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这种话你最好出去别乱说。”司母警告的对小二子说道。
  司光耀翻了个白眼,“怕什么?现在那死胖子还能依仗谁?他爹妈死绝了,要嫁的不过是个穷猎户,还是个瘸子,住在山脚下破茅屋里,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村子里做小伏低的啊?连吃个肉也要偷偷摸摸的,我真是受够了。”
  司青安静的吃着饭,低垂着眼睛藏住眼里的嘲讽。
  他这个弟弟也是个蠢的,他们大伯大伯娘尸骨未寒,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人装也要装得好一点,否则村里那些喜欢背地里嚼舌根的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一家。
  没看即便他们已经很低调了,村里依旧有各种红眼病暗中盯着他们呢?
  司青对这个弟弟也没有半点好感,上辈子他过得那么惨,不是没有回家求助过,却被这个弟弟嫌弃的赶出去了,后来逃难的路上,也是这个弟弟让他吃了不少苦。
  他的爹娘也并不在乎他,他们眼里只有这个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小儿子。
  司青这辈子不但要报司岑上辈子陷害自己嫁给猎户受尽冷待的仇,还要让这对偏心的爹妈,没良心的弟弟吃吃苦头,以后求着自己过日子。
  “你给老子消停一点,你娘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最好给老子在外面闭好你的嘴巴,别给老子惹祸,不然揍你。”
  原本还在教训司光耀的司母这下子又不乐意了,“你冲儿子喊什么?”
  司父阴沉的看着他们,“我不信我哥死前真的只挣下那么一百多两银子,我怀疑他们还另藏着钱。”
  “你说什么?真的吗?”
  “先别高兴太早了,我早就找过了,就差把地皮翻过来也没找到,我怀疑他们把钱藏在别处了,说不好满哥儿知道。”
  司青很诧异,上辈子他并不知道这个信息。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知道也不奇怪,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司岑陷害嫁给猎户了,这时候正在破茅屋里流眼泪呢,他当然不会知道爹妈在家里说了什么。
  司母眼睛里发射出贪婪的光,“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等什么……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让满哥儿嫁出去,万一他带着大哥大嫂的钱全去了猎户家咋办!”
  司父点起了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好一会才说,“大哥大嫂去得突然,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事先给满哥儿留下什么提示,他们去世这大半年,我不是没有试探过,但都没有什么头绪,我比较倾向于他们一定是留了什么给满哥儿的,但是满哥儿并不是很清楚。”
  司母急了,“那不是更不能把他嫁人吗!”
  “你懂什么,他们曾经为满哥儿置办过一笔嫁妆,但嫁妆却存放在县城一位他们交好的人手里,满哥儿不嫁人,怎么拿回来?”
  “你是说……大哥大嫂藏的那笔银子下落,很可能在满哥儿嫁妆里。”
  “八九不离十了,再者说,全村谁不知道满哥儿在家里多受宠,既然他要出嫁了,彩礼怎么的也不能太便宜了那猎户,否则说出去别人该说我们不重视满哥儿,欺负他没爹没娘了不是?”
  司父笑得好阴险,眼睛里闪烁的是贪婪的光。
  “阿嚏,阿嚏,阿嚏——”
  司岑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就被赵婶子赶去炕上去了。
  “你病才刚好,可别再受了风寒,顾小子得担心死。”
  司岑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啥?”
  “没什么,赵婶子你和我说说,成亲都要准备些什么,要准备很久吗?”
  ⓢⓌ赵婶子笑得揶揄,“怎么,满哥儿这是等不急要嫁人啦?”
  实际上司岑爹妈过世才半年,一般来说最短也是一年内最好不要嫁娶,得守孝的。
  但司岑不是在河里被捞上来之后,给顾垚嘴对嘴亲了吗,还那么多人看见了,又被他叔叔婶婶逼着直接让顾垚带回家负责,他们总不好就这样没名没份一起住着,只能成亲。
  第254章 他是炮灰对照组(10)
  “按照道理来讲,有三媒六聘的说法,流程可多着呢,但是咱们乡下不讲究太多,一般就是媒人上门提亲,交换八字庚帖就算定下来了,说好日子办完喜酒就算完成。”
  赵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我看顾小子应该是想尽快,你们的情况又特殊,媒人上门估计也是省略了,毕竟你叔那天直接……”
  省略号里的内容大家都能意会了。
  那是直接毫不掩饰的赖给顾垚了,还提什么亲,那不是上赶着让那司老二拿捏甚至狮子大开口么。
  倒不是说满哥儿不值得彩礼,而是便宜了司老二那两口子才是不值得。
  “但是顾小子是很看重你的,满哥儿你不要乱想,他只是想早点让你安定下来,而且小两口只要过得好才是真的,其他的那些名头都是虚的,对吧?”
  司岑当然不在乎礼节全不全,排场大不大。
  他还不乐意搞得太麻烦呢。
  他家土土拖着个瘸腿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他看着就已经很心疼了,但是那个泥巴脑袋死板得很,不成亲之前别说睡一起,手手都不让牵一下,更别说让他给看看腿了。
  他也想早点把这个破亲成了,早点和土土坦诚相待,好治一下他瘸腿。
  今早土土要出门的时候他睡懵了,也是因为在土土身边所以他才放心睡那么死,不然说什么也不让他瘸腿上山了,席面什么的凑合凑合得了。
  赵婶子又陪了他一会,看他喝了药就告辞了。
  她也不是整天没事干,在家里还有个小孙子要带呢。
  顾垚这一走走了三天都没回来,司岑的情绪日渐暴躁。
  就在第三天晚饭后,赵婶子刚走,家里的破茅屋就来了不速之客。
  “啧,就住这么一个破茅屋啊?妈呀,这连个院墙都没有,山上下来一头狼就给满哥儿叼走了哈哈哈。”
  有点稚嫩又有点子公鸭嗓的感觉,司岑本人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是却猜出来这玩意是谁了。
  很快,几个人就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屋子。
  隔着外间用来当门的草帘子被一把掀开,司岑冷眼看去。
  是他的叔叔,婶婶还有一个半大的小胖子。
  “满哥儿,咋这时候就上炕待着了?不会病还没好吧?我听说郎中都上你家几回了,病得这么严重吗?”
  司岑没什么表情,冷冷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哎呀,你这孩子说话咋还是这么没礼貌呢?叔叔婶婶和弟弟来看望看望你,你不说赶紧奉茶看座,还这么冷言冷语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哦?来看望我,拿嘴来看?没亲戚关系的隔壁婶子都知道拿点鸡蛋上门,你们甩着手就来了?张口就诅咒我病重,你有礼貌?”
  司母愕然看着司岑,这兔崽子怎么一下子变得牙尖嘴利的?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那小胖子更是满脸横肉的看着司岑,“你怎么跟我娘说话的?你个克死爹娘的死胖子还是那么讨厌!”
  “死胖子骂谁呢?”
  “死胖子骂你,怎的,你还敢像以前一样打我不成?”
  司岑没说话,还看着司光耀撇嘴讽刺的笑了。
  司光耀没懂他的文字陷阱,却看得出他在嘲笑自己,更怒了。
  司老二开口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满哥儿,你婶婶和弟弟有口无心,不要和他们计较,我们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和顾垚的亲事要早一点办了,省得村里闲言碎语的不好听。”
  司岑看向这个原主记忆里很没存在感的二叔,只一眼就看穿这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虚伪之徒,而且他不但虚伪,还狠毒。
  原主爹妈干了这么一二十年的山货生意,从大凹村到县里的路线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就会碰到歹人了呢?
  要知道这几年虽然偶尔也有收成不好的年头,但是也没那么多人饿死,青州府这边对辖下县镇的管理也挺严格的,这边也没什么山匪横行的。
  司岑不觉得他们是碰巧倒霉被盯上的。
  “虽然你爹娘不在了,但是我们还在,作为你的血亲长辈,你出嫁,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可能看着不管的,今天过来,也是找顾垚说一下你们成亲的事,满哥儿也不要觉得我们忽然上门没有礼数,主要是我们先前不是在家里左等右等,你和顾小子也没回来一下么。”
  司老二脸上倒是笑眯眯的,语气也很和气,不过这话说的,不就是指责顾垚和司岑不懂礼数,不尊重他这个长辈,不但不主动上门还要长辈亲自过来过问吗。
  泥腿子当了半辈子,图谋了亲哥的家产一朝乍富就特么的摆起谱来了。
  司岑才不惯着他。
  “什么血亲啊说得多好听,我怎么听说我的奶奶,你的娘,是后奶奶?你和我爹就隔着一半血了,到我这里剩下那一半估计也稀薄得很了,我爹娘还活着的时候都亲口承诺我的亲事得我自己做主,你这和我一半血缘关系的便宜叔叔还想做我的主了?谁给你的勇气啊,是我爹娘留下来的万贯家财,还是你那黄土底下的二奶亲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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