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此后这三年,私下里他每每想要馋一馋沈鹤雪,总是被他用“你是个偶像不可以哦”来拒绝。
司岑气得牙痒痒,憋着一口气,在组合宣布解散当天晚上就宣布退圈。
先不论这引起了多少粉丝和圈内人士的大震惊。
司岑当天晚上风尘仆仆赶回家,见到沈鹤雪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扑倒了。
大平层的位置相当高,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看出去,万家灯火城市霓虹就像是落满的星星。
清甜的橘子香气变得浓郁。
腿上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红色线条和字符在发光。
是刺青吗?
可是怎么这么美?
那是由细细线条蜿蜒而成的一颗桃心,还有看不懂的一串神秘字符,却在夜晚绽放出难以言喻的妖异和美感。
让人反复流连。
爱不释手。
越是热烈,越是闪耀。
某一时刻,那颗桃心和那串字符像是流动了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黑暗里悄无声息的缠绕在沈鹤雪的心口,咬了一口。
沈鹤雪全无察觉。
因为他的所有心神都已经被那双在夜里仿佛透出一丝丝一缕缕桃红色眸光的狐狸眼给勾住了。
湿润的眼眸,殷红的眼尾,一掀一瞥都流转着致命的魔力。
沈鹤雪定定的望着,倏地手臂绷起条条青筋,动作却无比温柔的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
*
沈鹤雪是第二天起来洗漱才发现自己心口处的怪异。
那里有一条细细的红痕,弯曲着成为一个圆润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可爱。
沈鹤雪以为那是不小心被指甲挠出来的,起先并没有很在意。
直到又过了几天,他在司岑腿上看到了字符和同样的半圆弧。
有些被不经意模糊的记忆回笼,他忽然抓住司岑的腿,俯身去看。
终于恍然醒悟,他心口的半圆,加上司岑腿上的半圆,他们挨在一起,是一个很漂亮的桃心。
沈鹤雪呼吸蓦然加重,抬头朝司岑看去,却对上他安静带笑的眼。
这一刻沈鹤雪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宁,不,甚至觉得幸福。
他知道,他不用再患得患失,慌张害怕了。
虽然依旧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就是这样确定。
*
司岑在这个世界待了四十五年,他是亲眼看着沈鹤雪闭上眼睛的。
沈鹤雪老了也并不难看,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阅历让他越发富有魅力。
像是一本翻多少遍也依旧能吸引司岑再去翻一遍的书。
年轻的时候司岑染五颜六色的头发,最常用也最被粉丝喜欢的就是银发造型。
年老后司岑却陪沈鹤雪染黑发,两个人手牵手在国外的海边散步时,依旧是全场回头率最高,依旧吸引无数男男女女上来要电话。
闭上眼睛前,沈鹤雪看着自己宠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爱人仿佛又变回初遇时那让他一眼心动的模样。
小孩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仿佛永远含情,却又仿佛永不动情。
当初的他还因为想要小孩真正懂得“爱”而固执的一直忍着底线,硬是忍了三年,等了三年。
最后却无奈还是败在了自己越来越无法忍耐的贪婪和随时会失去的不安中,妥协了。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太明白,他的小孩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了呢?
但此刻,他忽然觉得这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此刻还在自己身边,那么乖的看着自己,那么乖的牵着自己。
在这一刻,沈鹤雪只想说,“司岑,我这一生,感觉很幸福。”
他看到那双狐狸眼弯了弯,于是放心闭上了眼睛。
死亡之后最后消亡的是听觉。
最后的最后,他听到他心爱的小孩说。
“我也是。”
那就好。
那真是……
再好不过了。
————
第49章 他是恶毒渣竹马(1)
空气里充斥着炎热和腐臭的味道,血腥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沉闷得让人不想多呼吸一口。
这是病毒爆发末日来临的第三年。
如今的人类幸存者,还活下来的人口不足原来人口数量的一成。
不论是为了抵御这个末世天灾,还是为了人类的延续和发展。
官方基地一直致力于号召和救助每一位流落在外的同胞。
每每基地的小队外出做任务,时不时就能捡回点躲在外面的人。
第二小队这次外出任务去的有点远,而且还真的捡到了一个人。
只是捡到的这个人,有点与众不同。
“有没有水啊?”
留着一头及腰长发的青年面露嫌弃的摊着自己的双手给秦书看。
只见青年摊开的手心上,不知在哪里蹭到了一点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其显眼。
“我想洗一下手。”
小队成员们齐齐侧目,从青年浑身雪白的衬衣和极具垂坠感,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缎面般光泽的黑色阔腿裤再到几乎一尘不染的白鞋看一圈,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手上就那么点搓搓就掉的灰他还非要用珍贵的水资源来洗手了。
但,真的很离谱啊!
现在都末世三年了,在基地的人都不见人能有几个像他这么干净的,他在外面流浪的,还能干净成这样?
“咳,那什么……咱们队里没有水系异能者,带的水也要紧着饮用,要洗手的话,等会我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水源,可以吗?”
秦书下意识就放缓了语气,好声好气的和司岑解释着。
旁边他的队员一个个瞅瞅他,又瞅瞅长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一样的司岑,什么话也没说,但那些彼此乱飞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都这么好声好气的了,正常人是该讲点道理的。
但是司岑不是正常人。
他闻言一双狐狸眼已然微微半垂,脸上的表情是明晃晃的冷淡不悦,语气也不好。
“那不是还有一大桶吗?我洗个手都不行?”他固执的摊着自己的双手,昂了昂下巴,“大不了我出钱买,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秦书一哽。
旁边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大少爷,你以为今年是哪年啊?这年头钱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废纸,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做美梦呢?”
司岑皱起了眉。
秦书警告一般看了那人一眼,转而对司岑说,“算了,你用我的吧。”
说着不管队员们的反应,拿了自己的水囊出来,拔开塞子示意司岑。
司岑眉头松了松,把手凑过去,在秦书倒出来的水流底下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心和手指。
他动作不疾不徐,哗哗往下流淌的水流完全不放在眼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说实话,他长得确实太好看了,但他的言行已经让人心里不舒服。
尤其洗完手之后他一句谢都没有,自顾就上了车找了个后排靠窗,用舒服的姿势窝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草……我真他妈服了!”
“队长,你干嘛把自己的水给他啊,惯的他大少爷臭毛病,以为这还是末世前呢!”
“我真的醉了,这一路,嫌东西难吃,嫌车子不够宽敞舒服,嫌咱们身上味道……他妈的,那他倒是不要在每次有丧尸的时候躲在车上不下来啊!我真的搞不懂,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啊我真是活久见啊……早知道不带他了,他说他和仆人一直躲在自己建造的地下堡垒,这种鬼话我反正不信。既然他的堡垒什么都有,过得那么滋润,他又出来干嘛?”
“他不是说了出来就是为了把他的仆人抓回去的吗?”
“拉倒吧,什么年代了还仆人!他咋不说奴隶?我说你们还真的信啊,依我看,地下堡垒是真的有,但他……
我看他更像是那种被包的。
末世前不是有那种有钱人嘛,玩得可花,就喜欢打造地下室关着漂亮的金丝雀把玩。
那叫什么,哦对对,play是吧,我看他就很像啊,哪有大男人留那样长的头发,还长得那个样子,而且你们刚才看见没,他那把腰……”
这人还越说越起劲了。
司岑人在车上,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兴味的挑了挑眉。
【宿主啊,我就说你编造的这个故事很不靠谱啊!你看,你现在都被造h谣了!】
司岑语带叹息,【那你叫我怎么办?怎么解释末世三年我还这么白白嫩嫩油光水滑啊?】
系统被问住,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有点哀怨的说,【你明明可以不要这样白白嫩嫩油光水滑的,我让你扮得像一点,穿得脏一点破一点,是你自己死活不乐意。】
司岑很无辜:【我不,我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香香喷喷的去见沈叔叔呢~】
说到这个,系统更加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