣言传开,记忆里告诉他,这个时代并不像后世那么开放自由。
要是被误会了,两人会结婚。阎驰在上辈子对女人就没想法,别说结婚了,这辈子也是一样。
再者,他不喜欢弱者,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有弱者,真要结婚,也是选一个强大的女人,而不是像眼前这个,娇娇嫩嫩,柔柔弱弱,他一手掐着脖子都能死了,毫无反抗之力,还爱哭,从刚才到现在,眼泪要流不流好几回了,他就没见过那么爱哭的人,她难道是水做的吗。
当然,她想哭,和他也没有关系,他更不会产生怜惜之心。
现在,阎驰只是觉得,想要看她演戏。否则的话,他都不会担心自己大变样了在阎家人心里是什么想法,更不会纠结沈佑春会不会怀疑。
想法就在几秒之间,阎驰松开手后说,“佑春妹妹”,说到妹妹两个字,他在舌尖上转了一圈才艰难说出口,仔细听还有点僵硬和别扭,这个词,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出来。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担心你被外面不怀好意的人骗了,是我不好才对,惹你伤心了。”阎驰牙酸,还有一身鸡皮疙瘩的讲出这句话,起了放弃看戏的想法,不过说都说了,也不能浪费。
“我知道阿驰哥哥是在为我好,才没有伤心呢。”沈佑春心里偷笑,不过也没再继续装,见好就收。
她回过神,抬头看着阎驰,破涕一笑,“阿驰哥哥快去吃饭吧,再聊下去会耽误你的时间。”
她这样说的小心思,阎驰肯定知道,无非就是想要他开口带她进去一起吃饭。
但是这回,他可没有顺着沈佑春的话,而是点头,是在好心为她着想的样,“好,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沈佑春傻眼了,这还是对她言听计从的阎驰吗!
按照往常,阎驰肯定会带她去吃好吃的,现在字面上不太明显,可意思上就是明摆着在拒绝她的暗示。
可人家的态度都摆出来了,沈佑春也不会再上赶着贴脸,看来是昨天的拒绝还有隔阂,她现在只能退一步,找个机会再弥补这个关系。
她早就打听过了阎家,相比较之下阎驰这条小鱼是最好的,只是,阎驰太阴郁了,头发都不剪,她不喜欢这样的,而且阎驰没有工作,嫁给他无法享福,性子也阴沉沉,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听话的小鱼,万万不能托付终身,没想到今天居然去剪头发了。
难道是被她刺激出来的?沈佑春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她露出了是两人关系和好的喜悦,眉眼弯弯,温声细语的很得好感,她摆了摆手,“我知道的,那,阿驰哥哥再见。”
望着她妙曼背影远去,丝毫不做纠缠,阎驰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爱哭又弱,不过脑子还挺聪明。
原身没有钱,应该说就算没工作没钱,依照父母给的话,原身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就不会花钱,也不会把钱花在身上装扮自己,一件衣服穿的发白还是会穿,应该有才对,但他没钱是因为会买其他东西,还挺贵的。
比如说会买研究机械的书,记忆里在这个年代还是可以买的,看书过后又喜欢动手研究,可是器材不管是大件还是小件,在什么都缺乏的年代里想要买到不容易,有的买也会跟贵,钱很快就花光了,存不了一点。
阎驰出来的时候搜刮了全身,只有一张大团结,票是没有的,原身不上班,自然没有获得票的途径,而需要票的东西家里会准备,真的自己买东西需要票了就会问父母要,手里头很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找到收入途径之前,这点钱都不够他吃,怎么可能会额外花钱再请另外一个人吃。
他不是原身对那个女人有爱慕之情,他也没有绅士风度,不会对女人心软。
阎驰进去点了一桌,还都是肉,这身子又不是没吃过油水,不用担心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了,吃荤腥的次数不少,他现在点的这些都能吃,只是不易太撑,阎驰是按照可以支撑的范围内来点,但也花掉一半的钱。
他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想着能挣钱的途径,思来想去发现,要么当工人,要么还是当工人,做生意别想了,走到哪里基本都是要票的年代里做生意只会被盯上排除,不会成为主体市场。
阎驰皱眉,这样的生存环境不适合他这种打打杀杀的人,他要的是掠夺财富,而不是等着别人给他发工资。
可基于目前的年代,他就算要去国外更不容易,证件都办不下来。偷渡?这是个办法,给他点时间,阎驰有信心能够偷渡成功,问题是,海城虽也是近海,环境比其他城市好,可不适合偷渡。
他过去的是太平洋彼岸,虽是平行时空有相差,可相差不大,以他对环境的熟悉程度要想赚到第一桶金并不难,可正因为如此,对海关的检查很严格,他一次不成功,以后就没机会了。
再者,他目前不是以前的身体可以一打十不成问题,现在对付两三个都难,技巧在脑子里,不代表身体素质变了个就跟得上来,这具身体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还关在房间里不见阳光,说是脆皮都是好听的。
阎驰是个很有计划性的人,做事也不着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赚钱拿票,改善目前的生活水平,他要恢复前世的全部体能是不可能的,训练方式都不同,这里也没有环境,但是恢复六七成也行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肉类摄入。
阎家是一大家子住,条件摆在眼前,不可能都提供给他一个人,要想像现在得另找办法。
这边,阎驰是吃得很香,而饿着肚子回去的沈佑春,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她也不是说找机会计划今天在外面蹭吃,没那么笨,肯定要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这不是碰上阎驰了吗,而没成功让阎驰请她这点足以让她郁闷。
总觉得,阎驰变了,不光是剪头发,而是由里到外,都给她一种陌生感觉。
沈佑春的家是在职工楼筒子房,里面很小,只有两间房间,可是住着五个孩子,还有一对夫妻,
有一间房隔开成两间房,能勉强放下一张床。
沈家是重组家庭,沈佑春的继父在前头有一儿一女,在妻子去世之后,过了几年,因为要照顾孩子,经过熟人介绍,娶了沈佑春的母亲,而沈佑春就是带过去的拖油瓶,婚后两人又生了一个孩子。
常听有人说什么妈妈带着孩子改嫁,会为了孩子对抗新的家庭,听起来是挺有母爱温馨的,不过这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妈妈很讨好继父的儿女,她和他们发生矛盾,她妈妈不问缘由就说是她的错。
等生了一个儿子,站稳脚跟了之后,最宠的肯定是小儿子,接下来就是继父的儿女,而她更是找不到影子了。
明明她妈妈也有工作,不是靠着继父养,偏偏嫁进去了好像低人一等,沈佑春完全想不通会有那么蠢的人。
沈佑春在小时候还伤心过,只是被伤的次数多了,她早就无感了,开始学会怎么在这样的家庭生存。
闹肯定是闹不过的,她一个女娃,又没有什么天生大力气本事,打起来都不够四个人围殴的。
不过世人偏心弱小,在一次沈佑春哭着跑出家,用眼泪换来同情,并且得到帮助之后,她就找到了很好的法子。
这会儿她晃悠悠回家,恰好就是做好饭菜的点,好不好吃也要吃,沈佑春才不会吃亏,凭什么让他们全都吃了。
沈佑春进家的时候大家都在,她妈妈正在厨房忙,而继父像个大爷一样在窄小的客厅,装模做样翘着腿看报纸,继兄还有继姐都在身边说话,小弟则是满屋子跑,才六岁左右。
人家都在悠闲,就她妈一个人在忙,以前她还心疼,做什么都帮,然后结果呢,她妈眼里是看不见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付出,甚至只要帮了,后面做不好,还是有一次不帮,还会生气责怪她不懂事。
从那以后她就不帮了,不就是懒嘛,就看谁懒得过谁。欺负她,她就去他们厂里哭,看看谁更怕。
不过见她回来,继姐刘莹一改常态,对她很热情,笑着说,“二妹回来了,我在供销社看到有新鲜的西瓜就买了一个回来,已经切好了,快过来吃。”
桌面上的碟子里还真摆有西瓜,切片挺小的,西瓜应该不大,不过熟的好,空气里散发着西瓜清香。
只是听到这话,沈佑春就有一个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差。
再说了,有好吃的,刘莹怎么可能会大方摆出来和大家吃一起吃,肯定是躲起来偷偷吃,也不会自己花钱买。
第57章
沈佑春也不会傻到心里是这么想的,就会去表现出来,在这个家里可没她的位置,太过直白反而吃亏。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沈佑春一脸感动,笑吟吟地走上去,也没有拿,很温柔的关心着每一个人,也好似在以他们为主,“爸爸,还有大哥和小弟都吃了吗。今天天热,爸爸还有大哥大姐上班很辛苦的,我可不能贪嘴。”
刘父对继女没什么感情,他又不是没自己的孩子,不过生活在一个家庭里,目前家里的开销也还都需要妻子支出还有打理,在没有触犯到利益之前,他也会和颜悦色,面上当个好继父。
“我们都吃过了,留给你的就是你的。”刘父抖着报纸开口,而刘莹就是拿起来一片放进了沈佑春手里,真如大姐姐一样关爱小妹,“我们是一家人,当然是都有份,快点吃吧,刚切好。”
沈佑春大受感动,清凌凌的眸子没有丝毫心机,很容易上当受骗的样,温温柔柔,“谢谢姐姐。”
等沈佑春坐下来,小口小口吃着,刘莹在自家大哥的眼神下,她开口问,“佑春妹妹,我听妈说你今天出去找工作了,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吗。”
终于来了。沈佑春一直在防着,闻言,她垂眸,很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喃喃说,“还没有呢。也不知怎么回事,很多厂都不对外招人了,没看到招工信息,而且,找工作的人也很多。”
这话也不假,情况确实是这样,和她一起毕业的不少同学都在投入找工作中,很多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虽然父母也是双职工的多,可家里的孩子也多的啊,有关系帮忙找工作的已经是上头大的孩子用完了,轮到下面小的,除非有人让出来,否则还真不好找,但是也没谁会傻到让出工作给弟弟妹妹,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现在外面街上的待业青年一抓一大把,像沈佑春这样的,很常见。
刘家也是如此,不过刘大哥的工作是刘父托关系,再塞了不少钱给找到的,可刘父就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职工,给刘大哥安排一个工作已经是大动干戈了,下面的刘莹现在有个临时工,表面上说是她自己找的很骄傲,实际上沈佑春知道,她妈妈在里面肯定出了很多力气,还投了不少钱。
现在轮到她了,两边不管,谁也不想找关系也不想投钱,只会说“学学你姐姐自己去找”或者就是“实在不行找个人嫁了”这种话,沈佑春恨死了,不止是对刘家人,还有对她妈的偏心,平等的恨着他们每一个人。
偏偏,她没有工作,没有住所,就连户口都是连着一起,光是这点都能拿捏她,只要有工作的话,她就能把户口牵到厂里,不会受制于人,可是问题就难在了工作上,没有关系找不到。
除非她自己优秀到有人看见,破例收了她,沈佑春偶尔晚上做梦才敢这样想,因为天底下也没几个这样的人,她如果是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难处。
刘莹眼里划过笑意,果然就是这样,嘴上却在安慰,“没关系,不着急,好工作不怕晚,慢慢找就是了。”
找不到好啊,找不到工作,那不就是更好拿捏吗,她和大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笑意。
这件事也和爸爸说过了,爸爸没有反对,默认就是支持,至于继母的意见,刘莹嗤之以鼻,说两句哄哄就会偏向他们,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冯青戴着围裙,端着碗饭出来,见着小儿子到处跑将家里弄脏,丈夫不管事,继子和继女不是她亲生的管不着,而亲生的女儿现在也不懂事回来了不知道去帮她。
冯青在外面上了一天的班,她工作也是一直站着本来就很累,下了班回来还要照顾家里上下,她这心里堵着一口气,可对谁都不好发泄,就逮着沈佑春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真找不到工作,那就相看嫁人。你有高中学历,还年轻,总能找到个好的嫁过去享福。”
又来了,柿子专挑软的捏。沈佑春受不了她,真的是亲妈吗?但是在刘家吵起来对她没有好处,也没必要吵,吵架就能占上头的话,也不会有祸从口出这词了,她可不会就无能狂怒。
沈佑春如食之无味的吃着西瓜,滴答滴答,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坠落砸在手背上,低声啜泣,“爸爸妈妈是嫌弃我在家里吃闲饭了吗?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和大哥大姐一样有工作,可以让爸爸妈妈高兴。我们班的同学,爸爸妈妈都是职工,他们说工作不担心,我不敢说出来我没有,怕给爸爸妈妈丢脸,只能自己努力的出去找。没想到在爸爸妈妈心里,我这样做是会给你们丢脸吗。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没有生来就有工作。”
她握紧了拳头,难过地擦着源源不断的眼泪,声声责怪自己没用,绝不提半句责怪,却又带着讽刺很满的刺刺向他们,戳破那一层虚伪脸皮。
冯青的脸色难看了一瞬,而刘父的脸色也差
不多,作为维系着面上很和谐的重组家庭,而资源就那么点,要想保持平衡,肯定会有人被遗忘和牺牲,而沈佑春就是被选择丢弃的那一个。
两人都挺好面子,要想提职,家风也是厂里考察的关键,平日里他们也不敢对待多差,就怕引起误会,评职的时候会被竞争对手拿着这个把柄打压,但是在工作上,冯青和刘父确实不想帮忙,这不是给住的,给口吃的,偶尔再给几件新衣服,就能体现差别不大,而是要浪费人情要花钱。
“妹妹,你想多了,我们是一家人,而且爸爸妈妈对你很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妈妈也是在关心你,关心则乱乱,好了别哭了。工作总会有的。”刘莹坐在了沈佑春身边安慰,谁都是人精,她也会表现是个好孩子。
闻言,冯青对继女懂事的满意,对亲生女儿那小家子气的样看不上,但是都哭了,她这会儿再责骂太多也难看,只能想着,等下次私下里她再说几句,省的好像她这个亲生母亲多不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