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邓崇明知道他这个表哥有钱有势,人又长着一张欺骗性极强的帅脸,只要他想,没有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干嘛非得为了那个相溪望做这么多,反正对方一个孤儿,还有能耐拒绝他不成?
  邓崇明还想叭叭两句,见到相南生的眼神冷了下来,立马识相地闭上嘴。
  “最后一个问题。”相南生沉着脸问,“褚枫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他接近相溪望的原因?”
  前世相南生被褚枫用各种手段控制,终年蒙蔽于爱情的怪圈中,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和褚枫之间那些蹊跷的事。
  现在重活一回,他要彻底弄明白一切。
  “枫哥不会和我说这些的,他跟人精似的,谁都信不过,只会让我干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邓崇明说到这里撇了撇嘴,既不满于褚枫对他的轻视,又不敢违抗对方的意思。
  “不过上次他说漏了几句。”邓崇明拧眉想了一会儿,说,“他说相溪望很特别,命运早就给他安排了绝路,只有他才能拯救相溪望,所以相溪望必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相南生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
  什么拯救不拯救的,和褚枫沾上关系才是他的绝路。
  这辈子相溪望有自己护着,管它前方是死路还是绝路,相南生非得给他开辟一条阳光大道来。
  相南生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把邓崇明身上的精神控制解除。
  丧尸皇的异能就是精神系,专门用来控制丧尸,相南生只在末世里用过一次,这次他试着用在人身上,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第11章
  邓崇明猛然清醒过来,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么多屁话,真是魔怔了。
  这时邓崇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相南生轻轻抬眸,猜测是邓崇明刚才离开的手下打来的,看来相溪望找到林妙森了。
  手机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邓爷,有个闹事的家伙把兄弟们都打趴了,你快带人过来收拾他!”
  “什么!”邓崇明怒道,“妈的,怎么一个两个这时候冒出来?”
  说完还暗自瞪了相南生一眼。
  相南生依旧端着酒杯,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虽然没有露出真容,但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懒散闲适。
  邓崇明叫上身后一众人,离去时冲相南生扔下一句:“老子先去解决外边的麻烦,等会儿再过来收拾你!”
  相南生微微颔首:“请便。”
  邓崇明很不爽他这个态度,但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只好先把相南生晾着。
  “走。”邓崇明和一众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可等他走到门口时,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偏头一看,就见相南生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邓崇明破口大骂:“草,你是真想多管闲事是吧?”
  “当然不是。”相南生脸上笑吟吟的,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说了,不要随意动我的人。”
  邓崇明神色几变,终于不再忍耐,和身边的人对视两眼后,他咬牙说:“动手!”
  另一边。
  相溪望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冷眼绕过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人。
  带头的男人捂着肚子痛呼:“臭小子,敢在金缘和我们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相溪望脸上不见惧色,讥诮说:“这可是你们动手在先,打不过就要威胁?”
  男人气急败坏道:“我已经通知邓爷过来了,等会有你好受的!”
  “来就来,我还会怕你们?强行扣人还真当有理了。”相溪望冷笑一声,拉过旁边的林妙森离开。
  林妙森呆呆地被他扯走,目光掠过地上几人,心中一片震撼。
  她没想到她哥的战斗力会这么……惊人。
  相溪望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冷静自持的形象,遇事很少动粗,虽然小时候他们二人都跟爷爷学过一点功夫,但她从没见过相溪望扬起拳头对付别人。
  想到金缘背后的人,林妙森忧虑道:“哥,邓崇明他们那些人怎么办?”
  在金缘待了一阵子,林妙森已经把这里的底盘摸透了,她知道邓崇明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不是什么好货色,其中有个瘦巴巴的男人还沾了毒。
  林妙森原本在这里结识了一个朋友,然而有一次对方去见了那些人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因为这些原因,林妙森才那么惧怕他们。
  相溪望没回头,只沉声道:“没事,还有我。”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在路过一间包厢时,相溪望脚步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包厢房门半开着,里面歪歪扭扭地躺着一群人,酒瓶碎了一地,浓烈的酒味中夹杂丝丝血气。
  一个金发男人正扶着桌子骂骂咧咧地擦鼻血,脸上身上全都挂了彩,看起来狼狈不堪,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纷纷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相溪望眼中闪过深思之色,随即拉着林妙森离开金缘。
  第12章
  包厢里,邓崇明弓着身体在地上找了很久,终于在角落里看到自己险些报废的手机。
  屏幕碎得不成样子,不过好歹还能用。
  邓崇明翻出褚枫的号码,龇牙咧嘴地打了过去。
  手机嘟嘟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邓崇明立马哭嚎道:“哎哟,枫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弟弟我今天倒霉透顶,差点就折在金缘里了。”
  褚枫:“废话少说。”
  “哎哎,好。”邓崇明眼珠子转了转,脑瓜子里想了好几种激怒褚枫的说辞,添油加醋道,“枫哥,你的人被别的大佬盯上了,还专门找上门来收拾我,我现在鼻血还哇哇地流呢,太惨了。”
  邓崇明只字不提他想潜规则林妙森的事,只把相南生拿出来说事。
  “我的人?”褚枫声音里带了点疑惑。
  邓崇明连忙道:“就那个小白……呸,那个相溪望。”
  “是么?”褚枫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邓崇明以多年的经验担保,褚枫此时肯定是生气了。
  他那个表哥啊,动起怒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邓崇明心情愉悦地挂断电话,已经能想象到刚才那个该死的人结局有多么凄惨了。
  深夜街上没有多少人,出租车在空旷的道路上奔驰,最后停在一家宾馆前。
  “我先在这里凑合住一晚,明天再回住处。”林妙森将耳边一缕头发绕到耳后,脸上又重新挂上恬淡的表情,经过一路的缓冲,她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好。”相溪望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纠结怎么开口,“以后不要再回那里了,重新找份工作。”
  “这是当然,惹毛了他们,回去没什么好果子吃。”林妙森笑道,“我路子广,再去物色一个新地方吧,反正在哪都是混,区别不大。”
  她撇了撇嘴,又说:“就是钱不比在金缘赚得多,客人也不够阔绰。”
  “林妙森。”
  相溪望难得叫了她的全名,气氛一时变得冷然。
  林妙森脸上故作的轻松僵了一下,低下头,没敢直视相溪望的眼睛:“怎么了哥哥?”
  “你……”相溪望声音有些晦涩,“你好好找份工作,安安分分的不行吗,何必继续混迹在那种地方?”
  “这次是我来得及时,下次怎么办?”
  林妙森目光动了动,轻轻地笑了:“哥,我又不是小楠,没那么单纯好骗。”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也不顾忌什么,直接当着相溪望的面点上火,开始吞云吐雾:“更何况我都在道上混了六七年了,什么事没见过,我经历比你丰富得多,你不用替我担心这些。”
  相溪望平静地反驳:“那上回是怎么回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说放心那就是扯淡,短短一个月,林妙森都出事两回了。
  林妙森咬着烟,眼里有些气不过:“上次我被人下套了,我酒量好着呢,怎么可能醉倒在酒吧,有人往我保温杯里放了迷药。”
  “这次嘛……”林妙森蹙着眉尖,“我感觉我是老早就被他们盯上了,说起来我在金缘这段时间过得特别顺风顺水,都没遇到过什么麻烦,按理说这不应该啊,这种地方新人过去一般都得受点挫。”
  相溪望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妙森,既然这些事她都懂,那为什么非得继续在里面混,相溪望无法理解。
  他向来拿林妙森没法,不管是她叛逆的性子,还是她各种自甘堕落的行径。
  “呃,我安分一段时间总行了吧。”林妙森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率先服了软,“最近好像有人盯上我了,我先去朋友那里避避难。”
  “嗯。”相溪望表情一松。
  得到这样的答案已经很不错了,相溪望就怕她死性不改,跟自己杠到底。
  相溪望说:“不说了,天都快亮了,你赶紧上去睡吧。”
  “好。”林妙森说,“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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