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谈槐燃原本都要坐到他身边了,闻言却顿住了。
  “还有那些画是怎么回事,”湛月清抬手摸着谈槐燃的下巴,看着那双凤眸,“你曾教我要多说话,现在怎么让我去猜你的心思了?”
  他第二次抛出和好的讯息,像小蜗牛伸出触角。
  接收到了讯息,谈槐燃一怔,说了实话:“……想你了就画一副,因为我比你来得早很多。”
  把幻想的东西全画出来,慢慢的画了一栋楼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了,湛月清松了一口气,“你这几天……不,你从哪天开始发病的?你的疯疾。”
  谈槐燃一顿,却盯着他说,“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不走,我就不疯。”
  湛月清心说我也不可能时刻留在你身边。
  “好,我答应你。那我们出去吧。”他抱住了谈槐燃的脖颈,垂下眼,“我想去拿我的杏林令牌了。”
  谈槐燃一顿,眼睛里漫出一点奇异的兴奋,“真的不走了?”
  湛月清点点头,自有考虑。
  谈槐燃看着他,看懂了,道:“我不信。”
  同频共振之人难寻,他们骨子里是有相似地方的。
  能从谈家出来,还弄垮了那么大个家族,湛月清也不是蠢货或者不会灵活变通的人。
  可他太在意无辜的命了。
  而谈槐燃浸淫王朝多年,却已不在意这些了,这也是他之前坚定瞒着湛月清的缘故。
  他何尝不知湛月清在纠结什么?他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能理解湛月清,甚至猜得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想先哄出去,呵,他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
  “怎么不信了?”湛月清声音放低了一些,抬起葱白的手摸他的唇,摸那点钉子。
  谈槐燃的舌钉已经好了许多,也没有像烛飞燕那种说话大舌头的感觉。
  湛月清有些惊讶他的适应能力,“你好厉害呀。”
  谈槐燃只顾着看他脸,闻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他盯着湛月清的耳坠,“等会带你出去……嗯?什么厉害?”
  湛月清勾唇一笑,却不语了。
  正常情况下的谈槐,果然是能听得进去他话的。
  至于疯病,他得去仔细问问谈符或者薛夫人,到底如何形成的。
  第63章 太多了
  湛月清想着出去以后的事,无意识的垂眸,发丝落在了谈槐燃身上。
  手还抱着谈槐燃,趴在他的腰上。
  谈槐燃垂眸看着他,眼神一暗,抬起手指摸到了湛月清的大腿——
  “!”
  这三日他们可谓是像野兽一般,湛月清耳朵瞬间滚烫,“做什么……”
  红袍下,湛月清两边的大腿上都各自有一根绑带。
  “啪!”
  带子弹动,像极了那种声音。
  “想要你。”谈槐燃咬住了他的唇,又弹动带子。
  湛月清躲了躲,眉心蹙起,不太明白他怎么又要来。
  他正欲拒绝,可谈槐燃已将他按在了身下——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
  “呜……”湛月清眼神失焦,颤栗起来,下意识道:“……太多次了……会坏的……”
  他太软了,谈槐燃头皮发麻,用舌钉舔舐着湛月清的颈,眼神里漫出可怕的气息,“不会的,哥哥在。”
  冰凉的舌钉和火热的一起,灵魂仿佛都被震颤了,湛月清眼睫湿润了,抬眸瞪了他一眼。
  为了不吃多余的苦头,他只好抬手摸上了谈槐燃的后颈。
  算了……不差这一次了。
  “乖宝宝……”谈槐燃轻笑一声,“还是喜欢哥哥……对吗?”
  湛月清心间一颤,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谈槐燃呢。
  他算是他养大的……
  从硌人的一手骨头,到肌骨匀称的身体。
  事事护他,种种引导。
  就算是刚穿越那会,哪怕不清楚他的身份,不清楚他为何突然提出薛夫人,谈槐燃也没有伤他。
  或许,他接受不了的,不是这样的谈槐燃,而是那些人的命像是被他间接性害死的。
  湛月清看着他俊秀的脸,心想。
  而且,抛开别的事不谈,他在日记里,确实幻想过谈槐燃能这样锁住他,这样他们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彼此……
  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就好了,没有一切烦心的事,醒来就能看见心爱的人,还有鲜花……
  他喘息着咬住身下的被角,抬眸看到了桌案边的花瓶里,有一束梅花。
  谈槐燃总记得这些。
  可是,他怎么会看到那本日记呢?湛月清一边断断续续的喘息,一边有些疑惑的想,他记得他把那本日记丢了啊。
  要问吗?谈槐燃会告诉他吗?
  湛月清纠结的用腿勾住他的腰,“哥哥……”
  谈槐燃头皮一麻,不懂他为何总是能把这样寻常的称呼叫成催.情药一般。
  “不许叫。”谈槐燃用手捂住他的唇,眼神一深,压住他,喘息着,“……再叫我就……”
  就什么?
  湛月清微微疑惑起来,却扬起了颈,白皙的肌肤都红了,他想挣开,可谈槐燃的手如同镣铐,他只好一口咬住那手掌的虎口——
  “!!”
  湛月清头皮瞬间一麻,手指攥住了谈槐燃的头发。
  虎口被咬住的那一瞬,谈槐燃吃了痛,却低笑起来。
  湛月清呜了一声,瞧了他一眼。
  好烫。
  那么多有用吗,他又生不了。
  再锁一个月,成百上千次也没用,生不了就是生不了。
  眼见他浑身都是自己的气息,谈槐燃终于舒服了,吻住他的脖颈,“现在可以叫哥哥了。”
  湛月清啪的一下就给他脸上一巴掌,哑着声音,恶狠狠道:“不叫了……我要出去!”
  谈槐燃虽然被打了,心里却没委屈,反而还笑了起来。
  ……
  安王府中。
  天色已黑了,更深露重。安王妃所住的院子名唤芳华院,原本养了一大批花,可时节不对,院外的花都枯萎了。
  一道雷光闪过,映出了院外的人。
  “王爷!”侍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谈明止,“您怎么来了?”
  谈明止手里攥着个信封,却对侍女道:“退下。”
  侍女一愣,本能的要敲门提醒王妃,却被谈明止的人悄无声息的拖了下去。
  谈明止一身紫衣,丰神俊朗,可此刻的眼神却阴沉的可怕。
  砰!
  他一脚踢开了门,屋内的安王妃——汪芷嫣瞬间睁开双眼,却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快走!”
  却已迟了。
  谈明止走了进来,却好像没闻到这满屋气味似的,冷冷的看着汪芷嫣。
  “王爷?您怎么来了?”汪芷嫣示意身边的男人别出声,自己则心跳飞快的起身。
  帷幔是拉着的,屋内没点蜡烛,谈明止看不到他们。
  谈明止从不和她同房,她没想过谈明止会来这个院子,今夜便将悄悄养的面首留在了身边。
  “把你母亲给你的印章给本王。”谈明止坐在桌边,淡淡的道。
  汪芷嫣一僵,印章?他要印章做什么?
  她是雁西王的第九个女儿,和谈明止也算远方表兄妹。
  为保她远嫁顺遂,她母亲留了一批人护她周全。
  而印章,便是调动那些人的根本。
  这一点,谈明止也知道。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是一桩好婚事,也没想着为彼此守节,只做明面夫妻。
  只要不过分,不闹出丑闻,谈明止不会管她。
  “王爷要那个做什么?”汪芷嫣抬起头,熟练的落下两滴泪水,“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批人了……”
  谈明止瞧了她一眼,“本王说过,最讨厌你哭哭啼啼。”
  汪芷嫣是个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男人见了都为之怜惜,因此,她常常哭。
  但哭只是伪装,譬如现在——汪芷嫣心中暗骂,眼泪却已不掉了。她起身,看着谈明止,敏锐的看到了他手里的一封信封,信封上的印子是雁西王的。
  “爹给你写信了?还是你要给他写信?”汪芷嫣问。
  她在雁西王眼里并不重要,安王妃这个位置本来也不该是她的。
  但安王太妃看上了她的知书达礼,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她才成了安王妃。
  “这是你该问的吗?”谈明止冷冷的看着她。
  汪芷嫣一僵,“那好,印章我也没有。”
  谈明止一顿,冷笑一声,“来人,把王妃床上的人给我拖出来,杖责一百。”
  汪芷嫣面色一变。
  榻上那妖艳的男人顿时被拖了出来,捂住口鼻。
  院外阵阵棍棒声和男人惨叫声响起,汪芷嫣跪了下来,抓住了谈明止的衣角,“王爷……王爷饶命啊!”
  “王妃,”谈明止却突然掐住她的脖颈,“哭也好,演也好,你要做花瓶,就好好的做,别忤逆本王的命令——把印章给我,否则你就会和那面首的下场一样……汪芷嫣,你知道我很会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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